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中前方一千七百米處有一座大天橋,天橋長約一百二十米,五米來寬,橋上橋下都是討生活的商販。


    這裏的小攤數不勝數,有賣氣球麵具,古玩玉佩的,還有投圈射擊之類的遊戲小攤,賭博性質的殘局也有不少。


    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每個攤子前都駐足著不少人。這裏人流量大,攤子多,競爭力也大,所以價格便宜薄利多銷,喜歡占些小便宜的人經常來這裏閑逛淘東西。


    附近的人給這座天橋取了一個有趣的名字——淘寶天橋。


    ……


    “瞧一瞧看一看,攤主賠本做買賣了,下多少賺多少,隻要你猜中球在那個碗裏攤主就賠你多少”。


    胖子站在攤前賣力的吆喝著,可是並沒有人過來,偶有感興趣的人看了一眼,發現攤子前沒人,也就不了了之。


    胖子垂頭喪氣的問道:“生哥,喊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要不還是算了吧”。


    吳安生蹲在地下把玩著小球,“不急,等飛機黃毛他們過來,現在沒什麽人,別人怕是騙子,不敢來玩”。


    幾分鍾後,一群染著五顏六色的小混混走過來,這些人不是直奔小攤,而是無所事事的閑逛著。


    飛機偶然發現這裏有個賭錢的攤子,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帶著小弟過來。


    吳安生很滿意,不錯不錯,有東西的,還知道怎麽合理的設計出場,是個人才。


    這群小混混的彩虹頭吸足了路人的眼光,路人們看見這些人向小攤走去,也跟著圍過去湊熱鬧。


    飛機蹲在小攤前點上一根煙,“老板,你這東西怎麽玩?連個規則都沒有,老子看不懂啊”。


    吳安生笑眯眯的解釋說:“很簡單,我等會把手上的球放進三個碗裏的其中一個,然後蓋上換位置。


    你下注猜球,猜對了,你下多少我賠多少,猜錯了,這下的注就歸我。怎麽樣,是不是很簡單?”


    黃毛過來捧哏,“飛機哥,那就玩玩吧,前幾天三哥的場子被封了,咱們就在這裏打發打發時間”。


    神他嗎三哥,你小子戲真多,你戲三多啊你。


    飛機從腋下的皮包裏拿出一千塊錢,丟了一百在地攤上,“你開始吧,我看仔細了再下”。


    “好嘞老板,您可得看仔細了”,吳安生把球放進碗裏,然後不疾不徐的換著位置,眼力夠好的人很容易猜出來。


    飛機這小子眼神不咋地,愣是沒看明白,飛機一臉疑惑的望著吳安生,他的眼睛在說話:生哥,不是先送錢吸引人過來嗎?球在哪呢?


    吳安生通過電波回過去:這個速度都看不清,吃屎吧你,再慢別人都知道是托兒了。


    還是黃毛機智,“飛機哥,下最左邊的那個,一定是那個,你信我”。


    圍觀的群眾附和道:“我也看的是左邊那個,就買那個”。


    眼神不好的人反駁說:“我怎麽看的是中間,小夥子,你押中間,絕對是中間的那個”。


    飛機把錢押在左邊的碗前,“我信我兄弟,就這個”。


    “買定離手,我開了啊”,吳安生緩緩打開瓷碗,一顆小球躺在碗裏。


    路人比飛機還開心:“嘿,真中了啊,我就知道是左邊,早知道我也下一百,幾秒鍾的功夫就有一百入賬,那我還上什麽班”。


    吳安生從包裏掏出一百賠給飛機,飛機好像對這一百塊錢看不上,沒有接。


    “丟地上吧,繼續,這次押兩百”,路人都驚歎飛機的魄力。


    這一輪買定後,飛機又中了。兩百變四百,飛機依然沒有拿錢,繼續下注,第三輪也中了,四百變八百。


    這個時候仍然沒有人下注,圍觀的人都在勸飛機拿錢走人,飛機不為所動。


    第四輪開始後,吳安生把球藏起來了,這個時候得輸一把。


    黃毛自信滿滿的指著中間的碗,“飛機哥,押中間,全丟下去,一千六就要到手了”。


    飛機隨手把錢丟在中間,美美的嘬上一口煙。


    吳安生打開瓷碗,什麽都沒有,飛機的八百塊輸沒了。


    路人替飛機打抱不平:“老板,你是不是作弊了,我剛剛明明看見球在中間,你輸不起是不是?”


    “對啊,我也看見了,球就在中間”。


    吳安生也不生氣,笑嗬嗬的說道:“諸位,這球呢,在右邊的碗裏,是你們看錯了”。


    吳安生拿起筷子朝右邊的碗底一敲,打開的時候把球反扣在碗裏,吳安生拿起瓷碗給路人看。


    “怎麽樣?本攤童叟無欺,絕對沒有使詐一說,能不能賺錢全靠各位的眼力”。


    飛機不怎麽在意這八百塊錢,又拿出兩百讓吳安生繼續,玩了幾輪輸輸贏贏,但飛機還是小賺幾百,這個時候已經有人跟著下注了。


    故事的高潮在第二批托兒來的時候,這第二批人更騷,幾個人穿著運動服,手裏拿著籃球,好像是剛從籃球場回來,看見這裏圍著這麽多人,也擠進來湊熱鬧。


    這些人把剩下的五百換成了十塊二十五十的零錢,跟著幾個零散的路人和飛機他們擠在一起玩。


    很多人都想加進來,但是沒有位子,這群打籃球的學生玩了幾圈,每個人都贏了錢,少則十塊,多則一百。


    然後領頭的瘦子發話,“走咯,見好就收,下個星期的零花錢又有了”。


    旁邊的路人們羨慕不已,看見幾個小屁孩走了連忙加進來搶位子,生怕趕不上。


    飛機黃毛這夥人也趁亂脫身,於是,割韭菜開始了。


    吳安生盯著碗前的賭注開球,盡量讓下注少的人贏,有些一直輸的偶爾也會讓他們翻一把身。


    大壯和胖子兩人就沒歇過,一直收錢賠錢,忙的汗流浹背,厚厚的外套都被汗濕了。


    八點左右割的韭菜,現在快十一點了,天橋下的路燈都黯淡下來,這群人還沉迷其中,絲毫沒有倦意。


    胖子的小包裏裝滿了錢,時候差不多了,該落幕了。


    吳安生這把開完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站起來對路人抱拳。


    “諸位,時候不早了,最後三把,這一輪輸的最多的人,後麵可以免費玩三把一百的賭注,玩完就收攤,明天晚上七點繼續”。


    路人沒有對吳安生的話感到不滿,相反還覺得這個年輕人做事很有規矩。


    在場輸錢最多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一個人就輸了三千多,不過這些錢好像對他九牛一毛,隻是看向吳安生的眼神格外感興趣。


    其他輸錢的人最多不過幾百,少的幾十,還有些小賺幾百的人及時收手,暗自竊喜。


    這一把那個穿西裝的男人下了一千,輸了,後麵三把吳安生讓他全贏,吐出來三百。


    吳安生卷起墊在地上的布,把東西收拾好,“諸位,天色不早了,大夥兒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同一時間,不見不散”。


    路人還沒玩夠,不過也沒人攔他們,隻是嘴裏嘟囔著明天一定要趕早來。


    輸的人想翻身,贏的人想贏更多,這就是賭博。


    吳安生收拾好東西,領著胖子大壯準備去和飛機他們匯合。


    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吳安生走來,遞給他一張名片,自我介紹道:“朋友,我是安陽酒店總經理魏三,我對你剛剛的千術很感興趣。想不想過來跟我做事?一個月最低十萬,考慮一下?”


    臥槽,還真有三哥這人?


    吳安生搖頭拒絕:“不好意思,沒有興趣”。


    魏三笑著點點頭,目送吳安生一行人遠去。


    胖子小聲的說道:“生哥,你知道你剛剛拒絕了誰嗎?”


    吳安生不以為意:“不就是你們說的三哥嗎?他很厲害?”


    大壯接過話茬:“生哥,魏三這個人不厲害,但是他背後的人厲害,安陽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屬於安陽集團下麵的產業。


    而安陽集團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它在上京跺一跺腳,全國都要抖三抖,安陽集團旗下涉及的產業非常之廣。


    房地產,零售飲食,酒店夜總會,甚至娛樂公司都有,他們今年新成立的安陽傳媒公司在力捧一個十七歲的新人。


    總之,在上京沒有安陽集團辦不到的事,也沒有任何人任何企業敢招惹安陽集團”。


    吳安生很疑惑,不是對安陽集團的疑惑。


    “大壯,你怎麽把安陽集團摸的一清二楚?還有你不知道的嗎?”


    大壯尷尬的笑了笑,“生哥,他們力捧的新人叫夏錦言,言言是我的女神,我擔心他們坑害女神,所以才專門去了解安陽集團的”。


    淦,你女神不是柳畫依嗎?三心二意的渣男。


    我吳安生不屑與你為伍,我對感情是忠貞不渝從一而終,這輩子就算活到八十歲,我也隻喜歡漂亮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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