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的陽光,籠罩華光台,因著天水台四麵環繞瀑布,所以即便夏至炎炎,天水台內亦是風清涼爽。


    而華光台邊,花水月左瞅了眼台上苦練的顧少辰與監工的葉上秋,右望向正專心投食阿曼的葉悔,不經嘴角一抽。


    ...敢情這年頭反常都湊一堆了


    錯愕間花水月想起昨晚同樣異常的涵虛,低眸看了眼手中屬於風藤的元靈,抬眸朝葉悔走去。


    “爺!你...”


    花水月話剛出口,便被葉悔與阿曼同時一盯,愣得右眼一跳。


    “你,呃,三夫人,那個...”


    別說,阿曼雖長相平凡,可眼神犀利與她家爺絕對有得一拚,尤其與她家恢複容顏的爺站在一起,那視覺衝擊...


    ...簡直水深火熱!


    於是乎花水月穩了穩心神,再道。


    “爺,屬下...”


    “爺,既然花主有事,那妾就先去看看藥了!”


    畢竟自家徒弟戀愛腦,阿曼還是去盯著比較放心,偏偏葉悔又往阿曼口中塞了顆糖球,愣得阿曼眨眼間笑道。


    “三兒啊!你吃了爺的糖,確定不幫爺解惑一二”


    說著,葉悔看了眼花水月,花水月不明葉悔留下阿曼的意圖,本能的蹙了蹙眉,引得阿曼轉念花水月與涵虛的關係。


    一想到昨夜爭執時葉悔提到的‘熔丹’,瞬息明了葉悔讓她‘解惑’的原因,果真賤人的東西不白吃(癡)!


    不過話又說回來,嫁夫隨夫,夫要‘報酬’,婦自不能虧,思緒間阿曼吞下糖球,意猶未盡的看向葉悔。


    “所以爺的意思是妾若能幫爺解惑,以後就有糖吃了!”


    聞得阿曼討要,葉悔揚唇一笑。


    “當然了,不僅是糖,爺這人也可以!”


    葉悔說得隱晦,阿曼瞥了眼靈柩。


    “那行!”


    一得阿曼回應,葉悔環視四周一圈,末了拉起阿曼朝器械閣走去,臨過葉上秋與顧少辰,葉悔瞥了眼顧少辰。


    “再過半個時辰就都去休息吧!”


    言語間葉悔看向葉上秋,葉上秋明白葉悔話下深意,抱拳一應。


    “是!”


    這邊葉上秋一回應,顧少辰頓感如釋重負,正準備謝師放過,不料一抬頭對上阿曼,顧少辰竟下意識的揉了揉屁股。


    ...說不上為什麽!


    ...他每次見到阿曼都覺屁股疼!


    反觀阿曼一瞅顧少辰揉屁股的動作,想起自己初入星瑤儀莊時,一腳踹飛顧少辰的往事,果然不痛不長記性!


    ...唯有打在身上痛進心裏的東西!


    ...才能讓人印象深刻!


    思緒間阿曼回眸看向葉悔,葉悔擒著顧少辰眼底對阿曼的怯意,眼珠一轉,偏頭往阿曼耳邊一湊。


    “話說爺這徒弟挺怕你啊”


    “不瞞爺,當初你這徒弟儀莊遇赤岩屍魘,被妾一腳踹飛過!”


    聞及此言,葉悔瞥過顧少辰揉搓屁股的本能,回眸對上阿曼。


    “那小三這一腳有點兒狠了吧”


    “怎麽爺很好奇”


    阿曼眉峰一揚,葉悔沉聲一笑。


    “爺可不是貓!”


    一語深意,葉悔轉頭看了眼花水月,花水月心知葉悔在提醒自己,一見葉悔帶著阿曼入器械閣,花水月忙跟了上去。


    餘下葉上秋念及葉悔撂下的‘半個時辰’,他一去毗幽境,來回至少兩天時間,在這之前他得去確認下方憐才行。


    否則方憐出了岔子,他也難辭其咎,思已至此,葉上秋朝顧少辰揚了揚下巴,顧少辰一見葉上秋嚴肅,趕緊繼續。


    隻不過這一次,顧少辰一邊練劍,倒是不忘好奇的偷瞄器械閣。


    器械閣內,葉悔拉著阿曼直接上了二樓,之前阿曼隻在一樓觀器,所以未曾深究閣樓構造,如今一入二樓雅殿。


    阿曼尋著滿殿環壁而建的書架,再觀加上整齊排序的古籍,不經眉峰一揚,想不到她家賤夫看起來紈絝不羈!


    這藏書量比起九州第一書庫‘君行樓’不相上下,‘君行樓’顧名思義讀萬卷不如行萬裏路,而君行千裏始於足下。


    ‘君行樓’乃九州最大的書卷寶地,其內精籍融匯九州古往今來,傳聞‘君行樓’首任樓主邱君源於浮華境初始時期。


    撫州邱氏博學厚載,不過邱氏絕學皆為嫡傳,而今就剩一脈單傳,名曰‘邱山月’,有道‘山海共月明,日月生陰陽’。


    這陰陽兩儀化萬物,萬物玄妙歸一身,由此厚德載物,撫州邱氏雖非九州九雄,但其所隱藏的勢力,不僅九州忌諱。


    在‘撫州’亦是一方霸主,如此阿曼念著葉悔將香曲嫁給山琥的計劃,抬眸環視一圈殿上書籍,低眸看向葉悔。


    “想不到爺的書挺多啊!”


    阿曼說著又看了圈書架,末了對上葉悔。


    “就是不知爺是否有看過”


    一臉歧義,惹得葉悔鳳眸一眺。


    “當然,這些書爺不僅看還會寫呐!”


    聞得葉悔神情再再,阿曼白眼一翻,麵上皮笑肉不笑。


    “那爺會寫什麽呢”


    “那就得看小三想爺寫什麽了!”


    話到一半,葉悔衝阿曼拋了個媚眼。


    “爺什麽書都會寫!”


    葉悔說得浮想聯翩,尋著阿曼眼底匪夷,還不忘補一句。


    “而且爺畫畫一流,尤其那種調調!”


    正所謂風流與下流,一字之差相隔萬裏,偏偏葉悔言語間非但不讓人厭惡,反而還有種蠱惑心魂的魅力。


    直讓阿曼暗暗歎了口氣。


    ...果然不怕人壞又性賤!


    ...就怕賤人長得帥!


    ...這三觀跟著五官走!


    ...她也表示很為難!


    暗懟間阿曼麵上無奈,逗得葉悔斂眸一笑,末了葉悔看向右牆書架,轉念阿曼教授沅藏香的‘淩穴決’。


    別看他整日紈絝商人,但書隻要他看過便是過目不忘,他向來不喜生搬硬套,反之凡被他閱覽過的絕學,他都能從中找出缺陷,創造出另外一本不同原籍卻更勝原籍的學術心法。


    由此,葉悔默著阿曼招中缺陷,反手一指壁上三層中一本古卷。


    “比如爺那本‘諦心經’就很適合你!”


    他家小三不同尋常女子,前世曼嬅英姿颯爽,做事雷厲風行,但招式功法過於剛直,容易反噬自身。


    而他所著‘諦心經’主剛柔並濟,最適合阿曼(曼嬅)完善功法,至於阿曼接不接受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了。


    於是,葉悔說完踱步行至殿上書案後坐下,隨後朝阿曼招了招手。


    “來!三兒過來挨著爺坐!”


    聲於同時阿曼見葉悔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倒也不遲疑的走了過去,反正能坐著、哪有站著的道理。


    葉悔一見阿曼坐下,抬眸看向花水月。


    “說吧!”


    聞得葉悔開口,花水月啟齒將涵虛帶回‘風藤元靈’與‘狸靈通道’的經過,逐一給葉悔詳細說了一遍。


    期間花水月見葉悔取來紙墨,以為葉悔要給她家涵虛來個罪行十八書,結果直至她話音落下,葉悔還在奮筆疾書。


    一時安靜的閣樓內,花水月聞得葉悔寫書的‘唰唰’聲,心裏亦是七上八下,唯有阿曼瞧著葉悔筆下劍絕,不經眸光一亮。


    常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她天天麵對葉悔,隻覺天天都在被葉悔刷新三觀,想不到她家賤夫還是個出其不意的百寶箱啊!


    由此葉悔停筆休息時,抬眸便見阿曼正盯著自己發呆,不經笑道。


    “小三瞧得那麽認真,可是有何不對”


    一語隨意,阿曼猝然回神。


    “沒,隻是想不到!”


    葉悔擒著阿曼話中驚奇,想起阿曼之前對自己說的話,眉峰一揚。


    “關於爺,小三不知道的事也多著呐!”


    話回最初,阿曼微微一愣。


    “那爺可得讓妾好好了解下!”


    “好啊!反正爺對小三有的是耐心!”


    四目相對,兩人對答如流,瞧得花水月尋著葉悔對阿曼的態度變化,頓覺自己昨晚難不成錯過了什麽史前八卦


    好奇間花水月偷偷瞄了眼阿曼,一轉眸正好對上葉悔目光,怵得心嚇一跳,趕忙拿出風藤的元靈給葉悔呈了上去。


    “爺!這就是昨晚涵虛帶回的風藤元靈!”


    說著,花水月見葉悔放下毫筆接過風藤元靈,又道。


    “剩下那狸靈所造通道該怎麽辦”


    “怎麽辦啊...”


    遲語間葉悔偏頭看向阿曼。


    “小三,你說該怎麽辦呢”


    尋得葉悔送至眼前的風藤元靈,阿曼抬眸見葉悔衝自己眨了眨眼,心下白眼一翻,正所謂呈堂證供!


    她家賤夫這是證到人前...


    ...就等你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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