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點點頭,扶起了躬身行禮的孔丘,四周眾人也是趕緊行禮。


    人皇身份,眾人見得,自然要行禮。


    “西方佛教之主釋迦牟尼前來恭賀,願儒道興隆,人族永昌!”


    就在眾人與伯邑考寒暄,孔丘準備繼續主持儒家學府開府儀式之時,一道意外的聲音自學府之外傳來。


    一瞬間,在場眾人無不皺著眉頭瞧向學府之外。


    佛教,這是一個他們未曾聽聞的教派。


    但西方,那是曾經準提接引二聖的地盤。


    眾人目光下,一尊佛陀,腳踩蓮花,身蘊金光自門外走來,佛陀麵上帶著慈悲笑容,仿若悲憐眾生,頭上戒包無數,似乎每一個包內皆蘊含有大智慧,神異不凡。


    “嗯?佛祖之身?”燃燈得西方教法,如今雖不歸西方,佛道金身卻是已經重聚,且到了非凡的地步,對於佛教之法自然熟悉。


    這尊叫做釋迦牟尼的佛陀,儼然是將佛道金身煉入本體,成就佛祖之身,登了準聖後期之境,甚至距離巔峰,也不久矣。


    伯邑考則是瞧了瞧身旁多寶道人,眸子中有些怪異神色。


    這尊本該成為佛道中興之主的多寶如來因為自己的原因依舊穩穩當著自己的截教大弟子,且西方二聖隕落,卻不料佛教依然成立了。


    釋迦牟尼,這個名字伯邑考並不覺得陌生,後世西方某國所拜佛祖就並不是多寶如來,而是這尊釋迦牟尼。


    而在洪荒,此人乃是準提門下大弟子,聖人隕落,作為其門下大弟子,完成聖人宏願,立下佛教倒也並不意外,隻是佛教成立卻並未引起洪荒注意,卻不知動用了何等手段遮掩了天機。


    而且,過去未來現在三大佛祖不曾俱齊,諸多菩薩不曾被二聖拐騙,恐怕所謂佛教,除了一尊釋迦牟尼,別無準聖強者了吧。


    佛教興起隻怕已是不可能,隻能窩在西方,偏居一偶,不敢踏出西方之地。


    隻是沒想到儒家學府成立,竟然會吸引佛主前來。


    “佛教?可是西方二聖之西方教?”孔丘瞧了一眼司法神燃燈,大概猜出了這所謂的佛教來曆,定然是那西方教無疑了。


    “阿彌陀佛,正如道友所想,吾之佛教脫胎於二聖西方教,卻脫離道教,自成一派,為佛!”


    “佛者,導人向善,普度眾生,抹平人間苦難,力求世間極樂,不知道友以為如何?”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口頌一聲佛號,麵上慈祥更濃,笑望著孔丘道。


    若是凡人,或許隻覺得釋迦牟尼在問孔丘覺得佛教如何,但在場眾人皆是修為通天之輩,最弱也得有大羅修為,自然懂得釋迦牟尼此問絕不隻是問佛家如何那般簡單。


    此一問,乃是問道。


    問佛之一道。


    孔丘微微一愣,便是輕輕搖頭。


    方才經過劫雷問心,儒道堅定,又怎會為他道所影響,直接開口言道:“世間大道有三千,然道法無數,一草一木一言一行皆可為道,孔丘不好一一評判,不過道友之道,孔丘不敢苟同。”


    “哦?願聞其詳!”釋迦牟尼眸中古井無波,然心中卻是多少有些不快,直直的盯著孔丘,等待著孔丘繼續言說。


    伯邑考饒有興致的盯著這釋迦牟尼,想要瞧瞧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至於佛教教義,他也並不如何認可的。


    導人為善?


    何為善?


    佛門認為的善是善,不被佛門認可的皆是惡?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道友言佛者,導人為善,敢問佛主,何為善,你的善,可是眾生之善?”不等伯邑考思索太多,孔丘已經替他向釋迦牟尼說出其心中所想。


    “自然,佛之善,當為天下之善。”釋迦牟尼皺了皺眉頭,回答的卻是那般理所當然。


    佛本就是善,難道眾生不該以佛為標準而向善?


    這是釋迦牟尼皺眉的原因。


    “那敢問佛主,屠夫殺生,卻為無數人提供了肉食,使百姓得以生存,他是惡,還是善?”孔丘笑問。


    “殺生是惡!”佛主眉頭皺的更緊,這種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殺生是惡,可他同樣養活了成千上萬百姓,此為善。”孔丘搖頭。


    “善惡本一念,何必要將其框定?道友導人向善是為好事,但定然不要將自己的善強加給人,否則便是惡,我既為人族之師,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孔丘盯著釋迦牟尼,一身衣袍無風自動,紫氣海洋隨之波濤洶湧,沉浸其中的朝歌百姓終於從中蘇醒開來,茫然的望著眼前一切。


    釋迦牟尼瞧著孔丘,眸中似有不甘,但一時間竟也有些無法反駁。


    他來此,自然是為了探探人族口風,方才聽大道之音,得知孔丘被封為人族之師,自然便有了先前詢問佛如何的一幕。


    若孔丘回答導人向善是好事,那麽他就完全有了理由教人族信佛,渡人去佛教。


    如此一來,佛教入人族,即便是人皇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人族之師乃是人皇親封。


    而有了身為天地主角的人族信仰佛教,沒了聖人的佛教才能徹底在洪荒站穩腳跟,開始發展。


    隻可惜,這個人族之師似乎不簡單,直接否定了自己的佛道,甚至不允許自己強行傳教。


    而且這個孔丘腦後儒道海翻湧時,竟然給了釋迦牟尼曾經麵對師尊準提聖人時的那般感覺,似乎整個天地都要朝壓下,即便擁有著準聖後期的修為,也依舊顯得那般渺小。


    可他不甘,明明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老頭,竟然給了自己如同聖人一般的威壓,憑什麽,就憑那勞什子儒道?


    “看來佛主之道有待論證,還是早些回到西方靈山悟道吧,本王就不遠送了。”伯邑考上前,負手言道。


    對於西方,他本就不喜,西方二聖的貪婪與無恥幾乎沒有底線,原本的時空乘著封神大劫,從東方強行渡走了一尊又一尊的強者,甚至龍族的化龍池至今還在西方靈山之中,那是準提聖人強行從龍族搶去的,後來煉化成了八寶功德池,拿捏了龍族一條命脈,使得許多龍族不得不臣服在他腳下。


    故此,佛教成立,伯邑考並不想讓其太過於全麵的入人族來。


    當然,也不可能說全然拒絕佛教發展教徒,畢竟存在即是道理,佛教自有其存在的好處,西方之地遲早要被人族踏足,到時候那裏的人族給於佛教發展也不無不可。


    “原來你就是人皇,倒是本佛眼拙了,既然人族不認可佛教,那本佛便告辭了,待我佛法大成,證得混元,再來向孔道友討教。”釋迦牟尼詫異的瞧了一眼伯邑考,雙手合十,算是行了禮,隨即化作一道佛光,朝西方遠遁而去。


    他初來時,曾用神識掃過伯邑考幾人,隻瞧出一修煉了佛道金身的道人,知曉其定然乃是執法神燃燈,也就是聖人本來內定的過去佛,另外還有準聖無敵的孔宣,以及龍族和多寶道人。


    至於其他人,他還真未曾留意,尤其是伯邑考,其一身道法皆收斂於大道樹上,如同一個凡人,即便衣著華麗,卻未戴龍冠,全然沒有將他與人皇聯係到一起。


    畢竟他也知道,人族之皇乃是一位至少大羅巔峰乃至準聖境界的強者。


    佛主走了,儒家學府開府儀式自然得以繼續,孔子衝伯邑考點點頭隨即飛身而起,立於虛空,腦後儒道紫海翻湧,句句儒道之言自他口中頌出,飄蕩學府內,百萬民眾聽得如癡如醉,第一次感受到學識的魅力。


    即便是粗糙大漢,聽不懂孔丘講的道理,但看那漫天飛湧的特效文字,便覺得很牛掰的樣子,同樣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恨不能親身上來與孔丘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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