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明白徐妙錦的意思,張大亨雖然是直接陷害陸寧的人,但他肯定隻是一個小嘍囉而已。


    “你就別跟哥哥這兒打啞謎了,直接說吧,張大亨後麵到底是什麽人,隻要你說出來,我就絕不會饒了他。”


    徐妙錦歎了口氣,她很是無奈的說。


    “若是我能說出來的話,也隻怕殿下很難下這個決心,畢竟這裏麵牽扯的事情太多,拔出蘿卜帶出泥。”


    朱標拔出了自己的寶劍,直接砍斷了書案的一角,然後才說。


    “論私情來說,那陸寧是父皇認的侄子,也是我的義弟,論公來說,有人敢陷害國家勳爵,朝廷也絕不能就此罷手,無論是蘿卜還是泥一並都要懲處,你直接說便是了。”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徐妙錦也就不再遮掩,直接說道。


    “張大亨和禦史中丞塗節一向交好,而塗節先是在朝堂之上向陛下發難,又在三法司會審之中向陸寧下死手,必然是難辭其咎的。”


    朱標點了點頭,他馬上就想明白了一切原委。


    朝堂之上,都察院的言官就沒有打算放過陸寧,而塗節則是他們的後盾。


    在之後的三法司會審之中,塗節又是步步緊逼,直到徐妙錦拿出了墨跡造假的證據,仍然不願意放過陸寧。


    若不是朱標前往觀審,陸寧恐怕還不能順利的離開錦衣衛的詔獄。


    想到這裏之後,朱標馬上就說。


    “不過是個小小的禦史中丞罷了,把他拿下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這有什麽難的,我馬上就罷了他的官,然後細細審問,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沒想到,徐妙錦卻是又一聲長歎,她告訴朱標說。


    “雖然這個正二品的禦史中丞官位已經不小,但是他卻仍然隻是胡惟庸義子而已,在胡惟庸的這些義子一直之中,他又算得了什麽呢”


    朱標到了這時才算得上是真正明白,拔出蘿卜帶出泥,這個泥指的就是胡惟庸。


    如果拿下一個正二品的禦史中丞,朱標沒有什麽壓力的話,要罷免甚至處置中書省左丞相,那就必須得朱元璋親自下旨了。


    這可是統禦六部三院,掌管府道州縣的最高機構,而左丞相便是實際上的宰相。


    聽到這裏,朱標有些略顯猶豫,他隻得說道。


    “這裏涉及到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胡惟庸拉攏朝臣,勢力盤根錯節,現在想要處置他還不是時候,但是我要處置了塗節,也算是給他敲響喪鍾。”


    徐妙錦淡然一笑,然後才點頭說道。


    “太子殿下英明,您的處置自然是不會有差錯的,我向您請個旨意,我想親自帶兵去抓這些奸佞小人,先關在北鎮撫司之中,讓他們也嚐一下詔獄的滋味。“


    朱標心中非常清楚,徐妙錦如此請命,自然不僅僅是恨那些小人,而是想要為陸寧報仇。


    但是他也看破不點破,隻是淡淡的笑道。


    “這裏有我東宮的令牌,你拿著它可以令行禁止,具體怎麽做那是你的事了,任何官員隻要見到這塊令牌如同見我一樣。”


    徐妙錦鄭重的向朱標道謝,然後接過令牌離開了東宮。


    很快,錦衣衛就派出了一對人馬,把張大亨、塗節和一眾羽翼全都捉拿歸案,關在了北鎮撫司詔獄之中。


    徐妙錦自然是領銜辦案,遇有不從者,一律格殺勿論。


    案件自然要慢慢的審理,這些人可以在詔獄裏先嚐試一下蒼蠅蚊子組成的豪華套餐了。


    毛瑟槍在曆經了許多坎坷之後,也終於運達了前線。


    前方正在猶豫是否進兵的沐英,見到兵部武庫司送來的毛瑟槍之後,不由得大搖其頭。


    “如此的小小火器,和我大明的火銃又有何區別,不過就是改進的更加小巧而已,我當初也是用火銃的高手,你們拿這些東西來忽悠我,真是讓我不知說什麽好。”


    武庫司郎中慕容豪笑著對沐英說。


    “侯爺誤會了,如果是單純火銃,我就不會親自來送這一趟了,武庫司從來就沒有造出過這麽好的東西,這二百支毛瑟槍是長寧縣陸爵爺製作的,剛由國貨司采購而來。”


    沐英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陸寧是一個擅長各種發明的人,他當然早有耳聞。


    可是這家夥竟然會製作兵器,而且還是火器,這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於是,沐英盯著慕容豪說道。


    “你小子,可千萬別跟我耍什麽花招,這北伐之勢,是絕對不能等閑視之的,你要是敢蒙事兒,我可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慕容豪心說,我一個小小的五品郎中,皇帝養子、北伐主帥麵前敢蒙事兒,除非是不想活了。


    但是麵對沐英如此質疑,他也不敢反駁,隻是陪著笑臉說道。


    “不如,我給侯爺演示一下毛瑟槍的威力如何等會您就知道這槍是否是下官說的神兵利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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