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如此憤怒是有理由的。


    羅恩永遠隻能看見結果:兩萬金加隆,意大利魔法勳章,諾大的名聲……


    似乎這些很容易得到,但他卻無法看見背後的凶險。


    去年的法國巴黎事件,羅恩就多次向赫敏打聽細節。


    想試圖論證,如果是他跟在威廉身邊,也能阻止艾莉亞,然後成為最年輕的英勇勳章獲得者!


    今天,又是如此。


    在羅恩看來,一百多米的龍,和十幾米的火龍一樣,似乎不算什麽。


    喂點強力安眠藥就行了。


    他就差來一句:不是有手就行嗎?


    羅恩在家裏,要和那麽多優秀的哥哥比較;跟在哈利身邊,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又是那麽出名。


    威廉這種天才……羅恩還沒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頂著最年輕梅林勳章獲得者頭銜了。


    更是讓他沒有追趕的心思。


    但赫敏不一樣。


    作為有限幾個好朋友之一,羅恩開始就不怎麽喜歡她,隻覺得她會死讀書。


    成績好了不起啊?


    羅恩不覺得,赫敏在實戰上比自己強太多,隻是記憶力好罷了。


    但她和威廉去旅行幾次,一次次地聲名大噪,甚至在全世界範圍,比哈利波特還出名。


    羅恩可以容忍哈利走到哪,都是巫師的焦點;可以坦然承認,威廉是他追趕不上的存在。


    卻無法立即接受……本來和他一樣籍籍無名的赫敏,名聲越來越大。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理落差。


    簡而言之,可以用一個詞形容——嫉妒。


    赫敏或許能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


    因為那些所謂名聲,並非她想要,而是每次冒著生命危險後,附加的累贅罷了。


    這種生命危險,和學校的‘危險’又不一樣。


    學校的‘危險’,大多數都在鄧布利多的掌控之下,是一種安全性比較高的‘危險’。


    還有威廉作為兜底保障。這幾年,除了死過老師外,就沒死過學生。


    但巴黎、威尼斯與霍格沃茨不一樣。那是真正的絕境,一個意外、或者猜測錯誤……死的就不止一兩個人。


    而羅恩……卻看不見這些。


    走在路上,幾人都沒有提起剛剛的不愉快,而是聊起了魁地奇世界杯。


    查理作為五十年蘇格蘭老球迷,還是希望蘇格蘭今年能奪冠。


    在上一屆世界杯中,蘇格蘭找球手赫克托·拉蒙特,與金色飛賊失之毫厘,以三十分差距惜敗。


    但威廉不看好蘇格蘭,當然了更不看好加拿大衛冕冠軍。


    更直白點的說法:兩個菜雞互啄的隊伍,八強估計都費勁,就別指望冠軍了。


    快要分開時,威廉叮囑道:


    “查理,你回去的時候,麻煩轉告韋斯萊先生。就說伯莎受了重傷,已經住院。


    請他告知伯莎的上司……盧多·巴格曼先生。”


    “伯莎·喬金斯嗎?”查理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帶到消息。”


    伯莎是魔法部的官員,這件事於情於理都要通知盧多。


    至於最後如何定性,就看福吉部長了。


    如果他像克裏岡一樣快速接受伏地魔幹的,自然皆大歡喜。


    如果不願接受,威廉可能要思考……下一任部長的人選了。


    未雨綢繆才是一個好的魔法部;等到火燒眉毛了,魔法部基本也就廢了。


    在這方麵,威廉倒是看好傲羅辦公室主任斯克林傑。


    查理朝著樓下走去,威廉與赫敏繼續沿著五樓走廊走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傑納斯·西奇病房。


    所謂傑納斯·西奇病房,是魔咒傷害科的封閉式病房。


    它的門通常都鎖著,防止裏麵的病人到處亂走。


    這間病房裏的患者,大腦都受到了永久性的魔咒傷害。如果伯莎治療不好,也會轉移到這裏。


    威廉拎著魔杖,念了聲“阿拉霍洞開”,門應聲而開。


    一個麵色灰黃、愁眉苦臉的男巫,躺在對麵床上,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仿佛對周圍事物不知不覺。


    別看這位巫師不太正常,但其實學貫‘魔麻’。


    據說,他和巴布吉教授是校友,都畢業於克萊登大學。


    巴布吉教授水平差些,去霍格沃茨教導了古代魔文。


    而這位男巫則繼續研究高深知識。


    他試圖將魔力,作為微觀粒子間的第五種相互作用力。


    進一步研究五種作用力之間聯係與統一,尋找能統一說明五種相互作用力的……大統一理論!


    然後,他苦心研究三十年,就永遠……住院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好久不見,威廉,你們倆來看望隆巴頓夫婦嗎?”


    坐在椅子上的斯特勞夫人,微笑著說道。


    “打擾了,斯特勞夫人。”赫敏輕聲道。


    梅蓮姆·斯特勞負責照料醫院的長住患者,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巫。


    一年級的暑假,因為古靈閣事件,威廉與赫敏在聖芒戈住過一段時間。


    也是那時,認識了納威,所以經常來這裏。


    病房另一頭的兩張床,有花簾子圍著。


    那裏是隆巴頓夫婦,也就是納威的父母。


    他們遭受了鑽心咒的折磨,最終都瘋了。


    聽到聲音,遠處的簾子被突然拉開,露出隆巴頓夫人那張蒼老嚴肅的臉。


    她穿一件綠色的長袍,尖帽子上裝飾著一隻禿鷲的標本。


    “隆巴頓夫人,中午好。”威廉點頭示意。


    看見威廉與赫敏,老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一些。


    “威廉、赫敏,中午好。納威,快來看,誰來了。”


    納威正端著碗,用勺子給他媽媽一點點喂飯。


    突然看見兩人,也是無比驚喜。


    “你們怎麽在這?吃午飯了沒有?”


    納威指了指一側的桌子,那有一個大飯盒,裏麵全是食物。


    他用期待的語氣,邀請道:“如果沒吃的話,可以在這吃點。”


    隆巴頓夫人也點點頭。


    威廉與赫敏沒有拒絕,圍在小桌子旁,跟著簡單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以後,隆巴頓夫婦被隆巴頓夫人哄睡著了,幾人離開了房間。


    他們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而是在走廊上坐下。


    隆巴頓夫人詢問兩人,為什麽出現在這兒。威廉提起了伯莎的事情。


    “盧多那個傻瓜。”隆巴頓夫人冷哼道。“居然在世界杯前,給體育司放假。”


    “當年,克勞奇就說過,盧多來魔法部上班,將是魔法部不幸的開始……果然沒有說錯。”


    “當然了,克勞奇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隆巴頓夫人裹了裹長袍,似乎有點冷。


    提起克勞奇,她有些意興闌珊地靠在長椅上,半眯著眼睛,似乎困倦了。


    眼看奶奶睡著了,畏懼她的納威,話也多了起來。


    “你們倆受傷了沒有,我看報紙說,威尼斯都毀了。”納威關心道。


    “沒有,還給你帶了禮物。”威廉眨眨眼,掏出一個貢多拉船的模型。


    “謝謝啦。”納威接過去,有些愛不釋手。


    “你們看過羅恩了嗎?”


    威廉點點頭:“見過了,不過相處的不太愉快。”


    “確實。”納威低聲道:“他最近脾氣很糟糕。我上次碰見了金妮,她被氣哭了。”


    “羅恩還問我,來聖芒戈魔法醫院幹嗎?好奇打聽了很多次,偷偷跟著我,被我甩開了……”


    納威臉色陰沉。他不喜歡被同學知道,他父母的事情。


    “什麽?”隆巴頓夫人突然睜開眼,厲聲道:


    “為什麽不和你的朋友說你父母的事,納威?


    你在害怕什麽?覺得自卑?”


    納威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看著貢多拉,搖了搖頭。


    “哼,這不是什麽丟臉的事!”隆巴頓夫人高傲道:


    “孩子,記住……未經你的同意,沒人能讓你自卑!”


    隆巴頓夫人批評了一會,又眯眼睡著了。


    納威不敢再亂說話,害怕他奶奶故意裝睡。


    “納威,你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嗎?”威廉岔開話題。


    “奶奶不想去,”納威可憐巴巴地說道,“她沒有買票。”


    “可以和我們一塊去。”赫敏提議道。“我們能弄到多餘的票。”


    “可是……”納威猶豫著。


    威廉朝著隆巴頓夫人努努嘴。


    納威張了張嘴,好像便秘一樣,醞釀了五分鍾,臉都漲的發紫,硬是沒敢說出口。


    赫敏正想幫忙說話,威廉握住她的手,微微搖搖頭。


    隆巴頓夫人未必是不願意買票,隻是在等納威主動開口。


    一個格蘭芬多,如果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還是趁早轉院吧。


    反正,在隆巴頓夫人看來:


    不管是去傻獾院,還是輟學回家;是去綠蛇院,還是進入阿茲卡班……兩兩並列,都沒差。


    “奶奶,我可以一塊去嗎?看魁地奇世界杯?”納威聲音如蚊,但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隆巴頓夫人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好了,走吧。”威廉笑著站起身。


    等三人離開後,隆巴頓夫人才睜開一直緊閉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她當然不去啊。


    因為,米勒娃肯定在那兒!


    不就幾十年前,賭球輸過她一丟丟加隆嗎?


    至於每次見麵,都掛在嘴邊?


    米勒娃·小氣鬼·麥格!


    ……


    ……


    (求推薦票各位大佬。


    感謝“enate”大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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