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爺特批,王妃親自請的清心庵的師太來超度。王府後院的回廊石柱上,到處掛著手抄的經文。


    據聞這次王爺親自抄了十卷經書掛於芙蓉院內,各院姬妾紛紛效仿親自手抄,由王妃做主掛在各處。希望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恒姬盛寵由此可見一般,眾人都望塵莫及。


    “咳咳。”阿九嬌喘著咳嗽了幾聲,她僅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毛筆抄寫。


    王爺換了朝服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女子那道單薄的背影。


    “阿九,怎麽下床了?”王爺連忙走上前去,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經文,輕歎了一口氣。


    “妾身想著親自悼念我們的孩子,否則總也不順心。”阿九依然低著頭,隻是聲音裏卻帶著十足的顫抖。


    有幾滴淚水落在宣紙上,隱隱有墨汁暈開,模糊了娟秀的字體。每一張宣紙上都隱隱夾雜著淚痕,想來阿九是邊流淚邊寫下這些字的。


    “好阿九,你身子還沒好。這些經書本王都已經抄好了,就掛在門外。孩兒會明白你的苦心,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一起抄。”王爺的心跟著一顫,他上前奪下阿九手中的毛筆,輕輕將她攬進懷裏。


    女子瘦弱的身軀被他箍住,下巴墊在她的香肩上,有些咯得慌。


    王爺輕輕地將她抱回床上,用錦被裹好,順勢連被子帶人都摟在懷裏。阿九伸出雙臂摟住王爺的腰,耳朵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聲。


    “阿九,趙姬說是雅姬拉著你倒地的,是不是真的?”王爺的下巴輕蹭著她的發頂,聲音裏透著些許的疲憊。


    想來孩子沒了,他也不好受。而且昨晚又熬夜抄寫經書,所以他現在算是身心俱疲。


    阿九的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她都下了如此功夫,遇上雅姬王爺還是沒有輕易下決定。她的心裏隱隱有了計較,這王府後院裏,雅姬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人。


    “她怎麽能這麽說?孩子沒了,的確是妾身為了響應王妃,去花園裏賞花所致。但是趙姬無緣無故撞了妾身,恰好雅姬走了過來,想扶住妾身,卻一起摔倒在地。趙姬怎麽能惡人先告狀?她好毒的心,以後讓妾身如何跟雅姬解釋?”阿九有些激動地抬起頭,仿佛戳中了她的底線,渾身都顫栗起來。


    語言上也絲毫不避諱,各院姬妾都說她是狐媚子,寵姬性子無法無天。若她不做出點樣子來,還真的愧對那些人對她的期望。既然注定要使小性子,索性連王妃也拖進來。寵妾要是不挑撥夫妻之間,那都愧對那個寵字。


    王爺輕輕舒了一口氣,怕她激動過度,導致引起身子不適。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些。


    “別動氣傷了身子,本王豈會輕信她的胡言亂語。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我們的孩兒討個公道!”王爺提起趙姬,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厭惡,想來趙姬是徹底失寵了。


    而此事不牽扯到雅姬,王爺的語氣更加果決。說來也是,王爺為了雅姬甚至都變成了翩翩少年郎,想來這塊心頭肉他無法都舍不得動。退而求其次的趙姬,則就要倒大黴了。


    ***


    頭七剛過,王爺就請了老夫人和王妃出麵處理恒姬滑胎的事情。趙姬直接被貶到王府偏院的東廂,永不寵幸。雅姬本就無罪,虛驚一場,特賜各式布匹釵環壓驚。


    當結果傳到各院的時候,趙姬的院子裏就是哀嚎一片。所有的下人都跟著主子遭殃,身邊幾個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大丫鬟,如今也隻有跟著去偏院。那些小丫頭任人揉搓,洗衣房、廚房打雜的,哪裏髒哪裏累就被貶去哪裏。


    “時阿九,你個毒婦!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害死,我趙媛區區一個沒你得寵的賤妾,都讓你如此費心。想來日後若是要除去側妃等人,你定要拉上全家陪葬!”趙姬甩開婆子的鉗製,聲嘶力竭地怒罵恒姬。


    什麽話都罵了出來,惡毒的眼神和話語,讓一邊的下人都跟著打顫。


    “愣著做什麽!恒姬榮寵正盛,這些話語要是被王爺知道了,你們有幾個腦袋夠掉的!”雅姬冷聲嗬斥著有些膽怯的幾個婆子,眼眸裏閃過一絲犀利。


    那幾個婆子看了看與往日溫婉不同的雅姬,紛紛諾諾地應了一句是,連忙衝上前去捉趙姬。雅姬站在院子中央,看著趙姬奮力地奔跑,身後的婆子都在用力追趕著。


    “恒姬這次弄掉了自己的孩子,日後就休想再有!我詛咒她,一輩子榮寵無人能比,卻永遠都不可能再有孩子......”趙姬不依不撓地謾罵著,如此惡毒的詛咒都說出了口。


    “給我打,打到她說不出話為止。”雅姬的神色一凜,沉聲喝道。


    有幾個婆子包抄總算逮到她了,二話不說,先架住她。對著自己的掌心吐了兩口唾沫,直接掄起膀子開始扇耳光。


    手扇在趙姬白嫩的臉上,發出“啪啪”的聲音,極其刺耳。趙姬的嘴角一下子就流出血來了。


    “笑話,我我即使被貶了,也是王爺的人。你敢濫用私、私刑?”趙姬被打得已經說不清話來了,卻還是硬憋出這一句來。


    雅姬冷笑出聲,並沒有回答她。王妃當真是好手段,即使趙姬曾是她得力的爪牙,但是一朝失勢,竟是如此決絕地拋棄。為了降下雅姬的怒火,竟讓她親自送趙姬去偏院,以解她的心頭之恨。這種果決,實在是王府後院女人鬥狠之典範。


    趙姬並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就直接被扇暈過去了。幾個婆子當然是不會憐香惜玉的,跟在雅姬的身後,直接將趙姬拖行到偏院之內。


    “唰——”一桶冷水澆了下來,趙姬悠然轉醒。迷蒙之中,看到站在眼前帶著一臉淡笑的雅姬,她剛想張開嘴怒罵,紅腫的嘴唇立馬傳來針紮一般的疼痛感。


    對於往日得勢了就耀武揚威的趙姬,這些婆子早就看得不順眼了,幾乎都使出了吃奶的勁扇過去,反正一切都由雅姬擔著。往日都是主子折騰奴才的份,今日也讓她們感受一下折辱主子的快意。


    “雅姬,我已然失勢,你何苦自降身份來折騰我?就不怕日後遭天譴嗎?”趙姬終於還是軟了下來,聲音早已啞了,刺耳之極。


    此刻的她蓬頭垢麵,身上鮮麗的衣衫早已被泥水弄髒,釵環也都被拔光了,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雅姬揮了揮手,立馬有幾個婆子將她抬去了東廂。偏院也分三六九等,這東廂大多是關著神智不清醒或者犯了重罪的姬妾。王爺此次的決定,幾乎是要了趙姬的半條命。


    通往東廂的路叫“殘花路”,連接各廂房的小巷子叫“敗柳巷”,而整個東廂則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落花閣。


    那東廂的院門是上了一把大的鐵鎖,管事兒的剛打開門,就有一個臉上抹著濃胭脂的瘋女人跑了出來。管事伸手想要拉她,卻被她一口咬住。


    “我要見世子!世子說好要疼我的,我是王妃親自塞給世子的通房,你們誰敢抓我?”那個瘋女人嘴裏吵吵嚷嚷,紅著雙眼全身戒備地看著四周的人。


    好容易被幾個婆子合力按住,連踢帶打地扔進了東廂,又架著趙姬進去,這才把門上鎖了。


    “雅姬恕罪,剛才那女人在王爺還是世子的時候隨侍左右,因為爭風吃醋被王妃貶了進來。”那管事兒諂媚著一張笑臉,急忙走到雅姬麵前,跪下來就行了一個大禮。


    “起吧,你們先去回稟王爺和王妃,趙姬已經送到東廂了。”雅姬揮了揮手,示意身邊幾個婆子都退下去。


    待到隻還剩下她貼身伺候的丫鬟時,她才上前了兩步,靠在管事兒的耳邊說了幾句。管事兒的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轉而又了然地點了點頭。


    “老身今晚就去辦,說實話這裏不缺那東西。”管事兒對著東廂裏的瘋女人努了努嘴。


    “那就麻煩你了。”雅姬點了點頭,眸光漸漸變得深沉,轉身離開了偏院。


    倒是身後的蓮心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了那管事兒。


    ***


    阿九之後就再也沒出門,隻安心待在院子裏安心養身子。


    “主子。”紅鯉端著熬好的藥汁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偶爾抬眼偷偷瞧著阿九的麵色。


    阿九隻著了一件鬆鬆垮垮的羅裙,五月份了天氣也漸漸轉熱。她坐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曬太陽,輕閉著眼眸假寐。


    “剛喝過茶,等一會子的。”阿九擺了擺手,微微睜開眼眸。


    紅鯉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子,眸光在那茶盞上停留了片刻。阿九自然捕捉到她眼中的驚詫,微微笑了笑。


    “這茶具是雅姬送的,用木魚石做的。茶葉也是上好的大紅袍,回味悠長。”阿九再次執起茶盞,剛揭開茶蓋兒,那悠悠的茶香就撲麵而來。


    她輕抿了一口,清幽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舌尖出留下淡淡的甘甜。


    紅鯉再次盯著那上好的茶具,不由得咋舌。木魚石象征著吉祥如意,可庇護眾生、辟邪消災,傳聞佛力無邊。而大紅袍更是每年進貢才有的,珍貴無比。她原本就是貼身伺候的丫鬟,雖然沒見過這些,卻也偶爾聽到有人念叨。


    “難不成是王爺賞賜給雅姬,雅姬又轉贈給了您?”紅鯉低著頭,低聲問了一句。


    雅姬因禍得福,王爺給的賞賜連雅意居裏的倉庫裏都裝不下了,各院的姬妾早就眼紅了。


    “哪兒能啊?王爺賞下的豈能隨便贈與他人,這是雅姬從她自己的嫁妝挑出來的。說起來蕭王妃也是大手筆,這木魚石素來就有‘得者有緣,無福妄得’之說。而大紅袍更是稀罕物,想來這麽些還是宮裏那位賞給沈家或者蕭王府的。沒成想到頭來竟都到我這裏來了。”阿九輕輕眯起眼眸,臉上的笑意越發明媚,享受著溫暖的日光,她像一隻打盹的貓兒一般。


    紅鯉似乎受了阿九的感染,臉上也露出淡笑。心裏直想這雅姬還真是八麵玲瓏之人,雅姬得了賞賜,不少姬妾在羨慕的同時,也暗暗嘲諷時阿九。


    似乎最該得到王爺賞賜壓驚的恒姬,卻是連一根簪子都沒看見,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隻是老夫人和王妃那裏陸陸續續送來不少賞賜,就連寧側妃來瞧了幾回,也都順嘴提了幾句,替阿九鳴不平。


    不過主子對這些都沒放在心上,似乎在耐心等著什麽。再加上雅姬送來了這一套茶具加上茶葉,沒人的時候,主子的心情倒是慢慢緩過來了。


    “主子。”那邊玉葉急忙小跑了過來,臉上掛著焦急的神色。


    “趙姬瘋了。”剛到阿九麵前,玉葉就俯下身靠在她的耳後輕輕說了一句。


    阿九的眼眸一下子睜開,裏麵流露出一絲驚訝。


    “怎麽回事兒?”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眉頭微微蹙起。


    “今兒早上,偏院東廂那看門的管事兒進去送飯,就發現趙姬瘋了。”玉葉吸了一口氣,才慢慢道來。


    阿九微微冷靜了一下,重新躺回椅子上,眉頭更加緊蹙。


    還不到半個時辰,趙姬瘋了這事兒就已經傳遍了王府後院,王妃得到消息想要封鎖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


    王爺為了這事兒,冷著一張臉衝進舒興閣,再次和王妃撕破臉皮。趙姬被貶入偏院,依著老夫人的意思,還是給邊關的趙將軍府修書一封。


    趙將軍也很快回信了,說是自己教女無方,若有機會定會親自前來致歉。現在趙姬卻瘋了,那趙將軍雖駐守邊關,官職並不太高,但是將人家女兒給弄瘋了,到時候如何交代?


    王爺冷著臉訓完話之後,就直接甩袖離去了。徒留下舒興閣裏處於爆發邊緣的王妃和兢兢戰戰的下人。


    “王妃,偏院東廂的管事兒請您過去。”一個小丫頭顫巍巍地走過來,整個人都嚇得發抖。


    站在一旁的立秋,心底歎了一口氣。這個負責通傳的丫頭也夠倒黴,王妃方才就準備要去偏院的,王爺就這樣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大罵一頓。正在氣頭上就送來了一個活靶子。


    果然,王妃執起手邊的一本賬簿,就扔到了這個丫頭身上。似乎還不解氣,又將小桌上的賬簿全部掃落在地。


    “養你們一個個有什麽用,該稟報的時候不來,不該稟報的時候衝進來作死啊?”王妃怒氣衝天,臉色陰鬱地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丫頭,暗暗地幾乎將銀牙咬碎。


    時阿九滑胎,王爺若說她看護不利也就罷了。偏偏還責怪她,府上有人受孕的時候還開個賞花會,這才讓趙姬有機可趁。她堂堂王妃,在王府的花園裏開個賞花會,都要受約束,簡直讓她顏麵全無。


    為此王爺更加不來舒興閣了,有什麽事情都讓元寶傳話。終於盼星星盼月亮來了一回,卻是來瀉火的。


    “哼,什麽禦賜誥命,到頭來不過是王府裏的管家婆!功勞榮寵賞賜都是別人的,爛攤子全都得我來收拾。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就得受冷落遭白眼,我這是何苦來,攤上這勞什子寵妾滅......”王妃有些怒極攻心了,竟是什麽話都往外說。


    “王妃!”立秋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衝了出來,高聲製止了她下麵的話。


    若是這“寵妾滅妻”四個字,傳到任何人的耳朵裏。舒興閣必定大亂,王爺可就不是喝斥兩句這麽簡單了。要是鬧了出來,不僅王爺,老夫人頭一個不會讓王妃好過。


    王箬芝一愣,胸口裏的那股悶氣一下子被嚇得散開了,她反應過來之後,臉色也漸漸變得慘白。


    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她真是被氣糊塗了,這種混賬話也能說出口。一遇上關於恒姬的事兒,她就會變得不理智。任誰心底也不可能高興,占著正妻的位置,卻處處受妾的牽製,她如何能不怒。


    “剛才的話,若是誰敢露出去半個字,本妃定挖到他祖墳。”王妃深吸了兩口氣,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冷冷地開口。


    周圍的人早就嚇得跪了下來,全部都在發抖。不是第一次瞧見王妃發火,隻是這次連祖墳都不放過,可見王妃是要下狠手。


    “走,去偏院。”王妃微微點了點頭,抬手理了理發髻,帶頭離開了舒興閣。


    立秋和幾個貼身侍候緊隨其後,那個跪在地上的丫頭依然止不住的打顫,估計嚇得不輕。


    到了偏院的時候,東廂的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女人,嘰嘰喳喳似乎在說些什麽,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是在過年。


    王妃停下腳步,看著東廂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架勢,眉頭早已高高挑起。這麽多人圍在這裏,趙姬這事兒要是不傳出去才有鬼。


    立秋瞧見王妃臉上極度不耐的神色,輕輕通傳了一聲。立馬人群就四散開來,中間留出一條道。王妃壓製著火氣,走到大門前,,立馬裏麵就傳出了女子淒厲的哀求聲。


    “王爺,妾身錯了,妾身不該去招惹恒姬的。王妃,快來救救我,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我一定把麝香放在身邊,再也不妄想有孩子了。”趙姬身上的衣服上沾滿了泥水,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色彩。


    她蓬頭垢麵地在院子中央奔跑,邊跑還邊胡言亂語。有幾個同樣瘋掉的姬妾,在她的周圍弄成一個圈,不停地傻笑著。嘴角邊流著口水,還指指點點的。


    站在門外看好戲的人,聽到趙姬的胡話,紛紛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將眼神投向王妃,麵上也帶著探尋的意味。


    “你們還杵在這裏作甚?是不是也想進去陪她一塊兒瘋?”王妃暗咬了銀牙,鐵青著一張臉狠狠地瞪向身邊的人。


    眾人看見王妃臉上極度不鬱的神色,紛紛打了個顫,連忙行禮告退。


    “不許笑,斐姬,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忽然趙姬對著圍成圈的女人聲嘶力竭地吼道,雙眼早已開始衝血泛紅,想來她這幾日都沒睡好。


    王妃看著趙姬完全瘋狂的狀態,緊緊地蹙起了眉頭。估計趙姬這種樣子,已經不可能再複原了。即使請來大夫也於事無補,到時候若是弄巧成拙,趙姬瘋了傳到府外,那可就真的壞事兒了。


    “趙姬這是怎麽回事兒?”王妃的麵色更加暗沉了下來,冷著聲音問道。


    “回王妃的話,這東廂本就是關著瘋掉的姬妾,趙姬來到這裏,估計是經受不住打擊,也就瘋了。這是常有的事兒。”那管事兒連忙將心底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道了出來。


    王妃點了點頭,的確原來也有幾個姬妾送到這裏來,就都跟著瘋了。


    那邊趙姬已經撲上去,和那幾個瘋女人撕扯了起來,都是使用蠻力,很快幾個人臉上都出現了駭人的血痕。曾經用珍珠粉保養的青絲,也被隨意地撕扯著,地上到處掉落了頭發,簡直慘不忍睹。


    “趕緊找人攔著,別出人命了。把趙姬單獨關到屋子裏,她隨身伺候的丫頭也都送進去,每日定時定點給飯,若是病了傷了立馬來稟告。”王妃對於趙姬那樣不要命的撕扯微微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哎,老身明白。”那管事兒連忙點頭,將她的話細細記在心底。


    “王爺可是要留她一條命的,若是死了,唯你是問!”王妃最後冷聲拋下了一句話,便不想再多待,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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