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淚哭的都快岔氣了,揪著秦漠的衣服委屈:“秦漠,好痛。”


    “那你又不讓我碰,你能不能忍一忍,我有藥酒,幫你揉揉就好了。”秦漠跟她好好商量。


    無淚淚眼婆娑的猶豫,小聲的問道:“揉揉會疼嗎?”


    “一開始肯定有一點,不過揉過就能好。”秦漠說道。


    無淚糾結了一會,才怕怕的點頭:“那你輕一點,我真的好痛。”


    秦漠:……


    秦漠心想就你這麽敏感,我再輕你也覺得疼的受不了啊。


    真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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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漠都不想吐槽了,到底是個美女,哭的時候更惹人憐了,他耐著性子,從登山包裏拿出小瓶裝的藥酒打開,倒在手心裏搓揉。


    片刻之後,他的掌心就升起了溫熱的溫度,然後才放到了無淚的腳踝上。


    無淚的腳縮了一下,卻被秦漠抓住了:“別動,忍一會會。”


    無淚不敢動了,但是皺起的五官還是表明了她很疼,眼淚默默的流下來。


    秦漠也不耽誤,以最快的速度用藥酒給無淚推拿,短短兩三分鍾,無淚都快疼的把嘴唇咬破了,好在後來疼痛感慢慢減輕,她才放過了自己的嘴唇。


    “現在還疼嗎?”秦漠收了手,抬頭一看,才發現無淚都哭成了淚人,沒忍住就笑了,實在也是有點可愛,可惜他沒帶手機,不然就能拍下來留念了。


    無淚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那麽大了還哭是件丟人的事,微微搖頭:“好多了。”


    “那站起來看看能不能走。”秦漠忍著笑將她扶了起來。


    無淚被攙扶起來,試著把左腳放到地上踩了一下,然後又像踩在刀子上似的迅速抬起來:“痛!”


    秦漠:……


    秦漠徹底無語,他覺得五六歲的暖暖這麽摔一跤都不會哭了,八成自己趴起來拍拍灰就能接著撒歡。


    “不然我背你吧。”秦漠歎氣,見她不能走,試探著問道。


    無淚點頭如搗蒜的說道:“一直沿著河的下遊走就可以了。”


    秦漠頷首,在她麵前半蹲下來。


    無淚趴到了他的背上,秦漠很輕鬆的將她背起來,沿著冰河的下遊繼續前行。


    接下來很長一段路秦漠都沒有說話,無淚是個話很少的人,漸漸的就睡著了,下巴放在秦漠的肩膀上,安靜的睡顏像個毫無戒備的嬰兒。


    秦漠知道她睡著了,又刻意放慢了腳步。他不知道這段路還有多長,但心底卻希望能夠長一點。這樣自己還能多陪她走一段路,以後他們大概就不會再見麵了吧。


    這樣走了小半日的時間,前麵忽然就沒路了,秦漠不得不停了下來,輕聲喊道:“無淚,醒醒。”


    無淚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會才道:“放我下來吧。”


    秦漠嗯了聲,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來。


    無淚的腳已經完全不同了,她越過了秦漠,朝著前麵走去,一邊說道:“前麵有個小小的障眼陣法,擋住了你眼前的去路,我幫你打開,你沿著前麵的路繼續走,走到頭就能出去了。”


    秦漠就看到她捏了幾個法訣拍在了前方的石壁上,接著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陣法波動,再接著眼前就恍然開朗,被截斷的冰河又出現了。


    “你走吧。”無淚指著出現的河堤說道。


    秦漠的心底莫名的浮現出離別的傷感,他不由的問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我請你吃蟹黃包,水晶蝦餃。”


    無淚搖搖頭。


    “那……”秦漠頓了頓,才又道:“再見了。”


    無淚嗯了聲,她微微側身,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秦漠與她擦肩而過,聞到了一股清香,這讓他忽然頓住了腳步,好像想起了什麽。


    “怎麽?”無淚見他忽然停下,半響不動,輕聲問道。


    秦漠還是沒有想起來什麽,抬手揉了揉眉心,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他手腕的紅繩上,心念一動,轉身看著無淚:“我送你一個禮物吧。”


    “禮物?”無淚不懂。


    秦漠也沒解釋,他從手腕上解下了紅繩子。這三股紅線編出來的繩子上麵還係著一顆小小的桃核,桃核上麵刻著一些佛家的法文。這是來之前他奶奶找得道高僧求來的,說求個吉利保平安,叮囑他千萬戴著。


    “手給我。”秦漠朝她伸手。


    無淚盯著繩子上小巧精致的桃核問道:“這是什麽?”


    “是桃核,能保平安。”秦漠將紅繩係在了她的手腕上,因為尺寸略大的原因,她戴著很鬆,不過倒也不會掉,紅色與她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很是好看。


    “好看。”無淚的臉上浮起開心的笑,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紅色點綴的她多了一抹生機。


    “以後讓它代替我陪著你,如果你哪天想出去,記得去找我。還記得我住在哪裏嗎?”秦漠的手伸向她的頭,輕輕的摸了下她柔軟的長發。


    無淚歪了歪頭,回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然後就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秦漠微微一笑,再一次告訴她:“我叫秦漠,住在燕京臥雲山莊。記住了嗎?”


    秦漠之所以要告訴她這個地址,是因為這是一個不變的地址,也是一個最好找的地址。如果無淚真有出去的哪天,找到燕京比找龍城簡單一點。


    “燕京,臥雲山莊,我記住了,不會忘記了。”無淚這次很認真的記下了。


    秦漠又想了想,然後從登山包裏翻出自己的錢包,裏麵還有一遝現金,少說有好幾千塊,他隻留了兩三張,剩下的全放到了無淚手裏。


    “這又是什麽?”無淚盯著紅彤彤的票子好奇的問。


    “這是錢,如果你出去,沒有錢的話,什麽都做不了。有錢才能找到我,才能坐車。車就是我告訴過的你,那種長著四個輪子,跑的很快的鐵盒子。”秦漠一一叮囑她,好像她真的會出去似得。


    無淚哦了聲:“可是我不會出去的。”


    “有備無患,世事難料,萬一呢。”秦漠堅持未雨綢繆。


    無淚又哦了聲,把錢捏在了手心裏。


    秦漠又和她惜惜告別,最後感覺沒什麽好交待的了,才帶著有些沉重的心情走了。


    他剛走出去,障眼陣法便又恢複如此,他回頭一看,自己和無淚之間,又被一道石壁擋住了。


    “無淚,有緣再見。”秦漠低低的說了聲,轉身離開。


    無淚一直能夠看到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她才輕輕轉身,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子:“再見了,秦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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