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傳出,“我平日最討厭有人在我背後做小動作了。


    別以為你張鵬在拳場打出了點名聲就肆意妄為,我也最看不慣有人不守江湖規矩,在背地裏要挾別人”。這話似對張鵬說,但卻是在含沙射影的點出沈震東今日的所作所為。


    眾所周知,青幫的產生和發展與內河航運有著密切的關係,船夫、鹽梟、流氓及其他城鄉失業者是青幫的基本成員,始建於雍正五年至七年間徒眾昔皆以漕運為業,故稱糧船幫。


    大江南北,入幫者頗眾。清代鹹豐四年,太平天國之亂,皇糧遭毀,無法承運糧務,至此後,青幫主要經濟命脈斷絕,後至清光緒十二年,一百二十八幫半,僅餘六大幫頭,而最後這六幫,接續傳承家運,至光緒二十七年貨運改為官運,不再行運江河,昔日千船萬旗大江飄的景象,從此之後正式走出曆史,指為糧船不開,雀杆不點頭,因此後期的清幫弟子,均在陸上行走四方,又稱為旱碼頭入會。


    在近代史中,第二十三代的杜月笙運用幫中力量,為國民政府於抗倭期間,做了不少的情報貢獻。幫中成員謹尊三露三不露。


    所謂“三分安清七分交情“,這是清幫義氣相照共持共扶的原則。


    而這位三爺就是出自近代時期的青幫,雖然經過改革開放後許多大佬級人物都投入了滾滾的商界之中,但畢竟青幫,幫眾人數較多所遍布於全國各地,在一些沒有立身之本又固守江湖規矩的人群中,有人提出從振青幫榮輝。


    但現在的青幫顯然變了味道,他們勾結地方官僚和富商名流做著一些不法勾當。


    而三爺和沈震東的父親沈軍也有所交際,沈軍目前擔任河省警察廳副職,為二級警監的警司。之所以這個黑拳賭場生意如此紅火,這裏麵就有沈軍的大力協助。


    而沈軍的口袋也瞬間鼓了起來。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看著老子的所作所為,兒子也有樣學樣的開始混跡在黑.道圈子。


    沈軍忙於公務也沒時間管教這個兒子,而沈震東的母親也是從小嬌縱這個寶貝疙瘩,那就使得沈震東更是無法無天。


    但是沈震東也沒膽大到找三爺幫忙,畢竟三爺和自己父親是同輩交情,平時和三爺這位黑.道大佬也不熟悉。


    於是暗中找了三爺手下的張鵬,並和張鵬保證要是有了麻煩,別人看在自己父親這個警察局副廳級的麵子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在三爺罵了張鵬之後,沈震東這頭蠢豬並沒聽出三爺的話外之音。卻為張鵬求起了情,並指向夏一凡說道,“三叔,我被那小子打了。張鵬也是幫我出頭而已”。


    三爺聽了沈震東的話,眼睛順著沈震東手指的方向看去。見一身運動休閑服,頭戴鴨舌帽的夏一凡站在擂台下麵,隨即狐疑的問道,“東子,你說打你的人就是他嗎?”沈震東隨即回答“。對,就是他。我被他踢的那一腳,傷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三爺聽完沈震東的哭訴後,沉吟了片刻讓守衛把鐵絲網大門打開,又對夏一凡招了招手,意思讓夏一凡過來。


    見此,夏一凡便走到了三爺的麵前。心想,“看這個三爺氣息沉而有力,太陽穴兩邊微微股起。這個三爺武學造詣也是不淺,看來也已經到達了暗勁修為”。


    在夏一凡打量三爺的時候,三爺也是在看著夏一凡。


    雖然三爺不太想插手小輩之間的恩怨,但既然事情鬧到自己的地盤上,那這個事也不得不管。在張鵬叫幫裏手下,把王靜雅控製起來的時候,三爺早已經通過自己的眼線得知了這件事。


    起因是由沈震東和夏一凡的矛盾所引起的。在調查到,夏一凡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一年級學生後,神情並沒什麽反應。


    但三爺在聽到夏一凡,一人赤手空拳和陳豹等持械的三十人對抗,還占了上風時。


    這讓三爺眼前一亮。陳豹那夥人雖是一群地痞,但如果不是有一定修為的習武之人也難以取勝的。


    但現場的夏一凡在三爺眼裏,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並沒有外家拳武者所具有的外部體型特征。


    但三爺不知道的是,夏一凡自小修習的是內家拳法,他的體型不同於外家拳武者,是靠激發身體潛能用肌肉的爆發力進行防禦和攻擊。


    而內家拳武者的肌肉線條流暢,修煉是以提高自身感官和協調能力,運用內氣瞬發製敵的。


    觀察了夏一凡片刻,三爺的眼睛從夏一凡身上移開,淡淡的對夏一凡說道,“我也不管誰對誰錯,你既然得罪了東子,他又求到我的門檻上。作為長輩也就不得不替他出頭了。


    你就受著吧”。說著三爺就對身邊的手下吩咐,“給這芽兒,上些鞭活兒就行了,別壞了寸點子,把鷹爪孫引了來,就不照福了”。


    夏一凡聽到三爺的話,卻笑了起來,接口道,“並肩子咱是被受了夾,也不是來找皮絆子的,合吾別把並肩當老寬,總瓢把子抬個手接了梁子踩個寬”。三爺對手下說的意思是,把這小夥子打一頓就行了,別傷了要害。把警察引來了也不好辦。


    而夏一凡說的是,朋友我也是被逼無奈,咱不是來找事的,大家都是江湖同道,別把兄弟當外行。老大您高抬貴手放下過節,讓朋友走一步。


    沈震東也不懂老江湖的唇點,就聽之前三叔似乎要給自己出頭來著,見三叔的手下還不動手,大聲喊了起來,“三叔,你可要為你侄子做主啊”。


    沈震東聽不懂夏一凡說什麽沒關係,可三爺和他那個手下都驚詫的看著夏一凡,似乎都忘記了說話。


    三爺想,“一個小年輕怎麽會唇點,自己會這些也是因為父親也是青幫的人,在自己進入幫會後,父親才傳授了自己江湖切口。


    而在舊社會入了青幫也是講究個師承,不到自己能獨當一麵的時候是不會傳授這些個切口暗語的。


    而且現在這個時代,又有多少人守江湖規矩呢,更別提會這些黑話了。


    在三爺心思轉動間,就聽到沈震東在一邊大呼小叫,三爺就順手一把將沈震東推開,把沈震東一下推倒在地,滾出老遠。轉頭又向夏一凡說道,“合子,還請移步一絮”。


    三爺和夏一凡離開後留下一眾人等,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現在最憋屈的就數沈震東了,快要計劃得逞的時候,三爺的出現打亂了他整個布局。


    沈震東本想將計,靠著三爺的勢力教訓夏一凡也是一樣,更不曾想,三爺被夏一凡那不是人話的幾句鳥語,說的撞了哪門子邪,在被三爺推倒在地後。現在兩人又不知道去哪裏了。


    三爺把夏一凡帶到自己平時休息的辦公室,五十平米的房間裏簡單的擺放著一張辦公桌,一把老板椅,兩張沙發。三爺請夏一凡坐下開誠布公的說道,“我叫郭勇,是這家黑拳俱樂部的老板,這裏也是青幫第三大堂口,所以江湖上的朋友便稱呼我一聲三爺。合子是那條藤上的蔓可否告知”。


    郭勇看著夏一凡,淡然自若處事不驚的樣子,“暗歎這是哪個江湖門派出來的後身晚輩啊,唇點說的比自己還好,我先盤盤道再說”。


    夏一凡見別人都先自報家門了,自己也就開口說道,“門前老樹一條根,身披七星走八分。鯉躍龍門騰雲上,笑看九天道為尊”。


    郭勇從夏一凡的這首七言絕句中聽出,身披北鬥腳踏八卦,是個龍門派弟子。


    門派老樹所指是他師父,一條根是指他是單傳弟子,之後的笑看九天道為尊,乃是自誇之詞。


    郭勇知道夏一凡是有師承來曆之後,一向對武學癡迷的三爺,起身抱拳道,“小兄弟能否和我搭個腕”。


    搭腕在唇點中就是切磋的意思,互相都聊到這份上了,夏一凡也不能駁了三爺麵子,這樣會被誤解為看不起老輩江湖人的。


    這時夏一凡也同樣站起身抱拳,“三爺請”。就見三爺起手式就不凡,乃是白猿五行通背拳。通背源出雲蒙山,祁祖燕宗代代傳。五行真法七絕妙,一百零八力混元。


    對於剛猛著稱的通背拳,夏一凡擺出靈活多變的形意拳的架勢。形意拳要領先發製人,靈活多變,迅速敏捷。


    此刻夏一凡一個衝步橫掌打了出去,三爺的勾手反摟迎了上來。高手過招勝負隻在瞬息之間,在雙方對拚了幾個來回後,三爺被夏一凡的招式轉變,摸不清路數。無法招架之下節節敗退防守,在硬接了夏一凡一拳,隻感到肩膀一陣酸麻感傳來。


    三爺在情急之下,使出二十一路猿猴抖臂,並下意識用上了暗勁,夏一凡攻來的一拳被猛的彈開。不防之下的夏一凡中門大開,三爺順勢一掌擊來,就聽嘭的一聲打在夏一凡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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