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積雪越深,且地勢愈發崎嶇陡峭,斷崖甚多,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也是這樣匍匐前進,僅僅一裏的路就走了一個半小時。


    一路上,也遇到了幾隻低階靈獸的騷擾,天虎幹淨利落,幾拳便解決了。


    剛登至葉山峰頂,一股汐淩寒風,龍卷襲來,寒風咄咄逼人,眾人沉沉吸了一口氣,頓時,皆打了個寒蟬。


    樊雨她把帽子扭正了正,前胸微微挺起,抬著頭,眯著眼,極目了望。


    這時,她突然奪步而出,不再東張西望,對著左前方的一個地方目不轉睛,猛然把手向雪裏一探,將一條綠色小草捧在手心,小草的葉瓣略帶絲絲青條。


    “冬蓬草?小畫姐姐、小胖你看!”樊雨轉身,歡呼雀躍道。


    樊風翻了翻白眼,略帶一絲慍怒。


    “妹妹,不要一個隨隨便便的走來走去、私自行動,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等下你又有危險怎麽為?”


    樊雨如同一隻驚兔,搓著衣角,嘟著小嘴,一臉無辜的表情讓人也罵不起來。


    樊風上前摸了摸樊雨的頭,撇了撇嘴,她小就是這樣好動和貪玩,都說了很多次。


    樊風接過妹妹手中的綠草,匆匆一眼,雙眼中徒然爆射出一道精芒,開口道。


    “冬蓬草,古書道,苞片狹細而非葉狀……唇瓣微白……色以花瓣厚而大,而花幼、斷麵絲少者質次。”


    “它性甘寒氣芳香,大雪大風方始,可冶熱性疑難,均效果顯著。”


    “此綠草為上品冬蓬草無疑!”


    樊風把綠草放在鼻子裏,緩緩聞了一下,頓時露出了笑容。


    剛上到山頂就有如此收獲,齊畫和樊雨也是一喜,樊雨更是一副快來表揚我的樣子。


    旁邊的樊風,直接戳了戳得意洋洋的樊雨,腦袋瓜像個撥浪鼓,來回地轉。


    而後邊的天虎,麵無表情,擺了擺手,一臉什麽都不能動搖他的樣子。


    在山頂的斜坡漸緩,四人仔細搜巡,因為有很大一部分的冬蓬草,剛破土而綻就被大雪覆蓋。


    因為葉山山頂得大,他們是北線上來的,西線又是斷崖,樊雨突發奇想,說建議兵分二路進行,樊風和齊畫東線,樊雨和天虎南線,這樣既保證安全又能識藥!


    大家都同意了她建議!


    四個人聚在一起準備分開時,樊雨偷偷對齊畫使勁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暗示齊畫什麽。


    齊畫心中一凜,俏臉微紅,不過天虎和樊風這二個木頭並沒有注意到。


    在東邊的山崖上,立著二道倩影。


    樊風和齊畫走在雪原上,但氣氛略就顯尷尬,二人都默然看向四周,都沒有說話。


    不禁讓人想起,少時,齊畫經常來柳芯堂,青梅竹馬,天真無邪,在一起玩耍的孩提時光。


    ……


    “真傻,明知打不過他們,你還上去。”少女看著全身是傷的少年,心痛道。


    少年沒好氣道:“誰讓他們欺負你。”


    又拍了拍平平的胸脯,說道:“我要保護你的……”


    ……


    “小風哥,小風哥,你等等我……”


    嶺南城外,山間的小道上,少女背上背著背簍,背簍裏裝著草藥,抬頭看了看前方的一道身影,有些無力的喊道。


    前方的少年回頭看了看,又飛快的跑回來,蹲在她麵前,說道:“上來。”


    少女看了看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小聲道:“人家都說,男女授受不親……”


    少年蹲在地上,無所謂道:“有什麽親不親的,我以後要娶你……”


    “真的?”少女雙手絞在一起,紅著臉站在原地。


    ……


    以前樊風總愛逗小畫笑,臉上總漾著童真的歡樂。


    也是那時,小畫和樊雨就是一對很好的閨蜜,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現在,樊風和齊畫,雪地裏跨著小步,全神貫注,二人離得並不是很遠,卻依然沒有說話。


    許久,二人還是各自尋冬蓬草。


    “小畫,我們…你………”樊風打破了尬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咚得隆咚!


    突然其來的一聲巨響,恰巧打斷了們他的話。


    樊風和齊畫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南邊,聲音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好似雪崩的聲音。


    頓時,二人心裏一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樊雨和小胖可不就是在那個方向。


    此刻的樊風,開始躁動起來,一把拉著齊畫的手,飛奔而出。


    看著樊風拉著她的手,齊畫微微一愣,隨後,也跟著樊風跑了過去。


    樊風和齊畫二人一路從雪山東邊疾奔到西邊。


    咚得隆咚!咕咚咕咚!


    又是幾聲巨響,樊風和齊畫感覺天地在劇烈震蕩,二人站得晃動。


    突然地麵一沉,齊畫身體向前一滑,猛然跌了下來。


    樊風不假思索,一跳拉住她,但一時間,二人淹沒在風雪世界之中,一切都沒了,隻有那皚皚白雪。


    在落葉城的人,也感覺到了這劇烈的震動,在撕裂的巨響中,人們抬起頭,臉上充滿驚奇和不安,紛紛向落葉雪山中的葉山望去,隻見葉山的山頂塌方了很大一塊,整處重重凹了進去!


    且雪山上的靈獸似乎很暴躁,滿山瘋跑,不時發出“嗚嗡”驚恐的叫聲。


    滴!


    滴!


    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樊風緩緩睜開雙眼,一股疼痛之感泉湧而出,他背上的冰刺陷入半寸,就像被刀紮了一樣,異常痛苦,且全身軟綿綿的。


    但,隨既感覺胸口一片溫香軟玉,齊畫的胸前隱隱墳起的鴿乳緊緊圧著樊風,她的頭微微一斜,兩手勻稱地,環手抱住樊風,整個嬌軀貼在樊雨身上。


    樊風一眼就看到了齊畫胸前的洶湧,造型優美,頗有規模。


    樊風噎了一下口水,一時間,心跳加快,手足無措,腦裏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樊風用力咬了咬自己的手腕,嚐試讓自己清醒一些,不去想入非非。


    樊風又用還能活動右手,試圖推開了右上角雪塊,但雪塊紋絲不動。


    樊風深吸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看了一圈周圍。


    要不是右上角的大雪塊與旁邊堅直的石壁形成一個直角三角形結構,構成一個空曠空間,保護了我們,不然這個突如其來的雪塌,就能要了我和小畫的小命。


    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一處塌方的修煉洞府!此洞府居然建於葉山之下,且目測空間之長,也不知是那位強者大能之作。


    樊風清了清周圍的冰渣,緩慢地把身體移了出去!


    樊風輕輕扶起齊畫到垂直石壁邊,齊畫的身體如泥一樣半伏於石壁。


    突然間,齊畫的手不安分的握住樊風的手,迷迷糊糊的喃喃道。


    “樊風哥哥,我很冷,我…嗚嗚……”


    樊風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瞬間心潮起伏。


    樊風能感覺到齊畫的手很是冰涼,又摸了摸到齊畫的額頭,卻感覺她頭上異常滾燙,耳燒臉熱,看上去與凡人的發燒一般。


    樊風心中一凜,暖暖看了齊畫一眼,輕輕將自己的黑氅撲到她身上。


    樊風向四周望了望,感覺到周圍環境很異常,有一股難以查覺寒冰之氣一絲一絲侵入體內,禁錮體內靈力流暢運行,感覺渾身使不上力氣。


    要不是經過《黑魔心決》磨煉,肉身更加靈敏和強壯,可能還沒有感覺到這些寒氣的入侵。


    樊風膝身而座,全身散發淡淡紫氣,運轉著《黑魔心決》,它是《黑魔五式》配套的心法,可通過聚力增強肉身!


    當然,要不是這個心法,或許《黑魔五式》,樊風一式都使不出呢,不怪樊風,而是羲魔這把劍尺太重。


    運轉了一周天,出奇的,樊風將寒氣盡數逼出了體內。


    見狀,樊風微微鬆口氣,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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