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第五式,雷電交加。


    餘地揮刀似水潑,將倆人打退回院中,刀風赫赫,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雖是以一第二,可仍處上風。


    裘柏兵倆人隻是招架,偶爾探出的一兩刀也力道甚小。


    餘地想著房中餘玉景還被綁著,怕拖久了會出意外,打算快點解決倆人。他後撤一步,雁翎刀撤回在腰間,一手虛握刀身,雙眼直盯著眼前倆人。


    裘柏兵看著這熟悉姿勢,嘴臉又隱隱發痛,都不出言提醒身旁蒙麵人,先是退上兩步。


    也好在裘柏兵退的快,餘地手中刀光一閃,如白鶴亮翅,那蒙麵人鋼刀丟下,手捂住脖子,雙眼驚恐似看到什麽可怕東西。


    奔雷第三式,雷霆乍現。


    “撲。”


    蒙麵人倒地,口中發出嚇嚇之聲,手捂之處鮮血不停從指間冒出。


    餘地解決一個,雙眼帶著狠意打量著眼前蒙麵人,看他雙目總有些熟悉感,又想這段時間也沒和外人結仇,便出言試探。


    “裘柏兵?”


    裘柏兵聽到餘地說出自己名字,雙目瞪圓,壓下心中忌憚,手挽刀花上前,他認為身份敗露,可不敢留活口,一個行刺捕頭罪名便可讓他遭受通緝。


    “果然是你,看小爺今天不剁了你!”


    餘地真沒想到裘柏兵心胸如此狹隘,居然與人聯手要殺自己,還用上石灰粉這種下三濫招數。


    一個想殺人滅口,一個怒氣勃發,倆人一時間鬥得不相上下。


    被餘地踢倒在地蒙麵人將鋼刀撿起,從新加入戰局,不過他太過忌憚餘地手中雁翎刀,出刀多在自己周身,看來地上那句屍體給了他很大壓力。


    “當!”


    餘地故技重施,利用手臂上負重擋下蒙麵人一擊,在他抽刀回身之際,快一步將雁翎刀刀尖送入他的胸口。


    再解決一人,還有戰力的便就剩眼前裘柏兵,而想非禮餘玉景的蒙麵人這會正向宅門逃竄。


    陶孰冠不逃不行啊,他沒有功夫在身,從賭坊裏帶來的亡命之徒都已死在餘地刀下,對裘柏兵他可不放心。


    常言道死道友不死貧道,保命要緊。


    裘柏兵見了這兩死一逃,心中戰意也沒了大半,本來就在餘地手中吃過虧,清楚他的能耐,繼續鬥下去多半躺下的是自己。


    他一手偷偷伸入懷中,一手平舉鋼刀殺向餘地。


    餘地鼻尖哼了一聲,也是欺身上前,“不怕你來打,就怕你學王八,吃小爺...”


    話音沒說完全,被朝臉而來的石灰粉打斷,這次餘地有了防備,身形後退沒有中招,但石灰散去,裘柏兵也沒了人影。


    餘地提刀想要去追,又聽到房中傳出嗚嗚聲音,他想著餘玉景還捆綁在地,先行救人,已經知道蒙麵人是裘柏兵,接下來怎麽對付他也容易。


    他回房解開餘玉景身上繩子,還沒說上一句安慰話,餘玉景便倚身過來,雙手緊緊抱住餘地厚腰,嘴中大聲放哭。


    “好啦好啦,不哭啦,壞人都被警察...捕頭哥哥打跑了,沒事,哦,不哭不哭。”


    餘地安慰小孩子一般,將餘玉景摟住,輕拍她後背。


    “不哭咯,再哭就成醜小鴨咯,變醜了捕頭哥哥就不要你呢。”


    這句話對愛美女子果然很有殺傷力,話音落下哭聲也漸停,僅留斷續哽咽。


    一個弱女子遭受這樣境遇,哭出來也屬正常,殊不知不少遭遇綁架之人都怕的沒了人樣。


    餘地將她腦袋微抬,擦拭臉頰上淚水,見她臉上細心擦抹的胭脂被淚水弄花,像隻花貓,不由得噗嗤了聲。


    不過餘玉景沒在意這聲發笑,她握著餘地擦拭眼淚的手,手上還有鮮血滴落,急切問道:“餘大哥,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事,傷的不深,皮外傷而已。”


    這手上的血跡來自裘柏兵劈來的那一刀,手臂上負重鉛塊被砍斷,割傷了點皮肉。


    餘玉景哪聽得這潦草解釋,從餘地懷中連忙起身,拉著他就要幫他脫衣,看看傷勢怎樣。


    “幫我寬衣也別心急啊,先將自己衣服穿好。”


    餘玉景低頭一看,胸前就剩個貼身小衣,外衣裏襯都成爛狀垂下,而且小衣還鬆垮著,顯出一條迷人深溝。


    “呀。”


    她雙手環抱胸前,將身子側向一旁,想要將衣服穿好,可是碎布越理越亂。


    餘地看著慌手亂折騰的餘玉景,那折騰動作都把那團肉弧從肚兜側麵露出一半。


    他搖搖頭,將腦中浮現出完整半球模樣甩掉,再想下去怕是自己寶貝又該鬧騰。他脫下外衣,給餘玉景披上,自己回房中拿藥。


    練武之人磕磕碰碰再正常不過,在武館時候就將傷藥備好,上次餘地聯同包裹一起帶了回來。


    “餘大哥,我來幫你。”


    餘玉景拿過餘地手中藥瓶,先是將他裏襯脫去,怕弄到傷口,動作很是小心,臉頰都要貼在餘地結實胸膛,那股濃鬱的男子氣息在鼻尖縈繞。


    餘地感受到胸前喘動的鼻息,有點癢癢,像隻小貓舔舐,不禁伸手將餘玉景的腦袋按下,就這樣赤著身子將餘玉景抱在懷裏。


    古人雲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紗。


    這幾日,餘玉景這妮子又是洗衣打掃,又是量身裁衣,已經很明顯示愛。


    再說餘地可是混跡夜場的老油條,雖然沒找過這麽純的女友,但如何更進一步發展了然於胸。


    餘玉景這會已經不是用鼻子喘氣,怕胸口悶地慌氣跟不上,直接大口大口哈著氣,胸口起伏的厲害,那胸前波濤一波一波衝擊著餘地。


    “會不會過了,抱一抱就成這樣,要是吻下去那還不得窒息,算了,慢慢來吧,下定了,她就是我在這裏的第一任女友,好好談一場異世初戀。”


    餘玉景臉貼著餘地胸膛,感受著溫度和聽著心髒博動,她大腦差不多短路,要不是聽到餘地出聲,怕是都回不過神來。


    “玉景妹子,我手還在流血呢,該上藥了吧。”


    “啊...哦...上藥,對,上藥,咦?藥瓶呢?”


    看著四處張望找藥瓶的餘玉景,餘地真想上去親一口,真是萌的可愛,“你看看手上是什麽?”


    餘玉景臉上既是羞澀又是尷尬,不敢去看餘地,低著頭將餘地負重解下,露出刀傷。


    傷口長一寸也不深,上藥後血也就止住,餘玉景再從身上扯下一塊碎布,將其包紮好。


    “再幫我清理下眼睛,石灰撒了上麵,現在還難受。”這情場老手得寸進尺,還故作眨巴眼睛。


    “那餘大哥你等等,我回去拿菜油。”


    “還是去你那吧,院子裏髒,你別看。”


    餘玉景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由著餘地拉著出去,到了門口眼睛又被捂住。


    打打殺殺是男人的事,這是餘地第一次殺人,心中多少有些不適,更別說餘玉景這個弱女子。


    既然選擇練武,餘地心裏早有了準備,江湖上解決問題,多以一橫一豎論調,他要做那個豎著的人,就要不停提升自己。


    來到餘家宅院,餘玉景搬出一條長凳,讓餘地躺了在上麵,她拿出菜油,用手帕蘸著一點一點清理餘地臉上剩餘石灰。


    臉上清理幹淨後,餘地又提出要洗頭,這妮子又小跑著端來水盆,將餘地束發解開輕柔清洗。


    餘地臉朝上看著細心忙活的麗人,她臉上胭脂花了,缺了美感,可餘地越看越是喜歡,這副天真模樣,有些蠢萌,又帶著洗發時的認真。


    試想一下,十七歲花季少女,放在以前那裏還在上高中呢,容貌能上廳堂,手藝能下廚房,換誰來不心動?


    “玉景妹子。”


    “恩?餘大哥怎麽了?”


    餘地升起了微笑,說道:“我慢慢喜歡上你了。”


    “我...我...”


    餘玉景口中我了幾下沒了聲音,雙手也停了下來,那整張臉通紅一片,將原先在臉上的胭脂顏色都蓋了下去。


    “你不用說話,我們好好享受這初戀。”餘地輕聲說道,似二月拂麵春風,吹進少女心田。


    餘玉景點頭恩了一聲,又將頭埋低,小嘴抿著,兩邊微微翹起,好似秘密在笑又不發出聲來。


    頭發洗淨擦幹,男女之情也告一段落,餘地將發絲束在腦後,這會他的雙眼由柔情變成凶狠。


    “我套你們猴子的,想殺我,還欺負小爺馬子,你們洗幹淨脖子等著吧。”


    餘地換上餘玉景親手量製的衣服,將她送至餘掌櫃酒樓,交代幾句便向武館走去。


    留下餘玉景一人在家餘地不放心,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怎麽辦,途中又路遇巡街的皂衣捕快,將自己的腰牌晃了晃,讓他們將自己院中兩句屍體處理掉。


    官大一級壓死人,而且還是坐鎮衙門的錦衣捕快,他們自然的抱拳應諾,屁顛屁顛忙活去了。


    餘地來至武館,先是詢問一通,得知裘柏兵沒在武館,也不知去向。隨後找上大師兄金倫,將他剛才遭遇告知。


    金倫聽後一掌將茶盞捏的粉碎,“餘地,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這個小人定不會放過他,留在武館就是個禍害。”


    有了金倫的支持,餘地想著裘柏兵也就成過街老鼠,自己身為捕快,親自將案子上報,定當是從嚴從重處理,不死也要關他個二三十年。


    “大師兄,你可知道裘柏兵在城裏和什麽人走的近?”


    這次裘柏兵找了幫手伏擊,餘地想著不快點處理,以後還會有麻煩。


    金倫沉凝一會,“這人與城中九流人等都有來往,相處頻繁的應是大通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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