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從空間出來就進了雅然居,門口穿著一身水墨圖案旗袍的迎賓小姐很客氣的迎上前來,微微欠身,“您好,請問您有預訂席位嗎?”她以前都是直接從後門進廚房的,從來沒來過大堂,迎賓小姐也沒見過她。


    抬手看了看表,下午四點多,這個點不是吃飯時間,雅然居依然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座位上喝茶、聊天,雅然居環境優雅,布置精美複古,就連茶水都是莫湘空間茶樹盛產的好茶,入口甘甜生津,滋味醇厚鮮爽,香氣四溢,甚至還有愛茶之人慕名而來品茶,無一人不讚好,隻是雅然居茶不外賣,多少錢都買不到,隻有預定飯席,可提前兩個小時前來閑聊品茗,不過雅然居的席麵已經排到三個月以後了,無數茶客隻能望而興歎。


    “哦,我找秦總。”秦子琪和莫湘注冊了一家名為“居然人家”的餐飲公司,秦子琪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雅然居的老板,而是整個居然人家的總經理,居然人家旗下除了雅然居,還有一家經營大眾菜品的軒之味,主營川菜、粵菜、蘇菜,食客們戲稱為川浙會,如今也是紅紅火火,用料很多都是雅然居用不完的食材,味道自然也非常好,很受一些吃不起雅然居的饕餮客的追捧。


    “秦總?”迎賓小姐很奇怪的看了莫湘一眼,有點猶豫要不要真的讓她進去,秦總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啊,不過看樣子這位小姐貌似跟秦總很熟悉啊。


    “啊,抱歉了,我叫莫湘。”


    迎賓小姐一聽到莫湘的名字忙鞠躬,點頭道歉,“不好意思,廚師長您請。真不好意思,我不認識您。”


    大廳中已經有人聞聲而望,“噓,”莫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沒關係,我今天也是突然來的,我先上去了,別跟別人說哈。”


    迎賓小姐連連點頭,目送莫湘離去後,悄悄拍了拍胸口,沒想到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莫總廚竟然是個小姑娘,年紀好小哦。


    莫湘推開經理室大門的時候,秦子琪正在跟別人講電話,“.......哎呀,我說劉總,這個真不行,我這邊訂桌的都是什麽人您不會不知道啊,您也不能讓我難做啊,我們這行業不容易,要是真得罪了人家,回頭就做不下去了,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不是.......”


    “好好好,就這樣,您老爺子的壽宴,我們肯定給您弄得風風光光,好不好,六桌,真的隻能六桌......您也要考慮下我們成本啊,對不對,就這個價格,不說了,我們肯定給您弄得最好,您是老饕了,雅然居的菜品您最清楚不是......好,就這樣說定了哈......”


    秦子琪掛了電話,抹了抹額頭苦笑,明明都十二月了,他竟然熱的滿頭大汗,見了莫湘笑道,“來了,上次聽說你最近忙,也沒敢打擾,原料都還夠用,你的方法蠻好,每次能節約我們不少速度.......”


    莫湘沒有大量時間耗在飯店,就想出個辦法,用紋網草編織好的簍子,各種材料全部放進去,隻需要把一個個湯料包丟下水,控製好火候就行,就像做方便食品,既方便簡單,外人還不能偷師,紋網草有特殊的特性,隨著火候逐漸將每一味材料的獨特味道散發出去,比人工控製還精確。炒菜也一樣,需要什麽材料,直接丟下這種菜品所需的調料包,隻需要翻炒,精確控製火候即可,隨便來個會翻勺的廚師就可以,菜上桌前,撈出調料包即可,有的客人嘴很刁,既要吃到調料的味道,又不能看到這種調料,比如,既要菜裏有蔥蒜的味道,但又不能看見大塊的蔥蒜擺在菜品上,這樣的調料包很容易解決這個問題,雅然居的菜出了名的味道好,也出了名的神秘,什麽味道都能吃到,菜裏卻什麽都看不到。


    “........這次我接了個宴席,原本不做的,但這個劉巨全和咱管轄處工商局長劉能全是兄弟倆,他們要給自家老爺子辦七十大壽,我仔細想想,還是接了,誰都能得罪,這政府部門的人物還是巴結著點好,盡管咱名聲打出去了,不在乎這個,可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尤其這還是地頭蛇,價格雖然不高,但也還有的賺,你的意思呢.......”秦子琪若是非但必要,一般也很少麻煩莫湘,他知道莫湘功課忙,有點空閑時間也不容易。


    莫湘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他家訂的席麵是多少價位的?”


    “一萬八千八一桌的,要訂六桌,非要我打折,可是那食材都是上好的,也不可能就為了這個給他降價啊,幹脆收個整數十萬......”


    莫湘仔細算了算,食材雖然都貴重,魚翅燕窩、鮑魚海參啥的,不過空間有的是,之前她托秦子琪從沿海城市購買了大量海鮮、水產,全丟空間培育,現在那片海足足有一個太平洋大了,裏麵的海產數不勝數,她每次都拿出一部分,剩下的依然叫秦子琪去外麵采購,采購回來的丟空間,把空間的換出來,所以相對成本來說,隻是支出很少一部分,秦子琪不知道罷了。


    “行,接就接吧,什麽時候辦?我看我提前騰出空來。”


    “下月初五,我提前把食材準備好,你來直接做幾個招牌菜就行,你看呢?”


    “好的,準備食材的事情我來吧,那天晚上廚房不要留人,我自己在就行。”


    秦子琪也很爽快,隻要莫湘提前告知不留人,就是有新鮮菜式出來了,每次招牌菜都很是能火一陣子,說起來,雅然居所有菜品,他都沒能一一品嚐到,實在太多了。


    莫湘剛從雅然居門口出來就碰到一行人從停車場出來,向飯店門口走來。一個個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看著就像政府官員。她在看到那隊人時第一個動作就是轉身,低頭,卻不料已經被人抓了個正著。


    “莫湘?!”


    對麵那行人頓住了腳步,莫湘聽著那人帶著驚喜的聲音呼喚,心底暗罵一句,他媽的,真是活見鬼。咬牙,轉身,臉上掛了個極其怪異的笑容,“呃.....你好!”


    “噗嗤,”對麵有人噴笑出聲,杜語輝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對麵的人,沈墨文笑著從後麵上來拍了拍他肩膀,對著莫湘揮揮手,“嗨!”


    莫湘硬著頭皮道,“呃.....嗨!”


    旁邊一個穿著很正式,麵色很嚴肅的男人來回看了幾眼,道,“小輝,你們認識啊?”


    杜語輝彎了彎嘴角,聲音很輕,“是.....她是我同學,叫莫湘。莫湘這是我爸爸!”杜語輝和他爸爸長得不太像,那秀氣的眉毛和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


    莫湘看著對麵那個眼裏滿是利芒的男人,很熟悉,經常在電視上看到,川省□□杜仲之,淡淡點頭道,“伯伯,您好!”


    杜仲之沒什麽表情,也淡淡回了句,“你好。”轉頭看了看他兒子略帶苦澀的笑容,又看了眼對麵那個靈動的女孩,心裏有一絲了悟,“既然是同學,那就一起進來吧,杜伯伯今天請客。”


    莫湘此刻恨不得多長兩條腿,跑都來不及了,哪可能還跟著去,忙擺手道,“不用了,杜伯伯,我吃過了,真的。”


    沈墨文笑嘻嘻的湊上來道,“哎呀,別客氣啊,這個時候你去哪裏吃過啊?這裏嗎?”說著伸手比了比雅然居的招牌,莫湘要是一個人在這裏吃過,打死他也不相信啊,這裏哪是一般人能消費的起的地方?


    莫湘恨不得拍死沈墨文,這個家夥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心道,這他媽就是老娘開的,老娘還用的著去吃啊?!她心裏已經把沈墨文千刀萬剮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杜仲之身後的長相極斯文的男人也開口了,“既然是小輝和墨文的同學,伯伯們理應招待,進來吧。”說完,一行人依次走了進去。


    沈墨文走過來扯著莫湘胳膊道,“走吧,不就吃頓飯嘛,又不是讓你上刑場,你看你這副英勇就義的表情。”


    不說她還不氣,一說她更生氣,使勁捏著沈墨文胳膊上的一塊肉狠狠的轉了一圈,每次都是這個多嘴的家夥壞事,這下硬著頭皮也得去了,她心裏窩火的簡直想殺人了。


    “嘶!”沈墨文倒吸一口冷氣,滿臉委屈的盯著莫湘,“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狠啊,好心請你吃飯,還要受你虐待,你好意思啊?!”


    莫湘壓低聲音,咬牙道,“要你多管閑事?!明知道......唉,算了算了,遇到你就沒好事。"煩躁的擺擺手,這也怨不得沈墨文,那個杜書記久居高位,見不得人忤逆他,何況被一個小輩拒絕,就算她今天哪怕吃的都快撐死,被他邀請也得硬著頭皮上,無論如何她今天是走不掉的,何況還有個多事的沈墨文在一邊添油加醋。


    杜語輝走在前麵靜靜的聽著兩人嘰嘰喳喳的談話,滿嘴都是苦澀,莫湘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在他麵前客氣的簡直像陌生人。


    大概是知道來人身份不凡,迎賓小姐急吼吼的上去叫了秦子琪下來招待。


    “杜書記,沈市長,稀客稀客,您都這邊請,位置早就備好的,您都請稍等片刻,先喝點茶,菜馬上上......”


    “秦老板,客氣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你不用這麽麻煩的,不過茶肯定是要的.....”毫不誇張的說,雅然居第一出名的是茶,第二出名的才是菜,雅然居的茶連喝過武夷山大紅袍的杜仲之都讚不絕口。


    “應該的,應該的......”


    秦子琪也沒想到今天訂餐的人來頭這麽大,他急得滿腦門子汗,招呼著服務員上茶,拿出手機就給莫湘撥電話,沒有莫湘,有些菜式那群廚子搞不定啊,這幫可不是好糊弄的,嘴巴都叼著呢。


    這電話剛撥通,就看見莫湘和兩個少年從外麵走進來,秦子琪急得根本沒看見莫湘瘋狂衝他使眼色,轉頭便道,“哎呀,小莫啊,幸虧你沒走遠,我正找你呢,來了一桌大客,沒你還真搞不定.......”


    話音未落,沈墨文和杜語輝紛紛轉頭看她,就連秦子琪也看出莫湘臉色不對,頓時噤聲,“啊.....那啥,我先去招待客人了哈。”


    說完,一溜煙的閃人去了vip房。


    沈墨文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湘,“莫小姐,您不打算解釋下?”


    莫湘翻了個白眼,淡淡道,“解釋什麽解釋?我的事情憑什麽要跟你解釋?!”


    杜語輝倒是沒有多少意外,他嚐過莫湘的手藝,那種美味吃過就不會再忘,卻沒想到紅遍蓉城的雅然居居然是她開的?看那秦總的樣子就知道,莫湘絕不可能就隻是個廚子,一個老板不可能對一個廚子那麽重視,重視到了尊重的地步。


    “你們三個在外麵站著幹什麽,快進來啊!”剛才說話的斯文男人招呼三個人進房間。


    “爸爸,你們和杜伯伯有事先聊,我們這聽你們說話也不好,在外麵透透氣,吃飯時候叫我們就行。”


    原來這個男人是沈墨文的爸爸,莫湘很少看本地新聞,也不怎麽認得幾個人,杜仲之是常見的,央視新聞經常見到。


    “說吧!”沈墨文打發了他爸爸,嘴角彎的很深,將臉貼近她的,慢條斯理的道,貌似今天不說個明白就不打算放過她。


    莫湘一掌拍開他湊過來的大臉,冷笑道,“有什麽好說的,我就是在這家店打工,窮人家孩子混口飯吃罷了。”


    “混口飯吃?”沈墨文一臉的不相信,“混口飯吃都能混到讓大名鼎鼎的雅然居老板說,‘哎呀,小莫,沒你我搞不定’的地步,這飯混的大了點吧。”沈墨文一邊學著剛才秦子琪的聲調,一邊看著莫湘波瀾不驚的眼神,眼裏全是揣度。


    “切!”莫湘一臉不耐煩,“你什麽人,我用的著給你報備?”


    杜語輝伸手擋住沈墨文看向莫湘的眼神,輕輕掰向他這邊,很認真的看著他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何必問那麽多,莫湘憑自己本事吃飯,沒什麽不好,走吧,我們進去吧。”說著,拉走了沈墨文,回頭衝著莫湘微笑,“進來吧,父親他不喜歡等人。”


    莫湘進門和秦子琪擦身而過的時候,低聲說了句,“最後三道菜食材準備好,我等會出來。”


    三人魚貫而入,安靜的坐在桌子上,誰也不說話,莫湘眼觀鼻鼻觀心,任由沈墨文不時抬眼打量她。


    幾個領導天馬行空的聊天,話題範圍從伊朗核武器到美國裁軍,從減免農業稅的利弊到水價問題聽證會,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無所不包,說著說著不知道就怎麽扯到雅然居來了。


    “........這桌子是上了年紀的海南黃花梨啊,這可是大手筆啊,就這桌子怕也得不下幾十萬了.......”


    “你沒看見隔壁那間那屏風,正緊的清朝蘇繡屏風,上回林老還看來著,想買,秦老板死活不出售,說這不是他的,是他合夥人的,問他要合夥人電話,秦老板也不給......”


    “這店不是他自己開的?”


    “這個不太清楚,他是老板,但聽說有個合夥人,不過沒見過......”


    “.......你說這秦老板開這雅然居得賺多少錢?”


    “那就得問老徐了,老徐不是工商的嗎?這店一月上稅多少啊?”


    席間一個中年禿頂的男人抿著口茶,故作高深的伸出一根指頭。


    “一萬?”


    “加個零!”


    “十萬?!”幾個人驚呼,“好家夥,開飯店也這麽賺錢啊?”按百分之五的稅率,這一個店營業額二百來萬啊,搶錢也沒得這麽賺的啊!這店才多大,滿打滿算三百多平米,還每天按三桌,周末五桌,多一桌都沒有。


    沈墨文一邊聽著他們談話,一邊直勾勾的看著莫湘,像是要把她那層裹在外麵的假皮給扒下來。就連杜語輝也不時看她一眼。


    杜語輝已經很確定莫湘就是他們口中那個合夥人,隻是沒想到以前還在街頭辛苦打工的女孩子,如今已經有了這麽大的事業,她才多大,不滿十八歲,踏實的走著自己的路,走的那麽好,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優秀,隻是沒想到這麽優秀,優秀的讓他.......所有的話都無力述說。


    三個人安靜詭異的小世界讓幾個大人微微側目,沈墨文的爸爸最先開口,“你是叫莫湘是吧?也是實驗中學的?”明知故問一向是大人們的傳統。


    莫湘淡淡微笑,有禮卻不謙卑,“沈伯伯您好,我叫莫湘,和杜語輝是同學,和沈墨文是校友。”


    沈父沒有說話,不著痕跡的看了三個人一眼,微笑,“和小輝一個班,那也是學理科的嘍。”


    沈墨文笑著插話道,“爸爸,人家可是理科班年級第一名啊,我們校長還等著人家拿狀......元呢!”沈墨文感覺旁邊的莫湘有一瞬間就像小說裏的武林高手般殺氣四溢,嚇得他差點就把最後兩個字吞進肚子裏了。


    沈父奇怪的看了看沈墨文又看了看莫湘,眼神很詫異。他兒子什麽時候變得膽小如鼠了?人家小姑娘臉微微一冷,就嚇得話都說不全乎了。


    杜仲之從莫湘進來就沒開過口,這會卻道,“小姑娘,我知道你。”


    一句話出口,莫湘沒什麽反應,倒是嚇得杜語輝的心快停跳了。


    “不過倒不是從小輝那聽說的,而是從我夫人那聽來的。她很喜歡你,說你是她見過最有靈氣的女孩子。”杜仲之拿起茶杯吹了吹飄起的葉子,輕輕抿了口茶,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莫湘的臉。他要看看一介孤女有什麽資格當杜家的兒媳。


    他夫人?不就是那個在班主任辦公室見到的貴婦?


    莫湘微微一笑,目光有點微涼“阿姨謬讚,莫湘小門小戶出身,沒見過世麵,阿姨這般抬愛斷不敢當。”


    杜仲之說話帶著當官人特有的官腔語調和語氣,說話很慢,讓人總感覺話裏有話,“小姑娘過謙了,小門小戶能養出這樣水靈的人物?”


    這話讓莫湘聽著很不舒服,就連沈墨文也放下杯子,擔憂的看著莫湘。杜語輝更是手握得死緊,頭都不敢抬,隻有心疼的像裂開一樣。


    莫湘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淡淡道,“山窩裏也有飛出鳳凰的時候,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話就明顯有點挑釁的意味了,顯然就是說小門小戶不見得以後就不能飛黃騰達,豪門大宅也終有落魄的一天。


    桌上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說話,杜仲之什麽人?一方大員,封疆大吏,就被個小姑娘著實的噎了一把,他們也不好開口訓人啊,人家還是杜仲之家公子的同學,隻有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坐著,看領導自己的了。


    杜仲之官場浸淫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姑娘牽動心神,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細細打量這對麵的人,確實是聰明靈秀的女孩子,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骨子裏太過強勢,他的兒子沒能力壓過她,兒子雖然有野心,但性格有點懦弱,如果他肯說出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見得反對到底,溫柔的女人是好,誰說強勢的女子不能成為助力呢,他扛起家族重擔這麽多年,很累,妻子溫婉,卻不是一心,更不可能幫他,他不希望兒子走上和他一樣的路,如果這個女孩子好好磨練一下,必定是個很出色的人,就看自己那個傻小子怎麽辦了,這條路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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