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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颯!颯!颯!”


    當潘光耀拐進岔道後,那三輛普桑也同時啟動了車,快速跟了上來。


    “操它媽!沒完了這是!”潘光耀看著油表罵道。


    由於他在去哈爾b之前沒有給車加油,而回來的時候又沒顧得上給車加油,現在車的油表已經明顯標紅了。


    身後這群人看樣子也不是善茬,怕是剩下這點油也堅持不了多久。


    正當潘光耀擔心油夠不夠的問題時,緊接著發生的事,讓他完全不再需要這個問題了。


    “鐺!”身後一輛普桑快速貼近,副駕駛的窗戶打開,一個蒙麵人舉著獵槍探出頭,一槍便打爆了x6的輪胎。


    “馳!嘎!呲!”x6因為車速太快,打爆的輪胎直接被快速旋轉的車輪絞進去,方向盤也開始失控。


    “啊!”潘光耀奮力的控製著方向盤,可此刻方向盤已經成了擺設!


    “咣!咣咣!嘩啦啦啦!”x6衝下國道,直接杵進道下的苞米地中,直接在苞米地裏撞出了一條百米長的車道來。


    “額啊!”潘光耀從安全氣囊中拔出腦袋,身邊的潘雅雯已經暈了過去,一旁的蘋果手機嗡嗡做響,可潘光耀卻連伸手接通電話的力氣都沒有。


    “呼~呼~”潘光耀喘著粗氣,稍微一活動,就感覺到了全身上下不同程度的劇痛。


    “哢!”副駕駛的門被打開,一個帶著黑頭罩的男人將潘雅雯脫出了車。


    “你們是誰?”潘光耀的顴骨也受到了傷,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那些黑頭罩並沒有回答他,又是“哢”的一聲,主駕駛的車門被打開,黑頭罩將他也拽了出去。


    “你們是誰!你們是誰!”潘光耀用嗓子眼烏啦烏啦的叫著。


    “吵死個人哦!真的是!”一個蒙麵男一邊說,一邊拿出電棍,對著潘光耀的脖子就是一下。


    潘光耀頓時全是沒了知覺,小便失禁,褲襠被尿液染濕一大片,隨後便暈了過去。


    但在潘光耀半暈不暈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剛剛那人說的話,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的口音,不是東北口音,他根本就不是東北人!


    ………………………


    半小時後,潘鐵龍跟隨潘光耀的手機定位,找到了他的車,可車已經撞的破爛,車裏的人也早已被帶走。


    “二少,這………”老尚站在旁邊,看著x6的慘狀,有些不知所措。


    “別碰周圍的東西,先報警再說。”潘鐵龍緊盯著後側的車輪。


    “哦,好。”老尚聞言,掏出手機打起了報警電話。


    車輪上脫轂的外胎和被絞進軲轆裏的內胎,還有上麵並不太清晰的小孔,憑借他當了五年武警的經驗,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是被某種霰彈槍支打爆的。


    “讓那群人都散了吧,現在也用不上他們,弄不好一會兒警察來了,還容易給咱們惹麻煩。”潘鐵龍對著國道邊上的那群混子比劃了一下,隨後低下頭,順著車印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二少,你找啥呢?”老尚遣散了那群混子以後,又跑回了潘鐵龍身邊。


    “算了,不找了,這條路上的車太多,估計早就被壓飛了。”潘鐵龍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自言自語道。


    “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老尚著急的問道。


    “等警察,畢竟人家是專業,咱倆在這,不破壞線索那就算是出力了。”潘鐵龍說著,走回了自己停在路邊的凱迪拉克cts中。


    “呅~~~~唔~~~~呅~~唔~~”


    過了一會,國道上的警笛聲響起,幾輛警車圍了過來,潘鐵龍下車簡單交涉了幾句,便帶著老尚,開車前往市裏做起了筆錄。


    六合市老城區的一個小區車庫內,潘光耀與潘雅雯被綁住雙手雙腳,丟在角落裏,他們的麵前,零零散散的坐著十三個,被標為全國a級通緝令的在逃殺人犯與毒販,這種人也有一個最適合他們的稱呼,亡命徒!


    潘光耀不敢想象,是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實力,居然能籠絡出十三個亡命徒替他效命,他想象不到這群亡命徒背後的人物,但他十分確定,六合市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人物。


    “哢!啦~~~~~”


    車庫的卷簾門被打開,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潘光耀一眼就看出了那個中年人,正是在火車站與他握手的那個奇駿司機。


    “做的不錯!”中年人拍了拍手誇讚道。


    眾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中年人走到潘光耀的身邊蹲下,一邊打量著潘光耀的臉,臉上露出一副異樣的笑容。


    “你是誰?”潘光耀被中年人的眼神看到心裏直發毛,那種熟悉的感覺愈發強烈。


    “我們見過,不是火車站那次,是十年前。”中年人用食指摸著潘光耀臉上的刀疤。


    “十年前?”潘光耀回想著,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十年前認識這個人。


    “十年前,你二十歲,我二十八歲,你這這道疤,還有腿上的刀口,我留下的。”中年人盯著潘光耀的眼睛,笑著說道。


    “你是…………………………”潘光耀突然瞪大了眼睛,喉嚨好像被東西塞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我就是你的殺母仇人…………我叫山貓。”


    十年前。


    夜晚,六合市的一棟大酒樓裏,中年的潘濤正在酒樓最大的包廂中擺著慶功宴。


    “這次能拿下製“藥”廠的生意,在坐的各位都功不可沒,來,我潘濤敬各位一杯。”潘濤嘴裏叼著中華香煙,拿起桌上的五糧液,將手中的二兩杯倒滿。


    “來,幹了!”潘濤與眾人碰杯過後,一口將杯中酒喝光。


    “來來來,吃菜吃菜。”潘濤夾了一口涼菜說道。


    二十歲的潘光耀就坐在潘濤身邊,此時的他已經下學好多年了,這樣的場合他也經曆過幾十次,但是每一次幾乎都是潘濤硬要求他來的,他的心裏一直都很抵觸這樣的場合。


    “爸,天快下雨了,要不我就先回家吧。”潘光耀跟著桌上的人喝了幾杯白酒後,覺得自己實在喝不下去了。


    “幹什麽!”潘濤瞪了他一眼。


    “爸,我真喝不動了。”潘光耀捂著有些燙手的臉說道。


    “那就跟桌上人說一聲,喝一杯再走。”潘濤呼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各位叔叔,侄兒今天狀態不太好,沒給各位陪盡興,這樣,侄兒提一杯。”潘光耀將酒杯倒滿站起身說道。


    屋中又是一陣咕嘟聲過後,潘光耀找了個借口,便下了桌。


    “嘔!嘔!嘔!”酒樓廁所中,潘光耀趴在馬桶上狂吐,老尚拿著紙巾和一瓶礦泉水在後麵等著。


    “少爺。”老尚看潘光耀吐完了,便急忙將礦泉水遞了過去。


    “走吧,回家。”潘光耀漱了漱口又擦了擦嘴,將手搭在老尚身上說道。


    老尚頂著雨,把潘光耀扶進車後座,自己坐在駕駛位上,向著當時六合市唯一的別墅區駛去。


    “少爺,到家了。”老尚將車停在別墅外院的門口,叫醒了躺後座,因為醉酒表現得似睡非睡的潘光耀。


    “老尚,我自己下車就行,你趕緊回去接我爸吧,他也沒少喝。”潘光耀從後座爬起,打開車門說道。


    “我還是給你送進去吧。”老尚想下車去攙扶,結果潘光耀壓根沒聽到他的話,直接就頂著雨跑進了別墅內院中。


    老尚目送著他打開別墅門,這才放心的走回車裏,駕車離開別墅區。


    “媽!我回來了。”潘光耀打開別墅門,大喊了好幾聲,根本沒人回應。


    潘光耀心裏也奇怪,但也沒多想,換好拖鞋便向裏麵走去。


    但當他走到客廳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客廳裏的所有燈都開著,燈光映照在雪白的地板上顯得屋裏格外明亮,客廳沙發前麵的地板上躺著一個已經死透了的女人,女人的周圍都是暗紅的血液。


    再加上此時是夏天,雖然外麵下雨了,但室內溫度依舊沒涼快到哪去,這就導致人血蒸發出的獨特腥味,彌漫了整個客廳。


    “嘔!”潘光耀被這場麵嚇得腿軟,普通一下坐在地上,胃中翻湧直接吐了起來。


    “媽,媽!”潘光耀大哭著,因為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正是他的親生母親,潘濤的原配夫人。


    他沒想到,自己這一嗓子沒有叫醒自己的母親,反倒是讓屋裏其它的活人注意到了他。


    “踏踏踏踏踏………”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廚房走進了客廳。


    潘光耀抬頭去看,隻見一個短頭發,濃眉毛,小眼睛,高鼻梁,皮膚黝黑,個子很高,手臂很長,身材很瘦的男人,一手拿著帶血的尖刀,另一隻手拿著半塊麵包正在往嘴裏送,這人正是二十八歲的山貓。


    “你殺了我媽!啊!”潘光耀看見山貓後,從地上站起,抄起一旁的台燈便向他跑來。


    畢竟是潘濤的兒子,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此刻潘光耀的憤怒已經遠遠超過了恐懼,正所謂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山貓將手裏的麵包塞進嘴裏,大口咀嚼,隨後手中尖刀對著潘光耀一揮。


    潘光耀的台燈直接摔在地上,他的臉上出現一條血線,血線逐漸裂開,頃刻間變成了一條露肉的傷口。


    “啊!”潘光耀咬著牙,忍著痛,掄起拳頭還要再打,可他實在是低估了山貓的身手與格鬥經驗。


    隻見山貓咽下嘴裏的麵包,向前半步直接貼在潘光耀的胸口上,手中尖刀毫無阻礙的刺穿了潘光耀的大腿。


    潘光耀大腿吃痛,渾身的力量泄露一空,山貓沒有留手,用力拔出尖刀,一腳踹在他的胸脯上,將他踹的倒地不起。


    山貓呼出一口氣,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了危險,手一鬆將刀丟在地上。


    隨後蹲著潘光耀的身前,


    “記住咯,我叫山貓,我殺了你媽!”


    從那天之後,潘光耀的性情大變,開始參加各種場合,而警察也對現場進行了調查,因為當時條件簡陋,出來潘光耀這個目擊證人外,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證據,連指紋都沒發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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