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牧晨風回來,何湘雪才從窗戶前從離開。


    何湘雪並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牧晨風盡收眼底。


    牧晨風進屋後,將外門鎖好,看了一眼何湘雪的房間,微微一笑,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他再次將小木盒裏的照片拿了出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會這麽狠心地把我扔給爺爺……”


    牧晨風看著照片裏的母親,心情很是沉重。


    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一個母親把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送走。


    同時,他也想知道自己父親在哪,是真如爺爺所說的一樣死了嗎?


    牧晨風拿著照片,不知不覺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牧晨風聽到動靜後,這才醒來。


    一直都晚起的何湘雪,今天卻出奇的起來的很早,而且還主動地燒起了熱水。


    “怎麽起這麽早,不多睡一會?”


    牧晨風穿好衣服,來到廚房,看著何湘雪輕聲問道。


    “昨晚睡得太早,醒得也早!”


    何湘雪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可她的俏臉卻是通紅一片。


    她倒是想多睡一會,可這一晚上,夢裏都是牧晨風。


    特別是早上,更是夢見與牧晨風做著羞羞事,一下子就驚醒了。


    就連現在,她的腦海裏還浮現著夢中的畫麵。


    “哦,是這樣呀,我還以為你夢見我,被嚇醒的呢!”


    牧晨風笑了笑,開了一句玩笑。


    何湘雪頓時扭頭,狠狠地瞪了牧晨風一眼。


    牧晨風一怔,詫異地問道:“你不會真的夢見我了吧?說說,都夢見我什麽了?”


    “我夢見我拿刀砍你,差點把你砍死!”


    何湘雪冷哼,直接將手裏的水壺放下,冷聲道:“馬上做飯,我餓了!”


    聲音落下,轉身就走。


    在路過牧晨風身邊時,抬腳就在牧晨風的腳麵上重重地踩了一下。


    “嘶……你有病吧!”


    牧晨風不由地倒吸一口氣,疼得直咧嘴,衝著何湘雪的背影,喊道:“你也就是一個女的,要是男人,我早就把你踢飛了!”


    “有本事你來踢呀,你看看本姑娘不打殘你!”


    何湘雪冷哼,卻頭也不回地快速地鑽進自己的房間。


    咣當!


    房門又一次地被重重地關上。


    何湘雪靠在門上,俏臉羞澀無比,小手不停地拍打著心口,低聲嘀咕道:“混蛋,大豬蹄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夢見他,而且還……”


    “何湘雪,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不行,你就算是喜歡一頭豬,也不能喜歡牧晨風那大混蛋!”


    此時,何湘雪的心很亂。


    腦海中更是不停地閃動著牧晨風的身影,最要命的是,夢境裏的畫麵又出現了。


    “啊……我要發瘋了!”


    何湘雪怒吼一聲,直接趴到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兩隻手緊攥著小拳頭,不停地敲打著炕麵。


    牧晨風聽見聲音後,跑了過來,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道:“氣性這麽大嗎?看來以後還是少得罪她吧!”


    吃過早飯,牧晨風將挖掘機後麵的車鬥卸下,給挖掘機加滿油後,啟動挖掘機朝村外駛去。


    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修路。


    當他路過村長田建國家時,田建國從院子裏跑了出來。


    “牧小子,牧小子!”田建國大聲叫喊。


    牧晨風立即將挖掘機停下,打開車門,問道:“田爺爺,有事?”


    “你這是去修路?”田建國問道。


    “對,爭取先整出一個大概路況,能通車就行!”牧晨風說道。


    挖掘機能夠開回來,那是因為挖掘機是履帶式的,它能過來的地方,不見得車就能走。


    “牧小子,我跟你一起可以嗎?”


    田建國來到挖掘機前,看著牧晨風,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可能的話,你能幫我挖挖當年你叔被埋的地方嗎?”


    昨天晚上,田建國已經準備好了工具,準備今天上山采山裏紅的。


    可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死去的兒子。


    兒子說想家了,想要回家。


    早上醒來後,田建國便把這個夢告訴了老伴,老伴一聽,便讓他去牧晨風。


    希望牧晨風能夠用挖掘機在當年山體滑坡的地方再挖一下。


    可還沒等他去找牧晨風,就聽見了挖掘機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


    “當然沒問題,田爺爺,上來吧,正好我還有事想問你!”


    牧晨風跳下去將田建國扶進挖掘機內。


    昨天晚上,牧晨風也想了很久,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什麽事,隻能問田建國。


    如果連田建國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田爺爺,我想知道我家的事情!”


    牧晨風一邊駕駛著挖掘機,一邊向田建國問道。


    田建國看著牧晨風,說道:“你一定要知道嗎?”


    “嗯!就算是我不去找我親媽,我也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什麽那麽狠心不要我了!”牧晨風說道。


    “那田爺爺問你一句話,你恨他們嗎?”田建國問道。


    “如果不知道這件事之前,我不恨,但是我現在恨!”牧晨風如實回答。


    從小到大,他都認為自己的父母全都死了,隻有他和爺爺兩個人。


    他自然不會恨自己的父母。


    可是現在,他的母親還活著,而且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來看過他一眼。


    難道這樣的母親不值得他恨嗎?


    就算是母親有什麽苦衷,可總不值於連見他的時間都沒有吧!


    牧晨風嘴上說恨,可他也明白,母親的家族一定很強大。


    不然的話,爺爺也不會在信裏再三叮囑他。


    “唉!”


    聽了牧晨風的話,田建國歎了一口氣,說道:“牧小子,你不能恨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就可以扔下我不管了嗎?都說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難道她的心不疼嗎?”牧晨風冷哼,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說不出來的憤怒。


    田建國看著他,再次歎息,開口說道:“既然你想知道當年的事,那田爺爺就告訴你。事情要從你爸當年考上了帝都大學,認識了你媽媽時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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