“下一箭,我能射穿你的腦袋。”


    邢善沉聲說道,一張大弓已經拉了起來,對準了宋遠的腦袋。


    宋遠頓時被嚇的臉色蒼白,渾身哆嗦。


    “大人。”


    旁邊的兵丁見此急忙靠攏過來,擋在了宋遠的前麵。


    宋遠這個時候定了定神,大聲嚷嚷說道:“李心天,你敢殺官造反?”


    “嘿,大少爺,和這狗官廢什麽話,不如小的這就送他上路?省的在這裏看著膈應人。”吳非摸著光頭拔出了腰間的大刀,臉上露出了獰笑。


    殺官?


    他吳非又不是沒殺過,再說了他本來就是紅田山有名的劫匪。


    如果不是被李心天招收了,這會兒還在做強盜呢。


    所以,對官府他還真沒什麽怕的。


    李心天瞪了這個吳非一眼,這廝還真是殺官殺上癮了。


    上次縣令的死,自己也是被逼無奈才下狠手,不是殺那縣令,自己李家都要家破人亡了,但是眼前這個宋遠可不是一個縣令能比的,跟著朝廷的兵部侍郎來這裏賑災,怎麽樣也是一位朝廷之上比較有份量的官員。


    若是死在了這裏,李心天可怎麽樣都撇不清幹係,而且無論如何也都瞞不住。


    比不上在縣裏的時候,自己是有預謀,有準備的行動。


    “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給本官動手,擒下這私闖衙門的惡徒。”


    宋遠見到附近兵丁保護,一時間冷靜了不少,又急忙喝道。


    其他的兵丁聞言這才大吼一聲,手持刀槍,衝向了李心天等人。


    “大少爺,都到這份上了還是動手吧。”吳非握著大刀,躍躍欲試。


    李心天說道:“逞一時痛快,遲早是會壞了大事,犯不著為了一點衝突就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們且都退守,待我去擒了那個宋遠再說。”


    說完,李心天從鬼王布袋之中取出了虎口吞金槍。


    見到那小小的布袋之中居然能拿出這麽一杆大槍,那衝過來的兵丁當即就愣住了,一個個似乎都被這神奇的事情給唬住了,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見過這樣神異的寶貝。


    趁著這一刻,李心天手持大槍大步衝了過來。


    大槍一甩,三五個兵丁便倒飛了出去,連同後麵的同伴也一並撞倒在了地上。


    重達七十二斤的大槍揮舞起來就是一件大殺器,這兵丁碰到一下就要斷好幾根骨頭,根本抵擋不了。


    隻見李心天一個人拿著大槍打了出去,所過之處皆是人仰馬翻,兵丁門一個個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再也站不起來了。


    “讓大少爺一個人去,是不是有些不妥?”邢善低聲道,手中的大弓隨時處於待射狀態。


    “不用擔心,才幾十號人,大少爺能應付,隻要防範有暗箭就行了,你看大少爺的武藝又精進了,嘖嘖,我若是和大少爺交手,三招之內就要被挑殺。”吳非看在眼中欽佩不已。


    他之所以忠心耿耿的願意做李心天的屬下,除了有一個好奔頭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佩服李心天的實力。


    別看這大少爺是一個書生打扮,文質彬彬的樣子,真的廝殺起來就是一員猛將。


    “快,快攔下這李心天。”宋遠一邊撕扯衣物,從牆壁上脫離出來,一邊情急喊道。


    見到李心天一個人拿著一杆大槍就殺了過來,他也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什麽時候書生也變的這麽生猛了?


    可是這裏的兵丁一共也就是三十多人,被李心天大槍一挑,已經大半倒在了地上。


    “啊~!”


    五六個守在宋遠麵前的兵丁大叫著齊齊衝了過來。


    “滾開。”


    李心天大槍橫著往前一丟,抬腳再一踹,


    大槍宛如一根橫梁撞了過來,五六個兵丁痛呼一聲便齊齊倒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痛苦的哀嚎著,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內傷。


    這個時候左右兵丁已經全部倒地,宋遠冷汗直冒,此刻好不容易扯碎官袍,從牆壁上脫落下來,然後急忙逃走。


    別看他之前威風凜凜的樣子,現在卻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般,心驚膽戰。


    可是宋遠沒有了兵丁護衛,他一個人哪裏逃得了。


    很快,就被李心天趕了過去單臂提在了手中,然後伸手一抖。


    隻聽宋遠痛苦的叫喚一聲,整個人便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渾身各處的關節筋骨像是被撕碎了一樣,再也使不出力氣了。


    李心天這一抖是有名堂的,能抖散人的關節,撕碎人的筋骨,這需要非凡的武藝才使得出來。


    “宋大人,今日的事情不想給晚生一個合理的解釋麽?”


    李心天居高臨下,目光平靜的看著宋遠道。


    “什,什麽解釋,你本官是朝廷的官員,你區區一個書生,私闖衙門,打殺兵丁,擒拿知府,這是砍頭的大罪。”


    宋遠大喊大叫道:“莫要以為本官怕你,你若有膽量,便把本官砍殺了。”


    他早就留意了,這個李心天一身武藝,可是下手有分寸,隻是重傷兵丁,不敢殺死兵丁。


    這意味著這個李心天還是有顧忌的,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


    “我長怎麽大,沒有見過這樣的要求,既然你想做一個不怕死的朝廷官員,晚生佩服,吳非,尊重宋大人的遺願,砍了他的腦袋吧。”李心天說道。


    “好嘞,小的早就想砍他的腦袋了。”吳非興奮一笑,提著大刀便趕了過來。


    宋遠看著吳非那手中的大刀時眼皮直跳,心中直發怵。


    定是這李心天在嚇唬我,他絕對不敢殺官。


    可是吳非卻似乎不怎麽想來到宋遠的旁邊,便綁了他的手腳,讓他跪在了地上。


    宋遠大聲呼道:“本官既不畏死,何必綁手腳。”


    他剛正不阿,絲毫不畏懼,因為他還是不相信李心天真敢殺自己。


    “哦,大人這就不懂了,我以前是劊子手,專門給人砍頭,這但凡砍頭之人無不反綁雙手,倒不是怕犯人跑了,而是因為我這大刀落下的時候若是不反綁雙手,犯人會下意識的拿手護住頸部,擋下刀斧,如此一來這大刀落下便砍的不利索,容易一刀砍偏,到時候難免削掉半個頭骨,幾塊血肉的,而犯人也不會立刻死去,還會因為疼痛滿地打滾。”


    吳非說道:“大人應當見過殺雞的動作,這殺雞一刀殺不死,雞拍著翅膀亂跑亂跳,抓都抓不住,濺的到處都是血,如此便不美也。”


    宋遠的確見過殺雞一刀不死的慘景,那受傷的雞胡亂蹦跳,弄的滿院子都是雞血,為此他還嚴厲嗬斥過下人。


    而想到自己這般下場時,不由渾身一顫,遍體生寒。


    “冤有頭,債有主,死了可莫要尋我報複。”


    吳非舉起大刀,筆劃了一下,刀刃碰到宋遠的頸部。


    冰冷的刀身讓他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既,既要砍頭,何須,何須廢話。”宋遠聲音打顫道。


    “習慣,習慣,大人麻煩別看著我,這般出刀,血會濺我一身的。”吳非說道。


    宋遠滿是恐懼的撇過頭去,去看李心天。


    卻見李心天此刻已經背身過去,似乎不想看砍頭的情景,而後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下說道:“趕緊下刀,莫要耽誤知府大人的要求。”


    “天殺的,這讀書人,好狠的心啊,真的要殺了本大人,他居然真的敢殺官不成?”


    宋遠大駭,他以為李心天隻是嚇嚇自己,現在看來卻不是了,這刀已經在脖子上了,一刀下來,事情就結束了,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住手,快住手。”


    宋遠當即如殺豬似的瘋狂叫喚起來。


    宋遠雖然知道李心天可能是嚇唬自己,但是此刻他卻不敢賭,背後的這個光頭大漢手中的砍頭大刀已經放在脖子上了,自己也被捆綁好了,就等落刀。


    這要是真的一刀落下來了,腦袋可是要搬家的。


    而且看李心天這樣子還真沒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意思。


    “住手,快快住手。”宋遠叫喚的聲音比誰都響亮,震的耳膜都有些發疼。


    李心天揮了揮手說道:“別理會他叫喚,快點解決了他。”


    “等...等等,李心天,不,李公子,你不能殺本官,不能殺,有什麽話好說,本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宋遠奮力掙紮,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李心天這個時候轉過身來,示意了一下吳非,然後歎了口氣道:“宋大人,不是晚生要殺你,實在是宋大人不給人活路啊,動輒就要將晚生擒拿格殺,晚生為求自保,也隻能他鋌而走險了,須知,野狗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晚生一介讀書人。”


    “適才的事情是本官魯莽了,還請李公子見諒,本官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本官也不想啊。”宋遠忙道。


    李心天笑著說道:“宋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晚生到是被逼無奈才鋌而走險,怎麽宋大人反而成了受害之人了。”


    “少爺這家夥滿嘴謊話,且不可被他被迷惑了,依小的看,還是割了他的腦袋比較穩妥,小的手中的寶刀已經躍躍欲試了。”吳非說道。


    “不急,又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且聽這位宋大人說一些什麽吧。”李心天說道。


    宋遠又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本官的話句句屬實啊,絕對沒有撒謊,李公子你也知道如今城內起了瘟疫,本官也很是不巧,染上了瘟疫,雖然氣色尚佳,但身體卻是越發的虛弱無力了,而就在昨日夜晚,本官夢中遇見了兩位金甲天神,他們說本官感染了瘟疫還有七日的命可以活,除非解除瘟疫,否則性命難保。”


    “子不語怪力亂神,宋大人身為朝廷官員,豈能相信鬼神之談,宋大人切不可將夢中之事當真。”


    李心天說道:“那兩位金甲天神若是真能預測吉凶,壽命的話,又豈會不知道今日宋大人這一劫?”


    “由此可見,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絕對不是子虛烏有,絕對不是,本官可拿頭顱擔保。”宋遠疾呼說道。


    李心天頓時啞然失笑。


    果然是官字兩張嘴,之前這宋遠口口聲聲說自己迷信鬼神,荒唐無比,而是轉眼之間自己卻又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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