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季微涼再次拿出了淩瑾晞的神魂,握著那金色的光,她閉上了眼。


    病房中,季微涼看著昏迷的淩瑾晞,思考自己到底哪兒出問題的,怎麽突然淩瑾晞就變得這麽弱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


    寒江凝眸,青峰瓊鼻,淩瑾晞的容貌秀而雅,性子卻最是剛毅,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竟然會尋死


    季微涼討厭這樣的淩瑾晞,所以她起身走到淩瑾晞床邊,啪啪就是兩巴掌。


    「起來,別給我裝死!


    病床上昏迷的人皺了皺眉,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


    「你是誰」淩瑾晞用眼神發問。


    季微涼抓抓臉頰,「你為什麽尋死」


    「……」淩瑾晞閉上眼,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算了,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季微涼突然覺得無趣,她管不了他,也沒資格管他。


    對於淩瑾晞,她越來越沒耐心,一開始是喜歡的,然後呢,也好好的相處過,但是確定關係之後,她總是忍不住覺得膩味。


    膩味了和他的親近,膩味了他的溫柔包容,或者說,她隻是膩味了他這個人。


    季微涼知道自己沒有變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淩瑾晞在一起了。


    果然,她還是隻適合越州,她這樣的人,最愛的永遠是自己的夢想和自由。


    淩瑾晞很好,是季微涼不配。


    淩瑾晞安靜地就像死了一樣,季微涼突然難過,她坐到淩瑾晞身旁,「你身上的傷會好,所有的傷都會好,不會殘疾,不會留疤,好好活下去,你這一生會過得很好的。」


    季微涼會補償他。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也會好聚好散。


    無上法力凝聚稀薄到極致的靈力,季微涼在這個世界不該妄動靈力,但是她還是用了九息服氣之法。


    九息服氣,集天地靈氣,可快速恢複所有傷勢。


    聽著一切的淩瑾晞隻當她是瘋子,醫生已經說了,他不可能治愈。


    隨著體內靈力耗盡,季微涼輕歎,她現在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可季微涼離開後,很快又有人打開了淩瑾晞的病房,悄悄走入了其中,粗重而淩亂的呼吸,混著低語。


    「放心,他是深度昏迷,不會醒過來的,我就摸一摸,沒關係的。」


    躺在床上的淩瑾晞沒吭聲,他現在隻想一直睡下去。


    但是當有人碰到他的衣服,淩瑾晞猛地睜開,反射性的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等淩瑾晞反應過來,他已經把人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醫學奇跡!


    由變態猥褻狂引發的醫學奇跡!


    淩瑾晞惡心得臉都黑了,直到聽見動靜的護士趕過來他才停手。


    之後自然就是報警,然後一切按流程走。


    根據供述,這家夥因為喜歡淩瑾晞的臉,所以買通了護工,沒想到第一次就挨了打。


    「說好的深度昏迷呢他打得可狠了,我要求驗傷!我花了三千塊呢,我隻是想摸摸他的手。」


    淩瑾晞都快吐了,他一個大男人,手有什麽好摸的


    審問的警察都快憋不住笑了,這犯人太搞笑了,潛入醫院就為了摸摸別人的手,這是今年的搞笑新聞嗎


    「他不是射擊冠軍麽,我,我就想摸摸他的手……」


    淩瑾晞咬著牙,屈辱又惱火,偏偏別人都在笑。


    就在此時,那個女人又走了過來,擋在淩瑾晞麵前,「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淩瑾晞咬了咬唇,沒有吭聲。


    「走吧,你回去吧。」


    季微涼很無奈,但是為了淩瑾晞能老老實實活下去,她得管這些破事,在這個世界,對季微涼來說,淩瑾晞活著就是最重要的事。


    淩瑾晞突的一把抱住季微涼,他很用力,就像要把她的骨頭勒斷。


    季微涼歎口氣,人啊,有時候真的挺難受的,自己的痛楚,別人的笑料。


    有的事情,別人看來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對當事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不可言說的傷。


    尤其是這種事,被占便宜的受害者反而讓人嘲笑奚落。


    季微涼低聲開口,「你希望我抱住你嗎如果你希望,你就輕一點,我才能伸出手抱住你。」


    淩瑾晞收回手,低著頭,就像他才是罪犯。


    季微涼抬手。


    淩瑾晞退了一點,但是他終究忍住了。


    「你……」


    「不是你的錯。」季微涼的手放在淩瑾晞的臉頰,「別擔心,這件事讓我處理。」


    「我和你一起。」淩瑾晞依舊不肯抬頭,但是他鼓起勇氣握住了季微涼的手。


    「好。」季微涼看了一眼兩位警察,什麽都沒有說,當她的目光對上那個犯人,迷真幻術發動。


    迷真幻術是季微涼自創的小幻術,中術者活在真實的幻境中,會自動說出所有真相,所有恐懼。


    季微涼看向淩瑾晞,她有點擔心那個家夥口中的真相,但是不論真相是什麽,總是需要麵對。


    「我去過十幾次了,一開始隻是看著他,然後摸他的臉,他的手,我其實想脫掉他的衣服,但是我不敢,除了他,我還有好幾個這樣的玩具,他們越有地位我越興奮,不論他們多厲害,他們都是我的玩物,如果不是擔心被人發現,我真想玩壞他們,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審訊者色變,他們看著那個猥褻者,既惡心又震驚。


    「憑什麽,憑什麽他們什麽都有,有錢有名還有權有勢,但是我隻要一個月給三千塊,就能隨便擺弄他們,毆打他們,拿針刺他們……如果不是怕被抓,我恨不得……」


    隨著講述,隨著一個個名字揭露,所有人都震驚又恐懼。


    季微涼的手很熱,淩瑾晞的手卻冰冷,分不清是誰的汗水,反正黏糊糊的沾著兩隻手。


    季微涼咳了咳,這個世界靈氣稀薄,使用術法,她必然要付出代價——數十倍地消耗自己的靈力。


    九息服氣已經耗盡了她的靈力再加上這個迷真幻術,季微涼已經用掉了她所有能調動的靈力。


    她必須盡快離開,否則這些凡人都能看見她,而她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身份,她可沒興趣在這個世界坐牢。


    「放手,我得走了。」季微涼推了推淩瑾晞。


    「我和你一起。」


    「我……」就在季微涼想要發火的時候,因為靈力耗盡,她的幻神術也失效了,所有人都發現了突然多出來的季微涼。


    季微涼暗道晦氣,她現在根本沒得解釋。


    淩瑾晞卻不慌,看著那些人的神色,他把那個女人扯到自己身後,「如果沒有什麽事,我想先帶我的妻子回去了。」


    「那個,你妻子登記了嗎」警官覺得腦子有點暈,這人的妻子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他沒有一點印象。


    淩瑾晞舉起手,精致的鉑金荊棘婚戒,一看就不可能有假,「我們結婚十多年了,我妻子身體不好,我先帶她離開,其他事由我的律師處理。」


    終究,淩瑾晞順利帶著季微涼走出了警局,季微涼一出門就冷得打了個寒顫,沒有靈力的她,體質並不比別人好。


    淩瑾晞什麽都沒說,隻是扯著她坐上了醫院的車。


    「先回


    醫院,我父母應該明天就能到。」淩瑾晞得拿回自己的證件,辦好出院才能離開這座城市。


    「你回去就好,帶嘛」


    「安靜。」淩瑾晞捏了捏她的手。


    季微涼倒是沒有鬧,現在她也沒有別的事,順著這家夥也無妨。


    等兩人回到病房,淩瑾晞做完檢查,季微涼已經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淩瑾晞也不在意,徑自上床,抓住她的左手,將一枚鉑金玫瑰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


    「果然。」淩瑾晞低低笑了,當年的車禍之後,他其實忘記了很多事,可是左手無名指的荊棘婚戒告訴他,他已婚。


    而那枚荊棘婚戒旁,玫瑰尾戒並不是他的審美,心中的痛楚和莫名的直覺告訴淩瑾晞,那枚玫瑰戒指的主人就是他的妻子,可惜,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你是鬼,是神,還是我的幻覺其實都可以。」淩瑾晞抱住熟睡的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愛她,他隻知道,他一定要保護她。


    此時的淩瑾晞並不知道,這是神諾的指引,即使被洗去記憶,神諾依舊在他靈魂深處,讓他不得不生生世世保護她,在意她勝過生命。


    淩瑾晞的父母趕到的時候,季微涼還在睡覺,確認了自己的資產和證件,淩瑾晞感謝了父母。


    恰在此時,淩瑾晞的被子裏伸出一隻手,那枚玫瑰戒指上的鑽石閃著光。


    淩瑾晞習以為常地給她遞上水,她也習以為常地喝水後睡了回去。


    「兒子……這是」母親震驚,她這個兒子難道終於開竅了


    「我妻子,季微涼。」


    母親被嚇得退後了一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媽媽,她回來了。」淩瑾晞笑著,那笑容卻讓他的親人恐懼。


    「瑾晞,你所有檢查都做過了嗎」父親的聲音在顫抖。


    「有她在,這個世界突然對我來說多了很多意義。」淩瑾晞的話莫名其妙,淩父卻明白他的意思。


    「嘶。」季微涼掀開被子起床,「我好餓。」


    「嗯,這裏有吃的,你要饅頭還是喝奶」


    「都不要,我要吃有味道的東西。」


    「等一下,你的體檢報告還沒有全部出來。」淩瑾晞摁住季微涼的肩膀,「先吃水果好嗎」


    「唔,你父母來了」季微涼揉揉眼,看清了眼前的人,立刻跳下床,「那個,大哥大姐,我咳咳咳……我……」


    淩母此時已經恢複冷靜,上前靠近季微涼,「小薇是嗎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誒」季微涼愣了,瞬間紅了臉,「我我我,我都吃的,我,抱歉,我不太會說話。」


    看見她紅透的臉,淩母好像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慢慢來,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家人。」


    「呃。」季微涼一臉懵逼,側頭看向淩瑾晞。


    「我們結婚了,你忘記了嗎這是我媽媽,也是你媽媽。」淩瑾晞笑得燦爛。


    「媽媽……」季微涼神色複雜,怯生生地看向淩母,她已經失去母親很久很久了,作為越州的季微涼,她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她是一個活在家族中的孤兒。


    「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淩瑾晞耐心地問季微涼。


    季微涼看向淩母,「……你爸爸媽媽吃了嗎你應該先問他們想吃什麽!」


    「啊,爸爸媽媽可不像你那麽愛睡,不過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先關心父母,所以,要不吃豆腐花吧,我記得爸爸媽媽都喜歡豆腐花油條。」淩瑾晞親了親季微涼的額角,看她震驚又躲閃的模樣哈哈大笑。


    最後就是淩母陪著季微涼,淩父


    和淩瑾晞出去買早餐。


    醫院外的街道上,淩瑾晞換下了病號服,一身黑色運動服。


    「爸爸,我們走快一點吧。」淩瑾晞一秒鍾都不想放她離開眼前,他總是覺得她會逃。


    「兒子,你還記得老爸告訴你的事麽」


    「爸爸」淩瑾晞不解。


    「你爸我是學心理學的,你其實從小就和很多人不一樣。」淩父頓了頓,「雖然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人的心理和思維模式大部分都有固定模式,但是你並不是,別人以為你很在乎的,你都可以果斷放棄。」


    「爸爸,那些都是過去了。」淩瑾晞對那些並不感興趣,媽媽曾經說過,最後悔的就是嫁給一個心理學家,什麽都要被分析。


    「你學習武術很多年,不懼寒暑,不怕受傷,但是你放棄武術,隻是因為你不想增重。」淩父又開始了對家人的人心理分析,「可是你卻堅持射擊那麽多年,我曾經以為,你隻是討厭受束縛。」


    「爸爸,這都多少年了」淩瑾晞皺眉。


    「你對,那個姑娘……我是說你的妻子,你到底怎麽想的」會因為被拒絕而離開嗎


    「微微麽我隻希望她開心,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那個讓她開心的人。」


    「可是你是個對感情非常固執而且霸道的人,你嘴上說著隻要她開心,但是你根本不可能放手,對嗎」


    「……」淩瑾晞自問,他可以接受季微涼不愛任何人,但是不能接受季微涼愛上別人。


    「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她性格真誠,對家庭有很強烈的渴望。」淩父開始分析季微涼。


    淩瑾晞立刻放慢了腳步,「爸,我其實討厭自己那麽在意她。」


    「因為太在意就會失去分寸,就會忘記本質。」淩父拍了拍淩瑾晞的肩膀,「她有明顯的童年缺失,一邊依戀,一邊排拒,她渴望家庭的愛,又不相信愛,這樣的人往往都會過得很辛苦。」


    「爸,我該怎麽做」淩瑾晞真誠的問道。


    「其實所有的治愈,基礎都是病人自己的恢複能力,如果她心中有愛意,她終究會慢慢成長,沒有你,她也會慢慢走出了,擁有自己的人生。」淩父看著淩瑾晞,留意他的每一縷反應。


    「我知道她很強,她,其實很溫柔,嘴硬心軟,雖然聰明,卻又太過固執純粹爸,我其實應該討厭她的,她是我最討厭的那種人。」淩瑾晞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明明一無所有,偏偏那麽驕傲,明明那麽在乎,卻死不承認……」


    「那你喜歡她什麽」淩父問。


    「天空有那麽多星辰,可是人們大多喜歡太陽,雖然太陽在宇宙中渺小如塵埃,但是,太陽對某些人來說就是信仰。」淩瑾晞知道季微涼有很多問題,但是他喜歡的,就是她。


    「你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你不懂在無愛中長大的人,就像熱帶雨林的喬木不懂北極圈的苔蘚,季,微涼,就像動物園的動物。」


    淩瑾晞不解。


    淩父苦笑,「動物園的領地都是考慮動物的體型,愚蠢的大型動物占據一個個山頭,聰明敏銳的小型動物活在巴掌大的囚籠,就是因為聰明敏銳,它們更加痛苦,它們看得見籠子,看得懂規矩,不論他們多努力,他們隻有那麽大的體型,他們什麽都改變不了,隻能發狂發瘋到死掉。」


    「我不會讓她死!」


    「那就給她自由。」


    「她隨時可能消失!」


    「既然隨時可以消失,她也可以隨時回來,你困住她,她並不會恐懼,她隻會覺得你是囚籠,她會拚死反抗。」


    「那我該怎麽做」淩瑾晞不明白。


    「做她的家,讓她自


    己回來。」


    「……」


    「她現在不是又回來了嗎我和你媽,都會幫著你,她沒有父母,我們就是她的父母,她沒有歸處,你就做她的歸處。」淩父買了一份小籠包,「讓她想要回來,而不是想要逃出。」


    「如果她不回來呢」淩瑾晞不想失去她。


    「你也說了,她幸福就好,而且,如果她真的受傷了,她總是會找地方療傷。」淩父把小籠包遞給淩瑾晞,「她如果沒有父母,那麽口味會重,因為外麵的東西口味重會吸引客人,你給她帶重口味的調味料,她會很開心。」


    「爸,我想學心理學。」淩瑾晞是真心的,他從來沒有這樣解讀過季微涼。


    「如果你隻是為了了解她,那麽靠你爸就好了,那姑娘心性很好,就是有些驕傲,對伴侶的要求會比較高。」


    「為什麽」


    「因為自己家庭不幸福,所以不知道多完美才能維護一個家庭,她一邊怕受傷,一邊不知所措,其實家庭不幸福,和完美與否關係不大,而是如何相處。」淩父為淩瑾晞裝了一袋辣椒,「讓她知道你的好,讓她看見你多受歡迎,她會加倍喜歡你。」


    「爸……」


    「那是人格弱點,她自己不論多強,她的家庭無法改變,她越是強大,越是驕傲,這些傷越顯眼。」淩父笑了笑,「運動什麽的,我不如你,但是人心的理解,你不如我。」


    淩瑾晞皺眉,「我不想失去她了。」


    「那就給她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幫你拉住她。」淩父揉了揉太陽穴,「我也需要時間,和她相處不多,我隻能看出她那麽多。」


    「爸爸,你說的很對,我能感覺,她想徹底離開我了……」淩瑾晞低下頭,別人不理解,但是作為當事人,怎麽可能沒感覺,哪怕一個眼神,是依戀還是排斥,戀人都看得出來。


    「因為她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麽羈絆,她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她還那麽聰明,居心叵測的家夥她都會避開,所以,作為丈夫,你要做的,其實很多。」


    「比如」


    「好好活下去,她這樣的人習慣別離,卻也討厭別離。」


    早餐買了一個多小時,淩瑾晞沒有回醫院,他連夜帶著季微涼飛回了家,季微涼不喜歡陌生又人多的環境,更討厭所謂的公共場所。


    一回家淩瑾晞就去洗澡了,季微涼靠在沙發上看著公寓中的大樹。


    「果然是有錢人,在房子裏種槐樹。」季微涼搖搖頭,深感淩瑾晞奢侈。


    「時節不對,否則給你炸槐花吃。」淩瑾晞已經洗完澡,擦著頭發走向季微涼。


    季微涼皺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季微涼自認為,她和淩瑾晞,可以親密的限度沒有那麽大,不至於讓他不穿衣服,隻裹一條浴巾。


    「我隻是覺得好累。」淩瑾拿著浴巾擦頭發,下半身就一條沙灘褲,他湊近閉上眼的季微涼,「喂,我又不是變態,你在怕什麽頭發都白了不少的大姐姐。」


    「你!你叫我大姐姐!你以為你多大!」季微涼氣極,睜開眼怒視淩瑾晞。


    「我十九。」


    「……」


    「怎麽了你多大了」


    「哈哈哈哈哈,你十九!算了,你高興就好。」季微涼都快笑死了。


    淩瑾晞俯身,雙臂困住她,她卻混不在意,「就這排骨哈哈哈哈!」


    吻落在嘴角,淩瑾晞眯著眼細細蹭著季微涼的半片唇,「我送你回來休息而已,等會兒就要趕回去。」


    「……回,回去,幹嘛」季微涼已經退到沙發角落。


    「不能讓父母受累,


    不是嗎」淩瑾晞舔了一下她的嘴角,「我不在的時候,爸爸媽媽會照顧你,你要是不習慣,就躲房間裏,不論有什麽事,都等我回來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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