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哪怕回到了秦府,腦中心心念念的仍是登天樓頂,老師與他說的那些話。


    那一則故事,不禁讓他想到了一個典故,坐井觀天。


    如果一切都是天命的安排,那他們活著的意義又算什麽?


    「天道究竟是何物,莫非真的存在?」


    「為何老師說我沒有生在魚塘之中......」


    想到這裏,秦楓忽然雙目睜大,整個人渾身顫栗起來。


    「難道老師知道,我並非是這幅身體的原主人,而是穿越而來?」


    咕咚。


    喉結滾動,秦楓的心開始加速跳動。


    「老師是何時知道我穿越而來的,莫非當初隨飛蘭踏入聽雨軒,那個糟老頭子就看出端倪?」


    「不,不可能的,那時的他隻是被我的文采所折服,想要白嫖我的詩詞而已。」


    「莫非是我來到奉天城,見到老師之後,被他一眼看穿?」


    無上仙法一氣化三清,雖然一分為三,但應該也有主次之分。


    至少在他看來,天監國師比糟老頭子要強大靠譜的多。


    嗯,這個話一定不能當著糟老頭子的麵說......


    「不過當下而言,老師何時知道我的秘密並不關鍵,關鍵是他對我的態度......」


    沒有當做異端扼殺,反而細心教導,甚至給予厚望。


    登天樓頂的那一番話在腦中愈加清晰。


    「我是變數,擁有掀翻棋盤的資格......掀開誰的棋盤,天道嗎?」秦楓分析之後,隻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愈加迷茫。


    關鍵是天監國師那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臨終之人,在托付遺言,讓人惶恐不安。


    「隻可惜軒一前輩不知去向何處,不然我或許可以向他詢問。」


    ......


    入了深夜,一襲白衣虛影隨風離開了登天樓。


    九曲河旁垂釣的鎮神司禦忽然斜眸,白衣白發的天監國師憑空出現。


    「幾千年來,還從未見你的真身離開過登天樓,如今在外相遇,竟有些不習慣。」白發黑髯的鎮神司禦淡淡開口。


    天監國師盤膝而坐,出聲道:「認識了這麽久,還沒有好好在一起喝過,今夜不如小酌一杯?」


    話音落下,白袖一揮,岸邊憑空出現一壺小酒,兩個酒杯。


    鎮神司禦輕輕一嗅道:「望月居的仙人醉?確實是人間佳釀。」


    他右手一張,酒杯屋子落入手中,酒水如同穿針引線般劃入酒杯。


    仰頭一飲,回味悠長。


    「好酒。」


    天監國師舉杯同飲:「確實是好酒。」


    「若是隻為喝酒,你不會來此,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你我之間沒必要遮遮掩掩。」


    「幽冥鬼界之中,它們已經得到了最後一把了鑰匙,祂脫離掌控,不過是時間問題。」


    鎮神司禦微微閉目,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口氣道:「是老夫的過錯,當初不該渡一絲氣息,助建安對抗燭龍。」


    天監國師搖了搖頭:「並非你之過,這本就在祂的算計之中。


    可笑我以為在無數岔路中選對了方向,卻沒想到岔路的終點,是同一個地方。」


    鎮神司禦眉頭皺起:「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當年那個以三寸不爛之舌勸說老夫棄暗投明的人,如今已經不在了?


    大乾開國皇帝借軒轅斬神劍,與老夫戰了三天三夜,就是為了得到今日的結果?


    又或者說,老夫選擇背離祂,亦是天命?」


    天監國師微微一愣。


    鎮神司禦再次開口:「你知道當年老夫為何會選擇你?」


    「為何?」


    「你那一句話打動了我——自己的命運應當由自己掌握,老夫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庸或是丟棄之物。」


    他站起了身子,周身氣機鼓動,石板之上莫名刻出四個大字——天不可違。


    「當初你送老夫的四個字,老夫如今還給你。」


    唰!


    猛烈的氣機卷過,那個「不」字被磨滅,僅剩下了「天/可違。」


    鎮神司禦轉身道:「老夫知你來此的真正目的,你放心去做你的事便是,老夫當初既然做了選擇,就不會改變。


    或許將來黃泉相遇,你我二人還能再喝一杯。」


    「如此便好。」天監國師微微一笑,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


    ......


    九重獄中,身穿黑袍的老者望著虛空上的棋盤愣愣出神,即便天監國師走到他身邊,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像算到了什麽,渾濁的老眼中帶著淒然之色。


    「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無論選了哪條路,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可笑我與你爭了千年,都想證實自己是對的,又有什麽區別?」


    「結局分明早已注定......」


    黑袍老者頹然的躬下身子,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落魄。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轉身,無力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亦或是下定決心,要將我融合?」


    天監國師點頭道:「為了接下來的一戰,我需要奪走你大部分的力量。」


    黑袍老者微微一愣,想到什麽的他,艱難開口:「你還想要掙紮?你應當與我一般,在鬼界之戰結束後,就看到了三界終焉的一幕,無人可以改變。


    即便阻攔鎮龍碑被破壞的速度,即便壓住奉天城的龍脈,祂依舊能夠衝破封印。


    誰也阻止不了......」


    「還有變數。」


    「你挑選的那個家夥?」黑袍老者抬眸,然後惋惜道:「若是踏入一品超脫之境,或許還有機會,但他,沒有那麽多時間。」


    「他要走的一品路,與你我不同,與世間各種道統都不同,那是一條天下之路,與世間長短無關。」


    「天下之路?何其困難......」黑袍老者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動手吧。」他不再多說,認命一般低下了頭顱。


    天監國師將手掌蓋在了他的頭頂,強大的吸力自掌心湧現,將黑袍老者體內的氣息快速卷入體內。


    伴隨著黑袍老者的氣息逐漸萎靡,天監國師的氣息愈加強盛!


    可就在黑袍老者即將油盡燈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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