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蟲子!我身上也有蟲子了!”


    花發捕頭看著手中盤聚在一起的線蟲,一張老臉瞬間嚇得煞白。線蟲的恐怖他可是剛剛領教過的,說是死無全屍都不為過!


    用力掐死指尖線蟲,老捕頭立馬企圖自救。他也是個練家子的,雖說學藝不精,但是好歹是有著些許內力的武人。


    然而他剛一運轉內力,想要將體內的蟲子逼出來時,竟感覺體內氣血翻湧,渾身筋脈止不住地顫抖。


    噗——


    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蓋著屍體的白布上。隨著鮮血落下的,還有數不清的白色線蟲。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在場的陳家女眷再次失聲尖叫。


    “頭,頭怎麽了”


    幾名跟在捕頭身旁的衙役見情況不對,想要伸手去攙扶。


    可下一秒,他們隻覺渾身瘙癢,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上麵爬一般。


    “癢,好癢!快幫我撓撓。不…快…快救我們!”


    握持的樸刀被隨手丟棄在地,在場的幾名衙役滿臉恐懼地不停撓癢,有兩人實在受不住,直接暴力扯下身上衣服,一邊哭喊著求救,一邊滿地打滾胡亂地到處蹭。


    誰都知道這突然出現的瘙癢跟那線蟲脫不開關係,也知道單憑抓撓無意識飲鴆止渴。


    但這樣又能如何癢到極致,他們完全克製不了身體帶來的本能反應。


    隨著衙役們一邊哭喊一邊抓撓,他們的皮膚開始大片脫落,無數扭曲的線蟲也暴露了出來。


    宇文楓葉此刻麵色鐵青,她抬手揮射出幾道靈線,將地上的衙役們牢牢捆綁了起來。


    任憑衙役們哭喊,也無法有下一步動作。


    不是她不想救人,而是她實在無能為力。


    此刻若是有仵作此刻刨開幾人身體,會發現他們整個人已經被線蟲蛀空了。除去蟲子,他們的體重恐怕都不及原先的一半。


    慘叫聲吸引了不少的路人,有幾位膽子大的民眾,還企圖湊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所有人別過來!府衙辦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看到附近想要湊熱鬧的百姓,宇文楓葉嚇了一跳,當即大聲嗬斥了驅逐。


    府衙對平民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幾位好奇的百姓聞言,當即停下了腳步,不敢再靠近陳府半步。


    暫時穩住了局麵,宇文楓葉卻不敢再耽擱,當即命令幾名女眷讓開道路,將板車和衙役全都拉回了陳府內。


    在未確定這些線蟲“怪病”靠什麽傳播之前,宇文楓葉可不敢再讓它們出現在外邊招搖過市了。


    關閉陳府大門,宇文楓葉蹲下身,發現之前哭喊的幾位衙役,此刻已再也沒了動靜。


    他們都步了陳府男人的後塵,從出現症狀到死亡,速度快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


    宇文楓葉按下心頭的不適,小心翼翼地從屍體上取下一隻小線蟲,觀察了一陣,隨後用火焰將其點燃。


    灰燼灑落,看似與尋常蟲子沒什麽兩樣,既不具備任何靈力抗性,也沒有很強的外在攻擊性。


    “看著似乎有點像怪異的手段。”


    就在她一頭霧水之際,始終默不作聲的白緣忽然說話了。


    宇文楓葉聞言心頭一動,旋即追問道:


    “怪異……你覺得這玩意是怪異的手段”


    她沒問白緣為何會知道怪異,畢竟結丹真人身邊的靈獸嘛,雖然實力低微,但是見識定然比自己高的多。


    望著好友求證的目光,白緣有些不確定地搖了搖頭,


    “不敢肯定,不過在那些衙役發病的瞬間,我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有點像我在鬼城遇到的那種,不過要弱很多。”


    當初在宏陵城,獅五十的詭氣彌漫全城,白緣跟在柴江翠身旁這麽久,也對此有著些許感應。


    聽到白緣這麽說,宇文楓葉的心中也有了些許猜測,搞不好這還真是怪異所為。


    但要真是怪異,這事情無疑就棘手了啊。怪異寄托與物品中,有著自己特定的殺人規律,十分難找尋。


    沉吟了片刻,宇文楓葉抬頭望向哪位陳家女眷中主事的年長女人,沉聲詢問道:


    “夫人,你說最先出事的是貴府的大公子,那麽你可知他這幾天接觸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嗎或者說帶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回家嗎”


    “東西”


    陳家夫人目露思索,努力回憶著自家大兒這幾天購買的東西。


    恰在此時,一名年輕的婦人忽然抬起頭,細聲道:


    “要說奇怪的東西,我好像想起了一個,那是一個象牙做的鏤空精致圓球,是昨晚突然出現在書房裏的。


    起初我夫君以為這是老爺最近買的小玩意,就見獵心喜的拿來把玩,然後第二天清晨就……就……”


    婦人說到一半,又低下頭低聲哭泣了起來。


    宇文楓葉卻是心中一喜,要是真能輕易找到怪異寄存物,那雖然麻煩,但也不是沒辦法對付。


    她一把拉住年輕婦人的衣袖,繼續追問道:


    “那象牙球現在在哪裏,那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你丈夫的罪魁禍首。。”


    “啊……那東西應該還在書房,我……我帶您過去。”


    年輕婦人聽到那精致的象牙球可能是殺害自己夫君的凶手,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悲傷,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恐懼。


    先前陳家所有男人以及衙役的慘狀,已經嚇得她險些失禁。現在讓她再去接觸這東西,心裏自然是無比害怕。


    但她也知道,早一刻將這玩意從陳家解決,她們也能早些脫離危險。


    所以盡管心中一百個不願意,年輕婦人還是挪動著顫抖的雙腿,磨磨蹭蹭的帶著宇文楓葉來到了書房。


    “那就是突然出現的象牙球了。”


    循著婦人手指的方向,宇文楓葉看到了書房的書桌上,擺放著的潔白鏤空圓球。


    圓球做工精致,通體無垢無暇,但以神識掃去,卻看不出有絲毫的異常,好似一個普通的擺件。


    雖然看不出有何不對,宇文楓葉卻也沒有大意。女眷們不敢進屋,紛紛跑到屋外等她。


    宇文楓葉揮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刻滿符文的瓦罐,罐口朝下,小心地朝象牙球罩去。


    對付怪異,單是破壞載體是沒有用的,載體被受損,怪異隻會轉移,並不會消亡。


    煉神修士想要徹底消滅怪異,隻有尋出怪異顯形的方法,然後嚐試以力破之。


    但先不說有沒有破滅怪異本體的實力,往往怪異顯形的方法就千奇百怪,難以找尋。


    所以煉神修士對付怪異最好的方法不是消滅,而是將其連同載體一同封印。


    罐口罩下,白色象牙球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竟自行滾動了起來,企圖避開瓦罐封印。


    但身為宇文家嫡傳,又豈會沒其他手段,隻見宇文楓葉單手掐訣,一道銀針自袖中飛出,


    “給我定!”


    銀針若流螢,瞬息間便卡在了象牙的鏤空處,將它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趁此機會,宇文楓葉將瓦罐蓋實,迅速倒轉將罐口封堵上。


    一張散發著流光的黃符貼在罐口,任憑那象牙球在裏麵如何掙紮,瓦罐始終堅如鐵石。


    “搞定。”


    捧起叮咚響個不停的瓦罐,宇文楓葉的麵色稍緩。可還不等她鬆一口氣,屋外卻忽然傳來了陳家女眷驚恐的尖叫聲。


    “啊——怪物,有怪物呀!”


    宇文楓葉聞言麵色一變,迅速收好瓦罐衝了出去。隻見屋外,一個滿是由蛆蟲組成的高大人影,正在肆意屠殺著眾人。


    就這麽短短幾秒的時間,陳家女眷就有三人被挖去了心髒,其中一位還是之前給她指出象牙球的年輕婦人。


    這是怪異被封印後竟然依舊能操縱外麵的蛆蟲,進行最後的反撲!


    宇文楓葉心頭一駭,卻也不敢再耽擱,迅速出手阻攔。


    “四方神將,聽吾號令!”


    四張金色符籙灑出,化作四名虛幻的金甲神將,將蛆蟲人牢牢地圍在了中央。


    神將手持利器,一齊朝中央揮下。


    刀槍斧戟加身,蛆蟲人立馬被劈得四分五裂。不少蛆蟲被碾成了肉醬,但剩餘活著的蛆蟲,依舊蠕動著想要再次聚合,


    不過宇文楓葉可不會給它們機會,素指一點,火光乍現。


    “靈火聚焚”


    四位神將中央熊熊火焰燃燒,無數的蛆蟲扭曲掙紮著,在明紅的火光中化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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