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十分詫異,在好奇心的趨勢下,一路跟隨著這聲音出現的源頭尋去。


    果然是一條巍峨的瀑布,就見這條瀑布兩側,群山峻嶺,鬆柏鬱鬱蔥蔥。


    打眼望去,瀑布頂端的水流泉湧著開辟出一條蜿蜒川急的河道,直通山腳下。


    再見這瀑布,如倒灌般拍打著山石,擊起一大片水霧。


    在陽光的折射下,顯現出一道霞光。但見這道霞光竟不是七彩,而是多出兩種顏色。


    形成了九色霞光,那多出的顏色竟然是金銀兩色。夏一凡驚疑道,世間竟有如此奇景。


    這奇景激起了夏一凡濃厚的興趣,便想看看瀑布的全貌,順著瀑布山石邊緣往下爬,夏一凡矯健的身影如同靈猴,不一會兒,就來到瀑布中段部位,發現有條古舊的棧道,不知是哪年修建而成的。


    夏一凡順著棧道往瀑布靠近,走出了棧道,穿行在一大片竹林間,隱約看到一個茅屋,待走近時,見到這個茅屋整體都為竹子搭建而成。


    在茅屋的外圍還有一道籬笆,把整個茅屋包圍了起來。在屋前還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在其中的一個石凳上,坐著一位頭發皆白的老翁。


    見這位老翁手中拿著竹條,正聚精會神的,編製著一個未完成的竹簍。


    老翁見有人向自己的茅屋走來,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望著來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一凡。


    等夏一凡走近後,老翁對其招了招手,示意夏一凡過來,夏一凡見老翁的動作,趕忙迎了過去,走到老翁近前,這位老翁銀眉垂目,深邃的眼眸裏透漏出星河般的蒼茫。


    在滿頭如雪的頭上,同樣紮著一個道髻。正捋著白須,一臉微笑的看著走來的夏一凡。


    夏一凡走到老翁跟前,雙手抱拳彎腰作揖,口中問道,“敢問老丈可是方外之人”。老翁隻是笑而不語,夏一凡又問,“敢問老丈此地瀑布九色彩霞,您老人家可知”。


    老翁這才開口道,“你這小娃娃道是有趣,你來到我住所,我還沒打聽你的來曆,你卻詢問我如此多的問題,這是何道理啊”。


    夏一凡恍然致歉,語氣更加恭敬。“老人家別見怪,是小子我唐突了”。老翁擺手打斷,“也罷,也罷。我就告訴於你,此瀑布名為九霞洞天,乃是仙家福地。


    老漢我隻是紮廬在此,沾染些仙家靈氣罷了”。


    夏一凡愕然,“仙家福地?您是說此地有神仙?我看老人家您氣宇超然,如果此地真有神仙,那您便是老神仙吧”。


    老翁聽聞夏一凡著套說詞,“哈哈大笑。


    小娃娃你真會說話,要是說老神仙你師尊不就是嗎”?夏一凡詫異,“難道老人家您也知道我師尊”?“知道,知道,你師尊虛活三百四十六,先已是地仙境界”。


    夏一凡再次彎腰行禮,“老人家看來您真是方外隱士。


    我師尊的年歲和境界並未太多人知道,您居住在此深山之中,卻說的分毫不差”。


    老翁謙虛道,“噯…這隻是小道兒”。


    又說,“小娃娃你可想知道這九霞洞天的來曆”。


    夏一凡趕忙點頭道,“想知道,老人家可否告知”。


    老翁便把編織了一半的竹簍遞到夏一凡手中嘿嘿笑道,“你把這個竹簍編織完整我就告訴你”。


    夏一凡一臉鬱悶,看這個竹簍編製精妙,別說夏一凡不會編織竹簍,就算會也編織不出那麽精妙的竹簍。


    老翁看到夏一凡為難的神色說道,“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互相依存,又互相排斥。


    依存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之間也會相互轉化,陽極而生陰,陰極而生陽。


    也就是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你左手拿兩根竹條,看做陰中有陽,右手拿兩根竹條,看做陽中有陰”。


    說著老翁給夏一凡做起了示範,隻見老翁左右手各拿著兩根竹條,雙手在竹簍上來回穿梭起來。


    夏一凡感覺仿佛有絲絲道蘊從老翁指間散出,等老翁把整個竹簍編織完成後,又遞回到夏一凡手中,說道,“小娃娃你用這個竹簍去那邊瀑布接一簍子氺來”。


    夏一凡聽到老翁吩咐,並未遲疑。


    因為剛才已經見到老翁指間散出的道蘊,顯然這位老翁是個有道之人。


    夏一凡接過老翁手上的竹簍,向著瀑布走去。正要去接瀑布的水,但見九色彩霞如泉水般自動飄入了竹簍裏。


    夏一凡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竹簍裏的九色波光流轉,蘊蘊之氣溢散而出。


    此刻夏一凡用竹簍接取的不是瀑布之水而是天地之間的一縷道蘊。


    夏一凡轉身正要詢問老翁,但轉身後發現之前的茅屋和老翁都不見了,隨之消失的是瀑布,竹林,棧道,都一一消失不見。


    此刻夏一凡也不知道身處何處,隻有竹簍和竹簍裏的九色道蘊還捧在手中,隨著之前的場景消失,竹簍裏的道蘊也發生了變化,隻見道蘊翻湧著從竹簍裏溢出,從夏一凡的手臂開始慢慢縈繞。


    不一會兒,就包裹了夏一凡的全身。


    遠處看去就像一個彩蛋,就見九色霞光漸漸縮小,絲絲縷縷的道蘊鑽進了夏一凡體內,此刻夏一凡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不知名的氣流在體內亂竄,夏一凡好不遲疑趕快盤膝打坐,試圖用導氣之法來平息這股氣流。


    漸漸的這股氣流被匯聚,並平均分布到頭部的印堂穴,上丹田,又稱“泥丸宮”,胸口膻中穴的中丹田,和臍下三寸的下丹田。


    此刻夏一凡感受到頭腦一片清明。胸口起伏間神清氣爽,又嚐試感受著運了一下內勁,似乎一下子武學境界連跳一階,進入了內勁二階。


    但夏一凡沒察覺的是,這股道蘊的好處還並非如此,在他體表外還依附著一層薄如蟬翼的九霞護體道光。


    不久後這道光膜慢慢隱入皮膚下,但見夏一凡並不黑的皮膚,越加細膩光澤。


    此時的夏一凡正擺弄著那個空空如也的竹簍,心想“那股道蘊都對我有莫大好處,那這個竹簍也應該不是個凡品”。


    正當夏一凡擺弄竹簍之際,竹簍內沿的鋒利處,在夏一凡手指上割出一道口子,豔紅的血液沾染在竹簍上。


    瞬間竹簍自行分解開,一條條竹條縮小鑽入了夏一凡手指割破的創口裏。


    等竹條全部鑽入體內後,在夏一凡的腦中,猛然發出一陣陣的轟鳴,震的夏一凡頭痛欲裂,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


    再說另一邊,虎子和靜雅把野兔洗剝幹淨,木柴樹枝也已經收集足夠。


    但遲遲不見夏一凡回來,兩人心裏就有些著急,“應該夏一凡不會出事吧”,靜雅擔憂的向虎子問道,“這小子從小在山上長大,這座山就是小凡的後花園,而且你也見識過小凡的身手,哪能那麽容易出事,或許現在小凡正往我們這裏趕呢”。


    又等了許久還未見小凡的身影出現,天色也開始漸暗,這時兩人真的開始著急起來。


    虎子扔下野兔說道,“現在我們下山找人幫忙已是來不及了。


    走,我們沿著青石階一路向山上走,一定能找到輕雲觀,而小凡的師父一定在觀中有辦法找到小凡的”。


    還不等靜雅答應,虎子就拉著靜雅往山上走去,經過一路跋涉兩人終於找到了輕雲觀,見找到了地方,兩人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道觀門口,之前兩人是心中著急,憑著一股子執念堅持疲憊的身體前行,現在見到了地方,一下鬆懈下來,才感覺到體力不支了。


    虎子勉強起身扣了扣寬大道觀門上的銅環,不一會兒,道觀門被打開,開門的正是夏一凡的師尊。


    還沒等虎子和靜雅說明來由,就見老道開口,“貧道早就算出你們兩個小娃要來此找貧道,但奇怪的是,我卻推算不出你們的來由,奇怪啊,真是奇怪”。


    虎子連忙打斷,“小凡師父你就別奇怪了,小凡在山上跑丟了,你快想辦法找找吧”。


    老道詫異,“你說什麽,小凡在山上把自己給搞丟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誰還能在自己家把自己搞丟的啊”。


    靜雅也接口,“小凡師父,虎子說的千真萬確,我們和小凡一起上的山,小凡中午給我們打野味去了。我和小虎一直等到太陽落山還不見小凡回來。老道這才意識到不對,說道,“你們兩個小娃留在道觀哪都不許去,我去找小凡”。


    話音剛落,老道便飛奔下了山,看老道著急的樣子一點不像活了三百多歲的老人。


    此刻老道心裏也著急啊,而真正著急的原因是,之前夏一凡下山的這幾個月裏,老道一直在度滅,之前降伏的那個宮裝女鬼,可在老道沒留神之時,被那宮裝女鬼逃脫。


    這被女鬼一逃脫再想抓回來那可是難上加難了。


    老道隻恨自己大意,現在得知自己徒兒失蹤,自己徒兒命格奇特,老道又算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就把宮裝女鬼脫逃和徒兒失蹤的這兩件事聯係了起來。老道越想心裏越是沒個底,自己徒兒又不會捉鬼的道法,萬一自己徒兒有個好歹,老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不就應了那句話,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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