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威鏢局這邊。


    嶽不群林震南倆人一番推辭之後,在廳堂坐下。


    林震南說道:“嶽大俠遠到光臨,在下未曾遠迎,當真是失禮至極呀!”


    嶽不群笑著說道:“林總鏢頭分局遍布各省,家中富甲一方,江湖上哪個英雄好漢提到總鏢不是拍手稱讚,在下可當不起總鏢頭的遠迎呀。”


    林震南開懷大笑,說道:“哪裏哪裏,不過是承蒙江湖上各位兄弟抬舉,給我這老臉幾分薄麵,論名氣可比不上嶽大俠。嶽大俠名滿武林,在下可是神交已久,今日來到福州,當真是福建武林的大喜事呀!”


    嶽不群笑道:“林兄,平之拜入我華山門牆,這華山派和福威鏢局便是一家人。依在下所見,總是嶽大俠、林總鏢頭的叫,這關係便生分了,咱們便以兄弟相稱,林兄,你看如何?”


    林震南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能和嶽兄結交是林某的榮幸啊!”


    此時,林舒將備好的大紅袍拿了上來,給幾人都奉上了一杯。


    林震南舉盞示意嶽不群,說道:“嶽兄,這可是難道一見的極品,前些年我花重金求來的,你品品這茶如何。”


    林舒接過話茬,說道:“師哥師姐,你們多喝些,爹爹平日裏可舍不得喝這個,要不是師父來了,這茶怕是能再藏十年呀!”


    林震南瞪了一眼林舒,笑罵道:“你小子,你爹的家底都給你抖沒了。”


    令狐衝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好奇的問道:“這茶難不成是金子做的,連林伯父都舍不得喝?”


    林震南笑道:“若真的金子做的,那可便好了。令狐賢侄,你有所不知,這武夷大紅袍生長於武夷山天心岩九龍窠,茶樹僅存六株,每年隻產出八兩茶葉,物以稀為貴,這價值自然可想而知了。”


    幾人皆是驚歎。


    品味一番,茶香濃鬱,滋味醇厚,飲後齒頰留香,果然不愧為茶中珍品!


    一番品鑒之後,也該談到正事了。


    林震南問道:“嶽兄,此次前來福州,可是有甚麽事要辦?我林家雖說遠不及華山派的名聲,但在這福建,也是有幾分薄麵的。”


    嶽不群笑道:“沒甚麽要緊之事。前些日,平之收了封信,便要下山回家,雖然讓小徒和小女跟著,但還是放心不下,於是我便來福建親自走上一趟。”


    林震南拱手行禮,說道:“多謝嶽兄,這份情意林某記著了。”


    嶽不群擺擺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接著說道:“本來嶽某見林家無事,過些日子便準備回去了,沒想到今早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隻好現身與林兄一見。”


    林震南疑惑的問道:“這餘......觀主,難道不是嶽兄......幫的忙?”


    嶽不群觀察著林震南的表情,搖搖頭,說道:“並非我下的手,我還以為是林兄請的幫手,現在看來並不是。”


    嶽不群本以為是林震南修煉了辟邪劍譜,今日一看,林震南渾身綿軟,氣息虛浮,根本不像是修煉了秘笈的樣子,那殺了餘滄海的人到底是誰呢?


    “那到底是何人殺了餘觀主?”林震南摸不著頭腦。


    嶽不群心疑可能是魔教行事,嘴上說道:“餘觀主此人行事狠辣,容易得罪旁人,被仇家找上門來,也不稀奇。疑惑的是,他為何千裏迢迢來到了福州?”


    林震南聞言,歎息一聲,說道:“他是為了我林家的辟邪劍法呀。祖父遠圖公留下的這辟邪劍法林氏子孫非但不能修煉,反而為我林家惹來了滅門之禍。嶽兄,我也不瞞你,之所以讓平之拜入華山派,也是存了幾分留存香火的心思。”


    林震南也不是傻子,走南闖北行鏢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嶽不群故作不喜,說道:“林兄,何必說這樣的話,你林家有事,嶽某難不成會見死不救?”


    如果說之前可能是和林震南客氣,但在了解了福威鏢局的財力和影響力之後,嶽不群已經覺得和林家合作確實是華山派崛起的一個契機。


    林震南夫婦實力不高,必定離不開華山派的幫助,更何況夫婦倆的獨子拜入了華山派,雙方聯係的很是堅固。等到夫婦百年之後,這鏢局的基業不都是華山派的嗎?


    要是把靈珊許配給平之,那關係可不就更加親密了嗎?


    想到這裏,他便抬頭看向了侍立在一旁、沉著穩重的林舒,又看了眼正在和嶽靈珊說話、渾身懶散的令狐衝,不由豎起了眉頭,心中暗道:看來我對衝兒太過寬容了,竟養出這樣一副憊懶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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