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背著黑尺的少年正襟危坐,略顯拘束的與夭夜聊著毫無營養的話題,講述著與陳某人認識的經曆。


    在蕭炎對麵,一大一小兩個鬼丫頭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悄聲滴咕,讓蕭炎很不自在。


    “老師,我看上去很奇怪嗎這兩個人眼神怎麽怪怪的”


    “嗬嗬,她們在討論你是不是帶著麵具呢,說你臉色看起來很僵硬。”


    “她們能看出來”


    “你可別小看了她們,左邊那小隻可愛吧”


    “可愛。”。


    “她的實力,不比陳觀差。”


    “嘶...”


    蕭炎倒吸涼氣,難以置信。


    本以為辣個男人的天賦已經是冠絕加瑪了,沒想到還有更妖孽的!


    藥塵的話卻還沒完,“右邊的那位小公主,同樣不俗,實力雖然不如你,但她的靈魂強度很驚人,比起你也相差不遠,要麽是天賦異稟,要麽就是有其他的機緣,是個絕佳的煉藥師苗子,這次煉藥師大會,她會是你的勁敵。”


    藥塵唏噓不已,能讓他這般評價,夭月足以自傲了。


    其實不隻是夭月,就連夭夜的靈魂強度,藥塵都感覺比平常人更強。


    今天見到了兩姐妹,藥塵幾乎可以肯定,陳某人與他所說的,隻有三粒孕靈粉塵純屬說辭。


    並且,藥塵也大致猜到了一些陳觀的想法。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提升修煉天賦的手段。


    “岩公子”


    “抱歉,大公主,我走神了。”


    “沒事,陳觀他回來了,那我便不打擾你們了。”


    夭夜帶著禮貌的笑容搖頭,感應到陳觀已經到來,當即起身說道。


    臨走前,不忘給兩個湊熱鬧的丫頭使眼色,一同離開。


    沒讓蕭炎多等,陳觀很快走了進來,手裏把玩著那把玄重尺模型。


    “岩梟蕭炎,你這假名起得也太隨意了吧,我一聽就知道是你。”


    坐上了尚還有著餘溫的主位,陳觀笑著招呼,把手中模型丟了過去。


    蕭炎訕笑接過,隨即,很快麵色又鄭重下來,起身行了一禮。


    “觀哥,蕭家之事,多謝了!”


    雖然他無法肯定出手幫忙的就是陳觀,但師徒倆分析過後,還是確定八成。


    主要是,在那個特殊的時間地點,精神力能夠做到那一步的人,他們想不到其他人。


    陳觀坦然受之,嘴上卻不承認。


    “你說的是讓城主府幫忙收斂這件事吧,不用在意,舉手之勞而已。”


    “觀哥,我說的是...”


    蕭炎剛想說不是此事,卻被藥塵在心間阻止了。


    人家擺明了不想和此事扯上關係,何必拿出來再說,心照不宣即可。


    得到藥塵提醒,蕭炎這才明悟。


    沒再糾結此事,再次行禮。


    “觀哥,今日過來,道謝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想打聽一下關於我父親的事,還有那天晚上的一些細節,還請觀哥告知,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爛在肚子裏。”


    這些天,蕭炎忙得像隻陀螺,把能找的關係都找遍了,這才終於將蕭家幸存的眾人安置好,也通知了在外的族人。


    本來除了三年之約外,他都沒心情再參加什麽煉藥師大會了。


    可藥塵的一番話,改變了他主意。


    簡而言之,就兩個字。


    借勢!


    敵人太過強大,想要報仇,就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而煉藥師公會和皇室,無疑是眼下一個不錯的選擇。


    搭上關係後,成長能更快一些,上雲嵐宗,或者是蕭家族人,也更加安全。


    是以,蕭炎處理完家族安置事宜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今天剛到帝都,第一時間就來拜訪陳觀。


    走動關係的同時,也打聽那一晚的事情。


    陳觀抬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晚我睡得很死,迷迷湖湖的,隻聽到一陣鎖鏈的嘩啦聲,怪滲人的,我這個人膽子太小,也不敢過去查看,隻能遠遠的看幾眼。”


    “模湖間,我好像看到幾道黑影抓著一個人離開了,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會感興趣,我聽下麵的人說,那群人之所以會找到蕭家,其實是因為有一個人帶路。”


    “誰!”


    蕭炎怒不可遏,剛握住的茶杯瞬間被捏得粉碎。


    這風格,不愧是蕭戰的兒子。


    陳觀臉上笑容斂去,提及了那個讓蕭炎銘記了三年的勢力。


    “雲嵐宗的大長老,雲棱!”


    “雲嵐宗,又是雲嵐宗!滅門之恨,我必親手奉還!”


    蕭炎咬牙切齒,對雲嵐宗的恨意達到了一個極點。


    看到這一幕,陳觀微微蹙眉。


    這一點就炸的性子,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與雲嵐宗宗主雲韻有些關係,所以,如果你想顛覆雲嵐宗,恐怕到時候局麵會有些尷尬。”


    蕭炎驀然抬頭看去,另一隻袖口下的拳頭已經握緊,心中的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陳觀卻並未在意,也沒刺激他,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你放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是天經地義之事,我們不會阻止你,隻不過我想說的是,報仇要找對目標才行,雲棱做的事,僅代表他自己,其餘的人並未針對過蕭家。”


    事實上,若非雲嵐宗敷衍了事,蕭家慘劇,可能會更早發生。


    陳觀意思很明顯,蕭炎聽得明白。


    心裏有些不甘,卻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小炎子,聽他的吧,魂殿才是罪魁禍首,那個雲棱固然該死,但將氣撒在整個雲嵐宗頭上,就有點得不償失了,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你和他,和皇室可能也要走到對立麵,無論是為了剩餘的蕭家族人,還是為你自己,都沒任何好處。”


    聽了藥塵一番話,蕭炎這才壓下了心中的不快。


    魂殿的大仇未報,這個時候再把雲嵐宗和皇室徹底得罪了,那這加瑪帝國也待不下去了。


    他或許有機會逃出生天,可剛安置好的那群族人,結果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觀哥,我聽你的。”


    陳觀滿意笑了。


    “這樣最好,雲棱做的事,我和雲韻也很是反感,所以,待你和納蘭嫣然履行三年之約的時候,無論你怎樣對付雲棱,我們都不會幹涉。”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其他的消息,這雲棱很不簡單,如今已經是鬥王巔峰的實力,據雲韻所說,他背後還有個黑袍神秘人支持,實力很強,你要對付雲棱,得做好心理準備。”


    魂殿!


    現在聽到黑袍,蕭炎心中立馬跳出兩個字。


    藥塵也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應該是魂殿,小炎子,這次的三年之約恐怕沒那麽簡單了,不過對我們來說,卻也是個機會,想找到你父親的下落,還得從魂殿入手。”


    “老師,你的狀態...”


    “放心,你現在的實力也成長了一些,我若借助你的身體,哪怕依舊不及巔峰十之一二,但應付個魂殿護法,還是能夠做到的。”


    藥塵對自己很自信。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他的身份,區區一個魂殿護法,也確實不足以被放在眼裏。


    蕭炎備受感染,也心安了不少。


    “這次多謝觀哥幫忙了。”


    “客氣了,出於身份的緣故,皇室與雲嵐宗,都無法出手,不過一點暗中的支持卻是能夠做到的,我和雲韻可以給你...”


    陳觀緩緩述說起來,蕭炎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說是一點,可在他看來,陳觀提到的這些東西和細節,已經是幫助巨大了,讓他的把握都更大了幾分。


    十餘分鍾後,兩人方才把事情談妥,賓主盡歡。


    蕭炎也察覺到,陳觀和雲嵐宗想借他的手除去那個魂殿護法,但心甘情願的替他們做一次刀。


    皇室和雲嵐宗家大業大,需要顧忌得太多,他卻不一樣,蕭家在外人眼裏,已經被滅門了,魂殿的威脅,對他而言就是個狗屁!


    孤家寡人一個,他已經做好和魂殿死磕到底的心理準備了。


    得了陳觀的一些承諾和幫助,蕭炎感覺把握巨大,心情都好了起來。


    雲棱老狗,必死無疑!


    正事談完,兩人又敘了一會兒舊。


    聊到了即將開始煉藥師大會,得知陳觀不會參加後,蕭炎鬆了口氣。


    雖然沒見過陳觀煉丹,可藥塵時不時的隱晦暗示,蕭炎能夠猜到,陳觀的煉藥水平不低。


    和小公主夭月競爭,他尚有信心。


    可如果陳觀也參與,一直以來的各種差距,讓蕭炎莫名的覺得毫無勝算。


    煉藥師大會話題過後,兩人又提到了當初塔戈爾沙漠遇見的事。


    忽地,蕭炎眼神奇怪起來。


    好奇,疑惑,還有幾分羨慕的感覺。


    “觀哥,我記得你上次與我說,和那蛇人族的美杜莎女王關係匪淺,為什麽現在又和雲嵐宗的雲韻...”


    雖然話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確的表達了。


    被蕭炎察覺到盲點,陳觀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無比坦然。


    沒有和他細細解釋的想法,隨意的敷衍起來。


    遙望著門外的天空,陳觀幽幽的長歎了口氣,說出了一番讓蕭炎瞠目結舌的言論。


    “咱們也算認識挺長時間了,你應該也了解我一些性格,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別人拿捏,而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所以,為了掩飾內心的想法,我愛許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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