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老道師徒,時落出了院子,她摸向口袋,想給明旬打個電話,報平安。


    幾個口袋都掏完了,才發現又忘了帶手機。


    時落拍了拍腦門。


    “落落——”前方傳來一聲長歎。


    是明旬。


    “你怎麽找到我的?”時落臉上帶了笑,她快步朝明旬走去。


    沒有什麽比處理完壞人,出門第一眼就見到喜歡的人更開心的了。


    明旬腳步更快,他展開雙臂,讓時落撲到自己懷中,聞著獨屬於時落身上的草木香,明旬的手從她的後腦摸到她的背,“落落,可有受傷?”


    “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時落搖頭,她又問了一遍,“你用了追蹤符?”


    時落時刻不忘記帶著她的包袱,卻總忘記帶手機,為了以防萬一,免得明旬擔心,她給了明旬幾道追蹤符,綁的是她自己。


    “沒有,我查的監控。”落落給他的追蹤符他舍不得用,查了監控,看到時落走出梧桐路,又打了車,他讓人打電話到出租車公司,問了載時落的出租車司機,便知道時落就在這處巷口下的車。


    “高科技真便利。”哪怕來上京大半年了,時落還是忍不住驚歎,“是不是我去哪裏你都能找得到?那我要是出了上京,你還能找得到嗎?”


    時落問了一連串的話。


    “落落,你在轉移話題。”明旬好笑地看著時落話題轉的生硬,他捏了捏時落的臉頰,又舍不得用力。


    時落心虛地朝旁邊瞟了一眼,“你過來,宴會怎麽辦?”


    她再不知事,也知道明旬是今天宴會的主角,明旬這麽跑出來,留下客人,不太好。


    “不管他們。”明旬手順著時落的肩頭往下,一路到到了時落腕子,而後與她十指相扣,他盯著時落看,臉色罕見的有些凝重,“說說你吧,這麽晚了,一個人跑出來,萬一對方陰險,你防不勝防,該怎麽辦?”


    “不會,就是打不過他們,我也有法子逃。”她現在有老頭,有明旬,她不會讓自己死的。


    “落落。”明旬加重了語氣。


    自信是好事,但陰毒之人手段層出不窮,明旬放不下心。


    “我是有些衝動了。”時落改口,她不會哄人,隻是本能地握著明旬的手,稍微用力,直接道歉,“下次不會了。”


    “你別生氣。”時落想了想,她踮起腳尖,親了一下明旬,“我錯了。”


    “是,你錯了,下次你還敢。”明旬歎道,“我知道落落是為了我,但是落落,不管是我心裏,還是你自己心裏,你都是最重要的。”


    “起碼過來找人算賬前跟我說一聲。”明旬要求。


    “我記住了。”時落乖巧地應下,“你別氣了。”


    “我是生自己的氣,果然還是我太無能,不能幫到落落,落落遇到危險的時候才不會想起我。”明旬故意說。


    “不是,不是這樣的。”時落有些著急,她急忙保證,“下次我肯定跟你說,你不讓我來,我就不來。”


    此刻再想,時落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衝動。


    明旬比她聰明,想的比她周到,她應該先跟明旬說,明旬計劃好了,她再過來。


    明旬不作聲,就這麽沉默看著時落,眼神幽深。


    時落越發心虛著急,她墊著腳,紅唇再次貼上溫熱的薄唇。


    明旬本就沒生氣,時落這般討好,他心軟的厲害,手不受控製,扶上時落的腰,反客為主,將時落拖入心跳加速的漩渦。


    良久,明旬才放開氣喘籲籲地人,他仍舊抱著時落,輕順著她的背。


    “落落,再有下回,我就要一直跟著你了。”明旬嗓音低沉,靠近時落說話,呼吸鋪灑在耳邊,讓她身體越發無力。


    “好。”時落保證。


    明旬這才滿意,等時落氣息勻了,他才牽著時落往外走。


    留薛城跟齊曉波處理那老道師徒。


    張嘉跟曲愛國跟在兩人身後離開。


    走前,曲愛國提醒薛城,“薛哥,別留下證據,時小姐沒來過這裏。”


    “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時落提及老道方才的話。


    “龐家?”明旬手指點了點座椅扶手,看著前方,嘴角甚至勾出一抹笑來,“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些下作手段,真是越來越上不得台麵了。”


    若了解明旬的便會知道,明旬生氣了。


    他氣的不是龐家算計他,商場爾虞我詐本就不可避免,無硝煙的戰場照樣能要人命,隻是龐家的一係列動作讓落落陷入危險當中,這是他不允許的事。


    “之後的事我會處理。”明旬很快收斂了冷意,他溫聲說:“落落不用擔心。”


    兩人再回到宴會大廳,便惹來所有人的矚目。


    老爺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看到孫子跟時落一同出現,朝兩人招手。


    與老爺子聊天的都是與老爺子差不多年紀的各家家主,他們可沒有明旬這樣能幹的後輩,這些人家的後輩多數還在啃老。


    這些人當中有的真的為明旬的痊愈高興,也有的親自過來宴會,隻為確認明旬是否真的康複。


    “旬小子臉色不錯,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明旬還未走到跟前,龐家老爺子龐競第一個開口。


    他摸著茶杯,手微微用力。


    龐競又看向時落,問明老爺子,“這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師?旬小子以後有這麽一位賢內助,以後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明旬跟時落都是耳聰目明的人,時落或許沒聽出來,明旬聽出龐競話裏的嘲諷。


    龐競在嘲諷明旬為了活下去,不惜拿自己的婚姻綁住時落。


    “老龐,你還別說,能得到落落青睞,那是我家明旬的運氣好。”明老爺子似乎是沒聽出龐競的言外之意,他笑眯眯地又朝時落招了招手,“我是做夢都想我家明旬能娶到落落,但是落落還有事要做,我家明旬隻能等著,什麽時落落落忙完了,願意了,我家這小子才能如願。”


    老爺子每一句話都在捧時落。


    這讓幾個老人精不由高看了時落一眼。


    能讓明家這對祖孫如此高看,這位年紀輕輕的天師恐怕本事不小。


    他們再看時落就帶上了慎重。


    得到時落幫助過的賀家老爺子笑眯眯地附和,“時大師身負重任,救許多人於水火,值得旬小子等。”


    賀老爺子又看向自己的孫子賀奕,語氣不乏遺憾,“我家這小子可沒旬小子運氣好。”


    這幾個月賀家生意起死回生,賀老爺子身體都比以前健朗許多,賀奕一直沒找著機會好好感謝時落。


    與明旬的表麵溫和,實則疏離不同,賀奕是真的脾氣好。


    當然,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情緒波動過大。


    他走到時落跟明旬麵前,先跟明旬握手,再恭敬地朝時落點頭,賀奕笑道:“之前怕打擾大師,一直沒上門,今天總算有機會見到大師了。”


    時落看賀奕的臉色,肯定地問:“平安符用了?”


    賀奕點頭,對時落越發恭敬,他說:“經時大師提點,我找到陷害賀家的人,真的如大師所說,三年前我們收購了一家電子公司,收購之後,辭掉了原本的總經理,那總經理懷恨在心,就找人算計賀家。”


    當然,賀奕脾氣好是好,對付敵人也不會手軟。


    那總經理因為侵吞公司財務,已經被抓了,恐怕是要吃許多年牢飯了。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總經理被抓後,他的兒子對賀家懷恨在心,躲在賀家公司樓下好幾天,打算開車撞死賀奕。


    “幸虧大師的平安符,我隻受了一點皮外傷。”賀奕最後說:“隻是車禍之後,那平安符就成了灰。”


    “替你擋過一劫,平安符便沒了效用。”時落回道。


    賀奕了然。


    賀家祖孫對她心存善念,時落就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她朝賀奕伸手,“我替你把脈。”


    賀奕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明旬。


    明旬臉色如常,這個醋他不會吃。


    賀奕這才伸手。


    把完脈,時落說:“你出生時便帶著病。”


    “是,先天性心髒病,比較複雜,做過幾場手術,醫生說不能完全治愈。”賀奕沒有隱瞞,不過他比明旬幸運點,醫生說了,好好保養,堅持吃藥,能活到六七十。


    時落點頭,她問賀奕,“我有丹藥,可以便宜點賣給你,這丹藥雖不能讓你心髒恢複成正常人那般,不過可以緩解疼痛,無毒副作用,你可以隨意吃喝,隨意跑跳,隨意發脾氣,吃完一瓶,若自己不作死,起碼能活到耄耋之年,你要不要?”


    賀奕還沒回應,賀老爺子已經起身,快步朝時落走來,那速度,不像是七八十的人,“要,多少錢我們都要。”


    按大師的說法,吃了這藥,他孫子就跟正常人一樣,不,甚至比一般人活的都久。


    時落掏出瓷瓶,遞給賀奕,他說:“我隻收你草藥錢,一瓶一萬一千塊。”


    還有零有整。


    明旬忍笑,將時落往自己懷裏攬了攬。


    賀家祖孫都愣了。


    “就一萬一千塊?”賀老爺子覺得自己可能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他看向孫子。


    賀奕笑道:“爺爺沒聽錯,時大師說的就是一萬一千塊。”


    “這藥草有價,落落的靈力卻是無價的。”時落對丹藥研究不算多愛,不過她煉製的丹藥效用比師父的好,時落會在煉製時加入自己的靈力。


    賀家祖孫聽懂了,賀老爺子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孫子的病一直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時大師,多謝。”賀老爺子朝時落深深鞠躬。


    賀奕扶著祖父,也跟著祖父一起。


    “給現金。”時落將瓷瓶遞給賀奕。


    時大師還是這麽清純不做作。


    賀奕笑著點頭,當真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現金。


    他們這一趟過來本來就打算給時落另外送一份禮,他們也打聽過時落會收現金,特意準備了點,沒料到真的派上用場。


    祖孫相視一眼,不,或許大師知道他們身上有現金,這才特意說了一句。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賀奕珍惜地收起瓷瓶。


    時落提醒,“一日一粒,連吃七日,之後改三日一粒,直到吃完。”


    賀老爺子還擔心記不住,讓孫子用手機記下來。


    時落跟賀家祖孫的話並未刻意壓低,還有明旬那句靈力。


    附近的客人聽得清楚,時落一瓶藥就能救下一條命,收費還這麽低。


    他們都是有錢人,錢在他們眼裏隻是數字,他們更在意的是身體健康,尤其那些年長的,誰沒個小毛小病?


    有的甚至是重病。


    要是能買到一瓶這種靈丹妙藥,他們就能多活許多年,關鍵是吃了藥之後,身體會不痛不癢,這跟沒病一樣。


    這些人看時落,眼裏就帶著光。


    就連龐競都激動的臉皮在抖動。


    在有人開口之前,明旬牽著時落,對老爺子說:“祖父,落落累了,我先帶她去前麵休息,諸位請自便。”


    時落僅憑一瓶藥就讓這些人另眼相待,老爺子高興,他朝明旬擺手,“去吧,我讓廚房給落落留了飯,睡好了過來吃飯。”


    這些人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明旬跟時落離開宴會廳。


    有人歎氣,有人扼腕,有人後悔,也有人羨慕。


    他們不能強行攔下時落,隻好跟明老爺子套近乎。


    原本看不上時落的那些人心裏暗道,要是他們孫子能得大師青睞,他們也願意將孫子送給大師。


    有了大師,就等於多了好幾條命。


    老爺子笑眯眯地打發一個又一個試探的人。


    這些人麵上帶笑,心裏卻罵老狐狸。


    此刻別墅二樓,這裏多是年輕人,他們離得遠,沒聽到時落跟賀奕的對話,看明旬牽著時落離開,其中兩位身著奢華晚禮服的小姐咬緊牙關,臉色不善。


    “鄭姐姐,明總好像真的痊愈了。”穿白色禮服的小姐柔聲開口,“現在的明總可是上京小姐們最想嫁的人,鄭家要是能跟明家聯姻,那鄭姐姐就能成為明家的女主人了。”


    被喚作鄭姐姐的便是鄭家的小姐鄭佳彤,也是有一回時落在溫泉山莊遇到的鄭家幾個小輩之一。


    鄭佳彤嗤笑一聲,看向白色禮服的小姐,“龐瑩,被我哥退婚了,你在上京恐怕是嫁不進豪門了,怎麽,你是打算攛掇我去找那位時大師的茬,然後被打臉,好跟你一樣被人取笑?”


    謝謝埃莉諾的打賞,還有好幾位我看不到名字的小可愛打賞,愛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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