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可驚呆了火煥蛇,不知道為何,它們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股想要靠近的渴望來。


    總覺得主子那裏對它們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


    就像是……


    就像是在母體中那般,很溫暖……很安全的感覺!


    以往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那層光暈嗎?


    火一陷入了沉思,蛇瞳盯著光暈,深深陷了進去,似乎想要悟透那圈紋路。


    然而這等玄妙的東西,不是它小小一隻蛇能參悟的。


    不過一息時間,它的神識之力便消耗一空了,火一識海迷糊了瞬間,隨後立馬就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嘶——”


    看可以!別去參悟!


    幸好它反應得快,不然就不是神識消耗完那麽簡單了,識海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受到損傷,這樣的話它日後就變成一隻傻蛇了。


    想想就不寒而栗。


    主子周遭的光暈究竟有什麽來頭?竟有如此大的威能。


    眾蛇躍躍欲試,正準備做動作呢,聽見火一的厲喝聲,立馬收回了目光,視線半分都不敢放到光暈上。


    身子卻不由自主往柳憶香的方向接近著,因為那圈光暈讓它們覺得心安,情不自禁就想靠近主子。


    沒等它們移過去,那圈光暈就消失了,柳憶香的神識虛影也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一塊牛皮紙丹方。


    火煥蛇頓時麵麵相覷,不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火一腦袋昏昏沉沉的,再也扛不住神識突然消耗一空的虛弱感,腦袋往左一倒,陷入沉睡之中。


    火二心有餘悸,爬到火一麵前,吐了吐蛇信子。


    蛇瞳注視著注視它半天,終究還是沒忍得住心軟,弄了些土給它埋上了,留下一隻紅通通的蛇腦袋在外麵。


    睡覺養養就好了。


    靈土為床、為被,如此倒也不錯。


    它滿意的點點腦袋。


    虛無之地。


    少女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是止不住的震驚。


    原來用神識凝聚出來的火苗,引燃了祀骨紋以後,竟會出現那種效果!


    最令人恐怖的是“禦”字光暈所消耗的神識,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狀態!


    她不過隻維持了那麽一會兒時間,處於靈田裏麵的神識虛影,其中所儲存的神識之力,立馬就消耗一空了。


    所以靈田裏麵立馬就沒了神識小人的存在。


    要知道,她的神識幾乎媲美於金丹中期的修士啊!


    自修為提升至金丹期以後,她的神識也水漲船高,飆了上來。


    再加上她在靈田裏麵琢磨讓神識快速提升的法子,現在初見成效,多多少少還是有提升的。


    可是……可是!


    “禦”字光暈竟如此耗費神識,柳憶香震驚極了,暗自懷疑著祀骨紋究竟有什麽來頭。


    她的情況卻容不得她去細想什麽,著實沒有料到身體外形成一圈扭曲的“禦”字光暈後,神識損耗得竟那麽快。


    現在就連處於虛無之地的肉身,也給她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虛弱感。


    柳憶香不敢耽擱,立馬恢複著神識。


    其實睡覺才是恢複神識最好的方法,四周雖有同門護法,但柳憶香可不敢拿自己的命來當兒戲。


    不是她不信任明決,而是她如果沒有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下,柳憶香絕對不敢如此放鬆自己。


    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要是補神花能快點成熟就好了。


    ……


    在虛無之地更遠一些的地方中,劍閣的修士不明所以然,滿是疑惑道:“師兄,我們跑什麽呢?何不呆在一起?待遇上了什麽危險,好歹互相還能有個照應。”


    秦滄瀾不接話,隻是沉默的走著。


    單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明顯是恨極了柳憶香對他用出來的下作手段。


    眾人百態。


    不乏有機警之人,開口就懟道:“我看你這臭小子是整天修劍修傻了吧!等危險來臨?”


    他冷笑一聲,“指望別宗修士幫忙?人家推你出去做擋箭牌還來不及呢,還指望他們他們幫忙!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你小子整天就一心練劍,什麽時候也練練你的腦子!當時不是情況不穩定嗎?現在穩定下來,自然得走呀。”


    被指責的修士漲紅了臉,雖然難堪,然而心中卻隻有感激之情。


    師兄們說話是難堪,但細細聽來就不難發現,其實句句都在為他著想。


    修士漲紅著個臉,恭謹的鞠了一躬,“多謝諸位師兄提點,師弟受教了。”


    劍閣修士搖搖頭,不禁失笑,見他這幅模樣倒是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一位女修揉了揉肚子,數著為數不多的辟穀丹,猶豫半晌才道:“師兄……咱們還要走多久呀?不能停下來歇口氣嗎?”


    眾人緘默下來,麵色皆有些凝重。


    秦滄瀾回過神,終於說了句話,“再走遠些,就停下來。”


    ……


    被神道宗修士追逐的玄天宗和無極宗修士們,同一個宗門的大多弟子,這會兒已經分散得差不多了。


    無一不在疲於奔命。


    跑得慢了些,或者是沒有了餘糧的修士們,無一不成了神道宗的刀下亡魂。


    連屍骨都沒剩下。


    司依依神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本來跑遠了之後,就率著門中弟子蟄伏了下來,保存體力。


    連陣法都用上了,不知道怎麽回事,神道宗的修士就跟陰魂不散似的,無論如何都找得到他們。


    若是這會兒她還不知道神道宗在他們手上動了手腳,那她簡直不配為真傳弟子。


    有心想弄掉神道宗動的手腳,然而她細思慢察之下,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饒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便是丟出殺了神道宗修士的儲物袋什麽的,也絲毫不起作用,神道宗仍然會跟上來。


    ……


    追殺的人趕過來了,她隻能暫放在一邊,待處理了追兵再說。


    瞧著對方人數與他們不相上下,司依依有心想拚一把,然而褚晨卻劫了過來。


    這人也是有夠無恥的,盡挑軟柿子捏。


    她去攔,褚晨根本就不管她,依舊我行我素。


    由著褚晨這般打殺下去,無極宗的情況就越發岌岌可危了,到時候沒了同門的她,麵對神道宗那群突然發瘋的瘋子,還不是任人宰割?


    她的顧忌有許多,最後還是迎了上去。


    這會兒她早就引著褚晨甩開宗門的弟子了,她已經引開了褚晨,無極宗修士對付那幾人應該不成問題,司依依稍稍放寬了心。


    她引著褚晨且戰且退,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褚晨唇角邊勾起一道微妙的笑意,雖是笑著,眼神卻陰冷無比“司依依,我勸你別多做反抗了,倒不如成就我吧……嗯?”


    司依依隻覺得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成就他?


    司依依暗道不妙,甩出一塊攻擊法陣,同時拍下一塊疾速法陣,速度陡然升快了許多。


    “轟——”


    陣法突然爆開,褚晨動作慢了一些,臉上多劃出了一道血痕。


    褚晨揩下血跡,竟用舌尖舔舐著手指上的鮮血,麵上的陰冷之色更濃厚了。


    司依依神識看到他的動作,隻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惡心。不知道褚晨這人經曆了什麽,以前交手時瞧著挺正常,現在竟成了這幅模樣,那股子惡心勁簡直就叫人不寒而栗。


    陣修,身上多的是法陣。


    司依依一路走,一路丟出陣法。


    不知道身後還有沒有追兵,她不能停下,也不可以停下,司依依往口中丟了一塊肉幹,立馬就生龍活虎了起來。


    她確實隻顧自己,會有引開褚晨這樣看似為別人著想的舉動,隻有司依依自己才知道,此舉也正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有人活著,她才不至於陷入一個人孤軍奮戰的境地中。


    褚晨一一接下了她的攻擊,漫不經心撥弄著指甲,篤定道:“你跑不掉的。”


    讓司依依把他引開,這正是他計謀中的一環,為的嘛……自然是能更好的殺掉無極宗的那些人。


    那些人的資質是不錯,但是根本就比不上司依依。


    殺她一個,頂他們十個了。


    褚晨舔了舔薄唇。


    ……


    玄天宗的修士就更不一樣了,宗門對他們本身就沒有多少凝聚力,全都為自己的利益著想。


    逃的逃,也有推同門出去做擋箭牌的,宛如一盤散沙,幾乎每人身後都有一至三個追兵。


    玄天宗的修士四散逃逸,但逃不了多久,便成了一縷沒有屍骨的亡魂。


    ……


    先前走掉的幾個宗門倒是享福了,有玄天宗和無極宗作為擋箭牌,暫時免去了這樣的慘劇。


    神道宗知道他們的位置,一半會兒騰不開手,等將逃逸的修士如數處理了,他們最後自然也無法幸免。


    ……


    虛無之地,有一位全身都隱在烏黑道袍的修士,感受到前方有些波動,他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一道精光。


    這人正是神道宗的七溟老怪。


    道袍是一件能隔絕自身氣息、屏蔽他人神識探查的高階靈器。


    七溟老怪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外,沒有一絲一毫裸露在外,就連手也套上了一層烏黑的手套。


    穿上它,無人知他是誰。


    怕別人通過眼睛以及他的眼神猜出來他是誰,七溟老怪對眼睛還做了一些修改。


    這下,便是同為渡劫修士也察覺不出他是誰了。


    除非有比他修為更高的存在。


    但那可能嗎?


    一跨入飛升期,立時便能被天道接引,飛升上界,也俗稱仙界。


    誰沒事會來這貧瘠的虛無之地?


    元界有多少年沒出過飛升了?


    便是他天賦絕倫、天眾之資,耗盡畢生絕學,也不過才渡劫後期修為,無論如何都摸不到那道門檻,也無法引雷劫鍛體然後踏入飛升的門檻。


    但現在不同了。


    待此籌謀一成,飛升上界不是問題。


    七溟老怪隱在黑暗中,速度提猛然快了許多。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境界,提速的同時,周遭根本就沒弄出半點靈氣波動,渾身氣息盡數斂入體內,看起來和凡人沒有多大區別。


    他盯上了忘情穀的老嫗,夢瑤仙子。


    一想起她滿是皺紋的臉,七溟老怪就止不住作嘔,就那副尊容,還敢自稱“仙子”呢?


    真是好厚的臉皮。


    心裏不由對她生出了一絲厭惡,心神波動間,他的氣息自然也就被夢瑤察覺到了。


    夢瑤滿臉防備,眉間皺起了一道豎紋,厲喝道:“誰!”


    她不敢大意,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武器是一把傘。


    此傘可攻可守,功能繁多,也正是因為此傘,夢瑤以為自己得天道眷顧才有了這把傘,遂自封為“仙子”。


    傘麵撐開,擋在她的身前。


    傘尖上綴著不知名流蘇墜子,看起來煞是好看,但墜子暗藏玄機,內裏可是藏著能要人命的東西。


    若是忽略掉夢瑤的臉的話,倒是能當一句仙子。


    七溟老怪不屑的笑了笑,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變得沙啞又蒼老。


    “取你狗命的人。”


    夢瑤暗自猜測著此人是誰,是劍仙還是其他宗門的人?


    倒是好大的口氣。


    莫不是進來的渡劫修士中,有驚遙的老姘頭?來為她報仇了?


    聽見這話,她立馬不客氣道:“哼,你這瘋老頭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


    夢瑤才不管他是不是呢,反正都要叫他討不了好處去。


    七溟老怪話一出,便不再和她多費口舌,身體變成數個殘影,衝向了老嫗。


    “不過雕蟲小技罷了!”


    將傘一收,切換成攻擊形態,點在每一個殘影上。


    不過三息時間就全部擊碎了那些殘影,夢瑤將神識放出去,感受著敵人的位置。


    背心處傳來一道不同尋常的波動,內裏隱含的殺機另她動容,夢瑤瞬間撐開傘,擋著後背。


    待人影被傘麵彈開,她剛想嘲弄一句,左胸和右胸同時被兩把長槍刺穿,丹田處也伸進來一隻手在裏麵攪動了圈,隨後便掏出了些東西。


    七溟老怪怕她心髒的位置與旁人不同。為了確保她失去還手的能力,兩邊都捅進去一把長槍;為了防止她自爆傷人,他一拳就破掉了她的防禦,毀了夢瑤的丹田。


    此等手段,可謂是狠辣至極,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別人。


    夢瑤的肉身生機霎時就消失了,心神大駭之下,厲聲尖叫一聲。


    借著用肉身最後的生機發出來的攻擊,腦海中飄出一道金色的神光,那道神光正是她的元神。


    想著在他愣神的瞬間,籍此而逃。


    元神小人化為一道流光,衝上虛無之地的最高處,欲要撕裂空間而逃。


    七溟老怪見多了這樣的手段,哪裏會不防著呢,伸手就將夢瑤的元神握在了手中。


    眼角微微往上挑,顯得他無比溫柔,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道侶一般。


    “我會很溫柔對待你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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