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先是愣了一下,轉而看了一眼阿九神色如常的臉,抬起手習慣性地捏了兩把。


    “再美也比不上你我的情分。”王爺輕笑出聲,似乎並不在意阿九打聽這位新姬妾一般。


    “妾身惶恐,隻要王爺心裏有阿九就行了。”阿九心底冷笑連連,臉上卻是半分不露,相反還紅了臉,一副嬌羞的神色。


    “欣雅剛進門,以後若是她有什麽不懂的,你就教教她。”王爺也不甚在意,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香肩。


    “妾身明白。”阿九乖巧地點頭,握著王爺的手輕輕閉起了眼眸。


    直到阿九的氣息漸漸變得平緩,王爺才抽出手轉身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阿九卻是一下子睜開眼眸,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她抬手覆上小腹,輕輕地摩挲,卻依然阻擋不住其中的疼痛感。


    “花聆。”阿九咬著牙輕喚了一聲,忍受著小腹的下墜感。


    “主子。”花聆急急忙忙衝到床邊,一瞧見阿九蒼白的麵色,有些慌了手腳。


    “主子,秀姬來了。”玉葉帶著秀姬直接進來了,瞧見阿九臉上的冷汗,努力壓製住心裏的驚慌,連忙端起小桌上的參茶,喂了一口給阿九。


    阿九好容易才緩過勁來,拉住秀姬的手。


    “好妹妹,告訴我斐太醫怎麽說?”她的話語已經斷斷續續,小腹再次湧上一陣抽痛。


    秀姬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底也是難受異常。咬緊了下唇看著阿九,遲遲不肯開口。


    “沒事,你說,我撐得住。”阿九硬擠出一絲笑意,手下意識地按住小腹。


    她前幾日就和秀姬商量好了,到時候她會讓王爺請斐太醫進府診治。但是無論結果如何,都讓斐太醫說這胎能保。所以現在阿九也不知道真正的結果究竟如何。


    “姐姐,你先別激動。”秀姬說著說著,倒是眼眶先紅了,聲音也變得哽咽。


    “是不是保不住?”阿九閉上眼眸,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語氣裏帶著絲絲悲傷。


    “哥哥說你身子太虛,寒氣太重。之前受麝香影響,後來又補氣不夠,這胎來得不是時候。”秀姬抿了抿紅唇,最終咬牙說了出來。


    久久的屋子裏沒人說話,隻能聽見呼吸聲。阿九心底一涼,這麽多大夫看過了眾口一詞身子虛弱,她自然是心底有數。隻是當結果真的這麽赤/裸/裸擺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心如刀割。


    “姐姐,你沒事兒吧?”秀姬見她遲遲不說話,有些驚慌。


    “主子!”花聆湊到前邊來,忽然驚叫出聲。


    阿九的身下竟是滲出了血跡,那淺粉色的床褥上被染成了刺眼的火紅,讓人觸目驚心。


    秀姬一下子呆立不動了,恒姬身下的血讓她一陣陣眩暈,腦海裏卻想起斐姬。小產大出血而死,她的親姐姐就這樣活活流血致死。透過這床褥上的血,她好似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斐姬,在床上苦苦掙紮等死。


    “閉嘴!”秀姬忽然冷著臉衝著花聆叫了一句,立馬所有人都噤聲了。


    “姐姐,你還好嗎?”她緊緊握住阿九的手,似乎在鼓勵阿九,兩個人的手心裏都沁滿了冷汗。


    阿九的麵色蒼白如紙,此刻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死死地握住秀姬的手,仿佛抓緊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過了片刻,阿九的身子才放鬆下來,眼角早已噙滿了淚水。她喘著粗氣,身子就像散了架一般,小腹的下墜感有些緩和。


    “還能保多長時間?”她睜開眼眸,眸光如水,卻是冷靜異常。


    秀姬再次用貝齒咬住了下唇,擔憂地看了一眼床上虛弱不堪的女子。


    “哥哥開了一副方子,安胎止血的。服了這藥可能氣色會變好,但也隻是拖延時間罷了。姐姐,你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秀姬從懷裏掏出一張紙,輕聲安慰道,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這種話連她都覺得沒有說服力,現在的王府無人生子,此刻恒姬得寵正盛,如若一舉得男,很容易平步青雲。而且那個孩子,還是王爺的長子,位份自是不同。


    “紅鯉,拿去煎藥,注意把藥渣燒了。”阿九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紅鯉。


    “姐姐,孩子養在肚子裏,也是憑空拖垮了身子。你......”秀姬有些焦急,想要規勸她。


    “好妹妹,你已經幫了我許多,日後可能還會麻煩到斐太醫,能保一時是一時。上天既然賜給了我這個孩子,我就不會讓他白白地沒了。讓我身子孱弱無法保住孩子的凶手,我還沒讓她付出代價!”阿九一下子截住她的話頭,臉上的神色漸漸轉冷。


    雙手護住小腹,阿九的眸光裏閃過一絲怨恨。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簡直就像是進了天堂般,是上天給她莫大的恩賜。可是還不到一個月,就讓她墜入地獄。


    那人給她這般的痛這般的恨,怎麽能輕易就放過她?


    秀姬看著阿九臉上決絕的神色,微微地點了點頭。她無法改變阿九的決定,甚至從心底迫切地希望阿九能做得更狠一些。


    ***


    自那日起,阿九一日三頓喝藥。這可苦了紅鯉,每次熬藥都要熬上兩種。阿九現在喝的就是秀姬帶來的方子,喝完之後連藥渣都要燒掉。而另一副就是斐太醫當著王爺開得藥,每日藥渣都會被王妃那邊的人暗地裏取走。


    這日清晨,阿九起了個大早,對著銅鏡梳洗了一番。特地挑了件桃紅色的羅裙,配上淡粉的襖衫,襯得她雙頰紅潤。


    扶著花聆的手走到了清祥閣,裏麵一如既往地傳出嬌笑聲。


    阿九剛進屋就被王嬤嬤扶著坐下了,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


    “有了身子就好好歇著,我這把老骨頭不見也沒關係。”老夫人細細瞧著阿九的臉色,見她精神十足才稍微放下心來。


    阿九勾起嘴角淡笑,紅潤的臉色加上明亮的眼眸,一時竟讓人移不開眼。


    “妾身已經好多了,以後若是身子好,也要日日來請安的,否則這麽些嬌豔的妹妹們可都瞧不見了。”阿九有些調皮地眨了眨眼眸,話語中也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立馬就惹得廳內眾人的大笑,寧側妃看到阿九,也是輕笑著點了點頭。小聲耳語了幾句,無非是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斐太醫的方子果然管用,恒姬服了大半個月,現在這臉色紅潤的,倒像是新嫁娘一般。”王妃也跟著湊趣,眼睛亮亮的不停地打量著對麵的女子。


    眾人一聽,難免作比較。後進府的姬妾除了雅姬,其餘的都坐在靠後的位置上。阿九的麵色紅潤,倒真和這些剛進府的女子一樣,容光煥發。


    雅姬今日穿著一身嫩黃,就坐在趙姬的旁邊。眉黛如畫,遠遠看去身上的氣質,依然如空穀幽蘭。阿九早就看到了楚欣雅,兩人對視之後輕輕點頭示意,眼神就錯開了。


    “這些謫仙似的妹妹,我可比不上。這些日子都在芙蓉院裏沒出來,沒瞧見各位新進府的妹妹,我心裏還有些不踏實。聽說其中好幾位都是王妃的遠房妹妹,現在可算是親上加親了。”阿九端起一旁的茶盞,語調微微揚起。


    王妃臉上的笑意一僵,雖然是事實,卻也沒人當著老夫人的麵這麽直白的挑明。恒姬的弦外之音,無非就是這後院的姬妾,現在越來越多都是姓王的。


    “什麽謫仙?這些新進的妹妹,你若是想見,待會兒讓王妃一一指給你瞧瞧。”老夫人輕哼了一句,臉上的神色雖然沒有多大變化,隻是連一眼都沒看那些女子。


    那幾位坐在後麵新進府的姬妾,臉上的神色明顯變得不好看。眾人說話的聲音也一下子變小了,王妃輕輕地瞥了一眼阿九,就舉起茶杯慢慢地喝茶,遮掩住臉上憤恨的神色。


    請安過後,王妃倒是真的將那幾個人指給阿九瞧,幾人見過禮之後也就散了。


    回到院子裏,玉葉早早地就等在那裏,一瞧見阿九連忙迎了上來。


    “怎麽說?”阿九手裏把玩著一支月季花,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


    “奴婢都問清楚了,主子,您可別生氣。”玉葉有些為難地說道,之後還悄悄看了一眼阿九的臉色。


    阿九輕輕勾起了嘴角,隨手揮了揮衣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玉石說新進府的姬妾,王爺都已經臨幸過一遍了。除了雅姬去了雅意居,其餘的姬妾都分到了別處去。王爺倒是定了一個和趙姬同住的,是王妃的遠房堂妹叫巧姬的。”玉葉一口氣說完,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阿九。


    府上一下子抬進來四個姬妾,雅姬和巧姬都算是得寵。特別是這位雅姬,一時榮寵至極,王爺一連好幾日都宿在雅意居。風頭倒是將恒姬給比下去了。


    外麵流言四起,都說這位雅姬將要代替恒姬,成為府內目前的第一寵姬。


    阿九輕笑出聲,抬起頭倒是心情大好地看向玉葉。


    “府上添了這麽多人,看樣子又要熱鬧起來了。”阿九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欣賞著指甲上剛染的豆蔻,臉上的笑意始終淡淡的。


    玉葉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阿九,見她神色如常,也就放下心來。阿九現如今的神色非常好,就像是剛進門的小媳婦兒一般,臉頰上散發著少婦的紅暈,那是胭脂都弄不出來的。


    “主子,王爺來了。”花聆打起簾子,小心地通報了一句。


    趙子卿身穿黑色的裘衣,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頭上的玉冠泛著幽光。他隨手脫下裘衣遞給一旁的花聆,露出內裏寶藍色的長衫,眉眼間多了幾分春風得意。


    “喲,幾日不見,王爺怎地變成了玉麵書生了?”阿九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手撐著下巴,語氣裏帶著十足的調侃意味。


    王爺還沒跨進裏屋,就已經被她的話語逗笑了。


    “瞧瞧你這張嘴,在屋子裏呆久了,卻是越發的厲害了。”王爺走到她的跟前,抬起手就先捏了兩把阿九的臉頰。女子的肌膚似乎變得更嫩滑了,他的手就多停留了片刻。


    有些涼的手指捏在臉上,薄繭觸碰帶來的微癢,不由得讓阿九往後縮了縮。


    “趙郎,是哪個女子把你扮得如此俊俏,快說與奴家聽!”阿九握住他的手腕,一邊掏出懷裏的手帕遮住臉,嗓音拿捏著戲文的語調,尖聲細氣的倒是嬌嗔十足。


    王爺仰頭放聲大笑,一把將她擁進懷裏。


    “我的好阿九,怎麽寵都寵不夠你啊!”他尖尖的下巴抵在阿九的背上,帶著些許的疼痛,聲音裏透著十足的寵溺。


    阿九的頭靠著他的頸窩,聽到他的這句話,心不由得顫了顫。王爺的情話真是越講越好聽了,如果不是前世深至骨髓的愛早已化為融入骨血的恨,恐怕現在的她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阿九不要王爺一直寵,隻要每天分出一刻想起妾身就好。”阿九的雙手攀上他的後背,聲音裏也透著十足的溫柔,隻是眼神中卻隱隱露出一絲陰冷。


    王爺身上這件寶藍色的長衫,還是他倆相遇之時,王爺摯愛的樣式。那個時候王爺還隻是趙子卿,翩翩少年,氣度不凡。隻是趙子卿在毀約之後,就再也沒穿過類似的樣式。


    阿九記得,進門過後趙子卿似乎一下子從少年變成王爺,隻是今日再次穿起,氣度更加不凡,這件衣裳也不是為了她時阿九而穿。


    “好,本王一定日日都把阿九放在心上。”王爺微微鬆開她一些,再次捏起了她的臉頰,笑意越發變濃。


    “王爺,阿九想去一趟寺廟,為我們的孩子祈福。”阿九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懇求。


    王爺按住她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眸,輕皺起的眉頭證明他有所顧慮。


    “阿九,我知道你希望孩子平安,但是現在哪裏都比不上府裏安全,還是不要亂出門的好。”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閃過一絲擔憂。


    阿九的心裏頓時警鈴大作,王爺的話語裏,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對勁。莫不是府外有人也盯著她肚子的孩子?才讓王爺如此諱莫如深。


    “妾身也就是偶然想起,在府上抄經祈福也是一樣的。”阿九收斂起腦海裏的胡思亂想,臉上露出恬淡的笑容。


    王爺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些許的愧色。


    “本王若是得空了,也過來和你一起抄經。這個孩子對你我來說,意義都非常重要。”王爺拉住她的手腕,輕輕將她的柔荑包裹在手掌之中。


    阿九依偎在他的懷裏,習慣性地將他的另一隻手覆在小腹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安寧的時刻。隻是阿九卻是渾身冷汗涔涔,她必須得加快步伐,否則一切都白搭。


    自那日後,王爺果真得空就去芙蓉院,和阿九一起抄經祈福。兩人麵對麵坐著,中間橫著一本經書,認真地抄寫著。


    隻是阿九最近的注意力不怎麽集中,說是祈福總會半路調皮,倒是經常拉著王爺說話,美其名曰和孩子增進感情。


    “王爺,您可是沒認真抄寫,怎麽寫了這麽久,就寫了這一張?”阿九手撐著下巴,毛筆早就被丟在了一邊,語氣裏有些嗔怪。


    王爺抬起頭,有些無奈地輕舒了一口氣,又開始了。


    “本王今天請安過後就來了,少說也寫了十張。”王爺邊說邊用眼神示意一旁,卻是猛然頓住。


    本來在他手邊,被收拾整齊抄好的幾張紙,全部都不見了,而阿九的懷裏卻抱了一堆。


    “王爺,這真是妾身寫得,不信你瞧著。”阿九嘻嘻笑了兩聲,從王爺手邊抽走了他正在寫得紙,隨手拿起毛筆就開始寫。


    王爺端詳著再次回到手中的宣紙,臉上露出一絲驚詫,轉而嘴角又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宣紙上那幾個墨跡未幹的草書,和他親手寫的字,粗看之下竟是如出一轍,若不是他自己,恐怕也不會發現。阿九專門模仿的字跡,就連他偶爾的小習慣都學得很像,隻是女子的腕力畢竟不能相比,筆鋒少了些許的犀利。


    王爺又隨手翻了幾張阿九自己寫的,宣紙上的字跡竟都是草書。


    “你不是喜歡楷書嗎?怎麽忽然學起本王寫字來了。”王爺一張一張地翻著,嘴角的笑意不減。


    阿九低下了頭,臉色微微紅了。轉而又抬起頭,嬌嗔地瞪了一眼王爺。


    “我想讓孩子以後的字跡,也像他的爹爹一樣有力。可惜王爺沒時間,妾身學會之後正好可以教他。”阿九的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埋怨,似乎在責怪王爺抽不出空一般。


    王爺倒是輕聲笑開了,阿九從來不會責備他什麽。倒是有了身子之後,經常為了孩子而瞪著他。就像是此刻,阿九臉上淡淡的嬌嗔,倒是多了幾分嬌媚。


    “孩子以後若能拿起毛筆了,本王一定得空就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他寫字。”王爺似乎是承諾一般,順便抬手拍了拍她的額頭。


    “一言為定。”阿九眯起眼眸輕輕笑開了,眼角自然地彎起,仿佛是偷腥成功的貓咪。


    芙蓉院幾乎日日都能瞧見王爺的身影,阿九經常為了孩子的事情,和王爺拉扯。有時候還會糾結在,以後孩子要和誰親近的事情上。總會弄得王爺哭笑不得,卻又樂在其中地縱容。


    雅姬的盛寵也是一天天增加,王爺一連好幾日宿在雅意居。一時之間,後院各人也都紅眼瞧著,這兩個院子整日喜氣洋洋。


    等到五月份的時候,阿九的肚子已經完全凸出來了。阿九依然每日去請安,精神也絲毫不見衰敗,相反依然是麵色紅潤。老夫人也經常打趣,說是阿九的這一胎絕對是有福的,她生王爺那會兒也是這樣的好精神。


    眾人眼睛冒紅光,眼睛不斷地瞥向阿九的肚子。王妃也早已收回寧側妃手中的賬簿,寧側妃經常去串門,芙蓉院裏再次熱鬧起來。


    這日,阿九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手裏拿著針線,似乎在縫製一件小孩兒的衣衫。


    “主子,蕭王妃離開了雅意居,又去了舒興閣。”玉葉走了進來,靠在她的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阿九的眉頭微微皺緊,這幾日蕭王妃成了王府的常客,而且每次都是先去一趟雅意居,再去舒興閣,待得時間還挺長。


    所以後院那些女人閑得發慌,又開始傳起了流言。雅姬榮寵正盛,近階段蕭王妃又走得這樣勤,想來這剩下一個的側妃之位,說不定就是雅姬的。


    而且這流言越傳越像模像樣,甚至連前院都透出了些消息。說是這幾日蕭王爺和王爺也走得近,兩人經常同進同出。


    “嗯。”阿九隻點了點頭,對於這流言她的心底的確產生了些許的惶恐。


    “主子,藥熬好了。”恰好紅鯉端著藥碗走了過來,卻遲遲不肯鬆手。


    阿九皺著眉頭,抬眼瞧著她,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不耐。


    “主子,您今個兒已經喝過一次了,這不到晌午又喝。斐太醫的方子雖然藥材性溫,您的身子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紅鯉的臉上帶著不忍,語氣裏也透著十足的焦急。


    阿九現在的氣色紅潤,隻不過是靠著藥材硬調的。日後若是真的出現什麽狀況,必定後果嚴重。


    “給我。”阿九紅唇輕啟,隻吐出了兩個字,臉上帶著一種執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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