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將兮和交予師兄處置,其實隻是希望師兄給她一些警醒,讓她能及時醒悟過來,沒想到她被魔尊迷了心智犯了大錯,但她畢竟是師姐托付於我,雷刑乃是極刑,她神智靈識尚未開全,若真的處以雷刑的話,恐怕她會灰飛煙滅的。”靈瑤擔心道。


    帝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師妹放心,她可是上古女媧石之體,近日不周山晃動愈加明顯,天裂在即,她可是唯一能夠拯救三界之人,我自然不會真得為難她,況且,早在當初師兄便答應過你,在她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定當竭力護著她的,師兄可都記在心裏。”


    靈瑤仍不放心,蹙眉不解,“我不明白的是師兄如今這是何意?”


    他沉思片刻,背著雙手,歎道,“這幾百年來,不周山晃動的次數的越來頻繁,天裂之勢已經難逆,當初師妹告知我兮和就是那上古女媧石之時,我欣喜萬分,我為了能夠徹底打開她的神智靈識,激發她體內壓製住的女媧神力,特意派她與雪姑一同去凡間曆劫,故意散出女媧石圖騰,引她一路向南。”


    “凡間之苦,生老病死,愛恨情仇,我本以為沒等她從凡間回來神力便會被激發出來,卻沒成想直到現在她的神智靈識都尚未開全,不僅如此,反而還意外放出了被封在萬鏡湖中的魔尊和玄度二大魔頭。”


    他轉過身看著靈瑤的眼睛,猜疑道,“所以,我想在雷刑的刺激之下,或許能夠徹底激發出她體內的女媧神力。”


    “師兄,這隻是你的猜測,而且兮和能不能承受的住雷刑很難說啊,這世上能受得住雷刑的能有幾人,罪仙之中也隻有我們的師父青汝神女是活著下來的。”


    說道青汝神女時,帝俊的眸底明暗不疑。


    他頓了頓,而後問道,“師妹是不是後悔當初告訴我關於兮和是女媧石的事情了?若不是在我知道她是女媧石本體這件事情之後,就不會有後來這麽多的苦惱事,你們師徒二人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靈瑤搖搖頭,淡聲道,“兮和身為女媧石,自師姐將她創於這世間起便承擔著補天的使命,三萬年前,兮和雖未化成形,但已經成靈,有了意識,師姐這才動了惻隱之心瞞過眾人,替她擋了一劫,即便她躲過了三萬年前的一劫,或早或晚,她終究還是躲不了補天的命運,這是她的命數。”


    “而且,師姐當初將女媧石托於我手上之時便說過,若日後天裂不可避免,就讓她承擔她該承擔起的責任和使命,這是我這個做師父本就無法阻止的事情。”


    帝俊又長歎了一口氣,憂心道,“師妹看得如此透徹便好,如今隨時會有天裂的危險,尤其是那天裂處正對九陽山之口,撐不過百年,帝羲便會再次完成涅槃,到時候即便沒有天裂也會被帝羲的涅槃之火衝開天際。”


    靈瑤沉聲不語。


    天裂在即,縱使她心中有萬般不舍,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激發兮和體內的女媧神力。


    她推開門慢慢走出房門,望著漫天銀河與星雲,多希望自己能夠替她承擔她的命運。


    天宮夜色沉穆,星空青明,無人注意到在靈瑤前腳走後沒多久,一個身影悄然無聲跟在她後麵走出主陽宮殿。


    夜色下,那抹白色身影沿著另一條路飛快地跑去。


    兮和自上午被關進天牢中之後,便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裏麵,她本以為她的師父會來看她,在寒冷的天牢中等到了夜色降臨也沒等到一個來看她的身影。


    她想,大抵是她這次真得太讓師父失望了。


    她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蜷縮成一小團緊緊地抱著自己。


    她又想,沒了她,山鬼大人日後便不會有仙族人找他的麻煩了吧。


    正想著,牢門突然傳來窸窣的聲音,兮和抬頭看去,門前卻空無一人。


    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要收回視線,就看見一隻雪白的小貓從牢門裏鑽進來。


    那隻小貓飛快地跑到她身邊,一躍便跳到了她的懷中,兮和抱著她,問道,“雪姑,你的傷現在沒事了吧?”


    她這次剛一回來就被抓去問罪,尚未來得及見雪姑一麵就被關到天牢中了。


    “你還有心思關心我的傷如何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雪姑凶道。


    兮和苦澀地笑了笑,環顧這間牢房道,“我都已經認罪了,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麽辦法?隻要你和師父沒事就好,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隻聽雪姑冷哼一聲,琥珀的瞳孔裏泛著冷光,她小聲地嘀咕道,“這世上何來聽天由命一說。”


    “你說什麽?”兮和沒聽清她的話。


    雪姑突然抬頭看著她,認真地問道,“兮和,你信我嗎?”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了,你是我師姐,除了師父,隻有你與我最親了。”


    聽到“師父”二字時,雪姑的眼中分明劃過一抹幽色。


    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動靜,兮和急忙催促道,“好了,雪姑你快回去吧,萬一被別人發現你偷溜進天牢就完了。“


    雪姑抬眸道,“兮和,我偷溜進來就是來救你出去的。”


    兮和聽出她語氣的認真,眉頭一皺,說道,“師姐,劫獄之罪可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在我進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況且,這一次確實是我犯下大錯,我認,所以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還有傷在身,還是趕緊回去吧。”


    雪姑見她將自己往外趕,瞬間化成人形。


    她拉著她就要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現在得趕緊離開天宮,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去哪都行,隻要不待在天宮就行。”


    “雪姑,我說了我不會走的。”兮和掙開她的手,強道。


    “你不走難道留在這等死嗎?”雪姑怒道。


    “那我也不能走。”她們以前也鬧過一些別扭,但她從未見過雪姑如今這副模樣,明明前一刻兩人還在好好說這話,下一刻突然就生氣了,莫名其妙地朝她發火。


    她知道雪姑是擔心她。


    可她何嚐不是?


    若她真聽了她的話,逃出天牢,終其一生她再也回不到天宮不說,還會連累她與整個覃淩宮,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拽了拽雪姑的衣袖,語氣溫軟道,“師姐,你若真的想幫我的話,你就去師父麵前幫我說幾句好話,她老人家那麽疼我,肯定會去帝俊麵前替我求情的。”


    雪姑雙眼微紅,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兮和有些奇怪,“師姐,你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那塊遺失了十幾萬年的上古女媧石啊!”


    雪姑的一句話如同雷鳴轟進兮和的耳朵裏,她愣了半晌才緩緩有點反應,“師姐,你…你剛剛說什麽?”


    “兮和,你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女媧石,整個三界明爭暗搶的上古女媧石,而你的真實身份帝俊和師父從一早就知道了,他們派我們下界尋所謂的女媧石不過是一個借口,真正目的是想借下凡曆難好激發你體內的女媧神力,拿你來補天。”雪姑繼續道,“包括雷刑也是帝俊想激發出你體內的女媧神力而做的打算,你若執意等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兮和整個人愣在原地。


    短短幾句話在她耳邊徘徊了好久她都消化不了。


    雪姑沒了耐心,她又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誰了兮和依舊執拗得不肯離去。


    “雪姑,你是不是想騙我走所以才編了這些話說給我聽?”她往身後退了退,解釋道,“我明白師姐的心思,不是我不跟你走,若是我跟你走了,你和師父都會被問罪的。”


    見雪姑神色嚴肅,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根本不像在與她開玩笑,兮和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可以說她的腦子轟然一空,手腳冰涼,如墜冰窖。


    她的真身不應該是一塊普通的靈石嗎?


    她的師父對她這麽好,怎麽會一直在騙她呢?


    她不相信!


    絕不相信!


    她道,“雪姑,背地裏造謠上仙可是重罪,你剛剛說得話我權當沒聽過,你趕緊走吧。”


    “兮和,其他不說,你覺得我會汙蔑我們的師父嗎?”她反問道。


    兮和睫毛一顫。


    “這些話可是我在主陽宮外親耳聽見的,今日我醒來時便聽說你被關押天牢即將處以雷刑的事情,我在覃淩宮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師父回來,我本來打算去主陽宮替你求情,結果無意間聽見了帝俊與師父的談話。”


    見她不語,雪姑又道,“兮和,你難道沒有仔細想過帝俊為何會派你這個修為不濟的普通仙子去尋女媧石?天宮中有多少能人高將,隨便找一個人都比得過你。”


    所以說帝俊之前說她體內蘊含的一股力量是女媧神力嗎?


    “指靈針被毀,帝俊卻能輕而易舉的繞過你我二人,如今所謂的‘女媧石’落於玄度手中,帝俊和師父卻放心得派你我二人前去,從始至終他們的關注點根本就不在那塊‘女媧石’身上,而是在你,他們肯定是想借此激發你體內的女媧神力,這樣說來,之前的種種不解便都能說得通了,你難道到現在還不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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