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遙把她發現的細節一條條列出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將其完完整整剖開來,呈現於眾人麵前,就連渡劫大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柄清下意識退後了兩步,這就是事實的真相嗎?


    理應如此吧?


    老祖把一條條有用的消息剖析得明明白白,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但事實還是令人難以接受。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對於噬靈獸的了解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噬靈獸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竟讓此間天道也無法對付!


    柄清這會兒有些慶幸了,慶幸驚遙老祖沒讓噬靈獸說出來它的蠱惑之言,不然他還真是無法相信縹緲宗人人都有那麽好的自製力,能控製得住自己不心動。


    止靜中途未曾發過一言,神情從一開始的嚴肅到恍惚,再到自豪又驕傲,這就是他的師父。


    雖說心性不太好,老是動不動就對他拳頭以待的,但是她的眼界真的無人能敵,僅靠那麽一些點,就能猜測出事情的真相來。


    雖然不太確實是不是真如師父所說,但他想,沒有別的能比師父的理由更加有說服力,更加容易讓人相信了。


    他還得努力啊,爭取讓那個不成器的弟子一提到自己時,也如他這般自豪。


    眾人消化了良久,才消化完這個猜測,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講話,大家的神色都很凝重。


    掌門閣之中的氣氛更是凝結到了冰點。


    有人想反駁驚遙的話,但是她條理清晰,沒有一條能找出理由來反駁。


    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堂而皇之的討論天道,而天道竟然沒有半分動怒,也不見其有絲毫動靜。


    要知道,一般來說,事關天道,基本上都不允許有人這般大刺刺的討論,天道多多少少會降下一些警示,以示懲罰。


    而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間天地破損的原因,還是因為一些別的緣故。


    驚遙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以後,許是有人分擔的緣故,她莫名就覺得鬆活了許多。


    靜靜等了半晌,才道:“我們倆跟劍閣的人把神道宗的弟子都擼幹淨了,神道宗修士的數量有很多。就是與大家修為相對應的不多,不過諸位長老每人殺一個這點倒是可以滿足。


    你們先消化一下我這個猜測的可能性,若是有需要,可以來藏月峰來找我,不過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殺掉一個人所獲得的功德之力並不多。”


    她頓了頓,偏頭看向掌門,語重心長道:“隻不過掌門你要做好被神道宗渡劫期報複的準備,護宗大陣無論如何都不要關,禁止門中修士外出。”


    柄清這才回過神來,想到這茬,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上得來。


    他突然就好想倒下去,再暈上一暈。


    止靜握拳抵在嘴邊,遮掩住上翹的嘴角,他不厚道的笑了。


    說來掌門還真是可憐,不過他也是可憐得緊。


    等會兒還得為師父收拾爛攤子。


    咳咳。


    他已經準備好賠禮了,這收拾爛攤子的事情,不如就交給徒弟去做吧?


    嗯……


    此法倒是可行。


    那什麽……徒弟替師父收拾爛攤子那不是挺正常的嘛?就當是盡盡作為徒弟的孝心了吧。


    驚遙說罷,便拽著白初去見她那乖巧可人的徒孫了。


    畢竟大家消化完這個消息需要一些時間,等他們消化完反應過來時,她和白初就會很忙了,倒不如趁此帶老友去見見徒孫,好叫她認認人,得上一些見麵禮也行的呀。


    止靜摸了摸鼻子,緊隨其後,他對功德之力確實挺覬覦的,倒不如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多找師父要一些神道宗的人,好讓功德之力與他們成正比。


    師父雖然沒明說,但他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他是化神修士,若是殺低於化神期的人,恐怕獲得的功德接近於無吧。


    那些反應慢的長老,就隻能撿別人剩下的嘍。


    至於他那徒弟,相信師父也不會不給柳憶香準備,她可是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


    白初跟在驚遙身旁,忍不住誇讚了一句,“嘖,你也稱得上是玲瓏仙子了,心思竟那般敏捷。”


    驚遙惡寒,“都幾千歲的人了,還稱什麽仙子,也不嫌惡心,”她頓住,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你要是實在想,稱我一聲玲瓏姐姐也是可以的。”


    白初很是嫌棄,“什麽姐姐,你叫我姐姐還差不多!”


    驚遙翻了個白眼,索性不再理她,等會兒白初見到柳憶香就會嫉妒自己有那麽好的一個徒孫了。


    兩人步子很快,說完話的下一息,就到了藏月峰的山腰之處。


    驚遙上前正欲推開石門,卻發現石門被下了禁製。


    從那熟悉的氣息上麵可以分辨出來,布下禁製的主人是她的好徒弟——止靜!


    驚遙捏了捏拳頭,臉上滿是山雨欲來的表情。


    好哇,都說了不準欺負徒孫了,不肖徒弟竟布了禁製,把人關在裏麵不許人家出來?


    不請止靜吃一頓“竹筍炒肉”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顯然是把自己從神道宗招惹回來的六十多個渡劫大能給忘記了,應該說她記得,但是她刻意忽略了止靜布下禁製是想不讓人亂跑,保護柳憶香的徒孫。


    咳。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徒弟呢,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再說了,要不是她……不成器的徒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到那麽一個乖巧可人,稱心如意的弟子呢!


    總之不管如何,把徒孫關起來就是不對!


    也正是印證了止靜心中的想法,他的師父自遇上柳憶香後,心就偏得沒法了。


    白初暗暗發笑,在心中為她的師侄點了一隻蠟燭。


    還別說,她突然也有些手癢癢了呢。


    總覺得自己徒弟也欠收拾得很,都一把年紀了,還說不收一個徒弟來傳承衣缽,讓她享受天倫之樂,就是不肖子孫!


    遲了一步趕過來的止靜,這才想起來自己布下來的禁製,心神頓時一緊,頭皮發麻,渾身直冒涼氣。


    他、他師父總不至於這麽就誤會了吧?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


    在沒有驚動他的情況下,禁製被人無聲摸了去,不用想,肯定是師父的手筆。


    止靜推開石門,忐忑的走了進去。


    ……


    也幸好柳憶香這會兒已經修煉完畢,從雲夢裏麵出來了。


    見縹緲宗的上空沒有了人影,少女微微放寬了心,和大黃坐在亭子裏麵吃著靈食,隻是有些食髓知味。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中,迎麵就走來一道熟悉的人影,人影旁還有一位女修並排而行。


    柳憶香連忙站起身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甜甜喊道:“師祖好,前輩好。”


    雖不知師祖身旁的女修是誰,但從她與師祖並排而行,且師祖麵色沒有絲毫不樂,從而就可以猜測出來女修士應該是與師祖同階的存在。


    她就大大方方喊了一聲前輩。


    大黃眼珠子骨碌轉了轉,原來這位女修士就是香香的師父呀?上次倒是沒認得出來。


    驚遙細細打量了一番徒孫,總覺得她比以前瘦了些,沒表露什麽異樣,高興的應了聲。


    “唉!”


    柳憶香拍拍大狗的頭,示意它走到前麵來,衝兩人介紹道:“師祖、前輩,它叫大黃,是我的家人。”


    大黃正了正麵色,猶豫了一下,還是神識傳音喊了一聲:兩位前輩好,我是大黃。


    它雖然厚臉皮的說香香的師祖就是它的師祖,但那隻是說一說,萬一香香師祖介意一隻靈獸也喊她師祖,從而惱了香香就不好了。


    驚遙對於徒孫的介紹並未感到意外,見大黃狗沒有不知分寸,未經過她同意便喊師祖以後,她對大黃倒是高看了一分。


    這會兒倒是看向大狗真心道:“既然是徒孫的家人,就不用那般見外了,喊我一聲師祖便是。”


    柳憶香聞言一愣,她不是不明白大黃喊前輩是為了她好,心中已是很感激大黃了,但這會兒師祖又這般對大黃,隻覺得心中被一陣陣暖意包裹著,她一時間不知道手腳都該往哪裏放了。


    帶著鼻音道:“多謝師祖厚愛。”


    “不當謝。”


    是真心還是假意,大黃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倒是重喊了一遍:師祖。


    驚遙笑著給了大狗一隻儲物袋,“見麵禮。”


    大黃頓時眉開眼笑,毫無負擔的收下了師祖的見麵禮。


    驚遙隨後又給柳憶香和大黃介紹了白初,“這是白初,你們叫一聲師祖也是可以的。”


    她轉頭看向白初,“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徒孫了,她叫柳憶香,旁邊那位是大黃。”


    少女露出得體的笑容,“師祖。”


    白初笑著應了一聲,驚遙這徒孫還真是不錯,小臉蛋兒圓圓的看起來就是有福氣。


    大黃猜出白初的修為應該也是渡劫期,倒不如往日那般沒個正形,沉著穩重喊了一聲:白初前輩好。


    白初失笑,這靈獸……不,柳憶香的家人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她倒是沒有勉強。


    身體微微前傾,用商量般的語氣問道:“既是驚遙的徒孫,合該給你們一份見麵禮,兩個小家夥想要什麽見麵禮呀?”


    柳憶香和大黃對視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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