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四還在叫囂威脅:“我火油都倒好了。再不出來死路一條!”


    靈秀兒把門閂拉開,外頭的人一窩蜂地把她包圍住了。


    樊四見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嬌嬌小娘子,眼神充滿調戲,“喲,小娘子,是你男人讓你來伺候本大爺的?”


    靈秀兒不想與他廢話,皺了皺眉:“你既然是縣老爺的親眷,想必你也知道我相公受狀元郎賞識,也算有幾分情麵,這件事情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


    樊四神情不悅,想不到李家還有這麽點後台,狀元郎的名頭連自家小舅子也給他幾分麵子。


    “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賣個麵子給狀元郎,可李氏欠了我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早點兒把欠我的錢湊出來,我不會再找麻煩,不然......”樊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靈秀兒,“李趙氏躲在哪兒,我就把火燒到哪兒!”


    李氏在旁邊哭喊:“你胡說,我們根本沒欠你的錢!”


    樊四可不管:“這樣吧,你們若是能在三日之內湊齊三十兩銀子給我,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算。”


    “三十兩?”靈秀兒一驚:“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樊四的臉露出凶狠:“若是你們湊不齊,那就別怪我把你們曹家的房子一並燒掉。”說完,帶著一眾小弟揚長而去。


    樊四的無賴靈秀兒也聽說過,但現在到底是不卸胳膊腿兒了,於是轉頭對李氏說:“你們也聽到了,還是早點湊齊30兩給他送去吧。”


    “便是把我賣了,我也沒有這三十兩。”李氏擦擦淚,理了理釵裙的褶皺:“秀兒,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嫂子把這30兩湊齊吧,反正你們如今和狀元郎關係這麽好,這筆錢對你們也不是什麽難事。”


    靈秀兒氣急:“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剛剛是誰求著我幫你!婆婆,你也說句話呀!”


    李氏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他一把火把我們都燒了,也是燒你們曹家的房子,咱們一家人齊齊整整下輩子再聚。”


    王老婆子也有些頭疼:“秀兒,咱們家的房子可不能讓人燒了,你可得趕緊把錢湊出來。”


    事到如今後悔自己心軟也無用了,曹瑜要是知道自己又胡亂心軟肯定也會生她的氣!


    她怎麽這麽笨,相公還在書院讀書。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還叫他分心,自己犯的錯就應該自己承擔。


    旁邊李趙氏也開腔,“事情是你靈秀兒談妥的,錢自然也得你靈秀兒還!”


    麵對這幫不講理的親戚,靈秀兒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當晚靈秀兒加班加點,熬了一夜看到籃子裏的四五十支簪花,心裏犯了難,離湊齊三十兩還遠著呢。


    眼見外麵太陽升起來,靈秀兒揉揉酸累的眼睛,打起精神去縣學送吃食。


    曹瑜見靈秀兒眼下一圈烏青,心疼地捏捏她的臉:“你呀,總是不長肉,也該多吃點,少勞累些,昨晚沒睡好嗎?”


    “還好,你操心自己的學業吧,我能吃能睡。”靈秀兒給曹瑜一個寬慰的笑容,挎著盛滿簪花的籃子往早市趕去。


    許是做簪花費了許多精血,靈秀兒一路上走得暈暈乎乎,好不容易來到早市叫賣一會兒,便背冒虛汗雙腿發軟。


    靈秀兒扶著頭,隻覺得頭越來越沉,眼前發黑,便倒了下去。


    “不好,有人暈倒啦!”


    禮佛回來的孫氏正往家走,忽然身邊的碧荷指著一處道:“夫人,那邊好像有人暈倒了。”


    孫氏天生好德之心,帶著碧荷走過去,發現地上放著的籃子很是眼熟,心裏一個咯噔,這不是靈秀兒的花籃嗎?


    碧荷往人群裏看了一眼,驚呼,“夫人,是秀兒姑娘。”


    “秀兒?這是怎麽一回事!”


    張澤家中。


    張澤今日休沐,見母親神色不定地回來,忙問,“母親,怎麽了?”


    孫氏顧不上解釋,忙道:“澤兒,你快去請大夫,秀兒在街上暈倒了。”


    張澤一驚:“她暈倒了?要不要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改口,“我這就去請大夫。”請完大夫,張澤也沒忘記讓人通知曹瑜。


    曹瑜一聽靈秀兒出事,趕緊跑來張府,見到床上躺著的靈秀兒。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曹瑜自責自己沒用。


    孫氏在一邊勸慰,“你也別著急,已經請大夫瞧過了,是氣血不足暈倒的。這孩子天天一大早就出去賣花,肯定是勞累過度了……”


    曹瑜本還疑惑靈秀兒好端端地為何會氣血不足,直到看見花籃子裏還剩一半兒的花苞,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他忍著心頭的五味雜陳,對孫氏行了禮:“多謝張夫人大恩,曹某感激不盡。”


    孫氏擺擺手歎口氣,“不礙事,你多關心關心秀兒姑娘便是,我這裏人參鹿茸都有,你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送走孫氏,曹瑜坐在靈秀兒的床前,看著沉睡的她,用眼神描繪著她的模樣。


    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地讓人心疼,他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因為他受傷了,好像自從嫁給他,她就沒有過過好日子。


    他的心被自責拉扯,酸得厲害。


    靈秀兒的眼皮微動,一睜眼就看見曹瑜正盯著她,眼裏有濃得化不開情愫。


    “相公……”


    “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為什麽要瞞著我?”曹瑜的聲音刻意冷下來。


    “我……”靈秀兒心虛地欲言又止,垂下眼睛不敢看他,“都是我不好,讓相公擔心……”


    但不管靈秀兒說什麽,曹瑜不說話,也不看她。她不免有些慌亂,她最怕相公會生他的氣幾乎哀求道:“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靈秀兒拉著他的衣角,輕輕搖晃,聲音因為慌張帶上了一絲哭腔。


    接著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曹瑜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柔聲道:“相公不是生你的氣,而是氣自己,氣我我沒有照顧好你,總是讓你受傷。”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是我自己犯蠢相信了李氏的鬼話。現在樊四威脅我們如果不給他湊齊三十兩,就要把我們家燒光......”


    靈秀兒一五一十將自己被李氏母女算計的事告訴曹瑜。


    曹瑜皺了皺眉,又是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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