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不卑不亢,氣定神閑,一點沒有怯場之意。


    在這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李家的這些人隨便一個人去灌江城都是貴賓級待遇,自然是梁武這等山野小家族無法比擬的。


    梁武麵對他們,說話竟然都沒有任何的緊張或者情緒波動,這使得李鴻渝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梁武根本就是個連金丹期都不到的毛頭小子,居然會有如此氣場,著實讓他感覺意外。


    還有,他竟然自稱是楊家族長,他雖然沒有去過楊家鎮,也不認識楊家族長,可他對楊家鎮楊家還是聽過一二的。


    “你叫梁武?”


    砰的一聲,梁武話剛一畢,會客廳內堂房門立即被推開,隨即闖入一人。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門口突然梁武等人麵前的那個李家高手,中年藍白相間的長衫男子。


    根據梁武先前的推測,此人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動用靈識查探時發現的那個李家的修魔者。


    “梁蕭跟你什麽關係?”


    那人直接走上前來,直直的來到梁武麵前,質問道。


    看得出,他在提到梁蕭二字的時候,顯得特別地咬牙切齒,似乎充滿了恨意。


    看中年男子的年紀,四十多歲,倒是與自己父親的年紀相仿


    梁武自然不知道此人是誰,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父親梁蕭跟他有什麽恩怨,但是直覺卻告訴他,此人必然來者不善。


    “實不相瞞,梁蕭正是家父,不知前輩緣何提及家父?”


    梁武依舊臨危不亂,麵對質問他依舊能夠做到對答如流,絲毫不露懼色。


    梁武的心理素質確實很好,一般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就算能勉強穩住心態,也不至於還反問對方。


    所以在聽到梁武這麽一問之後,一旁的葉星和楊飛都有些瑟瑟發抖,感覺自己的這個族長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同樣的,坐在對麵的老二李虎也開始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梁武來。


    梁武表麵上看起來怎麽都是平平無奇,但是他所展示出來的氣質,眼神,乃至言語,都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這本身就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可這種矛盾看起來又是那樣的合情合理。


    李虎也很想知道,這個梁武到底是個什麽人,他實力又如何?


    他打死也不信一個連金丹期都不到的人能夠當一個家族的族長,更加不相信王家會帶來這裏的人會是一個實力如此普通的人。


    “梁蕭是你父親?難怪!那為什麽他不來這裏,讓你來,難道是怕見到我嗎?”


    中年男子脾氣顯得十分暴躁,說話更是怒氣橫生。


    “你要見我父親?哈哈,他已經失蹤了二十年了,我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我也想知道他人在哪!”


    “什麽?他失蹤了?怎麽可能?”


    中年男子一聽,有點難以接受,他的動作幅度也變大了,甚至於接近瘋狂的踏腳甩手,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樣。


    給人的感覺,這中年男子就像是自己的父親失蹤了一般,說話的時候,竟然都發出了近乎哀號的聲音。


    “前輩,我說的是事實,這件事你大可問王家的兩位公子,他們都可以作證確認!怎麽,難道前輩與家父是故友?”


    梁武見他如此反應,不禁尋思試探性的問道。


    “故友?哈哈哈!故友!我恨不得殺了他!既然他不在,那就父債子償!”


    說著,那中年男子便一個伸手,一把將梁武的脖子抓住,大有將梁武掐死的意思。


    梁武被這麽突然的抓住,著實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並沒有記得還手,而是看著那中年男子。


    作為一名修真者,被人掐著脖子,呼吸不順暢難受也是正常的。


    但因為有護體真氣保護的原因,終究是不會死的。


    “住手!”


    楊旭東和王月綸見狀,立即站起來,走上前來,紛紛伸出手欲要阻止。


    “這裏沒你們的事,給我滾開!”


    中年男子暴喝一聲,猛地一揮左手,直接將楊旭東和王月綸的手給推開。


    不過王月綸和楊旭東肯定不會就此作罷,繼而另一隻手又伸了過來。


    其他人則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一旁的葉星楊飛等人也是一臉著急。


    在這裏,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是最低的,別說是那大漢和蜀都城主李鴻渝了,就是其中實力最不濟的老二李虎,他們二人也是望塵莫及的。


    實力差距大的不是一點兩點,他們也隻能幹著急,一臉無奈。全球


    李鴻渝則是端坐在那主座上,就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也不阻攔,好像默許這一切。


    梁武努力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忍著劇痛,開口道:“住……住手!你……你們都住手!”


    梁武說著,又用餘光瞟了一眼楊旭東和王月綸。


    二人更是不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梁武還讓自己住手,他到底在想什麽。


    不過既然是梁武的意思,看來他應該是有原因的,二人也終於還是停住了手,暫時不與那中年男子交手。


    事實上剛剛一頓交手,他們兩個根本拿那個中年男子沒有辦法,畢竟是元嬰後期的高手啊,簡單的幾掌就已經讓二人難以應付。


    “小武!”


    楊旭東搖搖頭,歎息一聲。


    梁武這個時候竟然還抿嘴微笑,然後看著那中年男子說道:“你……你口口聲聲說父債子償,那……那到底我父親欠了你什麽債,你說清楚啊!”


    就算是報仇,你也好歹把報仇的原因說出來,到底別人父親將你怎麽了,不說別人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欠了什麽債?好,那我就給你看看!”


    說著,那中年男子卻是鬆開了手,然後一聲怒吼,上半身的衣服瞬間炸裂開來,成了碎片,然後他的上半身便全部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黝黑的皮膚,發著油光,胸口處還有一撮黑乎乎的胸毛,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成熟男子氣概。


    隻是在他的丹田處,卻明顯看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那傷疤看起來,就像是被掏空了一個洞,然後用豬皮強行縫上去的一樣。


    難道說……


    梁武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中年男子的那一處傷疤,一動不動,好像完全失了魂。


    直覺告訴他,這應該就是中年男子要找自己父親報仇的原因。


    可是這又怎麽會扯到自己父親的身上呢?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可是失蹤了二十年了,難道是,這是二十年前就已經弄傷的?


    一想到這裏,梁武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父親年輕時與他結過怨,所以才……


    “怎麽樣?是不是都看得很清楚了?是不是很觸目驚心?”


    中年男子冷冷的說道,一雙眼眸透露著無盡的寒意。


    可以感覺得到,當初這一處地方受傷令他很痛苦,或許這也是他一直縈繞在身邊的噩夢。


    “這……這是我父親造成的?”


    梁武試探性地問道,雖然他心裏麵已經確認了,可是象征性地還是要問一下,順便從中了解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


    而且,梁武也可以借此查出自己的父親失蹤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係。


    “你說呢?冷麵寒槍俏梁蕭,熱血火劍傲成陽!當年這二人的名聲可大著呢!”


    中年男子此刻倒是沒有繼續出手對付梁武的意思,反而一副回味的樣子。


    “怎麽,還有我爹?”


    楊旭東皺起眉頭,好奇地問道。


    中年男子不以為意嗤笑一番:“你爹?對,雖然你爹與梁蕭齊名灌江城雙傑,可是在實力上,還是梁蕭碾壓!當年我輸給梁蕭是我技不如人,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傷了我的丹田,導致我……所以我必須要重新來過,還要找他報仇!”


    中年男子說話的時候,雙手緊握雙拳,麵部肌肉收緊,眼神中更是露出陣陣寒光,仿佛看誰一眼誰就得死一樣。


    他雖然前麵對王成陽略有誇讚之意,可是相形見絀之下,在梁蕭的麵前,他還是將王成陽說的一文不值。


    “既然是你技不如人被梁蕭所傷,那你找梁蕭報仇便是,你要針對他做什麽?難道不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嗎?”


    楊旭東再次開口說道,擲地有聲地質問起了中年男子來。


    確實,誰傷的你,就找誰報仇,這是道義,每一個修真者,甚至是混跡臨淵大陸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偏偏這中年男子卻抓著梁武不放,也太沒有道理可言。


    “冤有頭,債有主,對啊!他父親不在,自然就找他,又有什麽問題?”


    中年男子張大了眼睛,笑嘻嘻地說道。


    楊旭東立即道:“荒謬!要找第一個也是找他父親梁蕭啊!莫不是你怕了梁蕭,所以才不敢去?我懂了,你當年不是他對手,還差點被他弄死,今天你也一定不敢去找他,說白了,你就是個懦夫!”


    楊旭東這是過足了癮,罵得可爽了。


    不過也聽得出來,他是在故意用激將法。


    中年男子道:“我是懦夫?我要是懦夫我就不會自廢丹田去……,總之,我不是懦夫。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既然你說我欺負他,也行,那你們把梁蕭給我帶來,我就立即放了他!”


    “笑話,梁蕭已經失蹤了二十年,我們去哪裏找?你擺明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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