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哇,咱們六合市平安這麽多年,居然還能出這麽一把事。”早餐店裏的胖老板一邊擀著麵條,一邊看著電視說道。


    “確實啊,六合市少說得有十年沒出過這種事了。”一個客人喝了一口豆漿接過了話茬。


    “呼嚕呼嚕呼嚕………”那個穿著破爛軍大衣的流浪漢大口吃完餛飩,從內兜裏掏出兩張皺巴巴的五塊錢,放在桌子上。


    “老板,錢放這了。”流浪漢一邊操著幹啞的嗓音,一邊抬起頭,那張飽經滄桑的臉,正是當初的那個少年林義!


    林義拎起放在門邊角落的垃圾袋子,走出了早餐店。


    林義一邊在城市的每條街道上流浪,一邊撿著店鋪門口的廢紙殼,翻著擺在街邊的垃圾箱,畢竟這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


    “媽媽,這個叔叔在做什麽啊?”一個女人騎著自行車後麵坐著還在上幼兒園的孩子。


    “看見了吧,以後不好好學習,就是這個下場,你想像他那樣嗎?”女人拿林義當做反麵教材,告誡著自己的孩子。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這種話了,林義對此也早以麻木,曾幾何時,他也是那個學習好到讓全校學生都羨慕的尖子生啊!


    林義將垃圾桶裏最後一個易拉罐踩扁,一抬頭,剛好看見自己麵前不遠處三個和他一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臥槽。”林義見到他們,猶如耗子見貓,背起袋子便開始向反方向狂奔。


    “操你媽!別跑!”那三個人看見林義跑了,也一邊罵一邊奔跑著追了上去。


    “當啷!”林義因為跑的時候沒有看清前方的路,一不留神被道牙子絆倒,袋子裏的易拉罐散落一地。


    “操你媽!再跑哇!”一個流浪漢看見林義摔倒了,順勢一跳然後往林義身上一趴,將林義死死的壓在地上。


    “大哥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林義見自己跑不掉了,幹脆捂著腦袋開始求饒。


    “第幾回了?啊!我說沒說過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在這一片活動,我打斷你的手!”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流浪漢,一邊掐著腰喘氣,一邊憤恨的說道。


    “大哥,再給我個機會!”林義大叫著求饒。


    “再給你機會?再給你機會,你特麽就真拿老子不識數了!”說著,他掰過林義的右手,又撿起了地上的磚頭。


    “啪!啊!”隨著一聲磚頭碎裂的聲音,林義也發出一聲慘叫。


    再看地上,隻見林義的手指關節被打的血肉模糊,雖說不至於斷,但依舊是一段時間沒法痊愈了,而且現在是深秋入冬,雖然還沒下雪,但這傷好的也會比平常慢很多。


    “這次算給你個警告,下次就特麽不是這樣了,滾!”那個流浪漢看到血,也有些慫了,警告了林義一句,帶著人快速離開這周圍。


    你要說他打兩下人,他倒是真的敢,但打斷手,這個也純屬是帶點吹牛逼的意思了,就是真讓他打,他也不敢呐。


    林義從地上爬起,右手此刻已經一點力氣的使不上了,強挺疼痛著將散落在地上的易拉罐劃拉進袋子裏,便離開了這條街。


    六合市市中心,蟠桃集團大樓。


    一輛寶馬x6停在了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裏。


    “老尚,你說老爺子一年沒聯係過我,這突然聯係我來公司,能是因為啥事呢?那不成老爺子不行了?”潘光耀坐在車裏,摸著臉上的刀疤問道。


    “少爺,你沒看新聞吧?”老尚拿起煙遞給潘光耀說道。


    “啥新聞?”潘光耀拿出一根和天下問道。


    “昨天晚上,鄭天涯折了,警察從他家查出了十公斤冰d。”老尚攥著方向盤說道。


    “啥?鄭天涯折了!”潘光耀驚呼道。


    “嗯,折了個徹底,這把就算不槍斃也得特麽無期。”老尚說道。


    “操!難怪老爺子會搞這麽大動作………誒?鄭天涯折了,那武刑那逼,不就嘚了嘛!”潘光耀笑著說道。


    “那邊的生意都是武總在負責,出了這麽個事,武總怕是跑不掉責任。”老尚解下安全帶說道。


    “咱在這瞎猜也不是個事,上去看看老爺子咋說吧。”說著,潘光耀打開車門,走出了車。


    “嗡!!!!馳!”當兩人剛走下車時,一輛凱迪拉克cts從兩人麵前駛過,停在一旁的車位上。


    “老二怎麽也來了?”潘光耀看向一旁的老尚,老尚一攤手掌,表示他也不知道。


    “老大,好久不見。”潘鐵龍從凱迪拉克主駕駛走下車,大笑著說道。


    這個潘鐵龍比潘光耀可謂是不知道好看了多少。老大潘光耀別說臉上那一條蜈蚣狀的刀疤,就算把刀疤去了,他那小眼睛,塌鼻梁,佝僂的身體,嘚嘚嗖嗖的步伐,還有那渾身絲毫不搭的奢侈名牌,用不盡人意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而老二潘鐵龍則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要體格又體格,要身高有身高,而且由於他的母親是俄羅s族。


    他的麵部輪廓還帶著點俄羅s人的模樣,再配上講究的襯衫,馬甲,領帶和得體英式西服,一股商業精英的感覺撲麵而來。


    此外他曾在北j武警部隊服役,也在承天m外站了五年的崗,利落整潔的圓寸,加上這穩健肅重的步伐,致使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威嚴和神聖。


    “老二,賭場的生意做的挺不錯的嘛。”潘光耀看見潘鐵龍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哈哈,托大哥惦記,還湊活事。”潘鐵龍笑了一下,但從兩人的眼神能看出這倆兄弟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嗬嗬。”潘光耀皮笑肉不笑的嗬了兩聲。


    “對了老大,前些日子我手下浩然把你那個經理給打了,我一直都想來跟你說一聲的,可你也知道,這賭場的生意它離不開人不是,這一直就耽擱了,還請你別見怪。”潘鐵龍話隨時道歉,但語氣卻並無道歉的意思,還似有挑釁。


    “嗬嗬嗬,哎呀,我還當是啥事呢,既然二弟張嘴了,我這當大哥的也不能說啥不是,聽說弟弟最近在忙活老爺子六十大壽的事,不知道現在忙活的咋樣了?”潘光耀氣的牙根直癢癢,但還是強擠出了些笑容。


    “嘿嘿,大哥,這當弟弟的可得說你兩句了,老爺子不是常教導我們嘛,別沒事總瞎打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比啥不強啊,總是打聽別人的事,容易招人煩。”此刻潘鐵龍的話裏已經句句帶刺了,地下停車場裏,也彌漫起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大少二少,咱們有啥話上樓再說吧,估計老爺這會也該練完功了。”老尚見兩人快要打起來了,趕忙站到中間開始拉架。


    “大哥先請。”潘鐵龍看了一眼老尚,恢複了笑容,向旁邊退了幾步讓開路,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潘光耀哼了一聲,率先向電梯方向走去。


    “二少請。”老尚知道自己是什麽位置,伸出手對著潘鐵龍比說道。


    ……………………………


    “精氣充盈功行具,靈光照耀滿神京。”


    “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久去無餘。”


    “曆年塵垢揩磨盡,偏體靈明耀太虛。”


    蟠桃集團八樓的房間裏,一個麵色紅潤,鶴發童顏的老者正在一個老道士的指引下,練著內功,這老者正是潘光耀與潘鐵龍口中的老爺子,蟠桃集團的董事長,潘濤!


    在老者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旗袍,露著大白腿,盤著頭發,年紀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這女人是潘濤的第六個老婆,潘光耀與潘鐵龍的小媽。


    “哢。”屋子門被悄悄打開,一個手拿橄欖核文玩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探進了頭。


    “噓!”女人單手拿著一個八角形木質方盒,對男人比劃了一聲噓。


    “孫師爺,人到齊了嗎?”就當屋裏沒人敢說話時,閉著眼睛的潘濤率先說道。


    “老爺,人都到齊了,武………武刑已經在門外跪了一上午了。”被稱呼師爺的孫賓如說道。


    “讓他起來吧。”潘濤睜開眼睛,做了個收功的手勢。


    女人看到這一幕快速走到潘濤身邊,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顆玻璃珠大的黑色丹藥。


    潘濤將丹藥拿起,放進嘴裏,反複咀嚼,直接咽了下去。


    “潘老板,我先退下了。”道士見自己任務完成,行了個禮,便走出了門。


    待道士走後,小老婆從香爐上方,取下一身幹淨的黑色布衣,伺候潘濤穿上,又從案子上拿起一根通體烏黑,但又刻著金色龍紋的昂貴拐杖。


    “呼!”潘濤接過拐杖,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


    負責六合市最大夜總會,不夜城地麵六層樓黃色生意的潘光耀。


    負責六合市最大夜總會,不夜城地下三層賭博生意的潘鐵龍。


    負責六合市製作,運輸,販賣冰d生意的武刑。


    負責六合市知名企業,蟠桃化工廠生意的付凱。


    負責蟠桃集團內部大小事務的總管家孫賓如。


    五人如同六合市的黑道五虎,但此刻他們卻正整齊的看著這位年近六十,財產過億,統治了六合市地下生意整整三十年的江湖梟雄,潘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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