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榮壽殿內,葉悔瞥過盯著阿曼發呆的商枝,又瞧開始犯困的商陸,挑眸對上麵無表情的老藏。


    垂首間葉悔默及老藏對涵虛的反應,挑眸見阿曼喝得忘乎所以,下意識抬手欲攔,誰料阿曼一個冷眼瞥來。


    葉悔尬然一笑。


    ...算了!


    ...反正酒後吐真言!


    ...他還等著阿曼口出「驚喜」!


    想著,葉悔轉頭望向商枝,暗道。


    「你看好三夫人!」


    聞得葉悔暗語,商枝略微一愣,一瞅阿曼喝酒不歇氣,關鍵還不上臉,尤其惜春釀還是他拿來跟涵虛一較高下。


    如今涵虛「溜」了,那他...


    「爺,咱能喝嗎」


    這光看不動,著實挺廢人,尤其還是自己想了老久的美酒,於是商枝暗語一問,葉悔瞄了眼阿曼,眉峰一揚。


    「行啊!」


    暗道同時葉悔見商枝一樂,又道。


    「不過你行嗎」


    商枝擒著葉悔眼底遲疑,下意識瞅了眼阿曼,什麽叫行不行他一大老爺們總不至於連個女人都幹不過吧


    關鍵還是喝酒!


    由此商枝可不想在自家爺麵前丟人現眼,故朝葉悔拍了拍胸脯。


    「爺放心!我...」


    這邊商枝暗語未落,那邊正「咕嚕咕嚕」喝著酒的阿曼便白了眼商枝,她雖不知這兩主仆在說什麽!


    但直覺告訴她絕不是好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酒的味道確實很上頭,雖說入口濃烈,但過喉醇香,當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怪不得別人都說今朝有酒今朝醉!


    如是想來,阿曼全然不顧商枝麵上尬然,瞧得葉悔心下認同的勾唇一笑,商枝見此端起酒壺就湊了上去。


    一來二去,商枝與阿曼不相上下。


    葉悔回眸望了眼窗外,尋得天色未至亥時,轉頭看向商陸。


    「商老,要不我先送你和老藏到旁閣休息」


    說著,葉悔見商陸看了眼席中空缺的壽包盤,心下了然道。


    「當然壽包既是梨姑娘去做了,咱待會兒煙花宴再吃也不遲」


    常言彩煙絢爛月中開,五彩祥雲繞絳台。


    這壽宴大喜之事,葉悔作為主子,自然不會虧待數十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商陸,而煙花宴更是葉悔為商陸特意安排。


    屆時天水台上煙花絢爛亦如流星綻空,而台下萬江匯流,波光粼粼倒影空中絢爛,一眼望去,水天一線光耀交織。


    人若置身其中燦若幻境,如是一來,商陸自然不會違了葉悔的好意,更何況葉悔此時說這話,明顯是奔著老藏去的。


    思已至此,商陸順勢一點頭。


    「也對,是我太操之過急了!」


    何止過急,商陸就差沒拉著自己的傻兒子給阿梨下聘書,正所謂先到先得,這做生意的人就是得掐準時機精準出擊。


    於是乎商陸琢磨著待會兒的煙花宴,落定主意間麵上藏不住的笑意,直讓葉悔念及心底遲疑,麵不改色道。


    「那咱們去偏殿吧」


    說是去偏殿,其實不過是換個位置探究真假,由此老藏與商陸跟隨葉悔一入偏殿,便瞧葉悔站在麵朝榮壽殿的窗戶處。


    一副看似隨意,實則緊盯殿內動向的言行不一,惹得老藏擒著葉悔喚自己前來的目的,再觀葉悔眼底等待,呡了呡唇道。


    「不知爺可知道兔猻這種生物」


    直入主題,葉悔眉峰一揚。


    「兔猻!」


    雖說老藏這「麵癱」顏值與狐族格格不入,但腦子絕對如狐狡猾,這涵虛是葉悔的心腹,如今無論是真是假...


    ...他說話都得有分寸!


    於是老藏迎上葉悔,點頭一應。


    「對,一種出生於荒蕪沙漠的靈獸!」


    此話一出,葉悔擒著老藏眼底認真,不經想起涵虛今日對阿曼的關注,關於月煌的傳說,他雖未見月煌立世前的荒蕪沙漠。


    但知曼嬅是因占領荒蕪沙漠而成就的月煌,這番一來,老藏這話中歧義,令葉悔念及涵虛與阿曼的因果關係,眸光一沉。..


    「老藏為何突然提及這茬」


    明知故問,老藏故作不知的蹙了蹙眉。


    「天敵難免嘛!」


    一聲感歎,在老藏臉上完全看不到波瀾,反倒是商陸尋著葉悔眼底思量,順著葉悔心思,抬眸迎上老藏。


    「想不到你也有天敵啊」


    戳破不說破,一語引下話,商陸說得自然,老藏接得應心。


    「其實說不上天敵,頂多就是競敵,隻可惜當年天元魂獸消失,這兔猻一族最後的兩隻血脈也沒了消息!」


    說著,老藏想起數百年前狐祖月鸞讓他前往荒蕪沙漠探究天元魂獸的使命,彼時他還不是閉月穀的長老。


    而每屆長老都需完成族長交代的一項任務,才能順利承繼尊位,恰逢那時,天元魂獸作為浮華八雄共敵。


    狐祖月鸞便將這探聽的任務交給了他,所以責任在身,他也是奉命行事,而今他話已出口,自不會藏掖。


    於是老藏見葉悔隨商陸看來,啟齒就著葉悔心底所念,解釋道。


    「爺有所不知,數百年前我狐祖於月煌未生之時曾派我前往荒蕪沙漠,但您知我不喜爭奪,所以天元魂獸沒遇上....」


    話到一半,老藏對上葉悔。


    「倒是撞上了似貓非貓的兔猻!」


    常言話不在多,而在於精,葉悔念及老藏話中月煌、兔猻與天元魂獸,轉頭望向窗戶正對麵的榮壽殿。


    尋得殿上阿曼與商枝拚酒較量不相上下,葉悔憶起歸墟熔江下阿曼救助自己的熔丹,熔丹是文淵之物。


    但阿曼為征清白,向他展示的掌心裂痕,卻暴露了涵虛的別有目的,由此涵虛與阿曼究竟是什麽關係


    若背道而馳,那涵虛的真實身份與阿曼密不可分,可要互有牽連,那阿曼拋出涵虛,難倒是為了保全自己


    畢竟涵虛本就是文淵的棄子,如是一來,葉悔回念涵虛今日送來的「燕無珩」,燕無珩的勢力不用多說。


    而自己設計涵虛與雲嶼相認的局,無疑是反「棄」為「攻」,所以「燕無珩」的屍體,要麽涵虛真與雲嶼合謀!


    ...要麽燕無珩與涵虛在唱一出雙簧!


    一時遲疑,葉悔眸光一沉道。


    「那這兔猻比天元魂獸...」


    「不不不,這兔猻你看他麵露凶惡,實則不過毛發旺盛,一旦拔了毛,渾身上下不過三兩肉罷了,而且...」


    「而且什麽」


    迎著葉悔詢問,老藏話鋒一轉直達涵虛。


    「而且兔猻與涵哥兒有一處尤為不同!」


    「何處」


    「涵哥兒喜魚怕鼠,而兔猻不喜魚,最喜歡的就是老鼠!」


    一語中的,葉悔想起涵虛身上令他納悶的鼠毛,抬眸對上老藏間默及涵虛送來的「燕無珩」,一點下巴,玩味道。


    「所以老藏覺得這猻與蛟能幹掉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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