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壞了我的好事,你們百死莫贖!”


    隨著大會長重新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卻發現聶三娘的靈覺彌散了許多,不由得大為震怒。


    畢竟他還需要趁著聶三娘靈覺尚在的時候,通過祭祀改變契約。否則的話,一旦聶三娘靈覺盡喪,那他真的要被這具軀體的怨念所拖累了。


    因此就在他狂怒之際,鬆鶴子卻抓緊服下兩粒靈丹,調勻了氣息之後,艱難地道:“此人甚是棘手,怕是靠你我絕對收拾不下!”


    “道友已經出手救了我兩回,這一次就由我用秘法拖住對方,道友快去求援!”


    “不!”誰知千雲生卻搖頭道:“你我三派同氣連枝,在下哪有拋下道友苟活的道理!我看此人似乎運轉不靈,你我再各施本門秘技,未必未有勝機!”


    “哎呀!道友好生愚鈍!你我境界與對方差距如此之大,現在全靠我那血魔支撐。再說了,就算你我有秘法,你又何嚐知對方有無秘法?”


    “眼下唯有你先逃出生天,對方或許忌憚我有後援,思慮退走,你我才能博來一線生機。”


    “再說了,對方就算本事強悍,但在下也有信心憑著陣法支撐一二!道友莫要遲疑,越晚則機會隻會更加渺茫!”


    “好!那道友小心,在下去也!”


    千雲生當然不會告訴對方,這一切其實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畢竟眼前的情形,唯一可行的路徑就是對方用陣法拖住這大會長。


    故而他一被畫魔撈回,就有些緊張地問道:“畫魔大人,地叟那邊的情形如何了?”


    “哼,你放心就是,既然讓你動手,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已經金蟬脫殼,那我就更敢放手施為了!”


    說完就見得她微一掐訣,她麵前的圖畫之中,就有數個小人突然一動。


    一時間,千雲生就仿佛親眼見到虐魔那邊也同時發動。被地叟的一柄長劍追得上天入地,苦不堪言。


    他心中明白這是畫魔的天賦技能發動,因此仿佛親臨一般,津津有味地看著虐魔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而在此時,他隻聽得畫魔再一次吩咐下去,就見得宮小月那邊竟然也鬼鬼祟祟地動了起來。


    這令得千雲生心中一動,不由得笑道:“畫魔大人這是連黑手的老巢都不肯放過,準備要吃幹抹淨啊!”


    畫魔白了一眼千雲生哼道:“這還是小月拜托於我,她不像你這麽一個甩手掌櫃,下麵這麽多人,吃吃喝喝哪一樣不要用錢?”


    “再說了,按小月的說法,咱們忙了這麽久,總歸也得取些好處才行。哼,總不能這些好處,全都白白便宜了三派的那些家夥們吧?”


    “呃,畫魔大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咋越來越跟小月那丫頭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了呢?”千雲生摸了摸鼻子,也不反省小月到底是跟誰學成了這個樣子。


    卻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道:“還派了一幫人手去大會長那裏,難不成他那裏也有好東西不成?”


    他這話問完,就聽得畫魔赫赫道:“你還沒發覺那大會長為何暴怒嗎?”


    “哼,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他身後可是有一套完整聯係靈界的法門。問心珠已經失陷在了靈界這麽久,咱們眼下也沒有合適的大能人手派去救援。”


    “因此我看這一套法門嘛,搞不好能發揮奇用,說不定就能跟問心珠有所聯係了。”


    “真的?”


    畫魔這話頓時就令得千雲生立刻眼熱起來,他盯著大會長那邊有些皺眉道:“這鬆鶴子雖然有點本事,不過這大會長似乎也是誌在必得啊!”


    誰知畫魔卻冷笑一聲地道:“那是你見識太淺。”


    “你可知鬆鶴子身前這套陣法可是大大有名,名叫風雨如磐不動大陣,最能越階拖延,當年我們不少魔族可是在這道陣法下吃足了苦頭。”


    說完指了指大會長道:“至於我觀此人的氣息,眼下越是旺盛,怕卻已然是強弩之末罷了。他現在攻得越急,越說明此人不能持久。”


    千雲生也歎息道:“可惜這鬆鶴子看到了太多陣法之秘,不能留他。否則的話,我倒不介意讓這大會長再難過難過。”


    畫魔則搖了搖頭道:“憑你們倆的真實本事,又怎麽可能是那靈族人的對手?也就是對方眼下最為虛弱,才給了你們機會。”


    “再說了,就憑這鬆鶴子對紫陽宗所作之事,宮小月就不會留他。”


    千雲生有些感慨地點頭道:“三派用一個煉虛換靈族人一個合道,倒也不虧。想來這鬆鶴子雖然身死,但憑此場力戰,也能福澤後人了!”


    說完就見得鬆鶴子已經口鼻之處全都迸出鮮血,顯然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而那大會長也是衰相已露,有幾次甚至差一點又被聶三娘的靈覺出來壞了局麵。見此情形的畫魔輕笑一聲地道:“走!”


    說完就見得她扮成地叟模樣,而千雲生繼續扮成黑白道人模樣。擎著長劍,陡然劃開天際,直衝麵前。


    驚得那大會長根本來不及的多想,轉身而遁。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逃了一炷香的時間,麵前竟然出現了氣急敗壞的虐魔,還有後麵舉著長劍的地叟。


    令他不由得大為驚訝這地叟何時轉到他麵前的同時,隻得無奈地和虐魔並力迎上,不過這些乃是後話。


    反倒是千雲生裝扮的黑白道人,見驚走大會長後,深情地握著鬆鶴子的手道:“道友,我來晚了一步啊!”


    反倒是鬆鶴子吃力地睜開眼來,搖了搖頭道:“我輩修士,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說完才用顫抖的手將那血色羅盤交給地叟道:“弟子別無它念,唯請上師將這枚羅盤帶回,由本族子弟繼承,弟子心願足矣!”


    地叟也接過那羅盤含淚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你就放心去吧!”說完就見得鬆鶴子黯然而逝。


    至於畫魔見鬆鶴子已然長逝,則輕輕一笑,露出本來麵目。毫不猶豫地用纖纖細指朝著那羅盤上一點,哼聲道:“血魔啊血魔,你還要藏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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