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回來了……」


    鳴人睜開眼睛後,便一陣大呼小叫,他看著大蛇丸,口中蹦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剛才那是哪裏?為什麽會有一隻貓……額,狐狸?它好強的……」


    「那不是什麽哪裏?而是就在你的體內。」


    大蛇丸將鳴人的外套向上扯了扯,指著肚臍下的位置,「大概就在這個地方。」


    「在這裏?」


    鳴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臉的不可思議,「但為什麽要將狐狸放到我肚子裏麵?」


    「因為九尾很強大,十分的危險。」


    大蛇丸笑了笑,從四代的頭頂向下俯視燈火漸落的村子,眼前仿佛浮現了九尾在其中肆虐的景象,


    「九尾本身或許沒有破壞村子的意圖,但它太容易被利用了。」


    從戰國進入忍村時代,忍者抱團之後,整體力量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原本對於中小忍族絕無可能,甚至豪門忍族也很吃力的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其中便有捕捉尾獸,將其作為戰爭兵器,進行投放打擊。


    當初即便不算上初代火影與宇智波斑,能做到這一點的忍村,也大有人在。


    有趣的是,這種境況的轉變,在新忍村初立的情況下,竟是還沒有多少人意識到,還是宇智波斑出走之後,又返回村子發動尾獸之難,這才讓當時的初代意識到尾獸的危險,為此召開五影大會。


    大蛇丸為鳴人科普了一遍九尾之亂之中村子損失與人員傷亡,算是側麵解惑,回答了一下他的問題。


    鳴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在村子中,這件事可以說是一件禁忌,更沒有會對如今的人柱力提起,哪怕是一直照顧鳴人的漩渦葵與自來也也一樣。


    他們或將鳴人當做怪物,或將他當做孩子,大蛇丸卻沒有那個心理包袱。


    既然已經在心靈世界見過九尾,這件事便一定要定好基調,放任不管才是最大的不負責任。


    鳴人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漩渦印記,「難怪他們叫我妖狐。」


    虛情假意就是虛情假意,本就忌憚恐懼尾獸容器這樣的存在,還要因為兩位「三忍」的威勢,被迫將這份心思隱藏下來,擺出一張輕鬆的笑臉,這平白讓心中又多出了不少怨懟。


    背過身後,這份負麵情緒自然發泄的更為狂躁,有意無意之間,自然會泄露出來。


    更別說鳴人雖然大大咧咧,卻有一種感知別人情緒的天賦。


    「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呢。」


    鳴人的小臉一下子歡快了不少,拍掌笑道,「原來是因為我肚子裏麵有隻狐狸。」


    大蛇丸挑了挑眉頭,「平白遭受了這樣的對待,你不恨他們?」


    「為什麽要恨他們呢?」鳴人抬起頭,「這麽凶的狐狸,我其實也很害怕。」


    這番表現,讓大蛇丸暗自點頭。


    鳴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與人共情的能力,能體會到旁人的不易,而他本身又足夠堅強,或者說大大咧咧,可以承受別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這種性子,或許真能成為完美人柱力也說不定。


    「不過,狐狸雖然很可怕……」鳴人小臉又露出疑惑之色,「但就因為它強大,村子就把它囚禁起來,這樣做對嗎?」


    大蛇丸並不奇怪鳴人會有如此一問,既然能共情村民,自然也能共情導致他遭受痛苦的九尾。


    這種能力或許是鳴人成為完美人柱力的依仗,但另一方麵,也有可能成為「聖母婊」。


    這個詞匯還是他從燈神那裏聽來的。


    聖母與聖母婊都能看到世界中的苦難,但兩者之間的不同點在


    於,誰為消弭這份苦難支付代價。


    若鳴人為了九尾能夠獲得自由,而讓村民們承受生命威脅,這便會淪為後者。


    況且,整個世界本就不完美,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又談何容易。


    但即便如此,大蛇丸也不會用那種偽善的言論來敷衍過去。


    「或許有人會說,九尾的強大不可控便是原罪,活該它招致怨恨,活該它被囚禁……」


    大蛇丸話鋒一轉,「但真要說起來,它的確沒做什麽錯事。」


    幾十年前,九尾隻是歡快地在林間奔跑,一如它千年來的日常,但不幸碰上了渴望戰力的宇智波斑,這份閑適就此終結。


    「我也這麽覺得。」鳴人畢竟年紀尚小,聽大蛇丸同意他的觀點,高興的直點頭。


    「但沒有錯,並不代表這樣做不對。」


    大蛇丸低下頭,俯視著鳴人身上的漩渦印記,仿佛在於其中的九尾對視,


    「它對村民產生了十分致命的威脅,這個問題是客觀存在的。」


    或許是大蛇丸帶來的威勢太強,更甚於之前見到的九尾,鳴人的思路開始本能地偏向於弱者,疑惑道,「但這似乎是我們的事情,與狐狸沒有關係。」


    「怎麽會沒有關係,生在這世上,本就要被這千絲萬縷所勾連。」


    大蛇丸極目遠望這月光之下的朦朧世界,忽然問道,「鳴人,你最喜歡吃什麽?」


    鳴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但還是說道,「一樂拉麵吧,尤其是裏麵的叉燒,特別好吃。」


    「叉燒……大概是豬肉或者禽肉做的。」


    大蛇丸微微點頭,又說道,「你吃叉燒是為了填飽肚子,但你和那些豬或者雞有仇嗎?」


    鳴人愣愣地搖了搖頭,「這當然沒有。」


    「但你與這些從未見過的動物,建立了「吃與被吃」的聯係,就因為要填飽肚子這個問題。」


    大蛇丸一臉平靜,淡淡地說道,「村子與九尾也是同樣的道理。」


    「事到如今,誰製造出了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事關生死,便要亟待解決。」


    「九尾沒有解決的辦法,它無法保證自己不被抓住,村子便給出了另一種方式,雖然這其中仍有不少弊端,但總體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大蛇丸摸了摸鳴人的腦袋,「大致就是這個過程,所以,你明白了麽。」


    鳴人愣在原地,心中大受震動。


    小小年紀,他聽多了什麽正義邪惡,有時還有什麽情啊愛的故事,但這種無關個人情緒,為了解決問題,純粹務實的視角還是第一次。


    這個故事中,九尾固然沒什麽錯,但村子村民也沒什麽錯,他們隻是為了消弭禍端。


    雙方自然會爆發衝突,隻是誰占上風的問題,現在村子力量更強,所以九尾被封印。但若是九尾找到空隙,也有機會對村子反戈一擊。


    可想而知,雙方圍繞這件事會爭鬥不休。


    鳴人雖然年紀尚小,但本身作為尾獸的容器,對此體會頗深,感慨道,


    「但這樣好傻啊,他們打來打去,為什麽不一起找個更好的辦法呢。」


    小孩子看世界畢竟單純,被大蛇丸引向理性思維,馬上就找出一個看似完美的方法。


    但忍界大部分人可沒有這份純粹,村民大多忌憚恐懼九尾的力量,而九尾或許還是會想,「你們惹出來的事情,憑什麽要讓我來解決」。


    更何況,即便是尾獸的問題也不是孤立存在的,一旦牽扯到利益,又是一屁股的問題。


    但眼下大蛇丸卻沒有直接否認鳴人的看法,反而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我也是這


    麽覺得。」


    他摸了摸鳴人的腦袋,笑道,「村子那邊的工作我來做,而說服九尾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怎麽樣,有沒有信心?」


    成為完美人柱力,至少在目前看來,是一個對雙方都好的選擇,而大蛇丸自己,也能收獲一個頂尖的戰力,可謂是一舉數得。


    鳴人興致勃勃,仿佛肩負起了什麽重任,「就交給我吧,這件事我一定會會做到。」


    九尾自然不是那麽好說服的,想來沒過多久鳴人就會碰壁,而那個時刻,大蛇丸會給與對方合適的指導。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現,但今天回去睡個好覺。」


    大蛇丸雙手一合,身邊憑空出現了另一個自己,見鳴人露出極其感興趣的眼神,笑道,


    「這是影分身之術,等你成為忍者之後,我便教給你。」


    「那約好了。」鳴人用力點頭,乖乖地讓影分身將其抱起來,從火影岩上躍下。


    目送鳴人離開,大蛇丸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看向身旁的燈神,問道,「如何,在九尾身上有什麽發現?」


    此次見麵,自然不隻是為了獲取六道時代的情報,或者看看九尾人柱力的心性,最重要的是要探查一下九尾。


    在砂隱村與守鶴有了一番交流之後,大蛇丸產生了頗多的疑惑。


    他對時間很是敬畏,清楚地了解千年歲月是個多麽漫長的過程,自然也會對活了這麽久的尾獸,有預設的期待。


    但接觸後才發現,守鶴不過像個孩子,九尾固然穩重一些,心性也最多等同於十四五歲的少年。


    這不能完全用久居山野來解釋,無論是白蛇仙人,或是蛞蝓仙人,她們固然不是很了解人類社會的規則,但絕不可能用單純來形容。


    相比之下,尾獸們那一把年紀就像是活到了狗身上一樣。


    「經過我的視角比對,九尾他們除了查克拉外,應該也是有某種軀殼的。」


    燈神摩挲著下巴,「至少剛才見到的,與在砂隱時,被止水命令所扯出的那部分尾獸查克拉不同,沒有那麽純淨。」


    他忽然想起來很有意思的一點,原時空中,鳴人在玖辛奈的幫助下,終於暫時勝過了九尾,取走了屬於九尾的那部分查克拉,得以進入九尾查克拉模式。


    但戰鬥到這裏並沒有結束,即便如此,九尾仍然擁有施展尾獸玉的能力,看規模,還是超大型的那種。


    若非鳴人及時啟動八卦封印,誰勝誰負還不說呢。


    這到底是鳴人沒能將九尾榨幹,還是說尾獸有另外一部分無法被奪走的查克拉?


    兩種可能,燈神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即便是八尾那樣的完美人柱力,徹底尾獸化之後,也仍是比不上八尾本體,若想發揮出等同的戰鬥力,更多是靠戰略戰術來彌補的。


    燈神將自己的猜測分享給對方,大蛇丸微微點頭,「我的看法也差不多,之前與八尾人柱力戰鬥有幾次戰鬥,他尾獸化之後查克拉中可沒有那麽強的暴戾意誌。」


    若說油女一族的蟲子吞噬尾獸查克拉,那是飛蛾撲火,鐵定成片成片地死亡,但若是麵對尾獸,那還有掙紮的可能。


    說什麽尾獸那股極端負麵情緒,乃是因為被人類囚禁所致,根本是無稽之談,相比之下,若說它們本身來源於大筒木輝夜,所以天生帶有暴戾情緒,倒還有幾分道理。


    但這種可能,大蛇丸也不置可否。


    即便大筒木一族的確對忍界威脅巨大,輝夜姬也確實圈養過地上生靈,但不能因這主觀的情感下定論。


    無非是觀念不同罷了,若以麥子的角度,恐怕秋收的農民也是不折不扣的魔王。


    作為外星球遊牧而來的輝


    夜姬,沒理由與人類共情,做出這種舉動,不是不可以理解,並不能歸咎於純粹的暴虐。


    而排除這兩種可能,尾獸那股詭異的負麵情緒很值得玩味。


    不過,短時間內,倒是難以找到答案。


    「對了,水門夫婦你可曾見到?」


    大蛇丸看著燈神,「我粗略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他們蹤跡。」


    時至今日,兩人已經以查克拉靈體的形式,存在了五六年,這兩人的資質即便是大蛇丸也不能否認,若是有什麽所得,很值得以鳴人為籌碼交換一番。


    「他們兩人在封印中沉睡,恐怕對於周圍的事情隻能模糊感應,未必有交流的價值……」


    燈神摩挲著下巴,臉色很是怪異,「倒是有一位不速之客,你或許得注意一下。」


    「不速之客?」大蛇丸眼神一凝,什麽樣的不速之客能夠瞞過他的眼睛?


    「六道仙人。」


    燈神也沒有賣關子,攤了攤手,「看來這位老人家對於自己兒子的轉生者,也很是關注。」


    大蛇丸名聲在外,最近又整出了個木質忍者,還是脫胎於曾經的白絕,這動靜可謂是不小。


    今天又與阿修羅的人間體牽扯在一塊,六道仙人多看兩眼也屬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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