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崇拜實力, 尤其是職業軍人, 他們天生就是戰鬥機器,對力量、對實力、對格鬥技術和武技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狂熱追求。他們就是為此而生,這些已經構成了他們全部的生命力, 也許終有一天他們會留在戰場上永遠無法回來,但在他們短暫的生命中, 對實力的渴望已經印刻在他們腦海深處。見識過莫湘強悍的攻擊和詭異的身手,怎能不讓他們熱血沸騰?平時多流汗, 戰時少流血, 能多學到一點就多一點的保命技巧,怎能不讓他們興奮?


    君漠沒有直接答應他們,也沒有直接拒絕, 他不是莫湘, 不能替莫湘回答,而莫湘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強烈反對, 也就是說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職業軍人的教官是非常挑剔的, 不但要嚴格的政審,同時還需要所有學員誠心信服,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沒有足夠的實力震懾他們,怎麽可能得到他們的承認?莫湘居然就這樣“輕易”的被他們接納, 殊不知真正能有資格擔任職業軍人教官的在整個華夏都屈指可數,多半都是將軍,最早一批教官參加過長征, 打過解放戰爭,參加過抗美援朝,幹過自衛反擊戰,真正的刀山血海裏闖出來的鐵血戰將。


    如果莫湘能接受教官的職務,會直接被特招入部隊,職位甚至不比君漠來得低。


    兩人在空曠的草地上漫步而回,君漠好奇的問,“你為什麽不喜歡軍隊呢?”


    莫湘搖搖頭,目光很凝重,“我不是不喜歡軍隊,我一向都很崇拜軍人,看到那些站在邊關,頭頂上雪有半尺多厚的軍人,我都會被感動。但有些觀念根深蒂固無法更改。”


    君漠點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很多時候政治的肮髒已經掩蓋了這個國家某些優秀的東西,但是軍人不是為政府工作,而是為國家,為人民,他們存在的目的不是壓迫人民,而是保家衛國,任何國家的軍隊都不會對他們的民眾舉起屠刀。”


    莫湘吃吃的笑,“我沒那麽高尚的情操,我也不是男人,說什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其實人都是自私的,隻是我更自私一點罷了。”


    君漠好氣又好笑道,“你那是什麽自私,你根本是怕麻煩,怎麽樣,考慮考慮?其實你不妨這樣想,多一種身份多一層保障,就算君家不出麵,你自己也有底牌,這不是很好嗎?”


    莫湘眯著眼睛看他,“老實說你為什麽那麽執意把我拉到部隊裏來?什麽好處?”


    君漠清了清嗓子,力持聲音不露出笑意,嚴肅道,“不過就是想拉你到我手下奴役而已,能有什麽目的?看張亦奇壓榨你壓榨的那麽有快感,我也想試試是不是真的那麽舒服!”


    真是悲催的,她就長了張被人壓榨的臉嗎?莫湘抬頭怒道,“君漠!我今天才發現你是個壞人!”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良久,君漠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伸出大手使勁揉了揉莫湘的腦袋,“傻丫頭,你怎麽這麽可愛!”他不過就是想經常見到她而已,這個笨丫頭,不解風情,他也是愛情的生手,隻有一點一點伸出觸角試探,可是小丫頭太懵懂,該怎麽辦呢?


    莫湘咬唇不語,騙她,果然是壞人!


    君漠忽然收了笑,正正經經的說,“其實他們這些軍人很可愛,沒有那麽多彎彎腸子,不會勾心鬥角,尤其那些隻知道殺人的家夥,他們性子直爽,能得到他們的認同,你就相當於得了免死金牌,你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他們炮轟中南海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雖然你有能力,但有些時候還是需要朋友,需要得到別人的信服和認同,對不對?”


    莫湘低著頭想了很久,終於點點頭道,“好吧,我承認你說服了我,而且有些時候我也需要一定程度的釋放力量,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的情緒還需要調整,他們是很好的對練對象,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被約束,不要有人來告訴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好嗎?”


    君漠笑著撇她一眼,又揉揉她腦袋,“傻丫頭,有我在還怕有人說什麽嗎?這裏現在是我的管轄範圍了,我最大,你老二還不好?君家連這點話語權都沒有,那我們也太沒用了!你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教他們一些技巧就可以,畢竟內力什麽的,也不是常人能練出來的,大概一年後,我們需要新挑選一批學員,六歲是他們的起點,也許可以試試訓練下他們。部隊就是這樣,誰手底下帶上來的兵,實際就是他個人的底牌,尤其職業軍人,隻要你訓練他們,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就是你的人,聽你的命令行事,用國家的錢,積攢自己的力量,不是很劃算嗎?雖然短時間內你沒有命令的權利,但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呢?”


    難怪以前那些帶兵的將領比那些文職將領有話語權,就像國家主席也許什麽都不是,但軍委主席一定就是他說了算!如果說要是別人,她一定會很生氣的說句,國家蛀蟲,但是到了她身上,她總不能自己罵自己吧。好吧,她承認,她認識君漠第一天就知道這個家夥實際上就是挖國家牆角補自家房屋的壞人!也許他內心也是討厭政治的人吧!


    莫湘拿開他的手,順了順頭發,好奇道,“你不是九處的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特殊部隊和職業部隊合並了,我們歸為一類,我現在是這個部隊的最高指揮官,當然,這裏麵君家出了不少力就是了!”


    莫湘無奈的歎口氣,“從武則天開科舉以來,寒門取士,到了現在,盼著人民當家做主,但真正的權利還是掌握在你們氏族手中,一直都沒有變,這社會怎麽越進步越倒退了呢?”


    君漠慢慢轉過頭來,笑意吟吟的看著她,“傻丫頭,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不是沒有,但利益之爭、權利之爭又讓這個社會回到原點,這是必然的,也許有一天會真正由人民做主,因為這個社會總有一天會真正進步。這也許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莫湘回到蓉城,君漠也跟著回來,他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暑假也已經結束,他還要回學校任教,所以說啊,兩麵人的生活真是複雜,不知道他怎麽能那麽快的轉換身份,張亦奇、君漠之類的人都是強人。


    半個月後,君漠交給她一份文件和一個裝著軍裝的盒子。


    莫湘打開盒子,大大的盒子裏被隔成大小不一的空間,裝著軍裝的外衣、褲子、領帶、領帶夾,襯衣、皮帶,還有一套作戰服,黑色的靴子,黑色貝雷帽,軍用多功能背心。


    莫湘指了指盒子裏的肩章,心裏一沉,“你們也不怕壓死我?這能是我帶的嗎?”


    君漠靠在沙發上,笑笑,“這是按正常手續走的,我沒有出力,你在部隊上就是這個級別。”順手指指文件袋裏的證件,“喏,這上麵都寫著呢。”


    莫湘拿起衣服走進房間,這套衣服比常服好看的多,軍綠色,西式軍服,開領,貌似她還看過哪個部隊女兵是這樣的衣服,特殊部隊的軍裝似乎是和普通軍裝不同,不過君漠的軍裝是純黑色,她的是綠的,畢竟她不是超能部隊的。穿好軍服,係好領帶,帶上禮貌,站在鏡子前的莫湘差點沒有認出自己來。


    走出門的時候,君漠拿著茶杯正在喝水,抬頭一看,“噗”的一口直接噴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擦桌子。


    就算淡定如他,也不能不說一句,“穿這樣,別出門!”


    這個確實不能穿出門,緊身的製服包裹住她上身,那曲線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目光下,這是純粹的製服誘惑,在軍營那種雄性荷爾蒙十足的地方,這個樣子真的就是頂級的禍害,太過美麗的臉,即使一身戎裝,也遮不去那骨子裏透出來的誘惑,尤其她身上還帶著魔性。


    她這樣子要走在大街上,不知得引來多少垂涎欲滴的狼,君漠是禁欲的人,但最起碼得避美色,非禮勿視,每天有個莫湘晃在眼前,他自以為定力已經強悍到無人能及了,現在他算服氣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比他高多了。


    學校已經開學,莫湘又回到了久違的校園,作為副校長張亦奇的學生,學校也給她行了方便,上課隨她心意,所以基本上她是屬於那種神出鬼沒的學生,很難得在學校看見她的身影。


    話說,張亦奇同誌是“鬼名遠播”,他整改醫院院風也就罷了,當了副校長以後連學校都開始整改校風,逃課三節者記大過處分,如有再犯一律開除,教職員工都不敢遲到早退,以致於有人聽說莫湘是張亦奇唯一的學生,開始還讚道,強人啊,那種魔鬼手下都能混的人不同凡響,後來便哀歎,不生為變態,不入同師門。


    莫湘忙的像陀螺,也很充實,每天神采奕奕,看得人舍不得移開眼,至少她去上的課,基本沒有人看老師,都看她去了,後來幾個老師很委婉的跟她提出,“莫湘同學,以後上課能否早些來......”當然,你不來是更好的,這樣就不會老有人回頭去看你,而是會往前看了。老師們欲哭無淚,也隻能說前半句,那後半句生生咽了下去,人家也是交了學費的,怎麽不許她來聽課呢?!


    莫湘一般不回宿舍,都騎車回家,偶爾也在課間的時候回去小睡一覺,每周莫淵還來給她換一次被套床單,男生是不許進入女寢,後來通過張亦奇跟宿管老師通了通氣,每周一早上全校都上課的時候,才許莫淵偷偷進去打掃衛生。


    莫湘回寢室的時候聞到一股肉香,她打開門,看到李淑驚惶失措的把什麽東西塞到桌子下麵,一看進來的是她,長長的呼了口氣,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宿管呢!”


    李淑開始和莫湘關係不好,和徐悅悅走的進,後來不到一個星期,她就被徐悅悅賣了兩次,一次是開學時候班裏開班會,規定必須人人都要去,徐悅悅不在寢室,她打電話通知了她,結果徐悅悅去酒吧玩喝醉了,班會沒去,老師找她問原因,她硬說自己牙疼看病去了,沒有人通知她,李淑被導員訓了一通,說她不熱愛班集體,連個消息都不給同學通知,李淑很委屈,但又無處說理,徐悅悅長得漂亮,又喜歡呼朋引伴的請客吃飯,好幾次喝的醉醺醺回來都是李淑幫她打水洗臉,有時候忘了,徐悅悅還不高興,一次徐悅悅喝醉了,手機丟在出租車上,回來發現手機不見了,硬說是李淑偷的,鬧到導員那裏,李淑又被訓了一通,後來司機師傅把手機送到學校保安那裏,才知道是她丟在車上的,從那之後,李淑和徐悅悅就疏遠了。


    人隻有吃了虧,才能知道誰是真的好,誰是虛偽,李淑家庭條件不算好,連電腦都買不起,莫湘有電腦,不過她很少回來,李淑平時經常用她電腦上網,幾次被莫湘撞到,也沒說什麽,反而月月都充網卡,還把密碼都告訴了李淑,偶爾也會帶點熟食給她加餐。她覺得莫湘性子不好,但人還是蠻不錯的。


    莫湘好奇的看了看地上還熱氣騰騰冒煙的鍋,又看了看李淑。


    李淑從桌底下把鍋端出來,重新插上電,說道,“中午吃兔子肉,你要不要來點?”


    “兔子?”


    “是啊!”李淑吐了吐舌頭,“我男朋友有冷凍室的鑰匙,我經常去弄兔子來吃。”


    醫學院每年新生半個月實驗做下來,死兔子能裝好幾筐。


    “不用了!”莫湘嘴角抽了抽,“這玩意吃著安全嗎?”又是麻醉藥又是針劑什麽的。


    “我經常吃,沒事,”李淑蹲在地上用筷子叉了叉兔肉,又蓋上蓋子,“聽上屆師兄說,學校裏的紅燒雞塊有一大半都是用這些死兔子做的,便宜又好吃,你看不也沒吃出事嗎?”


    莫湘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慶幸道,幸虧她不在學校吃飯。轉基因食品、地溝油、毒大米、毒奶粉、垃圾豬、塑化劑的考驗華夏人民不都挺過來了,區區麻醉過的兔子算什麽?!


    張亦奇下課後突然出現在課堂,笑嘻嘻的指著臨床直讀的幾個學生,“喂,你們幾個,跟我來。”


    一聽這話,直博的幾個人臉都白了,他們誰都不怕,看見張亦奇就跟看見鬼一樣,老遠見著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好在現在還沒有專業課,張亦奇很少出現在學校,一旦出現,就是他們幾個倒黴的時候。


    看著正要抬腿往外走的莫湘,乖乖的給她提溜了回來,“莫湘,還有你,別偷懶,上周就放過你了,這周好歹也得幹幹活吧!”


    直博的就莫湘一個女生,其餘五都是男生。


    鳳譽跟在莫湘身邊,悄悄拿胳膊碰了碰她,小聲問,“這是去幹嘛?”


    莫湘沒回話,眨眨眼問,“你們上周幹嘛去了?”


    一聽上周兩字,還不等鳳譽回話,一個男生猛的衝出隊伍,趴在草坪上就開始幹嘔,莫湘愣了愣,不由的噴笑,“哈.....哈哈!”


    前頭走的張亦奇聞聲也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那男生,道,“哎呀,我說你一個男生,怎麽連小湘湘都不如,當初她還能在我手底下連續訓練一周才吐的,你不過一天而已!”


    還不等那男生吐完,鳳譽臉都白了白,這下莫湘都好奇了,回頭問,“你到底讓他們看什麽了?”


    張亦奇攤攤手,一臉無辜狀,“就是你第二次看的嘍!”


    莫湘聞言笑的直不起腰,第二次張亦奇為了報複之前莫湘給他吃肉蛆,帶她去的是一個陰森森的屋子,裏麵就放了一具屍體,整個房間味道很怪,張亦奇站在裏麵就像個惡魔,拿著手術用的開顱鑽鉗,打開血淋淋的頭顱,一手拿著把勺子,注意,真的是勺子,對著屍體腦漿迸裂的頭顱狠狠的挖了一勺,大口的吞進嘴裏.......當時莫湘轉頭吐得人事不省,一度對張亦奇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後來才知道屍體是假的,非常高科技的仿真模型,頭顱裏裝的是豆腐,血液是經過調製的西瓜番茄汁,特殊的味道就是為了掩飾西瓜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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