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依你看來,誰可能會贏?”


    從靜斜眼看了眼掌門,“你不是都看出來了,何必來問我?”


    柄清但笑不語,光是自己看出來了有什麽意思,自然得與別人討論、分享一番,如此才有滋味兒不是!


    他眯起一雙狐狸眼,眼中有止不住的得意之色流露。


    幸虧把謝非玄搶到了縹緲宗裏,不然這麽好的一個苗子肯定就便宜別的宗門去了。


    在場的掌門以及各個宗門的長老們,眼光是何等毒辣。


    他們自然看出來少年似乎是一時被凍住了,動彈不得,但無需多想,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他。


    畢竟年齡閱曆擺在那裏。


    隻因溫荷在之前布下的那場“冰雪之境”,消耗了她太多的靈氣,更何況她就沒有停止過對透明銀絲的靈氣輸出。


    輸,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縹緲宗那小子就不一樣了,他的靈根是雷靈根,靈氣屬性端的就是一個狂暴。


    雷靈氣破壞力極大,即便是他現在被冰晶給凍住了,隻要給他一些時間,燥鬱的雷靈氣就能擊碎冰晶,這些冰層困不住他的。


    “嘖嘖嘖,縹緲宗的要輸了呀。”


    說話的是位男修,眼中滿是傾慕之色。


    很明顯,他是偏向於溫荷能贏的,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罷了。


    “這可說不定,仔細看,”說著這位修士嘴衝著冰晶裏麵的少年努了努嘴,示意他看。


    先前開口那位修士不明所以然,茫然的看向他。


    “若是溫荷是穩贏的話,她怎麽還在一直往外射冰針?何況剛才的打鬥你也看到了,要維持那麽大的場域,靈氣消耗肯定也很恐怖。”


    另外一人自然也看見了,但他仍然不覺得謝非玄能贏,語氣中不乏有對溫荷的盲目推崇之意。


    “我就認為溫荷一定能贏。”


    “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片麵,不能因為看她長得好看,就執意認為她一定能贏啊!許多事情都充滿了不確定性的。”


    很顯然,這人是個無心於美色,隻注重於溫荷與謝非玄各方麵的綜合實力。


    另一人瞬間就不太高興了,他認為誰能贏關他什麽事呀?莫名其妙就插進來,還非要讓他也認為溫荷贏的局麵不大。


    不是他說,這人就是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幹。


    本不欲跟他多說,打算安安靜靜看美人的戰鬥,哪曾想那人又開始叨叨叨了。


    認為溫荷一定能贏的修士瞬間就不耐煩了,他和他還是相處過一段時間,怎麽不知道這人是個強的呢。


    兩人起了爭執,總之是各有各的理由,誰也說服不了誰。


    起了爭執的兩人正是玄天宗的修士,墨雪聽到後,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太好了。


    突然發現秘境,給出來準備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準備上難免就有些匆忙,就忽略了這些弟子們的心性。


    如此精彩的對決不好好看,然後對比自身不足取長補短,他倆倒好,竟然在關心著誰好看,誰的贏麵大一些。


    爭得麵紅耳赤,離打起來就隻差那麽一點距離了。


    ……


    四周的修士自然也聽見了兩人的爭執,曲粥眼珠子一轉,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曲粥的目光很是隱晦的滑過擂台邊緣,眼中帶了些幽怨,看了柳憶香一眼。


    都怪她,不知是黴神附體了還是怎麽著的,自祁連山脈遇見她後就一直倒黴。


    倒黴還是最其次的,令她倒黴都是些小事,還不至於讓她心痛,至多心中有些膈應罷了。


    真正讓她心痛的還是,柳憶香聯合那黃毛狗,把她扒了個“精光”,除了裏衣真的是丁點不剩。


    簡直比她還不要臉,鞋都不給她留一隻,生平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真真是氣得心肝疼。


    要不然她也不會冒著被別人懷疑,她的長相與做出來的動作不符合的風險,來建立這個賭局了。


    她連忙從身旁那位一直喊“粥粥師妹”的師兄旁擠開,跑到起了爭執的地方。


    “怎麽樣?要不要與我賭上一場,就賭誰會贏。”


    嗯?


    在爭執的兩人愣了下來,但靜下來想想,她的提議還真是不錯啊!


    兩人神色不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中都擰著一股氣。


    賭就賭,誰怕誰!


    就賭溫荷(謝非玄)能贏,這樣還能贏去這人的寶貝,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賭!”


    兩人異口同聲道。


    話音一落後,兩人站立的方向又擠進來許多修士,“帶我一個帶我帶我,我也要來!”


    一時還輪不到這些修士上擂台比試,兩人的爭執以及後來插進來的少女,他們講話又沒瞞著誰,聽見“賭”這一個字,心思頓時就活絡起來。


    雖然以他們的眼力看不出來兩人誰贏的局麵會大一些,但是不妨礙他們來賭誰能贏呀!


    萬一氣運好……真被自己給猜準了,那也是意外收入不是。


    “噓——”


    “小聲些。”


    邱昊和墨雪是真的被氣笑了,怎麽著,合著以為說話小聲些就以為他們是聽不見了還是怎麽?


    本想阻止,想了想後終是作罷。


    他們可是瞧見了,隻有少數人才壓謝非玄贏,大多數壓的都是溫荷。


    眼中神色莫名,吃過虧日後就不會輕易再參與了。


    ……


    曲粥看著烏泱泱的人影,頓時笑得牙不見眼,發了呀發了呀!


    少女笑意盈盈道,“這樣啊,我這裏出一千枚下品靈石作東,看你們是想壓溫荷贏還是壓謝非玄贏。


    壓溫荷的賠率為1:2,壓謝非玄的賠率為1:5。打比方說,這位姐姐壓了一枚靈石賭溫荷贏,若是溫荷真贏了呢,你就能拿兩枚靈石回去,若是她沒贏,那姐姐的靈石就隻能歸我了哦~”


    少女眨眨眼,帶了一絲俏皮之色。


    “壓謝非玄贏的話,他要是真贏了這場對戰,那麽你們就能拿回五枚靈石……”


    賠率都是她根據這些人的爭執中,得知他們比較看好誰,從而設立出來的賠率。


    不多時,一片陰影打在啾啾頭少女的臉上,她疑惑的抬起頭,發現是神道宗的修士後,又裝作沒看見一般低下了頭顱。


    少女還想繼續補充點什麽,便被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


    “行了行了,趕緊的,不用你解釋我也知道呀,等會兒你再多說幾句,他們倆都比完了。”


    曲粥往外拿小木桌的動作頓了頓,不耐煩的話語,正是剛才走過來的神道宗修士。


    少女的臉色冷了冷,本來心中對神道宗的修士沒多大感覺,一直都是以平常心看待的。


    在比試的時候,他們的所作所為,讓曲粥覺得喉間似是被痰卡住了一樣惡心。


    若是神道宗修士的語氣禮讓一些,為了白花花的靈石,也不是不能讓他參加。


    但剛才那種不耐煩的語氣,讓她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她不想讓神道宗的修士也參與進來了,還真是好笑得緊,不想聽她講賭局的規則那就別參與進來唄。


    既不耐煩聽她講,偏還要參與賭局,她又不是他姑奶奶,可給他慣的!


    曲粥麵無表情的掀起眼皮子,“不好意思,參與賭局的人數滿了,我這兒也是小打小鬧,容納不下那麽多修士參與。”


    雖沒明說,少女其中不歡迎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來。


    偏神道宗修士仿佛就跟聽不見一般,從懷中掏出了三十枚下品靈石,砸到曲粥的身上。


    居高臨下道,“壓溫荷贏。”


    也不知是真愣頭青,還是裝出來的。


    曲粥偏了偏身子,任由靈石掉到地上去,也不搭他的話頭。


    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張木桌,在地上隨意撿了塊小石子,在小木桌上弄出來一道淺淺的劃痕。


    兩邊再寫上兩人的名字,賭盤也就成了。


    少女踩了一腳掉在地上的靈石,笑眯眯道:“諸位道友想壓誰便可以壓了,壓定離手,可不能反悔啊。”


    圍在曲粥身旁的修士旁若無人般說說笑笑,人家東家都沒開口呢,他們自然不惜得理會神道宗的修士。


    他們是真瞧不起神道宗的為人處事,又不是死了爹娘,一天天拉著個臉給誰看呢?


    很顯然,神道宗的所作所為,讓其他幾個宗門的修士對他們的感官不太好,隱隱有種聯合起來排斥神道宗的意思在裏麵。


    不一會兒,小木桌上屬於溫荷的那半邊就堆滿了靈石。


    神道宗修士木林捏著拳頭,額間青筋暴起,幾乎快要壓製不住心中的暴戾,差點就沒忍得住掀翻了這賭桌。


    他深深的看了眼曲粥,似是想把她的臉記在心中一般。


    木林冷笑,大手攝過地上的靈石,用手拍了拍,便退了出去。


    曲粥感覺到有道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除了神道宗的修士還有誰?


    少女在心中冷笑:就他那模樣,她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在那裏拿什麽喬呢,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她並不後悔自己得罪了神道宗的修士,她有她的底氣在,根本就不可能怕他的。


    擂台下的動靜那麽大,即便柳憶香在專心看著兩人的比試,也被賭局二字分去了心神。


    她倒是沒注意到神道宗修士與曲粥之間的插曲,不然她真的可能會忍不住笑出聲。


    縹緲宗外門的修士當初為她設立了賭局,而她沉迷在修煉中,絲毫不知此事。


    還是後來從吳安口中得知了賭局,要知道她那個時候就很後悔了,白白錯過了一次賺靈石的機會。


    這次再遇上,說什麽也不能錯過了!


    想到吳安,柳憶香心中起了一絲波動,也不知他有沒有平安回到臨水村,家人究竟有沒有大礙。


    不然她還真是不能想象,吳爺爺得知孫子受傷時的表情。


    柳憶香是真的挺羨慕吳安的。


    想到那位給了她溫暖的老人,不禁在心中祈禱他們沒出什麽特別大的問題。


    ……


    柳憶香心神微動,在心念相通呼喚大黃。


    跟在柄清身後,正欲同小蛙打起來的大狗,頓時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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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立時朝著賭局那裏奔過去。


    柳憶香有些慶幸,幸好沒把大黃帶上擂台來參加比試,不然肯定又錯失了白白賺靈石的機會。


    比試還在進行著呢,隻要上了擂台,在比試沒完之前,是根本不允許輕易下擂台的。


    當然,先一步對陣完了的修士除外。


    柳憶香心中這下子總算是沒有遺憾了,收回了目光。


    ……


    一道明黃色很是靈活的擠開了圍在賭桌前的眾人,大嘴銜著三百枚下品靈石。


    運轉禦物術,靈石便穩穩的落在了謝非玄那頭。


    這正是香香在心念相通裏麵告訴它,讓它壓謝非玄那小子三百枚下品靈石。


    放下靈石後,用靈氣在半空之中形成一行透明的小字:壓謝非玄。


    曲粥嘴角抽了抽,餘光剛才瞥到這隻黃毛狗,想到腿被它狠狠咬住的感覺,小腿莫名就隱隱作痛了起來,她差些沒忍住就大聲驚叫。


    還以為它認出來她了,原來是來壓靈石的,心中不由大鬆了口氣。


    大黃壓住眼中的戲謔之色,周瞿肯定猜不到它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吧?


    嗯……


    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還真是好呢。


    “嘿!還真是稀奇了!靈獸竟然也來參與賭局了。”


    有修士驚奇無比,對大黃指指點點。


    大狗充耳不聞,猶豫了一會兒,掏出了兩百枚下品靈石放到謝非玄的那邊。


    這兩百枚靈石是它攢下來的,當然它存下來的靈石不止這一點點。


    財不可露白這點它還是懂得起的,自然得低調些,萬一被人劫去了可怎麽辦?


    而它會壓兩次,自然是知道香香那個性子,從賭桌上贏得的靈石,肯定一枚也不會給它。


    它被香香以各種理由要走不還的靈石,說起來都是辛酸淚啊,沒辦法,隻能另外再壓一份了。


    ……


    謝非玄自頭頂往下,整個身體都覆上了一層冰晶,包括他所站立的擂台,也凍上了一層冰白之色。


    腳底下的冰層更甚,厚得他一時拿它沒有辦法。


    要緊的不是這些,足尖的冰層最厚,但他暫時不用管。


    沒必要耗費大量的靈氣去解救雙腿,他現在要做的是破開冰層,從冰層裏麵出去。


    還不如尋腰身往上那些冰晶的破綻,用極小的靈氣破開冰層,帶動著雙腳從冰裏麵脫離出來。


    省時又省力。


    溫荷見他被凍住,麵上再平靜不過,沒有顯露出絲毫得意的神色,似是這樣的局麵在她的意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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