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華光台上,阿曼尋著沅藏香與雲嶼遠去的背影,一感後腦勺被葉悔盯得發涼,垂首擦去嘴角血澤,轉頭對上葉悔。


    四目相對,葉悔擒著阿曼擦嘴動作,算是平了之前不滿,雖說阿曼是吐血,但他可是起泡,由此一比一,一一抵消!


    不過阿曼以‘章門’窺視雲嶼身體的行徑,著實讓葉悔莫名不爽的揚了揚眉,一臉嚴肅瞧得阿曼念及昨晚爭執,下意識道。


    “妾去看看藥!”


    說著,阿曼轉身就走。


    “站住!”


    阿曼本是不想聽,奈何腿腳不聽使喚,終是乖乖停了下來,末了阿曼半天不見葉悔說話,不放心的轉頭看向葉悔。


    “幹嘛!”


    聞得阿曼不似平日口氣,葉悔竟難得有些緊張的撇了撇嘴。


    “你說呢”


    言語間葉悔低眸看了眼右腹,一副“我被你點穴中標”的暗示,愣得阿曼想起自己方才的反噬自傷,神情一僵。


    “我...”


    ...我明明就沒碰到你好嗎


    乍呼間阿曼眉峰高低不一,逗得葉悔心下藏笑,麵不改色。


    “快點兒!爺不動難受!”


    此話一出,阿曼明知葉悔在裝模作樣,但看葉悔楚楚可憐,心下暗歎一氣,調頭走了過去,抬手往葉悔腹上一點。


    下一秒葉悔順勢抱住阿曼。


    “謝謝!”


    一語突來,阿曼微微一愣,正琢磨著她家賤夫又要搞什麽鬼時,葉悔微微鬆開阿曼,抬手在阿曼眼前一晃。


    “果然比我包紮得好多了!”


    葉悔打心裏認可,所以說得自然,反觀阿曼瞅著葉悔一臉狐狸不懷好意,一感葉悔重新攬上自己腰間的手臂,眉峰一揚。


    常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況是她家賤無敵,思緒間阿曼念及剛剛離去的沅藏香與雲嶼,思緒一轉,抬眸對上葉悔。


    “既然爺覺得不錯,那這工...”


    阿曼“錢”字還沒出口,葉悔趕緊岔話。


    “不過三兒下次可以正大光明!”


    說著,葉悔從阿曼發髻上取下樹枝,送至阿曼眼前,故作其事道。


    “咱們既是夫妻,何必偷偷摸摸,如此豈不讓別人鑽了空子”


    一語雙關,阿曼明白葉悔暗指文淵,心下頓生不爽,但這剛好是她要效果,否則狗不急、不咬人,杏不開、不出牆!


    ...而她就沒法錘狗、撕花算總賬!


    如是一來,阿曼看著葉悔手中樹枝,想起葉悔之前逼得她林間打滾,挑眸瞅了眼葉悔,正所謂口蜜腹劍。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給你一巴掌,再賞顆糖的痛並快樂著既如此她若不多要點糖,似乎對不起巴掌上臉的痛啊!


    想著,阿曼反手環住葉悔腰身,衝葉悔揚唇一笑。


    “對啊!爺不說,妾都忘了妾還是爺的貼身護衛!”


    話到一半,阿曼“嘶”了聲遲疑道。


    “就是上個月的月錢,咱們...”


    “啊!爺想起來了!”


    三句不離‘錢’,葉悔一聽阿曼開口,就知道阿曼要錢,不過他以身(劍)服侍阿曼那麽多年,這錢都沒撈回來!


    ...他豈能賠了身體又舍金子


    再者山琥討(騙娶)香曲,他出的彩禮雖不是從他腰包拿出,但還是廢了他一把好手,要不是他把家具砸得稀巴爛。


    那白忘憂怎會有出錢(十倍)的‘好’事,何況他的手都是因為阿曼才受傷!所以小三還想管他要錢


    ...門都沒有!


    越想越有理的葉悔看向阿曼。


    “咱們還是來說說香曲吧”


    聞及香曲,阿曼眉峰一蹙。


    “香曲怎麽了”


    一感阿曼激動,葉悔垂首碰上阿曼額頭,他可不能讓雲嶼看出端倪,否則他這通故作其實,豈不白費功夫。


    “小三莫慌,爺不過是給香曲許了門婚事而已!”


    “誰什麽婚事!”


    葉悔擒著阿曼眼底擔心,一字一字道。


    “山海川少主山琥!”


    阿曼聞言一愣。


    “山海川”


    “對!山海川!”


    聞得葉悔肯定,阿曼想起玄芬所言的滄海戰亂,月煌城滅的起源事關賦神宴的滄海一戰,而今葉悔派出山琥。


    明麵上是山琥迎娶香曲,暗裏卻是別有深意,若非她聽了玄芬講述,或許還會懷疑,眼下山海川毗鄰撫州。


    說明葉悔別有打算,如是一來,葉悔替她落了子,她何必阻攔,再者山琥本就對香曲有情,她自然沒理由拒絕。


    思已至此,阿曼就著葉悔緊靠的額頭,仰麵對上葉悔鼻尖。


    “瞧爺說得什麽話,妾是爺的人,爺讓妾往東,妾不敢往西!爺說上梁爬樹,妾絕不會翻牆摘綠!”


    話到一半,阿曼眸光一沉。


    “何況爺讓妾滾,妾何曾敢留,香曲一事,妾自然得跟爺一條心!”


    視線對持,近在遲尺,葉悔擒著阿曼話中“爬牆”與“滾”,想起昨晚的無心之語,難得“嘶”了聲不好意思道。


    “既如此爺有個樂子,小三玩嗎”


    聞得葉悔轉移話題,阿曼反口一問。


    “什麽樂子”


    葉悔握起阿曼的右手。


    “替嫁!”


    聲於同時阿曼一感葉悔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加重,一瞥自己右手背上銀鏈靈跡,恍然想起玄芬所言九歌與淨世壇。


    看來他家賤夫的消息,倒是與她同步,指不定比她知道得更多,由此這招‘以夷製夷’剛好又是她心中所想。


    於是,阿曼反手握住葉悔。


    “話說那帝鴻有錢嗎”


    一語突來,葉悔微微一愣。


    “什麽意思”


    “這一嫁起家,二嫁發財,我...”


    “我說你離了錢就不行嗎!”


    葉悔反口一問,斷了阿曼口中發財計,一瞧阿曼眼底認真,心裏那個不爽也是認真的!怎麽滴!


    ...他還不能滿足她了


    ...小三這是準備靠結婚發家致富啊!


    ...簡直豈有此理!


    莫名的理由配上莫名的怒火,葉悔臉色一黑,盯得阿曼眉峰一蹙。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是賤夫送她去‘死’!


    ...怎麽現在還要管她心裏咋想


    要說女人的脾氣執拗,那阿曼就是執拗中的牛犇犇,直接無視道。


    “爺這話可不對,誰離了錢能行若妾這二嫁真得了個闊氣的夫家,那妾以後豈不是...”


    “曼嬅!”


    葉悔可不想‘替嫁’變‘放虎歸山’,再者沒弄清楚‘曼嬅’與‘赤蓮’關係前他可不敢賭,萬一弄巧成拙!


    他可是嫁妻一時爽,追妻闖三川!這三川途的魂流水那才真要命!


    想著,葉悔對上阿曼。


    “三兒啊!爺再說一遍替嫁不是嫁,隻是爺給你找的新身份,你可莫心猿意馬,傷了爺的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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