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業勇坐在車裏,腦子裏還想著趙明堂所說的這件事情。將事情的各種可能情況都考慮了一遍後,薑業勇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有什麽問題。這個孟傑雖然有錢,但是卻沒有勢力,既沒有大群的親朋好友互相幫扶,也沒有在政府裏的高官罩著,這樣的人是最招人眼紅的,也難怪趙明堂會盯上他。至於趙明堂的身後是否還會有其他人,這些人會是誰,薑業勇也能夠猜出個大概,趙明堂父子是跟誰混的,薑業勇當然也知道。


    對於這些幕後的事情,薑業勇並不關心,薑業勇關心的是,這件事情會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至於一旦事情敗露了的問題,薑業勇並不擔心,即使沒有趙明堂出麵,自己也會毫發無損的,畢竟出麵的是自己的手下,出了事情,也是這些人扛著。


    自己最少也應該分上一成的利益,薑業勇給自己的收益定下了底線。一成的收益也是薑業勇綜合多方麵因素後考慮的結果,這個要價不高也不低,可謂是正好,這樣雙方都能夠接受,可謂是皆大歡喜。


    “勇哥,到了。”開車的手下提醒了薑業勇一句。


    薑業勇的車停在了一處燈火輝煌的大樓前,這是一家叫熱帶島嶼的歌廳,是薑業勇開辦的產業,每天薑業勇都會來這裏坐一坐,直到後半夜後才會離開,在這裏,薑業勇就是天,簡直是上帝一樣的存在。


    這裏也是薑業勇藏汙納垢的所在,這裏不僅有大量自願的或者被迫的女孩從事買春賣春的行為,這裏還是個賭窩,每天都有很多各式人等前來賭博,而薑業勇就是提供場所,抽取紅利。由於這裏絕對安全,所以前來賭博的人絡繹不絕。若不是需要將一半的紅利上繳給各路神仙,薑業勇的收益會更大。即使是一半利潤被拿走,僅僅由於這個賭場,每年還會給薑業勇帶來二三百萬的純利了。當然了,這些各路神仙也不是白拿錢的,至少在清河市內,沒有人敢於前來這個賭場搜查,沒有警察來騷擾,賭場自然會紅火,收取的紅利自然也就多了,可謂是“良性發展”。


    這裏不僅供薑業勇淫樂,薑業勇也經常在這裏招待各路神仙,當然了,能夠讓薑業勇看上眼的,至少也需要是個副處級別以上的,若是有實權的,有背景的,條件也是可以放寬的,若是對方覺得需要低調一些,那也可以送貨上門,而且薑業勇還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麽麻煩,這就和當年賴興昌的紅樓一樣。其實在哪裏都有這樣場所的存在,隻不過紅樓被發現了,所以出名了,其他地方的沒有人去查,所以被隱藏的更深而已。


    這裏不僅是薑業勇賺錢的場所,也是薑業勇結交權貴的所在。這裏既然這麽重要,薑業勇隻要有空閑,就會來這裏坐鎮也就能夠理解了。


    薑業勇的車剛停好,一個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高大粗壯,一臉橫肉的男子就走了過來,給薑業勇的車門打開了,這個人叫劉玉林,是薑業勇手下的主要頭目,可謂是薑業勇的左膀右臂。


    “勇哥回來了。”劉玉林一邊給薑業勇打開車門,一邊招呼道,剛才劉玉林正好出來透透氣,看到了薑業勇的車拐過來,趕緊走過來開車門。


    “恩,今天怎麽樣?”薑業勇一邊下車,一邊隨口問道。


    “還行吧,人不少。”劉玉林跟在薑業勇身後,也走向歌廳的大門。


    “一會叫鄭斌來我的辦公室。”薑業勇一邊在前麵走著,一邊吩咐著劉玉林,鄭濱就是薑業勇手下那個技術特別好的扒手,鄭濱並不在歌廳,但是老大找他,哪管他現在在哪裏呢,即使是睡著了,也得趕緊爬起來。


    “我馬上讓他過來。”雖然劉玉林不知道薑業勇這個時候找鄭濱有什麽急事,但是劉玉林還是很痛快的答應道,劉玉林掏出了電話,翻看著電話號碼,準備給鄭斌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一會你再讓人送兩個菜過來。”薑業勇繼續吩咐道。


    “我知道了,要不要再來點酒。”劉玉林問道。


    “就來瓶啤酒吧。”薑業勇倒是很克製,並沒有準備多喝。


    “那我現在就去讓人做去。”劉玉林並沒有問薑業勇吃什麽菜,劉玉林當然知道還是那幾樣了,反正薑業勇喜歡吃的劉玉林都知道。


    薑業勇剛坐下不長時間,劉玉林就帶著兩個人進來了,劉玉林手裏拿著兩瓶啤酒,兩外兩個人手上帶著幾樣薑業勇平常最喜歡的菜。


    “勇哥,鄭斌這小子去外省了,我已經讓他趕緊回來了,估計最快趕回來也得早上4-5點鍾了,勇哥你看…..”


    “那我就明天再找他吧。”反正事情也不急,薑業勇倒是沒有太注意鄭斌去外地的事情。


    “那我就讓他趕緊回來,回來後再讓他找勇哥你。”看到事情似乎不急的樣子,劉玉林也放下心來。


    “你也坐下來喝兩瓶吧,你再去拿兩瓶啤酒過來。”薑業勇對送菜的一個人說道。


    “那我就陪勇哥喝兩杯。”劉玉林看出了薑業勇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淩晨1點多,看到歌廳這裏沒有什麽事情了,薑業勇離開了歌廳,起身回家了。


    薑業勇的家距離歌廳並不遠,隻有兩條街,這是一個高檔住宅小區,裏麵環境優美,綠樹成蔭。薑業勇的住處是一棟層的別墅,這樣的別墅在小區中還有不少。


    司機將薑業勇送到了別墅前,和薑業勇說了一句後,便離開了。薑業勇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進了屋子。


    薑業勇沒有結婚,所以整棟別墅隻有薑業勇一個人居住,平時的時候有家政公司負責清掃屋子裏的衛生。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所以薑業勇也有些困倦了,準備躺下來睡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薑業勇睡的正香的時候,薑業勇好像是聽到了有動靜,薑業勇一下子驚醒過來,頓時睡意全無,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薑業勇第一時間將手伸向了枕頭底下。在枕頭底下,有一把手槍,這是薑業勇的習慣,平常白天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一把槍,這是薑業勇防身用的,可謂是槍不離人,睡覺的時候,槍就放在枕頭底下。薑業勇當然知道自己的仇家不少,所以當然要以防萬一了。


    隻不過薑業勇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對方的動作更快,當薑業勇剛把手伸進枕頭下的時候,自己的手臂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了,薑業勇感覺到對方的力氣如此之大,自己的手臂幾乎要被對方捏碎了,還沒等薑業勇伸出另一隻手臂,還沒等薑業勇喊出聲音,對方的另一隻手就狠狠地砍在了薑業勇的脖子上,薑業勇頓時感覺到一片黑暗,直接就昏死在了床上。


    薑業勇直到最後時刻,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對方是怎麽進的自己的家,要知道,薑業勇為了預防萬一,在自己的家中是安裝了報警器和監控設施的,為什麽一向好用的報警器沒有響呢?為什麽對方如此心狠手辣呢?對方又是誰派來的呢?


    這一切對於薑業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對方的力氣如此之大,薑業勇的頸骨已經被對方的這一擊震斷了。因為薑業勇從此就再也沒有蘇醒過來。人死如燈滅,這些的事情已經如過眼雲煙,了無意義了。


    第二天上午,劉玉林給薑業勇打電話,劉玉林想告訴薑業勇,鄭斌已經回來了,自己應該什麽時候讓鄭斌來找薑業勇。讓劉玉林迷惑不解的是,薑業勇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這種情況雖然也發生過,因為有時候薑業勇的電話會忘記了充電,或者薑業勇在做什麽事情,不方便開機,但是這樣的事情畢竟不常有啊。當中午的時候,劉玉林發現薑業勇的電話還沒有開機的時候,劉玉林忽然間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大對勁,當劉玉林領著幾個人趕到薑業勇家的時候,在胡斌打開了薑業勇別墅的防盜門後,劉玉林看到了屋子裏很是狼藉,在薑業勇的臥室裏,薑業勇冰冷的屍體躺在床上,薑業勇早已經死亡多時了。


    劉玉林當然在第一時間就報警了,這可是出了人命的大事,劉玉林還是選擇了第一時間報警,畢竟很多人都在場,這件事情是隱瞞不住的,而且看來對方來頭很大,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將薑業勇滅掉,劉玉林當然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在警察趕過來之前,劉玉林簡單的查看了一下薑業勇的住處,劉玉林看到了薑業勇的別墅已經被人搜查過了,因為很多東西都被翻的很淩亂,對方搜查的很徹底,因為甚至牆壁上的一個設計很巧妙的暗洞也被對方發現了,留下的是空空的壁洞,牆壁上的暗洞空間並不大,但是裏麵放置的東西絕對應該是最重要的。這麽隱蔽的地方都被發現了,其他的東西自然也不會被放過了,甚至沙發都被人破開了,因為似乎是裏麵也藏了什麽東西。


    薑業勇的死,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傳遍了清河市的大街小巷,畢竟這樣的事情消息傳遞的是最快的,人們紛紛猜測薑業勇是被誰害死的,而且各種傳言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有的說是仇家所為,有的說是是情殺,還有的說是是被滅口了,等等,不一而足。


    即使是在警察內部,對於薑業勇的死亡也是存在很大的分歧,因為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即使調出了小區的監控錄像,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凶手就好像是隱身人一樣。有人認為這是仇殺,所以案件的突破口應該是調查與薑業勇有仇的人。有的說是這是入室盜竊,被發現薑業勇發現後,才被對方殺死的。


    從現場的情況看,對方是趁著薑業勇熟睡的時候,闖進薑業勇的屋子裏行凶的,而且凶手應該不止一個人,因為薑業勇基本上沒有什麽反抗痕跡。薑業勇家被搜查的很徹底,而且還沒有留下任何指紋,這應該是慣犯所為。原本屋子裏是有監控錄像的,現在當然也被對方破壞了,什麽東西也沒有留下。


    不過警察也有自己的破案辦法,雖然薑業勇的手機不見了,但是通話記錄還是可以追查的,最近薑業勇是否得罪了什麽人,見過什麽人,也都是調查的重點。


    薑業勇的死,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個大事情,有的人因此興高采烈,有的人拍手稱快,有的人惶惶不安,有的人百思不解。這其中,就包括古江趙明堂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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