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攪根金箍棒下去,還不知道深水有大王八!”


    朱元璋看著王懷把玉場攪得天翻地覆,還牽出了戶部尚書趙勉這隻大王八,肺氣得要炸!


    郭英望著遠去的王懷,嗯,是八尺大標杆,笑意憋成了表情包。


    “查,郭英,給咱查,水落石出,查個底朝天,王八都翻出來!”


    朱元璋轉身回宮,憤憤戳著趙達背影。


    要是會隔空點穴,趙公子背脊已經成了篩子。


    “是!先拿下趙勉嗎”


    郭英應聲。


    錦衣衛拿人,隻要聽誰發出的指令。


    抓捕的對象,不在他們考慮範圍內。


    “不,大王八不是蝦兵蟹將,要坐實罪證。”


    老朱條氣順了一些,冷冷蹦出一句。


    ……


    禦書房。


    趁著插播廣告的時間,老朱給太子朱標輔導治國作業。


    錦衣衛的效率,像極了老朱的脾氣,雷厲風行。


    不待老朱吩咐,一份新作業,已經交了上來。


    王懷在玉場買下殘缺的石頭,切出兩塊稀世寶玉。


    王懷吩咐要做的108顆串珠。


    趙達的飛揚跋扈,包括那一句“我爹是趙勉”,都詳盡羅列。


    “能差遣捕快,他爹不是趙勉,是太上皇!”


    然而,這份作業,老朱很不滿意,顯然不及格。


    “蔣瓛,趙勉的事情呢,那麽幹淨嗎”


    老朱對付貪官汙吏,有多年的臨床經驗。


    顯然這一次,遇到疑難雜症了,事情沒那麽簡單。


    “末將有失聖望,趙勉……一身清白,一時之間,沒能抓出他的破綻……”


    朱標顯然也做了預習。


    “府衙那邊,趙達做足了功課,先報官,後出的捕快。”


    錦衣衛查不出破綻的案件,前所未有!


    蔣瓛這麽多年摸爬滾打,坐到了指揮使位置,就沒見過不偷腥的貓!


    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老朱摸了摸眉頭,轉移話題。


    “離開武英殿之後,小王道長什麽動向他說去天禧寺找老四和姚天禧和尚拉讚助,怎麽先去了玉場”


    “小王道長行事總是不安套路,末將實在猜不透。”


    “小王道長會做人,或許去玉場挑禮物吧。”


    朱標圓場。


    老朱又拿起了奏折。


    “咱看沒那麽簡單,見所未見,他全盤比咱還了如指掌——趙達名字,趙勉間接逼人‘自掛東南枝’,還有那個窮酸呂秀才身世......這小子倒是厲害。”


    蔣瓛暗想,確實厲害,和花魁鍛煉了兩個時辰身體,每個項目和動作,還都是高難度的。


    關鍵是花魁走路都無力了,他還生龍活虎,修煉玄功,我都熬不住打盹了,被日月同輝嚇醒。


    當然,這兩項老朱沒問,蔣瓛就沒說,免得又要去查日月同輝,還沒加班費。


    老朱擺弄了一下眼前的108顆念珠。


    “這翠玉稀罕,要是咱的‘皇帝之寶’玉璽琢得這麽好,玉匠也不至於被治罪。”


    “父皇,這翠玉稀釋罕見,能雕琢它,玉匠都會引以為傲,自然用心去琢;再者他們是被治過罪,才有今天的技藝。”


    朱標倒是仁慈,哪怕是工匠。


    愛子說話,老朱沒有發飆,隻是哼了一聲。


    “敢拿玉璽交學費!謝環,這珠子帶給小王道長……他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報給咱。”


    “父皇,怕小王道長不習慣騎馬,兒臣派車駕去吧。”


    朱標想起王懷那句“騎駱駝蛋疼”,自告奮勇。


    “去吧,帶上錦衣衛。”


    ……


    秦淮樓。


    王懷罕見的沒感應到不帶惡意的真氣——也就是難得沒人跟蹤保護。


    取出曠世翠玉和順來呂秀才的裁紙刀,照著五彩天機玉龍龜,王懷口中難念有詞,手上下刀如有神......


    須臾,琢好了玉龍龜,比天機龍龜形製略小,全身顏色鮮陽,晶瑩豔綠,深蘊豐盈的通靈之氣。


    餘料琢了五塊玉符。


    還有邊角料,王懷順手琢了一枚項鏈蛋麵,鑲嵌完畢。


    笑吟吟奉到蘇玉如麵前。


    蘇玉如明眸閃爍出星光。


    良久,香唇替代了言語,繞過耳朵,直接從王懷唇上,傳遞道心田。


    唇分。


    “今日早些時候,有人送來一份翠玉......”


    蘇玉如說得恬淡如水。


    整座應天府,誰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惦念我馬子


    “翠玉在哪兒誰人送來”


    蘇玉如心都被王懷靠近了,玉容柔情似水。


    “香姨說那人叫趙達趙公子;除了懷郎,玉如誰的禮物都不受,所以叫香姨拒了,沒看到。”


    送他一副對聯,一寫死有餘辜,一寫死不足惜!


    王懷正要發飆,一句柔和的“懷郎”入耳,就被治愈了。


    趙達去玉場和自己搶翠玉……


    他去刑部前,念念不忘“姑娘”……


    一幕幕情景快進,王懷恍然了。


    “嘿嘿,玉如不受他的翠玉,他覺得檔次太低,於是去了玉場......”


    言罷,王懷目光轉向蘇玉如。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玉如,這就不奇怪,他連親爹的出賣了,紅顏......”


    蘇玉如一臉無邪:


    “紅顏禍水”


    王懷挨了蘇玉如一記白眼,急中生智。


    “哈哈,紅顏傾國傾城,一個爹又算得了什麽他背後又是誰在下棋”


    “下棋”


    “嗯,對方落子了,怎能沒有回敬”


    趙達堂前黑得發亮的黴氣閃過腦際,王懷收拾好翠玉龍龜和翠玉符,隨手取來畫了蘇玉如玉容的冰蠶折扇。


    “玉如戴好翠玉項鏈,我去趟宮裏,今天走黴運帶血光之災的,恐怕不止趙達一人!”


    出了秦淮樓,天已黃昏,天空變得烏雲密布!


    王懷仍然沒感應有人罩著,樂得自在。


    馬車都懶得打一輛,踏上了玄龍船,朝皇宮而去。


    玄龍船在秦淮河,和烏雲移動的節奏合拍,慢慢悠悠前行。


    正在此時。


    陣陣整齊馬蹄音,從前方傳至。


    這顯然不是貨商,或者是富豪出行。


    烏雲突然的籠罩,秦淮兩岸的燈光,壓根還來不及點亮。


    是什麽情況,岸邊的行人瞧不清楚。


    一會,馬蹄聲中,昏暗的空間裏,出現了兩盞風燈。


    秦淮河岸出現這麽大陣仗


    不會走錯片場了吧


    行人紛紛讓到了一邊,給掛風燈的馬隊或車隊讓路。


    就連滿載貨物的馬車,都停在了一邊。


    忽然。


    一個貨商的瘦馬,揚脖子瞧見風燈。


    不知道是看清了是母馬,還是受驚了,躁動不安起來,接著滿載的貨車,都不影響它的速度,往前奮踢疾馳!


    王懷注目瞧去,風燈後麵是明黃的車棚。


    不好!


    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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