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大漢的發難,頓時讓場麵一度陷入了混亂。


    作為李家這一派的人,自然要維護李家的人,即便是錯的,那也必須維護,因為李家在蜀都城就是權威,不容任何人挑戰。


    圍觀的群眾則是分為了兩派,一派是純粹的吃瓜群眾,這些人往往會忌憚李家在蜀都城的實力和勢力,隻能敢怒不敢言,明知道對方是錯的,但卻不敢吭聲。


    另一派就是完全站在路人大漢這一派的,這些人也都是有血有肉的義氣兒女。


    也因為這麽一幕的混亂,導致了想進城的進不去,想出城的出不來,很快就堵了很多人在門口,漸漸地,城外已經堵到一裏開外,而城內同樣造成了不小的擁堵。


    場麵已經開始有些不受控製,那李敢索性就賴著不走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那路人大漢,於是就是不出手,一直在那裏跟他罵罵咧咧,費口舌之爭。


    而那路人大漢很想出手,卻始終有幾個金丹期的護衛將他攔住,令他也是有氣無處發。


    直到梁武出現,那李敢還在叫罵不住,還不停地威脅。


    梁武了解了一番情況之後,他卻笑嘻嘻地走上前來,然後輕輕拍了拍李敢的肩膀。


    李敢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一副我認識你嗎的眼神看著梁武。


    梁武笑著說道:“李公子果真貴人多忘事啊!去年咱們可是一起在天城鎮喝過花酒呢,那裏的如煙姑娘……”


    “哦!我記起來了,原來就是你,那個……對對,你就是那個還沒有跟美人一親香澤就醉倒的那個羅濤羅公子,對吧!”


    “對,對,當然啦!不才正是天城鎮羅家的二公子羅濤,今天有幸在這裏遇到李公子你,實在幸會幸會!未知這裏發生何事?”


    梁武的出現,瞬間打破了場麵的混亂,一把將一直罵罵咧咧的李敢給拉到了自己這邊。


    原本那路人大漢還想說什麽的,可是當他發現梁武突然使了一道暗勁打在他的氣門令他暫時不能言語時,他知道了梁武絕對是個高手。


    梁武也是有備而來,在看戲的過程中,也對李敢的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原來他跟他的堂哥李龍一樣,是個十分好色的人,經常流連各大青樓煙花之地。


    其中梁武還得到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就是去年李敢在天城鎮與姑娘在青樓遊戲之時,還差點讓那姑娘沒了性命,可見這血氣方剛的青年是多麽的暴力。


    據說當時有很多人都在場看著,與他一起喝酒的世家公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於是梁武就決定冒充一下其中一個與他喝過酒的人,這樣說話套近乎也就容易得多了。


    實際上,梁武也是胸有成竹的,這李敢一門心思都在姑娘身上,跟他喝過酒的人何其地多,他又怎麽可能記得過來,而且還要追溯到哪一年,哪一天,哪一日,肯定就更不可能了。


    結果,就以李敢現在的反應來看,梁武還真的賭對了,這李敢一點也沒有懷疑自己的意思,反而直接認定梁武就是天城鎮羅家的公子羅濤。


    說來也巧,這個羅濤與梁武的年齡還真的相仿,都是十九歲,都屬於那種比較內斂的人,就算笑起來也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發生何事?那,我來問問你羅兄。”


    李敢倒也真敢這麽叫,簡直就是自來熟,直接稱呼起羅兄來。


    梁武倒是並沒有介意,而是點頭道:“哦,李兄但講無妨!”


    “是這樣的,如果你在天城鎮的城門口遇到不識趣的人擋住你的道路,還跟你胡攪蠻纏,你能咽得下這口氣不?”


    李敢現在擺明就是受了委屈的樣子,感覺全世界都欠了他沒還的一樣。


    “是極是極!如此不長眼之人,確實該教訓!”


    梁武隨便敷衍一番,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那李敢一眼,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手上的幾名路人身上。


    “可是這個人倒好,仗著他有金丹期後期實力,在我麵前狐假虎威,一副想要教訓我的樣子!哼!他也不打聽打聽,我李敢是誰!在蜀都城,誰敢惹我李敢?”


    李敢氣不打一處的來,越說越氣,越氣越說,惡性循環之下,他現在看著那路人大漢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


    “殺!該殺!”梁武突然喊道:“李兄不必如此動怒!你看,你在這裏跟這種人糾纏,完全有辱你李家公子的名聲!若然這件事被你姐姐知道了,你在城門口與人大吵大鬧,恐怕她會天天來煩你!再說了,咱們先記住這個人,等會兒空了就收拾他,多大點事!現在如果再繼續在這裏堵著城門口,指不定等會兒你姐姐就來了!更何況,你現在急著出城難道不是為了去找姑娘嗎,若是因此事而耽擱了,那豈不是很掃興?”


    不得不說,梁武把李敢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他知道這個李敢有一個明顯的弱點,那就是他十分地懼怕他的姐姐,是他的親姐姐李雪。


    李雪的實力也不錯,金丹後期,據說其實已經可以渡劫了,不過她在故意壓著,目的是打算等自己的法寶煉製成功,然後再順利渡劫。


    梁武還是頭一次聽說渡劫都可以自行壓著的,看來這李雪的實力十分的不錯。


    李雪的年齡今年已經二十三歲,比李敢要大三歲,由於他們的父母早死,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李雪是又當姐姐又當娘的照顧李敢,這也讓李敢從小就忌憚她。


    為了接近李敢,梁武也算是做足了功課的。


    “哎呀!對呀!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不行,姑娘們可是跟我約好了去遊丹鏡湖的,要是錯過了,那可是罪大惡極!”


    梁武終於明白了這貨為什麽會在城裏飛車出城了,原來是為了與姑娘遊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二世祖。


    “李兄大可放心,這裏就交給我來幫你搞定!總之今天這些人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你就盡情地去遊玩吧,記得回來之後再一起喝酒!”


    梁武忽悠人的本事還真的是一愣一愣的,說謊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確定?你保證不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似乎李敢還有些不放心,於是立即嚴肅的問道。


    這個李敢,要走了還這麽多事,孰輕孰重都分不清了嗎。


    梁武拍拍胸口道:“我羅濤發誓!如果我羅濤今天放走這裏的任何一個相關人員,又或者我羅濤沒有將這件事辦到令李兄你滿意,我羅濤一定不得好死,這樣總可以了吧!”


    梁武連續用了四個“我羅濤”,說的是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真的像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他這麽一說,尤其是把我羅濤三個字說得如此情真意切,洪聲嘹亮,李敢便真的就相信了。


    於是李敢拍了拍梁武的肩膀:“好兄弟!那今日就算是我請你辦的事,待我回來,必定請羅兄你喝酒喝個痛快!”


    “哪裏的話,為李兄你做事,我羅濤義不容辭,三生有幸。”


    梁武不去拍戲跑龍套真的是屈才了,這麽惡心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想要吐。


    “好!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那李敢便給護衛遞了個眼神,似乎在說將這裏的事情全部交給梁武來處理。


    隨後,李敢更是連馬車都不要了,就這麽直接憑空起飛,腳下出現一把飛劍,直奔天際而去。


    這個色批,為了姑娘,連馬車都不要了,還這麽的猴急,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身上!


    看著那李敢離去的背影,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梁武的心裏不忘詛咒一番。


    片刻之後,梁武回過神來,看著那護衛道:“剛剛我跟李敢李公子的談話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在下見過羅公子。”


    “不必多禮。既然李敢將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那你先趕緊找人將這輛馬車抬走,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是李公子點名要拿下的人,所以在下……”


    “我知道,我就是想說,我要親自將這幾個人帶走,等李敢回來,在他的麵前好好折磨!你難道剛剛沒有聽到我發的誓嗎?”


    梁武冷冷地瞪了那護衛一眼,露出了一絲不高興的神色。


    似乎梁武也準備發難,瞬間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


    梁武現在可是堪比元嬰中期的高手,隨便喚起一陣風,像這種煉氣期境界的守衛估計直接就要被吹走。


    所以在見到梁武露出不悅之色之後,那護衛哪裏還敢有半個不字和猶豫,於是立即道:“剛剛羅公子所言在下都聽到了,在下也相信羅公子絕對會信守對李公子的承諾。你帶他們走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即便他心裏有所不甘,但在梁武這種絕對威懾力麵前,他不得不低頭。


    反正李敢和羅濤已經說好,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還樂得輕鬆。


    “還看著幹什麽?走吧!”


    梁武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立即怒眼一瞪那幾個傷者和路人大漢,隨即大喝一聲,信手一揮,打出一道掌風,直接將眾人往前推走了幾步。


    梁武展示出來的實力讓這幾個人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意,隻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等到走到了一處小巷子的拐角處之時,梁武立即走到了六人的麵前。


    隨後他從自己的儲物手鐲裏麵掏出了一些療傷丹藥以及一遝錢,分別送給了幾名傷者,示意他們趕緊離去,最好不要出現在那李敢的麵前。


    “你……這是?”


    突然梁武再打出一道暗指,解除了那路人大漢的束縛,讓他瞬間恢複過來。


    他看著梁武,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知梁武到底是何用意。


    “走吧,以後管閑事還是量力而行,尤其是李家的人,在這裏完全是不講道理的,日後千萬不要讓李敢看到你,否則後果會更嚴重。”


    梁武淡淡的說道,確實,在這蜀都城,根本就是李家的天下,其他人要說理肯定是說不通的。


    “可是羅公子你不是發誓……”


    路人壯漢有些猶豫,似乎開始為梁武擔心起來。


    梁武不禁微微一笑:“我發誓?”


    隨即梁武搖搖頭,心裏暗道:我羅濤,我羅濤,我特麽又不是羅濤,我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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