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三年來,伏地魔隻出去過寥寥數次,但最接近成功的,隻有奇洛那次。


    那次幹的事情還真不少。襲擊古靈閣,屠殺馬人,帶著奇洛去霍格沃茨當教授……勇闖禁區,智鬥鄧布利多。(自認為)


    但這樣旦旦而伐,奇洛的身體終於被他玩壞了。


    當然,奇洛本來還能活一段時間,可他太蠢了,連那麽簡單的謎題,都看不出答案。


    蠢貨!


    活該被毒死!


    占據奇洛身體時,伏地魔也稍微了解些食死徒的現狀。


    除了幾個人關入了阿茲卡班,大部分都逍遙在外。卻沒一個人敢來找他。


    這也是伏地魔寧願使用奇洛,寧願每天被學生毆打,都不願召集舊部的原因。


    他的力量大幅度衰減,無法辨認誰是真心,誰已經投誠!


    被學生襲擊,雖然有點疼,好吧…….很疼,但終究還是安全的。


    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都忍了十幾年,還有什麽忍不了。


    現在的伏地魔,習慣性地懷疑大部分食死徒的忠心。


    他當然怕蟲尾巴變成鄧布利多的間諜,來故意釣他出去。


    鄧布利多這人最喜歡釣魚了。


    伏地魔認為自己完全了解校長,卑鄙的鄧布利多在他麵前,就像沒穿衣服一樣……完全洞察!


    “不是!”彼得顫抖著,噗通跪倒在地上。


    “主人,我害死波特夫婦,布萊克又越獄了,我已經被發現……他們不會放過我。


    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已經被史塔克殺死了。”


    彼得舉起斷掉的左手,又站起身,快速脫掉褲子,想讓伏地魔近距離檢查他下麵的傷勢。


    順便給他治療一下,減輕疼痛也行。


    “好了……”伏地魔不耐煩地打斷道。“史塔克……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


    “您也知道史塔克嗎?”彼得顫巍巍問道。


    “認識,這幾年,我可是日益思念著這小子。”伏地魔咬牙切齒。


    古靈閣事件和屠殺馬人時,史塔克都出現了,還阻攔了他。


    最後,把他的大寶貝蛇怪弄死了,還在禁區救了波特。


    伏地魔對他的恨意,僅次於哈利波特和鄧布利多!


    “怪不得你願意來找我,原來是被追的沒辦法了。”


    “不是……主人,我真的是您最忠實的仆人!”彼得努力辯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忠心。”


    伏地魔譏諷地笑了。但他沒有追究。


    現在可是他最黑暗的時期。


    苦等了多年的,早就不再幻想,哪個食死徒會關心他的狀況。


    蟲尾巴即便再不堪,也是唯一送上門來的仆人。


    光是這一點,就值得獎賞!


    而且因為波特夫婦的緣故,他確實不可能是鄧布利多的間諜……還是自己人。


    絕對的!


    伏地魔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藏在這個地方?”


    “一直有傳說,您遊蕩在阿爾巴尼亞。”彼得解釋道:“我一路追尋而來。”


    “森林裏的老鼠告訴我,在密林深處,有一個地方它們都不敢靠近。


    許多像它們這樣的小動物,都被一個黑影附身,隨後就死掉了……”


    “是的,是我……”伏地魔尖銳笑了起來。“看來你的小朋友,還是有些用處的。”


    草叢突然傳來顫動,有動物滑過的聲響。


    彼得渾身顫栗,感覺有東西順著大腿,滑到了自己身上。但他卻不敢動,也不敢提上褲子。


    “好了,轉過頭來了吧,蟲尾巴,我忠實的仆人。”伏地魔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彼得扭過頭去,嚇得癱在地上。


    一條綠色的長蛇,盤踞在他的肩頭。


    那條長蛇的腦袋上,附著一個的扭曲的麵孔:


    那張臉的顏色像粉筆一樣死白,紅通通的眼睛放出光來,下麵是兩道像蛇一般細長的鼻孔。


    伏地魔的狀態,給彼得一種邪惡的感覺,就像靈魂和黑暗的混合。


    這種無邊黑暗懾住了彼得。不單是恐懼攫住了他,這是比恐懼更可怕的東西。


    彼得瑟瑟發抖。


    “別怕,我失去了力量,隻能附著在這種低端生物身上。”伏地魔耳語道。


    “但它們承受不住我的力量,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你來的正好,你是巫師,不會死的。”


    彼得想起了奇洛,哈利不止一次和羅恩說過,伏地魔附著在他後腦勺。


    然後……奇洛死了。


    一想到這裏,彼得涼到心裏的顫栗,他的目光變得驚恐不安。


    “怎麽,你不願意?”伏地魔低聲道:“你剛剛還說,是我忠心耿耿的仆人。


    隻要幫助我,黑魔王會給你獎勵!”


    “不……主人。”彼得抽噎起來,眼淚混合著雨水。“大部分巫師都以為,我十三年前就死了。


    福吉現在還是這樣認為。


    如果我突然出現在顯眼的地方,別人會注意,可能會引來鄧布利多。”


    “說的還算有些道理。”伏地魔譏笑起來。他本來就沒打算用彼得。


    這麽一個還不錯的仆人,不能這麽快死了。


    他突然厲聲道:“你口袋裏是什麽?”


    “是……是我在路上抓得巫師。”彼得將土撥鼠掏出來,又把她變回了伯莎。


    “我想起這是誰了,是伯莎·喬金斯,在學校時,她比我高兩屆。”


    這個時候,彼得的記憶力突然好了起來。


    他喊道:“伯莎畢業後,好像去了魔法部,您可以用她。”


    伏地魔哼了一聲,輕輕道:“你總算還有點用,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也許,我能拷問到不少有趣的信息。”


    “不過……”伏地魔拖長聲音,“一個魔法部的官員失蹤,也會很麻煩……而且還是阿爾巴尼亞。


    你帶走她,還有誰知道?!”


    “沒人知道,不過……”彼得低著頭:


    “我從躍馬旅店把她帶走。那裏的客人和老板,可能會猜出來。”


    “去!將旅店的巫師都殺了。”伏地魔冷酷道。


    “可是憑我的實力……”


    “你當然不行。”伏地魔譏笑道,“從這裏一路向西,有一群伏地蝠。


    你將那些動物引到旅店,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伏地蝠襲擊麻瓜和巫師的事情,時有發生。


    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


    “我……知道了。”彼得低著腦袋。


    伏地魔不再理會蟲尾巴,而是想著那家旅店。


    說起來,他和那個老板,還是舊相識。


    五十年前,他來這兒尋找拉文克勞的冠冕,就碰到過那人。


    他這些年給了不少幫助,尤其是故意散播伏地魔還活著,就在阿爾巴尼亞森林的消息。


    老板本人可能隻是一時口嗨,卻也因此,才能引來奇洛和彼得。


    果然,冥冥中自有天意!


    而現在彼得來了,就再也不需要這家旅店了。


    要怪隻能怪老板,你叫什麽不好,偏偏叫……湯姆。


    你也配叫湯姆?!


    伏地魔朝著天空望去,大塊烏雲在聚集,仿佛一片片煙霧。


    木星睡在深處。


    他用深邃的目光,望著這顆星星。


    這顆星星此時非常接近地平線,穿過厚厚一層霧,霧使它具有可怕的紅色。


    沒由來,伏地魔想起在霍格沃茨讀書時,占卜課老師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教授講的內容:


    木星代表著複燃。


    顯然,連星象都昭示著,他要重新歸來!


    不過伏地魔不知道的是,注視著這顆星星的,不止他一個人。


    千裏之外,一個少年迷茫地抬頭,望著那顆發紅的木星。


    怔怔出神。


    一個帶著兜帽的巫師……在遠處緩緩浮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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