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葉上秋見情況不妙,左手一揮收起困住嬛蔻的魘球,順勢關閉封禁顧少辰的暗閣,回首見葉悔再次撞牆。


    葉上秋趕緊拽住葉悔,一感葉悔左臂被人拉住,似乎猜到了什麽般抬眸望向屋頂,暗語直達涵虛。


    “不要踢了!”


    厲喝突來,斥得涵虛神情一僵,一見阿曼握住靈柩,歪頭一愣。


    ...阿秋,這是啥意思啊


    ...不踢!


    ...難不成等這黑衣人拿劍殺自己嗎


    涵虛雖不解葉上秋為何突然苛責他,但他也確實不敢再踢了,畢竟葉上秋的話有時等同葉悔,他可不敢忤逆。


    如是一來,倒給了阿曼喘息的機會,阿曼擒著涵虛微愣,再觀山琥蓄勢待發,右手握緊靈柩一轉。


    一劍揮出看似攻擊山琥,實則臨近山琥刹那,阿曼反手殺向涵虛,涵虛被阿曼劍鋒劃破胸膛,疼痛上湧間抬爪一揮。


    力馭千斤震飛阿曼同時,山琥一拳重擊阿曼肩胛,“哢呲”碎骨聲起,阿曼倒地吐血,以劍撐身,抬眸直視山琥與涵虛。


    山琥瞧著涵虛胸前傷口,氣得重哼一聲,雖說他平時討厭涵虛鄙視自己,但重要關頭,涵虛可是他的兄弟!


    兄弟受傷,絕對是他不能容忍的原則,山琥縱身一躍,臨空召喚雲霆斧,左右開弓直逼阿曼麵門。


    他倒要看看阿曼麵紗下的真容,招招淩厲殺得阿曼本就受傷的身體躲避不及,一見山琥利斧橫麵,阿曼側身一躲。


    一轉頭,阿曼對上山琥伸向麵罩的五指,心下一狠,祭出右肩使得山琥一爪之下皮開肉綻,染了阿曼懷中蛛丹。


    蛛丹綠光一閃,晃得山琥一瞧蛛丹原體玄蛛饜,身形一僵間阿曼趁機收劍握拳,蓄力反擊山琥腹部。


    尋得山琥飛出,阿曼咬破手指幻化赤靈焰,焰起同時阿曼抓住山琥腰帶扔向攻來的涵虛,涵虛一見山琥,嚇得趕緊收力。


    下一秒涵虛被山琥迎麵撞了個七暈八素,一虎,一猞頭暈眼花間壓碎屋頂房梁直落房中,濺起塵灰揚天。


    灰墟之下,涵虛與山琥均被赤靈焰灼得頭頂冒煙,一秒茫然後山琥率先回神,抬頭對上眼前同樣灰頭土臉的葉悔。


    一瞧葉悔臨空半僵的手臂,山琥右眼一跳,再望屁股下的茶杯碎片,嚇得心下膈應間回望葉悔,舔了舔唇道。


    “爺,你...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


    葉悔好不容易能夠喘口氣喝口茶,不想茶剛到嘴邊,天降兩蠢貨直接杯碎、茶沒不說,還順帶送了他一臉灰。


    直讓葉悔本就鬱悶的心情直攀怒不可解,以至嘴角笑意愈漸滲人間涵虛與山琥口水一噎,同時指向對方。


    “爺,是涵虛幹得!”


    “爺,是山琥幹得!”


    異口同聲,涵虛倒是機靈瞬變成貓,躲入葉上秋懷中,餘下山琥孤零零的麵對葉悔,心裏嗷嗷哀嚎。


    “爺...我我...”


    山琥正想說上兩句轉移話題,未料一開口,葉悔如被重物撞擊般整個身體再次飛出,“嘭咚”一聲撞上牆壁暈厥過去。


    突如其來,嚇得葉上秋與山琥對視一眼,趕忙奔過去查探葉悔傷勢,這邊幾人忙得不可開交,門口處古竹苓聞聲趕來。


    環視屋內滿地廢墟,古竹苓抬眸看了眼屋頂,聞得空氣中腥紅夾雜蛛丹的殘留味道,垂首對上葉上秋寒眸,雙臂一抱。


    “屬下立馬去追!”


    說罷,古竹苓追隨氣息沒於夜幕,月色之下臨近逸苑的竹林深處,夜風拂竹“嘩嘩”作響,掩蓋阿曼半伏於地的沉重呼吸。


    半晌,阿曼強忍渾身徹痛,咬緊銀牙,低眸瞟過自右肩直逼心髒的爪傷,仰頭望向身旁方才脫力墜地時飛出的靈柩。


    見靈柩雖已沉睡但劍體無恙,阿曼暗鬆一氣間聞得腳步聲臨近,眉峰一蹙,彎曲左臂撐起身體,快速撿起靈柩。


    末了,阿曼環視四周,覓得不遠處枯竹堆,收起靈柩同時鑽入枯竹堆,抬眸緊盯步入竹林的古竹苓。


    古竹苓一進竹林,便聞到了阿曼身上蛛丹的味道,之前因著蒼閣結界的關係,他感應不強,如今這濃鬱的血腥味。


    足可見阿曼傷得絕對不輕,今夜葉悔帶嬛蔻回府的消息,還是他在收到妖族傳信蘼蕪前往天水台後方才得知。


    之前他本欲前往天水台接應蘼蕪,如今阿曼這番“自找死路”,全然打斷了他的計劃,他日裏明明就囑咐過落葵緊盯阿曼。


    誰想事與願違,偏偏阿曼又是文帝囑咐過的人,他豈能坐視不管,好在他剛瞧葉悔傷得不輕,否則葉上秋一來。


    阿曼別說逃命,怕是能活下來都難,思緒間古竹苓念及文帝吩咐,想著阿曼如今身受重傷,倒不失為“相認”的好機會。


    畢竟阿曼誅殺玄蛛饜,他就是她的雇主,由此古竹苓擒著血味,手覆上腰間利劍,一步步走向阿曼所在的竹堆。


    竹堆內阿曼因枯枝遮擋,無法看清古竹苓相貌,眼看古竹苓就要揭開竹堆,不想古竹苓身後突來一喚。


    “古首領!”


    古竹苓聞聲一愣,頓停手中動作,斜眸覓得隱衛緊盯自己手下竹堆的視線,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這麽多年來,葉悔始終對他若即若離,看似重用實則在他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譬如他身後這位。


    隱衛見古竹苓半天沒回應,又看了眼古竹苓身旁的竹堆,來回數次,隱衛憋不住朝古竹苓走去。


    臨到古竹苓身旁,隱衛正欲啟齒,一記寒光割破隱衛喉嚨,隱衛雙眸一瞪,直接跪倒在了古竹苓劍下。


    腥血順著古竹苓手中利劍,一滴滴墜於竹堆下阿曼上仰的臉頰,放大了阿曼瞪視古竹苓劍上紋刻的瞳孔。


    她記得這個半月紋耀,與她在落葵臂上所見一模一樣,錯愕間阿曼見古竹苓劍鋒一轉,以為古竹苓要殺她時,卻見古竹苓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劃,霎時腥血布滿古竹苓手臂。


    古竹苓看著臂上自己弄出的劍傷,聞得身後再次跟來的其他隱衛,從懷中取出凝合散,往傷口處一敷,之後將藥瓶朝竹推內一扔,邁步迎上跟來的隱衛。


    隱衛一見古竹苓受傷,連聲問道。


    “古首領,你沒事吧”


    古竹苓搖了搖頭,抬手往南處一指。


    “趕緊追!快!”


    聲於同時古竹苓率先奔出,隱衛見此也來不及收拾之前隱衛的屍體跟了上去,餘下阿曼盯著滾入竹堆的藥瓶,沉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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