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從來都沒有見過唐慕婉撒嬌的樣子,除了有一次在夢中夢到她躺在自己的懷裏說討厭兩個字,當時可把自己給爽翻了。


    結果卻是被唐慕婉看到他一臉邪魅浪蕩的表情之後,瞬間一盆水潑下來,讓他徹底從夢中驚醒。


    良久,梁武才平複過來,然後定了定神,問道:“對了,不知道有一件事,我當不當問。”


    說完之後,梁武一臉神色凝重的看著副宮主韓妙音,倒是有幾分期待之意。


    說實話,也是梁武夠心大。


    在暗夜這種組織裏麵,等級製度是十分森嚴苛刻的。


    別說梁武這一個剛剛加入暗夜的地級殺手,就是達到地榜高手,也很少有資格向副宮主韓妙音問話。


    可以說,梁武這完全是在作死的節奏。


    要換作其他人,別說問話,就是直接多看一眼,甚至都有可能被挖眼的。


    一般的殺手,都有專門的負責人,除了接受任務的分部指引之外,還有一個就是緊急聯絡人。


    這個緊急聯絡人相當於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就好比有什麽事情要向上頭匯報,或者提意見,都是需要一層一層的進行的,從來沒有人,也沒有人敢跨級直接向副宮主提問。


    這梁武完全就是跨越了好幾級,說嚴重點,已經是違反了暗夜規定。


    好在他是第一次加入暗夜組織,這些情況也不懂,再加上,他的緊急聯絡人是唐慕婉,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韓妙音看著梁武,踟躕了片刻之後,才淡淡的道:“什麽事,說吧。”


    要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一拳轟出去了,這完全是沒大沒小,尊卑不分。


    對於韓妙音的這個反應,一旁的左右二使也是一臉的驚訝,感覺她對眼前這個長得俊朗的少年似乎有點過於寵溺了。


    梁武看了看唐慕婉,見唐慕婉並沒有開口,於是立即道:“是這樣的,在來的路上,我聽人說王家的一位公子好像發狂了,有好幾個家族都在找暗夜殺手想要殺死這個公子,不知我們是否有接到這個任務?”


    “你問這麽多幹嘛?這是你該問的嗎?”


    未等韓妙音開口,她身旁的銀蓮左使卻開口了,顯然對梁武充滿了怒意。


    梁武也真是的,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是完全沒有底,還以為這裏跟楊家一樣,大家眾說紛紜,族長也不會說什麽。


    這裏可是暗夜組織,殺手的根據地。


    要控製一幫殺手,斷然不可能像管理一個家族那樣自由或者放鬆,相反,這些殺手往往都是以命搏命的,不采取鐵腕手段,恐怕沒有幾個會服的。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不加以約束,就更加不好管理。


    每個殺手都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該你知道的,一定會讓你知道,不該知道的,就千萬不要問。


    顯然梁武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他隻是好奇想知道關於王家那位發狂的公子的狀況,以及暗夜是否會真的發起行動。


    畢竟王家關係的東西很多,其中包括楊旭東,也自然包括自己所需要的的混元下卷,甚至還包括有著一紙婚約的那個王家小姐……


    “好了,你先退下。”見銀蓮左使發話,韓妙音立即製止了他,然後又看向梁武道:“怎麽,你對王家的事如此關係,是否你與王家有什麽關係?”


    韓妙音可是人精,見過的人不計其數,自然可以根據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推斷出他在想什麽。


    像梁武這中,在他的麵前,還是顯得有些嫩了。


    麵對韓妙音的如此一問,梁武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唐慕婉見狀之後,立即道:“是這樣的姑姑,因為之前在行動任務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公子出現,解了我們的一時之危,而這個人恰好又是王家的人,所以當聽到關於王家的事情之時,他才會有如此反應。”


    唐慕婉算是在幫梁武圓謊了,畢竟她才是最了解韓妙音的,知道該怎麽說話,才不會讓韓妙音起疑心,從而對梁武放鬆芥蒂。


    事實上,唐慕婉說的也是其中一個緣由,隻不過這個時候她甚至有些後悔讓梁武加入組織了。


    以梁武這種性格,真心不適合做一名殺手。


    “原來如此,不過不管個人情感如何,我希望都不要帶到組織裏來。組織看中的隻是你的能力,你能夠完成任務,就是組織需要的人,反之,你不該過問的事情過問了,那就是僭越,組織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人出現的,你明白嗎?”


    此刻的韓妙音與之前的韓妙音瞬間變成了兩個不同的人,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看人的眼神,都變得讓梁武極為不適,甚至梁武都有種想要逃離現場的感覺。


    那股威壓,那個氣勢,真的太過強烈。


    甚至梁武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屬下明白!”


    梁武努力的屏住呼吸,有些艱難的說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都是小道消息,不可作準,關於組織的任務,你們作為殺手,隻需要知道接受任務和完成任務即可,至於任務的來源,任務完成後的後果,都不是你們所操心的範疇,明白嗎?”


    韓妙音再次囑咐道,生怕梁武沒有聽懂似的。


    當然,她一而再的強調,其實也是為了梁武好。


    這一次,她就當是梁武不知者不為過,可是以後呢,若然是被宮主知道了,那梁武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他可以手眼通天,唐慕婉可以哄得宮主開懷大笑,可是宮主那樣的人,他會為此亂了自己的原則嗎?


    梁武再次點點頭,道:“明白。”


    “好了婉兒,這次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們一起去秘密執行,完成以後,直接回來向我匯報即可,這裏是任務的定金和任務內容,你們先收下。沒事的話,還是不要在總部逗留,最近灌江城有點亂,還是盡早完成任務的好。”


    說著,韓妙音手裏憑空又出現了一個袋子和一個卷軸。


    袋子是雲羅錦繡,裏麵沉沉的,看樣子此次定金是用金條來付的。


    在臨淵大陸上,金條的要比古銅幣要值錢一些,一般而言,一根金條大約相當於十萬古銅幣,十根金條就可以換一塊元靈幣。


    這一袋子,少說也有上百根金條,這樣算下來,還是可以換十塊元靈幣,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卷軸,也是紫色卷軸,可以看得出,這個任務等級不低。


    “好!那我們就先行退下了。”


    唐慕婉點了點頭,弓身作禮,完後一個轉身,拉了梁武一把,就此離開了閣樓大廳。


    梁武心裏還藏著好多疑問,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可是沒想到,剛剛一出門,唐慕婉就氣不打一處來的,狠狠地罵了梁武一番,弄得梁武一臉茫然。


    “我……我也沒有說什麽啊!你幹嘛這麽激動。”


    梁武沒好氣的說道,這唐慕婉會不會是親戚來了,所以脾氣也上來了。


    唐慕婉又冷冷的瞪了梁武一眼:“我先給你說清楚,以後在暗夜總部,你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有什麽疑問,你可以先私底下問我,暗夜的規矩你不清楚,那我就講到你清楚為止!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額……你剛剛有保我嗎?”


    “你去死吧!”


    唐慕婉一聲怒罵,又是一拳打在了梁武的背上,痛的梁武哇哇直叫。


    終於,二人一路爭吵打鬧之下,離開了棺材店,最終出現在了江州城的大街上。


    這個時候,梁武才算是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說實話,暗夜總部那裏真不是人能夠呆的地方,空氣質量一點都不好,好光線那麽暗,那些人一個個脾氣也是古怪的很,梁武真心受不了。


    出來之後,整個人瞬間就輕鬆了許多。


    “喂,說真的,你是怎麽能夠忍受在暗夜裏麵生活了這麽多年的。我就進去那一會兒,就渾身不舒服。”


    梁武半開玩笑的說道。


    雖然方才打歸打,鬧歸鬧,也算是有分寸的,其實也主要是想讓唐慕婉發泄發泄,畢竟剛剛自己確實差點闖禍。


    唐慕婉再次冷眼一瞪:“有時候感覺你這張臉真的就敗在你這張嘴上麵,要是你能不說話的話,可能我還會愛上你。”


    “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瞧給你美的!不過我告訴你,暗夜裏麵真的不可以任意妄為。別看我是少宮主身份,你可知道,在我之前,暗夜有多少個少宮主嗎?十二個!所以準確的說,我應該是暗夜十三太保。”


    唐慕婉語重心長的說道,仿佛這裏麵又有故事似的。


    梁武一聽,立即皺著眉頭追問道:“那前麵十二個呢?”


    “死了。”


    “啊?”


    少宮主也有死的嗎?


    這可是出乎了梁武的預料,堂堂少宮主,你說偶爾死一兩個也就算了,可是一下子連續死了十二個,這未免也太邪門兒了吧。


    “沒錯,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都違反了暗夜的規定,有些甚至連自己違反了什麽都不知道,總之,就是死了。”


    “那你會不會……”


    聽到這裏,梁武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唐慕婉不假思索,立即答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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