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是人?


    藺月看了看白骨城主的樣子,外表和人是完全一樣的。


    不是人,該不會他真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是具陰森森的白骨化成的人形?


    不過藺月這裏卻是猜錯了。


    白骨城主是山鬼。


    “我犯了什麽錯?”藺月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你什麽錯也沒犯。”


    “為什麽把這麽多凡人圈養在雲端城?”


    “你們人圈養牲畜也要問為什麽嗎?”


    藺月看著白骨城主的眼睛,他的眼睛裏並無嘲諷,看來……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白骨城主之於人類,如同人類之於飼養的牲畜。


    白骨城主不懂人的心。


    ……那就完了,藺月根本沒辦法用能“忽悠”人的言辭來“忽悠”這個城主,既種族都不同,又談什麽互相理解?


    藺月本想再爭論說“牲畜是沒有思想的,所以可以圈養它們,烹食它們”,但……藺月自己不是牲畜,她又怎麽能知道牲畜沒有思想呢?說不定……牲畜隻是不能和人交流。


    子非魚,安知魚無腦?


    不像藺月和城主,可以用語言來交流。


    是的,藺月認為世上所有人也好,非人也好,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活,不存在什麽欲望也沒有的人。


    即使是慈悲為懷、拯救世間的聖人,也有自己的欲望,隻不過他/她的欲望就是拯救世人,看天下安平。


    但一個種族的圈子裏必須要有規矩來維持這個圈子的穩定,仁、義、禮、智、信這些就是用來約束一個圈子的規矩,若是一個種族裏的所有個體都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廝殺掠奪,那這個種族遲早會滅族。


    但藺月和白骨城主屬於不同的種族,白骨城主無法對藺月產生同理心,無法與藺月共情。


    藺月也是,藺月吃家禽的肉的時候也不會多同情被她吃掉的家禽,頂多在看家禽被殺死的時候產生一下不忍心的感覺,以及,


    能一刀了結就一刀了結,不給那些可憐的動物更多的折磨。


    既然無法互相理解那少女就單刀直入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把我怎麽樣呢?白骨城主。”


    倒是有點勇氣,白骨城主想,


    “雲端城的鬥獸場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就用你去試一試,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雖然嘴上說的是“希望你能活下來”這種話,但城主的臉上依舊是那麽冷漠。


    正因為是兩個心都很冷的人,一個是空有人類的軀殼不能理解人類的情感,一個是經曆太多已經認命了,兩個都很冷的人,才會在牢獄之中用如此平常的語氣對話。


    “鬥獸場啊……”少女垂下了頭,一聽就是很危險的地方,她苦笑了一下,還能怎麽樣呢,要是真的要和什麽猛獸相鬥,那她也隻能鬥了,不管這之後會發生什麽,首先她要在與獸相搏中活下來。


    苦笑的少女實在心太累了,她安慰了自己一句: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以後的事情了,先想當前的吧,走一步,是一步。


    即使現在身陷囹圄之中,但將來她會怎麽樣……還未可知。


    城主已經轉身離去。


    “等等,”藺月已經不再遲疑,“我可以帶武器嗎?”


    白骨城主的身影停了下來,“可以。”


    雲端城許久沒有開過的鬥獸場,偌大的場地中,一隻霜狼正被牽著,等待著它將要撕裂咬碎的獵物上場。


    中間場地的周圍是把場地圍起來的層層階梯,上麵滿滿的都是人,都是雲端城的上等人和中等人,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看這場說不定會很刺激很好看的搏鬥的,他們都在充滿激動地期待著——


    真不知道和霜狼搏鬥的是一個怎樣強壯的人!


    但其實隻是個小姑娘而已。


    看守小姑娘的人讓她選一樣武器。


    “給我槍,不,給我流星錘。”


    槍太過長,不好對付敏捷的狼。而狼的皮毛厚,刀劍匕首不易砍進刺進。


    但如果是很重的流星錘的話,一擊中了狼絕對吃不消。


    少女把臉頰貼在流星錘冰冷的鐵鏈上……


    兵器,好涼。


    “我會輸嗎?讓我贏吧,我隻是想活著而已。”


    對著不可能回應她的兵器,她低喃著,如同在祈禱著什麽。


    “我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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