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落定,雲嶼回視沅藏香,揚唇一笑。


    “謝謝香...”


    “咳!咳咳咳!”


    阿曼沒空聽雲嶼虛情假意,連咳數聲,引得沅藏香聞及阿曼咳嗽,想起阿曼體內的蝕蠱絲毒,眼珠一轉。


    “師父,你喝口花露潤潤喉!”


    言語間沅藏香取下事先備好的竹雕壺遞給阿曼。


    “這花露是我每晚子時采集藥園內的百花露釀造,師父試試”


    沅藏香來之前就琢磨著如何將花露‘悄悄’交給阿曼,眼下隻差臨門一腳,急得沅藏香見阿曼接過竹雕壺,又道。


    “喝一口嘛!師父!”


    阿曼架不住沅藏香撒嬌,仰頭喝了一口,一時清涼入心,阿曼一感體內不適消散,不經低眸看了眼竹雕壺。


    昨晚風藤送來的止毒丹,雖壓製了她體內四靈膽毒,但她仍能感覺到另一抹毒液腐蝕經脈帶來的隱隱作痛。


    而沅藏香的花露卻剛好平息這抹痛感,如是匪夷與刻意,直讓阿曼擒著沅藏香眼底暗藏的期待,呡了呡唇道。


    “看來這花露,徒弟廢了不少心思啊!”


    一語深意,沅藏香向來頭腦簡單不會深究,一得阿曼誇獎就忘性。


    “嘻嘻,不廢不廢!”


    說著,沅藏香見阿曼又喝了一口,喜悅再道。


    “隻要師父喜歡,香香就是腦子全廢都沒關係!”


    阿曼聞言一愣,瞧沅藏香麵上認真,心下無奈一笑,思緒全廢!


    ...那還是別了吧!


    ...畢竟你現在都時時把腦子丟路上!


    ...若真沒了腦子,為師我就得天天把你拴在腰帶上分秒不離了!


    想著,阿曼為應征自己的猜測,故意將竹雕壺遞還沅藏香,誰料沅藏香接過竹雕壺,順勢就著壺口套繩綁到阿曼腰上。


    “你...”


    “既然師父覺得好喝,那徒兒就把這花露送給師父賣個乖啦!”


    沅藏香順水推舟,阿曼一瞅壺上‘香香?師父’的扭捏刻字,不經微微失神,世間巧合若非故意就是設計。


    而竹雕壺的紋刻,明顯就是沅藏香專門為她準備,令阿曼再感體內被花露壓製的痛覺,對上沅藏香滿心歡喜,刻意轉言。


    “香香該練練字了!”


    話中深意,沅藏香歪頭一笑。


    “師父,徒兒的字醜不醜不重要!”


    聲於同時沅藏香抬手一指雕刻中心的‘?’,抬眸回視阿曼。


    “重要的是師父要時時銘記徒弟一片真心,徒弟的真心那是浩比滄海,連綿流暢,源源不斷,斷不...誒呀!”


    沅藏香馬屁正拍在興頭上,便讓阿曼抬指戳了眉心。


    “好的不學,拍馬屁倒是盡得某人真傳!”


    阿曼沒指名道姓,沅藏香亦心知肚明,趁機湊近阿曼深意道。


    “關鍵是師父你喜歡呀!”


    沅藏香說完“嘿嘿”一笑,收身同時雙臂一抬朝阿曼比了個大大的心,逗得阿曼無奈擺頭,看來她這徒弟倒不是真沒腦子。


    就是腦子沒上正道,盡用在了戀愛和吃瓜,可見葉悔作為‘家長’的不作為,而莫名背了黑鍋的葉悔正躲在暗處尋機現身。


    一瞧沅藏香對阿曼又是比心又是獻媚,葉悔鳳眸一眯,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這年頭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費心費力又費勁!


    ...當爹當娘又作兄(夫)!


    ...結果一個阿曼,一個雲嶼就能將這小白眼狼迷得團團轉!


    ...簡直無視他存在的價值!


    如是一來,葉悔回念阿曼‘合謀’沅藏香那碗燙到自己嘴角起泡的惡作劇,鳳眸一挑。


    ...不行!


    ...他得扳回一城!


    這邊葉悔思緒落定靜候時機,另一邊阿曼瞧沅藏香真情流露,低眸看了眼竹雕壺,藏下疑惑間抬眸瞥過沅藏香腰間針袋。


    尋得袋上‘崇’字,阿曼心下一疼,沅崇一生為月煌,而沅藏香對她亦是真心,眼下她得遇舊人之子,自得愛護有加。


    沉呤間阿曼想起方才未能完成的現場演示,斜眸瞥了眼雲嶼,剛剛雲嶼的拒絕坐實了她心中猜忌,如今就差實體求證。


    奈何她家傻徒一心維護雲嶼,導致她現在是沒法直接對雲嶼動手了,但傻徒與雲嶼常在一起,所以很有必要學會此招!


    思來想去,阿曼言歸正傳。


    “既然你不舍雲公子,那為師隻能以形授形,予你淩穴決第二式,拈花一指,你看好了!”


    說著,阿曼就著章門所在,抬手一點沅藏香右腹下方,尋得沅藏香點頭一應,阿曼眸光一沉,收手同時雙手於胸前化印。


    左手在下為‘止’,右手在上為‘啟’,由著阿曼咒呤一起,兩手指尖赤光乍現,隨阿曼左手朝內落於唇間綻開星芒。


    沅藏香尋著阿曼右手朝後一揮,轉頭一望,卻對上葉悔趁機而出,嚇得沅藏香擒著赤光臨近葉悔右腹一寸,嚷道。


    “師兄!!!”


    一語驚心,阿曼左手一握,猛收力道間偏頭吐出一口腥紅,愣得沅藏香剛擔心完‘師兄’又來‘師父’。


    左右為難,沅藏香果斷選擇了阿曼。


    “師父!你怎樣了”


    沅藏香奔向阿曼,尋著阿曼嘴角血漬,碎口一罵。


    “師兄真是!眼睛長頭頂,不知道看路啊!”


    聞得沅藏香喋喋不休,阿曼看了眼原地不動的葉悔,低眸正欲抬手擦去嘴角血漬,就被沅藏香從腰間取下的竹雕壺堵了嘴。


    “師父!喝喝花露壓壓驚!”


    阿曼拗不過沅藏香,隻能按照沅藏香的意思喝了幾口,沅藏香瞧阿曼喝了花露,心下暗鬆一氣,回想剛剛她也是嚇了一跳。


    若非確認阿曼僅是氣血受衝,她非跟師兄拚命不可,不過話又說回來,眼下師父沒事,沅藏香瞥了眼葉悔包紮的右手。


    尋著包紮紋路像極了她昨晚教授師父的手法,沅藏香眼珠一轉,想起師父今早躲在樹林偷窺行徑,抬眸對上葉悔。


    “啊!我想起來了!師兄該吃藥了!”


    說著,沅藏香轉頭就將竹雕壺掛回阿曼腰間,惹得阿曼眉峰一蹙。


    “你...”


    “師父,藥不能停!我和雲大哥去幫師兄準備藥了!”


    話音落下,沅藏香拉起雲嶼就往華光台外跑,可一入樹林,沅藏香腳下一停,拽著雲嶼就躲到古樹背後。


    雲嶼擒著沅藏香眼底八卦,愣道。


    “香香,你...”


    “噓!”


    沅藏香抬手點住雲嶼雙唇,斜眸瞥了瞥華光台,小聲嘀咕道‘有好戲’,雲嶼聞聲順勢望向華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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