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雪姑瞅了他一眼,若不是兮和一直拽著她,她此時早跟他們兩人打起來了。


    在他們口舌爭辯之際,兮和不易察覺地往身後挪去,悄悄地握住了山鬼負在身後的手。


    山鬼突然感受到手心裏傳來的溫度,微愣了半刻後反握住她的手。


    又瘦又小。


    兮和見時機成熟,詫異地看向玉京子的身後,表情愕然道,“那是什麽?”


    玉京子果然上了當,回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身後,頓時才意識到自己被她虛晃一槍。


    而兮和抓著身旁的兩人欲化身而去時,剛飛到頂空卻被一層無形的結界擋了下來。


    若不是被彈下來的時候山鬼扶了她一把,她怕是早就摔在了地上,她朝玉京子苦笑一聲。


    她抽回手後,山鬼心裏卻感到空落落的,他握住了手心裏的最後一絲溫度,似在留戀,又似在回味。


    玉京子走到他們麵前,看著兮和,笑道,“姐姐,我上次吃了一次虧,可不會再吃第二次了。”


    隨後,他瞥了眼身後的人,聲音有些薄涼,“將另外兩人帶去地牢。”


    雪姑當下拔劍,卻發現半分力氣也使不上來,她擰眉道,“怎麽會這樣?”


    兮和也試了試,自己亦是如此,沒有半分仙力。


    玉京子笑著,洋洋得意地說道,“早在你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這殿內撒下了軟靈散,你們現在當然使不上任何靈力。”


    “你個卑鄙小人,枉在逆沙村的時候,我和兮和還對你感恩戴德。”雪姑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玉京子收起笑容,對身後的侍從再次命令道,“帶下去。”


    於是,兮和又被關回了後院的房間裏,被侍女們架著,逼著她重新換上昨晚的那身喜服。


    “兮和小姐,你就聽老奴一句勸,安心嫁了殿下之後,殿下定會安然無恙的將你的朋友們送出山的。”


    見兮和不搭理她,她又道,“我們殿下雖是蛇妖,但心性純良,老奴跟在殿下身邊近千年,從未見過他恣意殺生,屠戮戕害,反而不少逃難的小妖願意投奔盤蛇山尋求他的庇護,包括老奴也是承蒙殿下恩惠,老奴永生難忘。”


    不用幺娘說,從這幾日的相處中,兮和也能看出來玉京子並非嗜血,隻不過從族別上便注定了他們兩人無緣無分,更何況,短短幾日她對他並沒有任何私情,又談何成婚。


    同樣的夜晚,又是同樣的結界,但不同的是結界上被畫上了一道古符。


    她認得,正是隋王府密室裏的那道古符。


    她回想起密室一閃而過的紅影,以及初次見麵時玉京子少年的音色,心下已有了答案。


    她坐在房中努力調用自己的靈力,就在這時,門卻早早的被打開了,一陣風吹進來,隨著風進屋的還有一位身上帶著酒氣的紅衣少年。


    兮和瞬間從床上站起,玉京子笑著朝她走來,每走一步,她便往身後退一步。


    見她一直往後躲,玉京子突然停在原地,唇角上揚,道,“姐姐這是怕我不成?”


    話時,他抬手一勾,兮和下一刻便飛進了他的懷抱裏,玉京子摟著她的軟腰,貼在她的頸邊嗅了嗅,癡迷道,“姐姐,你好香啊。”


    她想說,你也挺香的。


    兮和見推他不成,隻好抬起胳膊抵在他的胸口上,“玉京子,你如今囚我一日那我便逃一日,你囚我一輩子我便逃一輩子,你覺得如此一來你跟我成婚有什麽意義?”


    “你在一日我便守你一日,你在我身邊一輩子我便守一生,日久生情,到那時我不信你還想逃。”


    “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辛苦姐姐幫我生一窩小蛇出來,到時看你還怎麽跑。”


    說完,他忽地將兮和攔身一抱就往床上去,兮和頓時慌了,在他懷中掙紮不停,看著他一臉壞笑,漲紅了臉,“玉京子,你…你不要臉,你不能對我這樣,我師父可是靈瑤仙尊,你要是動我一根汗毛的話,她肯定饒不了你。”


    玉京子將她壓在身下,單手一扣便將她不老實的胳膊困在頭頂上,笑盈盈地望著她,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師父的鼎鼎大名,不過呢,想來你師父也不敢拿我怎樣。”


    就在玉京子起身解衣的時候,兮和慌亂中握住他的手,急忙打住他,“等等,你先別脫。”


    玉京子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後話。


    兮和圓溜溜的眼珠子上下一轉,對他說道,“感情都是講究你情我願的,你也不想一輩子都在強迫我吧?”


    “那姐姐這算是答應和我成親的事情了?”他頗有耐心。


    怎麽可能!


    兮和努力扯出一絲假笑,心裏想到,這小蛇妖果然吃軟不吃硬。


    “你也說了,日久也生情了,感情之事本就強求不得,如果我真的不喜歡你的話,對你來說我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想必你也不想每天陪在你身邊的愛人隻是一具傀儡吧。”


    玉京子思量片刻後,覺得有理,“那姐姐的意思是先培養感情?”


    兮和連連點頭,又往床邊挪了挪,好從他身上抽開身。


    “既然姐姐想開了,我自然尊重姐姐的意見。”


    見他答應下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緩過來,就看見玉京子繼續解身上的衣帶。


    她驚道,“你不都已經答應我了嗎?怎麽還往下脫?”


    “姐姐,雖然我答應你了,但你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了嗎?”玉京子故意湊到她的耳邊說話,語氣繾綣。


    兮和燒紅了臉,像極了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惱羞道,“你….你這個登徒子!”


    “姐姐不願意嗎?”


    明知故問。


    逗她玩呢?


    她看起來像是願意的嗎?


    好在玉京子真得隻是逗她玩,他起身係好了身上的衣服,臨走前,笑著對她說道,“姐姐,那我等你主動來找我的那一天。”


    直到聽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兮和才算徹底的放下心,她再次運轉丹田,靈力隻恢複了三成。


    而以她的能力衝破門外的結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別提去地牢救出山鬼和雪姑。


    深夜子時,睡夢中的兮和忽然被人拍醒。


    看著眼前人一愣。


    下一刻,她迅速翻身下床,低聲問道,“你們怎麽逃出來的?!”


    “先別問這麽多了,我們先走再說。”


    她跟在雪姑身後,沒走兩步,兮和卻止住了腳步,擔心道,“現如今我們法力低微,根本不是玉京子的對手,眼下堂而皇之的逃走萬一再被他抓回來的話,可就沒那麽好說了。”


    “先走再說,能走就走,走不了大不了一死。”雪姑回道。


    見兮和還在猶豫不定,門外的山鬼幽幽然地來了一句,“怕是你師妹改變了主意,想做人家的壓寨夫人了,畢竟他可是上古蛇王之子。”


    蛇王之子?


    怪不得他這麽厲害,竟是上古蛇王遺子。


    出了院子後,令兮和感到稀奇的是今晚的盤蛇山守衛鬆懈,反而沒有平日裏的森嚴,難怪他們兩人能順利逃脫地牢,就連他們出了盤蛇山,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一路上他們沒有半點耽擱,直到跨出了整個盤蛇山的地盤後,才肯在一處驛站歇腳。


    剛坐下,兮和就忍不住問道,“山鬼大人,你怎麽知道玉京子就是蛇王之子?”


    山鬼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語氣涼涼,“怎麽?後悔了?”


    “我隻是好奇罷了。”她笑笑道。


    他的腦中閃過一片水池的畫麵,頓了良久,才回道,“他的蛇尾呈展尾之形,隻有前蛇王蛅丘才有此蛇尾,早年聽聞蛅丘在臨死之前有一幼子遺落妖界,不知所蹤,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竟成了盤蛇山之主。”


    也沒想到真過了八萬年,他果真還是鬥不過他。


    想到這,山鬼不禁勾起唇角。


    雪姑順著話茬接道,“我倒是聽師父提過這件事,怪不得他這麽囂張,想當年就連帝俊都得給蛇王蛅丘三分薄麵。”


    這可就觸及到兮和的盲知了,三千年前,她在覃淩宮剛化成人形的時候,雪姑已經跟隨靈瑤仙尊修行了上千年,關於蛇王蛅丘的故事她也是後來略有耳聞,知之不多。


    相傳帝俊的師父青汝神女與蛇王的妻子桑音曾都是混沌大帝的座下弟子,後來桑音在徽山一帶修煉時遇到了蛇王蛅丘,兩人從此陷入愛河,桑音自願脫離師門與蛇王蛅丘歸隱徽山。


    而青汝神女便得到了混沌大帝的真傳,成為與他並肩的創世祖師。


    後來,在八萬年前的神鬼之戰中,蛇王蛅丘和桑音在開啟蒼穹法陣中被上古魔尊以赤搖劍刃殺,當場形神聚散,隻留下一個剛成形不久的幼子。


    兮和歎了口氣,有些同情道,“沒想到他竟是個可憐之人。”


    “心疼了?”山鬼放下手中的茶盞,淡聲道。


    她無奈回道,“山鬼大人,你能不能別總誤解我的意思,我隻是單純的感慨一下他的身世可憐罷了。”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昨晚半夜你們怎麽知道盤蛇山沒了守衛的事?”她話鋒一轉,才想起昨晚的事。


    雪姑掀起眼皮,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冷笑一聲,“你問他。”


    兩人的眼睛都盯在悠閑喝茶的男人身上,隻見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沒有半分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兮和撐著下巴,笑眯眯地問他,“山鬼大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看著一臉好奇的兮和,理了理衣袖,淡淡回道,“本君自有辦法。”


    “嗬,說到底就是你膽小怕事。”雪姑譏諷道。


    看著雪姑十分唾棄的表情,兮和不解,這怎麽就跟膽小怕事扯到一起了?


    見他仍舊不說,雪姑便替他解釋,“在大殿的時候,他的法力根本沒有受到軟靈散的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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