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在她們身上聞到了神秘人的氣味,但問題是,不是某個人,而是她們所有人身上都帶著這股氣味。


    他逐一查看她們的手掌,很柔軟,不是習武者該有的手,當然,這也不排除內家高手用特製的藥水泡掉了繭子。


    李餘說道:“你們身上的氣味很特別,也很好聞。”


    他的話,曖昧露骨,惹得幾名嬪妃都是麵紅耳赤。


    李餘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你們用的是什麽香?”


    “回稟陛下,臣妾用的香料是自己配製的!”一名嬪妃含羞帶怯地說道。


    “臣妾也是!”


    “你們用同一種香料?”


    “不是!”


    “不是同一種香料,為何會隱隱有相同的香味?”


    一名嬪妃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肯定是因為山水閣的溫泉水!”


    “哦?”


    李餘看向說話的這名嬪妃,含笑問道:“溫泉水?”


    那名嬪妃像獻寶似的對李餘解釋道:“山水閣的溫泉水很特殊,用來洗身子,不僅可以讓皮膚光澤嫩滑,還能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


    李餘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們都是在山水閣裏洗澡?”


    幾名嬪妃臉色一變,麵麵相覷,誰都沒敢吱聲。


    金烏怒聲說道:“陛下在問你們話呢!”


    幾名嬪妃身子一震,紛紛跪地。


    “陛下,臣妾都是拜托公公們幫忙去山水閣打水,並未……並未擅入山水閣,請陛下恕罪!”


    她們現在的身份是俘虜,被勒令待在自己的住處,不得擅自離開。


    雖說管理的不是那麽嚴格,但跑到山水閣去泡溫泉,也著實是有些過了。


    聽完她們的話,李餘恍然大悟。


    昨晚那個神秘人,並不是埋伏在山水閣,也不是從宮外潛入進來藏在山水閣裏,而是那人根本就是在山水閣洗澡。


    隻不過此人十分小心,在洗澡之前,特意在山水閣布下了七煞鎖魂陣,防止有人突然闖入。


    他琢磨片刻,問道:“除了你們這些嬪妃,還有其他人用山水閣的溫泉水洗澡嗎?”


    “沒有!”


    幾名嬪妃異口同聲道。


    “你們怎麽如此肯定?”


    “旁人不敢!山水閣的溫泉就是給臣妾們用的!”


    “哦?如果有宦官、宮女偷偷去洗呢?”


    “不會的,因為會在身上留下氣味!”


    李餘點了點頭,神秘人的範圍縮小了,不是宮女,不是宦官,就是在李錦的這些嬪妃當中。


    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景,對方對自己的突然出現,也是挺錯愕的。


    當時對方還從地上慌忙撿起了什麽東西,現在想來,應該就是脫下的衣物。


    李餘語氣柔和地問道:“對了,在你們嬪妃當中,是否有人在養鴿子?”


    眾嬪妃互相看看,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有誰在養鴿子。


    李餘追問道:“或者說,有沒有人在偷偷養鴿子?”


    有個年紀小,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說道:“我們倒是有偷偷吃過鴿子!”


    聽聞這話,另外幾名嬪妃皆忍不住紛紛笑出聲來。


    李餘也樂了,看著小姑娘,笑問道:“為何要偷吃?”


    見李餘沒有生氣,她們膽子都大了不少,小姑娘說道:“用來打牙祭啊!烤鴿子很好吃的,比那些山珍海味還好吃呢!”


    看另幾位嬪妃都是大點其頭,顯然,她們都做過這種事。


    李餘問道:“哪來的鴿子?”


    “觀雲閣!”


    “陛下,觀雲閣養了好多的鴿子!”


    年紀最小的那個嬪妃說道:“觀雲閣的鴿子都是李錦養的,李錦喜歡鴿子,還不讓我們吃,我們就趁著李錦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去觀雲閣,抓幾隻自己烤著吃!”


    李餘仰麵而笑,問道:“你也是李錦的嬪妃?”


    “是啊!不過我……臣妾入宮還不到一個月!”


    “……”


    李餘暗歎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該回家!”


    “陛下肯放臣妾出宮?”


    “是!”


    另外幾名嬪妃紛紛說道:“請陛下也會放臣妾出宮嗎?”


    李餘問道:“你們可為李錦誕下子嗣?”


    “沒有!”


    幾名嬪妃腦袋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餘說道:“你們大可安心,以後,自然會有出宮的機會!”


    接著,他又問道:“你們可知,誰經常會去觀雲閣?”


    眾女相互看看,支支吾吾。


    還是那個年紀最小的嬪妃說道:“葉貴人!”


    另幾名嬪妃麵露詫異之色,七嘴八舌地說道:“也沒見過葉貴人跟我們一起吃過烤鴿子啊!”


    “我也沒見過葉貴人去過觀雲閣!”


    小姑娘說道:“我曾見到葉貴人去過觀雲閣兩次,每次在觀雲閣待的時間都很久!”


    李餘喃喃說道:“你入宮還不到一個月!”


    再去掉己方占領龍川城的這段時間,她入宮可能還不到十天。m.23sk.


    短短幾天裏,卻發現這個葉貴人兩次進入觀雲閣,的確很反常。


    當然,這段時間,也是己方進攻龍川城最為猛烈的時期,眼瞅著龍川城即將被攻破。


    如果這個葉貴人真是天機道的暗樁,那她確實需要頻繁和外界聯係,一是接受她上級的指示,二是她需要發出指令,給她的下屬們。


    李餘問小姑娘道:“你為何這麽關注葉貴人?”


    小姑娘臉色一紅,小聲嘀咕道:“她……她很特別!”


    “哪裏特別?”


    “臣妾也說不上來,可能,可能是她和別人不一樣,從不去向爭寵吧!”


    李餘哦了一聲,未在繼續發問,向她們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小姑娘脆生生地問道:“陛下真的會放臣妾出宮嗎?”


    李餘被逗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會的!”


    說完,他點下頭,邁步離去。


    走出一段距離,他側頭向金烏看了一眼,金眼立刻上前,小聲說道:“陛下?”


    “去查!把這個葉貴人的家世、背景,都調查清楚,今天我就要看到。”


    “是!陛下!”


    金烏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金烏便給李餘送來一份調查結果。


    葉貴人,全麵葉清盈,西平縣人氏。


    在她父母因病過世後,葉清盈便輾轉來到龍川城,並在安定公杜湛的家中做侍女。


    後來李錦在楚州稱帝,杜湛便獻給李錦一批美人,其中便有葉清盈。


    雖說葉清盈模樣生得美豔,但性情清冷,並不討喜。


    在美人如雲的後宮,她自然也不受李錦的待見和喜愛。


    李餘看罷,喃喃嘀咕道:“西平縣……”


    金烏說道:“陛下,西平縣就是楚州的山都郡!”


    李餘點了點頭,說道:“金烏,把這位葉貴人請來,我要見一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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