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女人的邏輯和男人真沒法比,男人一根筋通到底,而女人巡回委婉還要牽連上個人感情,直將葉悔愣了個滿眸不解。


    “什麽意思”


    “爺口口聲聲說心裏隻有夫人,如今阿曼出現,爺你...”


    “你是不是操心過多了”


    葉悔言下之意“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惱得月狐眉峰一蹙。


    “爺可別忘了夫人死在阿曼手裏!”


    “閉嘴!”


    一語厲喝,月狐神情一僵,尋著葉悔眸光一沉,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這話戳中了葉悔的症結。


    可葉悔這段時間以來對阿曼尤為特別,何況百香苑前阿曼的警示令月狐始終耿耿於懷,以至於一臉死倔。


    瞧得葉悔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沒法跟月狐解釋清楚他與阿曼的關係,就像他不明白師兄想除掉月煌。


    這明明就是師兄和曼嬅之間的問題,為何到最後曼嬅還跟他扯上了關係,是愛嗎是責任嗎是...


    ...對啊!


    ...曼嬅為何跟他扯上關係


    ...不就是赤蓮嘛!


    一時恍然,葉悔念及曼嬅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讓他不要再找赤蓮,而赤蓮卻道她不過是月煌後宮的侍女。


    按理來說一個侍女不至於讓曼嬅如此耿耿於懷才對,困惑間葉悔回念往昔,當初平定滄海後,他潛入月煌後宮。


    雖被曼嬅甕中捉鱉,可之後曼嬅待他如賓,幾乎除了阻攔自己找尋赤蓮外,曼嬅並未限製過他任何自由。


    甚至是曼嬅處理政務的九禪台,他都能隨意鬧騰,哪怕他有一次撕毀曼嬅的折子,曼嬅也僅是默默修改。


    非但不怪罪,最後竟還問他“餓不餓”,愣得他以為曼嬅是怒極轉移想毒死他,他還真就隨口一說“蓮藕羹”。


    沒曾想曼嬅居然親自下廚給他做了碗蓮藕羹,如是匪夷,那碗蓮藕羹,他算是吃了個魔生懵逼,現在月狐一提醒。


    倒讓葉悔疑惑頓生,人與人的感情,從不會無緣無故,而曼嬅能如此待他,足以說明赤蓮與曼嬅之間有問題。


    ...所以赤蓮與阿曼究竟是何關係


    ...曼嬅為何如此在意赤蓮


    思緒回流,葉悔想起曼嬅歸墟護他的燼靈重生,再到阿曼重返歸墟的舍生忘死,倘若師兄以紫魔晶為餌誘滅月煌。


    那曼嬅大可用赤蓮牽製於他,或者是選擇其他途徑獲得紫魔晶,可曼嬅不僅沒有,最後還因他正麵抗衡昱天而落入絕境。


    這結果對曼嬅來說,完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由此追溯過往,回歸起點,這世間巧合皆有蹊蹺,赤蓮的出現正是關鍵。


    若非赤蓮,他不會進入月煌,同樣他不帶走赤蓮,曼嬅不會搗亂婚宴,而他與赤蓮相遇的滄海之亂,便是關鍵所在。


    思已至此,葉悔抬頭看向月狐。


    “玉青竹呢”


    月狐聞言一愣,下意識道。


    “玉青竹”


    “對!就是月宴出彩的玉公子!”


    葉悔擒著月狐麵上不解,回念自己之前的撮合想法,眼珠一轉。


    “不知老五近來可有關注”


    言語間葉悔朝月狐揚了揚眉,愣得月狐臉色一黑,斜眸一盯葉悔。


    “爺到底想說什麽”


    人不會無緣無故說一句話,尤其她家爺,用她家爺的原話來說就是‘不為目的而浪費的口舌,純屬耗子啃木箱,閑磨牙!’


    當然磨歸磨,月狐得先問個明白,萬一她家爺話中‘算’她,她總不至於被賣了還幫著爺數錢吧!


    如是一來,月狐反朝葉悔揚了揚眉。


    “爺,你先避開我不說,現在又琢磨玉公子...”


    月狐一頓,音量一提。


    “敢情是最近沒錢了,準備賣了妾身回本嗎”


    雖說葉悔確實打主意將月狐‘賣’給玉青竹求個好姻緣,但聽月狐這一說,葉悔怎麽著也不可能實話實說。


    畢竟姻緣還是講究合不合,正所謂鐵鍋配鐵蓋,月狐要真是不喜歡玉青竹,他自然不可能強‘狐’難‘龍’。


    否則前方狐難未消,後方錦鯉亦會堵截自己,由此吃力不討好的事除了阿曼也就是曼嬅,葉悔一般不嚐試。


    於是,葉悔往月狐身旁一湊。


    “瞧你說得!”


    葉悔一邊說,一邊觀察月狐反應。


    “咱家老五可是有價無市,誰敢買”


    ...敢買的也不怕被閉月穀那群狐子狐孫追殺到天涯海角!


    想著,葉悔見月狐看向自己,又道。


    “這玉青竹乃錦鯉的西海域主青琅玕,你與顧少辰前往的罡山正好位於西海域地界,所以爺這不是怕老五在外受委屈...”


    葉悔說著故意用手肘戳了戳月狐。


    “先給咱家老五找個地頭龍嗎!”


    月狐瞧葉悔說得眉飛色舞,心下一嗬。


    ...這年頭惡霸不可怕!


    ...隻怕他家爺搬救兵!


    ...救兵一出,豈能有你的好事


    暗懟間月狐瞥了眼葉悔,垂首一念青琅玕此來天水台的任務,如今鮫人族與淨世壇婚期將至,抬眸看向葉悔。


    “可青域主負責護送方憐出嫁,一旦青域主離開,方憐怎麽辦”


    葉悔早就料到月狐的擔憂,而這正是他的目的,眼下歸墟岩已毀,他要了解淨世壇可以通過花水月。


    而他想順利進入淨世壇就隻剩下方憐這條路,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自然不能再錯失良機。


    由此,葉悔抬手一指自己。


    “不還有爺我嗎”


    聞得葉悔反問,月狐轉念葉悔修建天水台的目的,忍不住道。


    “所以爺是準備接替青域主”


    “否則如何掩人耳目”


    此話一出,月狐想起葉悔如今傳揚九州的債台高築,再到天水台下虎視眈眈的柳木奎與顧少宰,咬牙一問。


    “可淨世壇形勢未明,爺即便有所感應,又何以確定紫魔晶...”


    “否則柳星亢怎會舍命毀墟”


    回應間葉悔默及歸墟爆炸時釋放的紫晶魔氣,偏頭一“嘖”道。


    “縱使淨世壇沒有紫魔晶...”


    話到一半,葉悔嘴角一勾。


    “那也一定有我想要的答案!”


    以前他隻顧著‘赤蓮’,全然忽視了‘曼嬅’執著‘赤蓮’的理由,如今他得想辦法弄清楚‘赤蓮’與‘曼嬅’的關係。


    畢竟鬼蘭關乎過往,而文淵從不做沒意義的事,尤其是對曼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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