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眾人隨商枝看向月狐劍指的青衣公子,尋得青衣公子眉目俊挺、氣宇軒昂,商枝背負身後的食指一動。


    感應到青衣公子身上龍氣,商枝抱拳一喚。


    “恭喜公子,請公子以劍為意,即興賦詩!”


    青琅玕(gan)此番出海本是受龍皇邢將離密令,前來監視雲嶼與保護葉悔,不料天降好運被選中,一時不好拒絕道。


    “敢問此劍何名”


    “寒光!”


    聞得商枝解釋,青琅玕默了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垂首思索幾秒,末了抬眸看向商枝。


    “寒劍三尺萬裏鋒,橫劍一馳颯九州!”


    一語聲落,葉悔環視眾人瞠目結舌,上下一觀青琅玕風姿非凡,嘴角一勾間抬手一拍,掌聲一起帶動眾人附和。


    商枝擒著葉悔眼底悅色,轉頭朝青琅玕點了點頭。


    “公子好文采,暫請公子落座靜待票選!”


    青琅玕知道此賽為三局,故向席間讚賞眾人逐一抱拳謝禮後再次入座,商枝見此亦不耽擱,斜眸看向遞箭侍女。


    侍女收到商枝示意,端上第二枚箭遞給葉悔,葉悔接過箭於掌心一轉橫於弓弦,手一撥,一放,利箭再次飛出。


    “啪”一聲中格,格內第二樣利器呈現眾人眼簾,不同於寒光劍的鋒利,此物通體純白如披帛普通至極。


    令眾人觀物不解間商枝不以為然的捧起白紗,讓侍女送至月狐手中,月狐一抹白紗,被布遮住的雙眸一動。


    此物她一直想跟葉悔討要,如今倒是能借此機會上手試一把,思緒間月狐嫣然一笑,引得眾人花癡間曲樂聲起。


    月狐蓄力一揮,披帛纏上月狐雙臂,由著月狐內力灌入,披帛瞬息煥然一新,薄如蟬翼譬如陽光落於海麵泛起波光粼粼。


    光彩奪目輝映月狐妙曼舞姿,一揮、一收、一擲間帛尾餘影帶起星芒,一顆顆臨空閃爍,環繞月狐周身美得不可方物。


    直讓在場眾賓大飽眼福間曲樂聲落,月狐手中披帛一拋,於眾人矚目下緩緩墜落至席上唯一入座的白衣女子桌上。


    白衣女子尋得披帛至美,轉頭看向商枝。


    “這寶貝好漂亮!不知叫什麽名字啊”


    “枯木逢春!”


    一言四字,白衣女子念及披帛出櫃時的樸實無華,再到被月狐舞動的驚豔絕美,不經一讚。


    “誰這麽會取名!”


    商枝聞言看了眼葉悔,見葉悔眉峰一揚,回應白衣女子道。


    “自然是我家爵爺!”


    白衣女子隨聲一望,瞅著葉悔亦如傳聞的猙獰麵容,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她乃山海北川主貂王長女暮傾華。


    之前常聽南川猿部與山海聖主山魁提及葉悔,日益累計越來越好奇,如今她聽聞天水台月宴,便瞞著貂王前來。


    隻為一睹葉悔究竟有多頑劣不堪,眼下暮傾華瞅著葉悔斜臥椅塌的慵懶隨性,心底卻生出一抹別樣感覺。


    “想不到你也能取出這名!”


    話中匪夷,掀起席上眾人隱隱發笑間葉悔勾唇一笑。


    “難道不能嗎”


    一語反問,暮傾華對上葉悔視線,心神一晃,隻覺那雙眸中紫光流瀲如星河浩瀚,一瞥、一眺盡融日月,全然蓋過了其容顏猙獰。


    暮傾華越看葉悔越沉浸其中,直到商枝掩唇一咳,暮傾華猝然一醒,一見眾人盯著自己,暮傾華俏臉一紅,仰頭衝葉悔不甘示弱道。


    “沒!我..我就是詫異你這揚名九州的醜絝怎取得出這名!”


    聞得暮傾華掩飾,葉悔斂眸藏笑。


    “既如此美人也賦詩一句,讓我驚豔驚豔”


    葉悔擒著暮傾華隱於人形的雪貂真身,轉念山海北川貂王與南川猿部對山琥父君山海聖主山魁的虎視眈眈,話鋒一轉。


    “若是美人能讓我心服口服,不必投選,我亦將此帛贈於你!”


    說完,葉悔揚唇一笑,瞧得暮傾華心髒“噗咚”一跳,轉頭看向氣到摘下遮布的月狐,月狐斜眸一瞪葉悔。


    葉悔瞬僵笑容,垂首端酒故作不見,惹得暮傾華秀眉一蹙,回眸對上月狐眼底醋意,不爽的嚕了嚕紅唇。


    “常言觀物賦詩,有勞夫人將披帛予我靜觀細賞一番”


    言語間暮傾華雖不願與月狐假客套,但深知禮不可廢,何況還是在大庭廣眾,於是再聲一問。


    “不知可否”


    月狐聞言又瞥了眼葉悔,瞧葉悔默認不語,銀牙一咬,回頭憋住怒火將披帛遞給暮傾華。


    “請!”


    暮傾華對上月狐眼底不甘,再瞅葉悔偷瞄自己的目光,心下樂得抬手輕撫披帛,一感帛上粼光耀目,紅唇輕啟。


    “世間利器萬千,似寒木春華各具千秋,由此不若...”


    話到一半,暮傾華看向葉悔。


    “雲作霓裳朝作匣,一目傾君妝芳華”


    古語雲“女為悅己者容”,如“紗為其主而煥”,不僅表達披帛遇力煥然一新,亦不失暮傾華對葉悔的暗示。


    一語雙關,席上眾人屏氣凝神,目光齊齊望向葉悔,葉悔持杯的手臂一頓,抬眸就對上月狐眼底怒火。


    四目相對,葉悔尋著月狐身後笑若桃李的暮傾華,隻覺這兩女人組合起來簡直比老四的一驚一乍還具精神衝擊性。


    當然想歸想,葉悔心有盤算,自然不會為了月狐放棄介入北川貂族的機會,大不了事後他再為月狐專門鍛造一條披帛。


    思已至此,葉悔放下酒杯,抬指點了點下巴。


    “正所謂芳華之妝為卿容,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遲語同時葉悔指尖一停,回視暮傾華間嘴角一勾。


    “美人以人擬物,當真是妙啊!”


    話中若有似無的回應,致使暮傾華念著葉悔所言“卿為朝朝暮暮”,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披帛。


    “那爵爺...”


    “爺說到做到,這枯木逢春歸美人了!”


    一語落定,暮傾華對上月狐看來的眸中不甘,故意挑釁道。


    “爵爺這句日月傾暮,暮傾華記住了!”


    果不其然,月狐一聽暮傾華的名字,緊握的拳頭眼看就要抬起時葉悔趁機一咳,商枝趕緊一喝。


    “好了!咱們接下來進入最後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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