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他竟然如此大意,此刻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為今之計,隻能速戰速決,這信號煙花升空,一柱香的時間必定會有大衍宗的人趕到。


    築基修士對手下招招手,示意他們帶走祝餘。


    “唔唔唔!”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鍋鍋救我!


    “小餘兒,我來救你!”鍋鍋兩根火柴棍般的腿跑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雖然鍋鍋速度快,可是它的修為十不存一,麵對築基修士隻能自保。


    “小小靈族,也敢壞孫某的好事,孫某的朋友缺一個藥人,待老夫拿下你,正好贈與他。”


    築基修士雙手成爪直接抓向鍋鍋,鍋鍋一時間被纏住。


    通元商鋪的手下拖著祝餘就往旁邊的小巷走,這岔道所在的巷子窄小隱秘,很好的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


    祝餘心裏慌的一比,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


    她雙腿杵地,屁股往後撅,使出了村頭賴子的絕招,拒不妥協,盡量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


    神識打開靈獸袋,直接揪出了新月鼠。


    新月鼠睡得迷迷糊糊,小眼睛還糊著眼屎,迷茫的看著四周,看見自己的鏟屎官兼鐵飯碗被人拖走,直接怒了。


    斷鼠飯路如殺鼠父母。


    尖銳的小爪子瘋狂朝抓著祝餘的幾個煉氣修士撓去。


    一道白影在場中肆掠。


    “唧唧唧唧!”放開放開!放開鏟屎官!


    “啊啊,我的臉,好痛!”


    一時間抓著祝餘的幾個練氣修士都挨了爪子,顧不上祝餘。


    祝餘趁此機會掙紮,可是身上的繩子紋絲不動,沒辦法,她隻好往最近的醬坊跑。


    有練氣修士注意到祝餘,大喊,“抓住她,別讓他跑了!”


    祝餘有心逃跑,可惜她修為實在太低,很快便被追上來的練氣修士抓住。


    鍋鍋見祝餘再次被抓住,就要被拖進巷子,心裏著急。不能讓小餘兒被抓走,它必須想辦法引起附近人的注意。


    綠豆眼無意中瞄到築基修士衣角的並蒂蓮花,眼珠子咕嚕嚕轉起來。


    這花剛才在通元商鋪見過,是通元商鋪的標誌,花開並蒂,雙生蓮花。


    也就是說這老頭是通元商鋪的人,在大衍宗修士沒來前,它得盡量把事情鬧大才行,越大越好。


    這樣一來,對方投鼠忌器必然不敢亂來。


    說不定能撐到大衍宗修士趕來。


    於是它一邊閃躲,一邊氣沉丹田,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大喊:“殺人啦,殺人啦,通元商鋪殺大衍宗弟子了,通元商鋪殺大衍宗弟子啦!”


    “快來看一看,瞧一瞧啊,通元商鋪仗勢行凶,以大欺小,禽獸不如啦~”


    每罵一句,鍋鍋的音調就升一階,每一句最後都帶著一個“啦”字。


    “啦”尾音上翹,唱出了一種《忐忑》神曲的味道。


    不說築基修士等人,就連祝餘都被嚇了一跳,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祝餘遞給鍋鍋一個好樣的眼神。


    鍋鍋衝祝餘挑挑眉,那也不看看鍋哥是誰?鍋哥的聲音那是經過彭山道人認可的金嗓子,別人唱歌要靈石,它唱歌要命,不對,是救命。


    築基修士眉頭青筋直跳,剛才他一時沒注意,被鍋鍋鑽了空子。


    雖然他在鍋鍋開口的時候,及時布下隔音陣法,可是終究遲了一步。


    “花溪蜜醬”的老板陳老六就被這聲音吸引了。


    彼時,他正坐在醬坊裏長籲短歎,自從通元醬坊的分店開到附近,他店裏的生意一落千丈。


    他店裏的醬品種單一,同樣的醬料也比通元醬坊的貴上一分,能撐到現在全靠老客戶照料。


    可是這幾日,通元醬坊新增了醬料品種,價格還便宜。


    “哎!這樣下去,就連老客戶都要維持不下去了。”陳老六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聽到這尖銳的叫喊聲,他渾身抖了三抖。等意識到其中的內容,他整個人激動地顫抖,直接衝了出來。


    站在店鋪門口,一貫信奉“閑事莫管”的陳老六左右張望,看見祝餘,心下微微失望,還以為通元商鋪真的殺了大衍宗弟子了,原來還沒死。


    不過,他轉瞬又想,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是能給通元醬坊添點堵,這閑事也管的。


    這麽一想,他立刻覺得這個閑事大有可為。


    上一秒陳老六還在自家醬坊門口,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祝餘麵前。


    枯瘦如柴的手一拎,祝餘就發現自己騰空,等落地的時候,已經可以動了。


    “謝謝前輩相救!”祝餘趕緊解開身上剩下的繩子,躲在陳老六身後。


    築基修士見到陳老六,“你是誰?”


    陳老六拖著孱弱的身軀朝築基修士笑了笑,“前輩,這裏畢竟是大衍坊市,就算你是通元商鋪的人,也不能再這裏對大衍宗的弟子出手。”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半步築基還置喙!”築基修士擊出一掌,陳老六直接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祝餘:“!!!”說好的大佬呢,怎麽這麽容易就狗帶了。


    築基修士一拂袖,祝餘暈了過去。


    隨後他轉身掐訣:“天羅地網,縛!”若不是這天羅地網,他剛煉化不久,所耗甚大,怎容得一隻低賤的靈族蹦躂這麽久。


    口訣一落,築基修士手中祭出一件金色的小網,金網迎風就漲,朝著鍋鍋兜頭罩去。


    鍋鍋想要躲開,卻發現避無可避,這金網像是認準了它一樣,追在它屁股後麵跑,幾息時間它就被網縛住。


    金網抓住鍋鍋後變小,回到築基修士的手中。


    築基修士抓住金網的繩索,拎著鍋鍋,對手下道:“帶走!”


    一夥人運轉身法,幾個騰挪便進了小巷深處。


    躺在地上的陳老六虛眯著眼睛,屏氣凝神,默默記下祝餘他們進入的院門號。


    等到築基修士等人身影看不到了,他才爬起來。


    陳老六拍了拍胸膛,安慰下自己,“幸虧老夫機靈躲得快,不然這一掌差點就要了老夫的性命。這通元商鋪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實在太不友好,差評!”


    就在這時,陳老六聽到頭頂傳來聲音。


    “人呢?剛才信號所在的方向就是這裏。”一隊身著大衍宗製服的修士從天而降。


    這些修士禦空飛行,顯然都是築基以上的修為。


    進入大衍坊市的修士是不允許飛行的,一旦在大衍坊市上空飛行,會被視為對大衍宗的挑釁。


    能夠有這個資格禦空飛行的,隻有大衍宗駐紮在坊市的監察隊。


    陳老六趁機上前,“大衍宗弟子被他們帶到巷子裏了,就在第五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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