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兮和,你師父一向誇你是個好孩子,本帝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拆散你們師徒三人,隻是天裂在即,若是再尋不回女媧石不周山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她低著頭,眼神漸漸暗了下去,沉聲恭敬地回道,“….兮和領命。”


    等兮和跟著雪姑回到客棧收拾好東西時,兮和看著地上那攤糖人走了神,她問,“雪姑,你說傷了師父的真得是山鬼大人嗎?”


    雪姑毋庸置疑地回道,“這還用問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


    “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被迷了眼。”


    走出客棧時,雪姑問道,“那玉京子怎麽辦?”


    兮和淡淡道,“讓他會盤蛇山吧。”


    而雪姑沒有立即回答,沉吟片刻,反而道,“其實….他若是想跟著也沒事。”


    這個回答讓兮和有些意外,她湊近她的臉,仔細觀察了一會,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貓膩。


    雪姑推開她,輕咳一聲,道,“你還走不走了?不走我可走了。”


    而兮和本來也沒指望能甩開狗皮膏藥玉京子,於是乎,三個人一起前往血玫淵。


    說起血玫淵,就不得不提到血玫嶺,這一嶺一淵都是妖族的地盤,隻不過血玫嶺是眾多妖族的居住地,而血玫淵則是一妖之地,要說這兩者的關係,血玫嶺是諸妖為了依附姬蓮後來才形成的妖族居所,其中以鯤族實力最大,因此血玫嶺也被稱為鶤妖嶺。


    傳聞淵主原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南山高嶺的蓮花,後來受到一散仙點化開識,不久後便化為人形,散仙賜予其名姬蓮。


    散仙在南山修道,姬蓮便每夜每夜的陪在身邊,散仙去了其他地方,姬蓮便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適合養蓮的南山高嶺,為愛舍棄了即將成仙的時機。


    而那散仙明知她意卻裝作不見,沒過多久,轉身與一仙族女子雙修得道,欲將她打發離去,姬蓮因愛生恨,一怒之下殺了二人,而在那之後,她的真身也從粉白蓮花變成了血紅玫蓮,打造了至陰之地血玫淵。


    據說,不管是人是妖是魔是仙,凡是進入血玫淵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出的來,沒有人見過姬蓮的真是相貌,有說三眼兩頭,奇醜無比,也有說一身血衣,千嬌百媚,也有說姬蓮是個可男可女的妖精,勾人神魂,食人精魄。


    雖說妖族歸於仙族統領之下,但有些妖族早就仇視仙族,甚至背地裏迫害仙族同僚的妖怪數不勝數。


    為了方便行事,兮和與雪姑便隱了身上的靈氣,喬裝進嶺。


    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血玫嶺的,趕到的血玫嶺的時候已經入夜。


    血玫嶺不似人間,過了宵禁就關門,所以,他們找了一家客棧歇腳,用過飯後打算明日一早再進血玫淵。


    可還沒到第二日的時候,雪姑就被血玫嶺的鶤遠長老帶走了。


    血玫嶺終究是妖族的地盤,稍有外人入侵便會很快察覺,即便她們用了隱香丸也遮不住身上仙族的氣息。


    聽到樓下的動靜時,玉京子與兮和立即下了樓,便看見雪姑被一根詭異的藤蔓纏得不能動彈,正被幾個小妖抬著往外走。


    兮和想要去攔卻被玉京子阻止,“姐姐先別衝動,鶤妖一族並不好惹,他們不僅在血玫嶺聲望高,在整個妖族也有很高的地位。”


    她隻能收了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雪姑從眼前抬走。


    “那現在怎麽辦?”她問。


    “姐姐別急,你現在客棧待著,我去救雪姑姑娘。”


    “不行,我也要去。”


    他歎了口氣,道,“姐姐,血玫嶺陰氣重,會壓製我的法術,你若執意跟去,萬一出了岔子我沒有把握還能不能保護得了你。”


    兮和朝他淺淺一笑,道,“放心,我能保護得好我自己,絕不添亂。”


    “唉,姐姐啊,我真拿你沒辦法。”他一手扶額,又長歎一聲。


    雪姑被鶤遠長老關進了嶺中山殿的山牢裏,玉京子與兮和躲過殿中的巡邏小妖,貓著身躲在山牢洞口前的林子裏。


    雪姑被關進去後沒多久,鶤遠長老便帶著兩個鶤妖手下出了山牢。


    在臨走前,他特意對守在洞口的四個小妖說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進去。”


    “遵命!”四個小妖俯首。


    見鶤遠長老走遠後,玉京子對兮和道,“姐姐,你就在此處等我,我進去將雪姑姑娘救出來。”


    沒等她拒絕,玉京子便化作一縷紅煙散去。


    洞口刮起一陣風,門口的小妖察覺異樣,便留了兩人在此地看守,另外兩人去了附近察探。


    正當兮和猶豫著要不要趁機進去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濃烈刺鼻的香味鑽入鼻中,她瞬間暈了過去。


    山洞內。


    玉京子化成一縷紅煙飛過百轉曲折的山洞,經過的一路都有小妖把守,足以可見洞內的防衛有多麽森嚴。


    當他看到一個個昏暗潮濕且空蕩蕩的牢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不禁納悶,區區一個普通仙族為何會加派這麽多人手看著?


    他沒有多想,直到山牢的盡頭他終於看見了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他穿過牢門,雪姑迅即站起身,抬頭望他。


    他現出真身,洋洋笑道,“雪姑姑娘,我來救你了。”


    雪姑抬眼見到他的那一刻,愣了一瞬,隨後朝他淡淡一笑。


    玉京子一揮手,便幫她解了身上的藤蔓。


    即便解開了藤蔓,雪姑也使不出任何法術,“抓我的那個人不知使了什麽妖術,封住了我的靈脈。”


    聽此,玉京子暗自運轉了自己的靈力,心下突感不好,皺著眉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他破開了牢門,兩人跑出去沒兩步,便聽到一陣輕快的笑聲。


    迎麵走進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身姿妖嬈,麵容嬌媚,頭上有一隻小角,黑黑的。


    她的腰上掛著一根長鞭,鞭身暗紅,看不出是用什麽東西煉做的。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眾小妖,還有鶤遠長老和另一位年紀相仿的長老。


    見到一身紅衣的玉京子時,她開心地說道,“玉京子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這句話一出,雪姑便明了他們兩人並非第一次見麵。


    並且兩人的關係似乎還很親切。


    然而,雪姑轉頭看著玉京子時,發現他沉著臉似乎並不喜歡麵前的這個女人。


    難怪自從他們進了血玫嶺後,玉京子的話比往日少了許多。


    “玉腰,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問。


    玉腰是血玫嶺的嶺主,也是獨角鶤的最後一支血脈,她的父親鰉澤在神鬼之戰犧牲後,血玫嶺便暫由鶤遠長老代為掌管,他待玉腰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對玉腰過於溺愛放縱,導致她如今的恃寵而驕,格外喜歡仗勢欺人。


    她嗬嗬一笑,看著他回道,“玉京子哥哥,你在我的地盤惹事,這話應該是我先問你吧?”


    他的聲音冷得深沉,“她是我的朋友,我們初來乍到,你的人無緣無故從客棧抓走了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誰人不知血玫嶺是我鯤族地盤,而且我們鯤族早已淡出三界多年,這突然間私闖進來一個仙族人,誰知道她是何居心,我難道不該抓她嗎?”她理所當然地問道。


    玉京子回道,“我說了她是我的朋友,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我替她擔著。”


    “你擔著?你憑什麽替她擔著?”她冷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話落,玉京子突然朝她擊去一團紅焰,玉腰早有防備,側身一躲,鳴火便打中了她身後的幾個小妖身上,小妖立即痛得倒在地上嘶吼。


    正當他要再次出手時,玉腰抬手一揮,全身被捆住的兮和出現在眾人眼中。


    “兮和!”雪姑驚道。


    玉京子也慌了,收了手中的鳴火,握緊拳頭。


    玉腰抬起一隻胳膊從兮和的肩上繞過去,死死地捏著她的臉,對他笑道,“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你,但是你帶走了她,你覺得你還能輕易的從我手中將她帶走嗎?”


    他厲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她輕快的又笑了一聲,湊到兮和的身上聞了聞,“玉京子哥哥,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見他不答,她看向雪姑,故意問道,“你和她同是仙族,你知道為何先前我隻抓了你一人嗎?”


    雪姑不明,兮和亦不解。


    “因為玉京子哥哥他竟然在她身上種了蛇香,遮掩了她身上的仙氣,要不是我見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洞口的林子裏,差點以為她也是蛇妖。”


    雪姑與兮和都難以置信的看向玉京子。


    玉京子臉色越加陰沉,他低聲道,“姐姐,此事我日後再跟你解釋。”


    常人或許不知,但他們不可不能不知道中蛇香意味著什麽。


    每個蛇妖身上都會有一種蛇香,有的蛇香很香,有的則很臭,這一般根據蛇妖修行的方式決定,若是以食肉精魄為主要修行,那他身上的蛇香多半是腥臭的,反之,至純修行為香。


    而種蛇香則是蛇族將自己獨特的蛇香為心愛之人種下,一個蛇妖一生隻能為一人種蛇香,蛇香一旦種下便不能消弭,除非種者死去。


    種下蛇香後,不論被種下蛇香的人身處何方,種者便能根據蛇香隨時找到被種者,這也是蛇妖一族認定一人的做法。


    “玉腰,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我們離開?”他黑著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


    玉腰反問道,“玉京子哥哥,我想怎樣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千年前,我族人八抬大轎抬到你盤蛇山你都不願娶我,既然如今你主動上門,我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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