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個小兒麻痹症患者,還是殘疾人,所以你覺得他與十惡不赦的連環殺人犯的形象不匹配,需要多方取證調查”


    半晌,他問了一句,語氣不是很好。


    唐菀頓了頓,“我……”是有這種不成熟的想法。


    “一九七三年,哈城紅楊林場殺人案……”


    “一九八五年……”


    “二零零一年……”


    “二零一零年……”


    沈執野連續說出了幾起曾經轟動過全國的連環殺人案件,並且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凶手的各項特征。


    而這四個凶手的共同特征就是,皆是身高矮小,平時行為處事都很畏畏縮縮之人,放在人堆裏一點都不起眼的那種。


    這些案件唐菀也聽說過,特別是一九八五年那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案件,凶手是一對夫妻,男人身高隻有一米五,極其羸弱,幫凶是他的妻子,是個癱瘓在床的女人。


    而就是這兩個人,通過高價誘騙壯漢到家裏做工這一手段,兩年內殺害了數十名男性,每個皆是年輕力壯之人。


    男人的聲音平靜無波,“小菀,你要從事新聞媒體行業就必須摒棄第一印象,以及以貌取人這四個字。做媒體人靠的不是直覺,而是證據,說出事實是你的職責,但是以事實說話,是你的底線。”


    說完,沈執野才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到唐菀的碗裏,“嚐嚐這個,這是這個地方的特產野菜,隻有這個季節才有,很鮮。”話題好像一秒鍾就被揭了過去。


    唐菀單手放在桌上撐著腦袋,歪著臉看著他。


    男人被盯得久了,目光莫名,“看什麽”


    唐菀身子靠了過去,“野哥,我覺得你說教我的模樣,真帥。”


    被靠著的男人扭過頭去專心吃飯,半晌筷子的一頭才敲在了唐菀的腦門兒上,“剛說過讓你不要以貌取人。”


    唐菀噗嗤一笑,手環抱在他的腰身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主要是野哥的容貌很難叫人不以貌取。”


    她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午飯就此被打斷。


    辦公室將簡陋。


    休息區就是放在角落的一張行軍床。


    沈執野從外麵挽著袖子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唐菀雙腿交疊乖巧的坐在那張床上。


    他進屋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房門,不忘反鎖。


    “坐在那幹什麽”


    沈執野去洗了手,灑了灑手上的水,唐菀趕緊拿了條毛巾上去,細致入微的替男人擦拭著手上的每一寸肌膚。


    擦完,她又替他鬆解領帶。


    沈執野不禁莞爾,“你就見不得我打領帶。”


    唐菀一笑,手指動作迅速,將他的領帶扯亂,喉結凸起的脖子每一寸的線條都十分有力且優美,她抱住了他嗬氣在上麵,“野哥,我原諒你了。”


    男人顰眉,“嗯”


    “不過這一個半小時隻能一次哈。”唐菀摟著他往床邊靠,“你昨天弄得我現在還疼呢。”她的手摸在了鋁合金的窗框上。


    就是那塊兒凸起,把她的腿內側刮出了一條血痕,疼著呢。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就被摁在了行軍床上。


    再結實的床都經不住這樣一折騰,搖搖欲墜。


    “你跟我在一起就想著這事兒”


    男人壓上來,語氣不喜,本來他中午是不想碰她的,上午到處跑了一上午,現在乏得很呢。


    結果這家夥……


    唐菀窩在裏麵笑吟吟的,“野哥,我最近缺錢呢。”見到他這個大金主了還能不想這事兒


    這解釋可不會讓沈執野順氣,不過被唐菀那亮晶晶的眼眸盯著,沈執野隻覺得有一股火瞬間遊走遍了自己全身。


    他眼底的光沉了沉,嘴角忽然蓄起了一絲不明情緒的笑意。


    “行,那就解解乏。”


    沈執野說到做到,一個半小時裏隻折騰了唐菀一次。


    不過一次就來了一個小時。


    唐菀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她分不清是沈執野在自己耳畔低語,還是外麵有人在吵鬧。


    用手輕輕的推了推身後貼著自己的身體,“野哥……唔。”喊聲才起,就被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與她交頸纏綿,咬著她的耳朵用氣音提醒,“別出聲。”


    聽著沈執野的聲音,唐菀挪了挪身體貼到了牆上,牆麵的冰冷讓她微微清醒一些,身體已經滲出薄汗,男人還在不知疲倦的……


    “張騰,我再警告你一遍,讓我進去!”


    門外,忽然炸出程心杳的聲音。


    唐菀伸手推了推與自己貼得嚴絲合縫的男人,唔了一聲。


    “野哥……”她的聲音隻能從男人指縫裏傳出,沈執野聲音粗粗的在她耳畔警告,“閉嘴。”


    兩個字,倒是勾得唐菀聽話了些。


    她喜歡有力量的東西,無論是男人還是警告。


    外麵,程心杳明顯是跟張騰鬧了起來。


    張騰嚴格遵守沈執野的安排,說他在午休,不會客。


    而程心杳說自己跟他約好一起下午出去飯後散步的,怎麽他就不會客了。


    唐菀能從程心杳的言語裏聽出焦灼,心慌。


    她猜測她應該是害怕沈執野跟自己在一起吧


    唐菀忍不住勾唇笑了,那她還真是害怕對了。


    聽到她在笑,沈執野單手撐在她的頭側,居高臨下的問,“在笑什麽”


    唐菀側頭看他,水汪汪的眼神裏蓄著濃情蜜意。


    外麵,程心杳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張騰的工作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笑我老板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說著,唐菀伸手摟住了沈執野的腰,把他邀請到了麵前,“野哥,你說他會不會給我穿小鞋”


    正說著,她的手機在地上震動了起來。


    扭頭,是一通視頻電話。


    程心杳的微信頭像跳動在屏幕正中央。


    那張合照。


    男人還在樂此不疲,唐菀伸手撈起手機,推了推他,“野哥,等會兒,電話呢。”說著,未經男人允許,她直接將視頻電話轉換為語音通話。


    接聽了。


    “喂……”


    她懶懶的喊了一句。


    “唐菀,你現在在哪兒”程心杳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平靜嬌弱的語調裏不乏憤怒。


    剛巧這時沈執野用力,唐菀不合時宜的嬌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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