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風回到居宅。


    四個美婢向他道賀,他大方的一人給了兩顆靈珠。


    秦牧風告訴家令。


    他不在的日子,俸祿的靈珠靈石,歸屬四婢均分,青幣送去城外家宅。


    家令笑靨道謝。


    兩日後,秦牧風與四婢告別,離開秦廣城回歸家宅。


    他想多陪伴了蝶衣和梅英。


    蝶衣說過,近期打算嚐試突破化靈境。


    回到家宅,梅英得知秦牧風,去往貝場鎮守,嬌容流露了擔憂。


    映雪平靜無波,輕語:“你自貝場回來,我們去天一城。”


    “貝場回來,我還需去往某一地凝煞。”秦牧風溫和回答。


    他習慣了映雪的冷淡,彼此間算是相敬如賓。


    映雪不再言語,轉身自顧自的離開。


    梅英知趣的跟隨,她一向謹小慎微,尊崇一家女主的映雪。


    映雪不難為她,不管家事,使得梅英成為了家宅的管家。


    剩下了秦牧風和蝶衣。


    蝶衣輕語:“貝場,奴奴去不得。”


    秦牧風笑語:“姐姐不須擔心,我會謹慎行事。”


    蝶衣點頭。


    秦牧風又道:“姐姐何時晉升,不知能不能陪伴了姐姐。”


    蝶衣輕語:“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能夠嚐試,奴奴的本源靈種孕化圓滿,隻需要破殼衍化靈尊,主人守著奴奴吧。”


    秦牧風意外,突破化靈境,怎會如此簡單?


    蝶衣淺笑擺手走去,走出了居閣。


    秦牧風在後,跟隨到了臨池水榭。


    蝶衣坐在石墩上,玉手取出兩隻玉瓶,傾出一白一黑的圓珠。


    白珠大如鵪鶉蛋,黑珠大如龍眼。


    蝶衣抬手,兩顆珠子送入口中。


    蝶衣望向秦牧風,柔和道:“突破化靈境需要根基圓滿,需要渡過心幻之劫,奴奴此時的心境平淡,所以抉擇突破。”


    秦牧風點頭。


    蝶衣溫柔笑語:“好生守護奴奴,或許數時,或許數日,無論成敗都會醒來。”


    秦牧風微笑點頭。


    蝶衣美目,深視了秦牧風一眼,芳心裏哀怨:“醒不來,算得一種解脫吧。”


    秦牧風看著蝶衣閉上美目。


    他移步坐去一個石墩,溫柔望著脂白嬌容,內心裏,不願惹起任何的煩惱。


    最少,眼中的愛人,現在屬於他。


    不知不覺,秦牧風靜候的心神,遭到無形的心靈襲陷。


    他的精神思維,陷入了渾噩狀態。


    不知多久,秦牧風忽而得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爭鬥。


    白影恍惚形似蝶衣,身後飛舞巨大白狐尾。


    黑影形似一個凶悍黑狐,身後一條巨大黑狐尾。


    黑狐周身黑雲滾滾,數十道黑雲觸手飛舞攻擊。


    白影發出一道道元氣柱,白色狐尾靈動的揮舞出鋒刃。


    但是,白影明顯不敵黑狐,遭到壓製的節節敗退,岌岌可危。


    秦牧風看的驚慌,下意識拔腿奔去,欲求幫助蝶衣。


    但憑他,如何的飛奔,就是不能接近黑狐和白影。


    忽而,黑狐猛然變大,化成一頭黑雲彌天,形同山峰的魔神巨狐,俯首張開巨口,咬向弱小的白影。


    “姐姐!”秦牧風驚惶大吼,臉型猙獰的撲奔。


    轟!秦牧風撞破一麵無形壁障,跌撞的撲近戰鬥。


    咚!一聲仙樂清鳴。


    啊?秦牧風看見一個霞光裙衣,出現在白影頭頂,落下與白影合二為一。


    轉眼間,符影霞光氤氳流轉,白影身後,出現了兩條巨大白狐尾。


    緋紅的火光衝天而上,與俯首咬下的黑狐巨口撞在一起。


    轟隆隆!山峰魔神的黑狐,遭到火光擊潰,化成黒塵散彌。


    ......


    空中,突兀的出現一眼星璿,一匹神駿的獨角天馬奔出。


    轉瞬間,獨角天馬變化一個銀發男子。


    銀發男子麵容模糊不清,華貴的星光白袍,身後一根虛幻狐尾。


    他俯視跌撞撲奔的秦牧風,...。


    秦牧風眼見黑狐崩潰,心神一鬆,失去了意識。


    ......


    呃!水榭裏的秦牧風,猶如垂死的痛苦呻吟,身體栽倒,摔落在地。


    秦牧風頭發,詭異的花白,臉龐蒼白如紙,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秦牧風在漂浮的夢中醒來,無力的睜開眼。


    隻覺頭痛欲裂,全身骨肉發虛,空蕩蕩的極度不適。


    “醒了。”一個熟悉的柔和女音,是蝶衣。


    秦牧風看清了脂白如玉的嬌容。


    “姐姐!”他輕喚一聲,喘口氣,又道:“姐姐,你沒事了。”


    “奴奴沒事了,你為何會昏迷?身體虧空的嚴重。”蝶衣俯視秦牧風,柔和的問道。


    “我?我迷迷糊糊,看見姐姐與一個黑狐爭鬥,急切的想去幫助,結果不知為什麽,突然失去了知覺。”秦牧風神情迷茫的回答。


    蝶衣看著秦牧風。


    秦牧風所言的事情,是她陷入心幻之中的情景,莫非是因為‘心月狐咒’?


    秦牧風的心靈融入了她的心幻,但那件霞光裙衣怎麽解釋?


    “你看見一個霞光裙衣嗎?”蝶衣柔和問道。


    秦牧風回答:“看到了,我看見姐姐與一個裙衣合二為一,姐姐變成了兩尾狐身,一舉擊潰了巨大黑狐。”


    “你看見了霞光裙衣,莫非不是幻化之物?”蝶衣不解猜度。


    “姐姐突破了嗎?”秦牧風關心問道。


    “突破了,但那件霞光裙衣消失了。”蝶衣柔和回答。


    “突破了就好,那個霞光裙衣可能是幻物。”秦牧風愉悅說道。


    蝶衣輕語:“說是幻物,奴奴冥冥中感覺,那個霞光裙衣的真實存在,你能感覺到嗎?”


    秦牧風感覺一下,搖頭道:“沒有感覺,那個霞光裙衣重要嗎?”


    蝶衣解釋:“非常重要,那個霞光裙衣,或許是傳說中的符甲天衣,神妙之極,即能保護修士,也能增強修士戰力。”


    秦牧風想一下,道:“姐姐,心幻出現的物事,或許就是虛幻,執迷的念念不忘,未必正確。”


    蝶衣微怔,點點頭。


    秦牧風心悅笑了,渾不知自身發生過衰老,損耗了壽元。


    他昏睡中,恢複了年少模樣。


    秦牧風頭痛欲裂,渾身乏力,不願多動腦筋,說道:“恭賀姐姐,晉升化靈境修士。”


    蝶衣嬌容平靜淡然,似乎並不歡喜。


    秦牧風不解問道:“姐姐不歡喜嗎?”


    “歡喜不一定興奮。”蝶衣淺笑回應。


    秦牧風理解點頭,卻不知蝶衣是真的不歡喜。


    蝶衣是依靠藍袍男子,給予的天階功法,狐丹和丹藥,晉升的化靈境,芳心的負累沉重,矛盾糾結。


    “姐姐,化靈境的靈尊什麽形態?”秦牧風好奇問道。


    蝶衣淺笑,身體忽的浮現一個白色虛影。


    虛影為巨大狐形,兩條狐尾輕擺,看不清具體容貌。


    蝶衣解說:“奴奴的靈尊,隻能虛影形態,隨著修煉夯實,靈尊形態越來越凝實。”


    話音一落,蝶衣身後又出現一條虛幻狐尾。


    “這是本尊的‘月神天兵’狐尾。”蝶衣解說。


    秦牧風點頭,內心裏幾分黯然羨慕,他自覺此生不能晉升化靈境。


    不單是空間靈蝶或空間木寶難尋,還有陰陽靈種極難晉升化靈境,這一缺陷蝶衣早就告訴過他。


    秦牧風笑語:“姐姐,扶我起來。”


    “好些了嗎?”蝶衣柔和問道,伸玉手扶起秦牧風。


    秦牧風心暖,輕語:“好些了,不知過了多久。”


    “大半日。”蝶衣回答,扶著秦牧風,坐在石墩上。


    秦牧風穩下神。


    蝶衣密語:“你日後去往那裏凝煉真煞?”


    秦牧風微怔,想要馭用密語,卻是元氣枯竭,隻好道:“據說去一個宗門所在。”


    蝶衣點頭,密語:“你去了宗門,不要急於回來。”


    秦牧風心頭沉重,他當然明白蝶衣之言。


    蝶衣是讓他避免,再與藍袍男子見麵。


    蝶衣是關心之語,但秦牧風聽了心裏不好受。


    “姐姐,以後再說吧。”秦牧風消極的回答。


    秦牧風沒有希望對抗藍袍男子,試圖拚命的資格都沒有,人家抬抬指頭,足以讓他滅亡。


    蝶衣玉手摟抱了秦牧風頭部。


    秦牧風的頭部,緊貼了溫軟身子。


    蝶衣低垂秀首,秀發垂觸了秦牧風臉頰。


    秦牧風閉上眼睛,忘卻煩惱的享受溫香。


    稍許,溫軟玉手輕輕的按摩,一絲絲陽和氣息,透入秦牧風頭顱。


    秦牧風的頭痛欲裂得以緩解,不知不覺,他竟然坐著睡著了。


    蝶衣溫柔笑意,忽而身體化出一個女子。


    蝶衣意外的扭頭觀望。


    女子一身白裙,脂白如玉的美靨,身後一根虛幻狐尾,活脫脫另一個蝶衣。


    蝶衣愣怔,下意識細語:“身外化身?”


    女子不理會蝶衣,美眸柔情似水的望著秦牧風。


    蝶衣愣怔望著女子,本能的感覺女子就是自己,但又非是自己。


    女子類同化靈境靈尊,又不同於猶如傀儡的靈尊。


    蝶衣極度的匪夷所思,九尾天狐術,擁有身外化身的大神通。


    ......


    秦牧風變成了大蚌漂浮,他的思維依舊慵懶。


    這一次,‘他’的心靈,恍惚感知一個小淨瓶。


    泉眼的白玉小淨瓶,忽而飛起飄移到一尊雕像,繞著雕像飛舞盤旋,仿佛一個頑皮精靈。


    那尊雕像,脂白如玉的美靨,額頭上一彎火月玉飾。


    隻是閉著眼睛,宛如熟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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